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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突然起身從懸崖上跳下去,將摩托車扛上來,將顧修言綁在他身上,以最快的速度回了顧公館。

凌琪發現這一路,所有的監控全都轉了方向,等摩托車通過才又歸位。

顧公館的保鏢們見顧修言渾身是血被背着回來全都嚇懵了,陳管家臉色大變,追過來問:“大少爺怎麼了?”

白澤不說話,完全不讓人碰顧修言,直接往上沖。

陳管家追上來:“你是誰?”

顧修言卧室門口,白澤回頭看了陳管家一眼,開口說:“我是修言的主治醫生,我不開門,誰都不許進來。”

陳管家還沒反應過來大少爺什麼時候換主治醫生了就見房門被關上反鎖,他突然大聲問:“聽說二少爺出了事,先生已經去醫院了,大少爺是和二少爺一起出事的嗎?”

凌琪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時間點,董事長顧天還活着,怪不得來顧公館沒有撞上,原來是去醫院看顧修文了。

至於顧修文……對了,是宋念輕乾的。

凌琪想起顧修言手機上收到的最後一條信息,瞬間什麼都對上了。

白澤將背上的人放下,凌琪見那些熟悉的電線被貼上顧修言的太陽穴,接着暗室被打開,她看着白澤進了暗室。

不多時,白澤的視線陷入黑暗。

與此同時,凌琪眼前再次出現亮光時,她正躺在床上,望着頭頂奢華的水晶燈。

凌琪的心頭一跳,這才反應過來,此刻她切成了顧修言的視角!

不對,準確地說是進入了顧修言身體的白澤的視角。

白澤在床上躺了很久才慢慢爬起來,外面隱約有人說話,還有很多凌亂腳步聲。他從床上下來,不知是不適應顧修言的身體還是怎麼,凌琪明顯感覺到他的步子輕恍。

外有的陳管家越想越不對勁,他正叫了鄭司來撬門,不想房門從裡面打開了。

陳管家“顧修言”渾身是血站在門口,一手撫着胸口,一手撐着門框,沒等陳管家伸手去扶,面前的人已然支撐不住一頭栽了過來。

“顧總!”鄭司嚇得丟了工具就衝上去撐住他的身體。

“顧修言”悶哼一聲,強忍住痛道:“輕點,肋骨斷了……”他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

凌琪眼前也跟着是一片漆黑,她此刻所見所聞都與白澤共享,瞬間沒有畫面也沒有任何聲音,寂靜得令人生怖。

有敲門聲傳來,一下又一下,清晰又那麼真實。

凌琪猛地反應過來,她抬手摘下眼鏡,面前沒有陳管家也沒有鄭司,她依舊在顧修言熟悉的主卧里,正好端端坐在床邊。她再看床上的人,發現他早就撐不住閉上眼睛睡著了。

凌琪悄悄替他拉上被子,劉乙未只是被人吊起來砸了頭她都心疼得快要死了,寧肯是自己替她擋下所有災痛!所以失去顧修言時白澤是怎樣的心情,她很理解。

敲門聲繼續傳來,凌琪才想起之前她把“顧修言”帶來時白澤跟陳管家和鄭司承諾的話,她忙起身將門打開。

“大少爺如何?”陳管家急着沖了進來,直奔床邊。

床上之人胸膛輕伏,呼吸綿長,比來時的情況穩定了太多,跟着進來的鄭司也鬆了口氣。

陳管家環顧四周,詫異問:“白醫生又不見了?”

鄭司這才發現房內只剩顧修言和凌琪兩人,他皺眉看着陳管家說:“什麼叫又?”

陳管家有些猶豫,又細細想了想,才開口說:“五年前大少爺車禍那次你還記得嗎?那時是白醫生第一次來家裡,也是他帶大少爺回的房間,後來我們送大少爺去醫院,可房間里卻沒有別人了。”他問凌琪,“他從哪裡走了?我們一直守在門口。”

當年鄭司是從陳管家口中聽說有白澤這個人的,他本人並沒有見到,不過眼下聽陳管家這樣說,他幾乎是本能看向卧室暗室的方向。

凌琪瞥見鄭司的神情,忙說:“他從窗戶走了。”

鄭司:“?”

陳管家也是滿臉驚訝,凌琪又說:“白醫生說了,顧總現在需要絕對靜養,所以……”

“哦,好好。”陳管家連連點頭就要拉鄭司出去。

鄭司卻是看着凌琪半晌,猶豫問:“所以你……要留下?”那倒是奇蹟了,難不成是被白澤給說服了?

目送陳管家和鄭司出去,凌琪重新回到床邊坐下,怔怔地看了顧修言的臉很久很久,耳邊回蕩着他那句話。

【我一直怕心率會影響腦電波頻率,阿澤,你的電量還能支撐多久?帶我回去,就像我們從前說好的那樣。】

白澤一直想彌補當年造成顧修言生病的失誤,而作為好友的顧修言又何嘗不是在全心全意為他着想?

他們說好的那樣,是哪樣呢白澤?而凌琪如今也終於明白白澤說誰都可以死唯獨顧修言不可以話里的意思了,他的電量告急,但因為有顧修言的身體,他至少還可以以顧修言的身份活在這個時代,倘若沒了顧修言,他又無法在電量用盡之前找到那把鑰匙的話,那麼,一切都不可能重來,無論是顧修言還是白澤都會死的。

凌琪難受得想哭,這是白澤和顧修言之間最大的秘密,是他不敢說出來的秘密,她不知道他有苦衷,還對他說了那些話。

凌琪吸了吸鼻子,深吸了口氣重新戴上了顧修言的眼鏡。

徐徐睜開眼睛,頭頂的粉白的天花板,空氣里游離着熟悉的藥水味,是華星醫院的vip病房。

一側有人影過來,凌琪順着白澤的目光看過去,來人西裝革履,面容沉冷,這張臉有點熟悉,凌琪還在想在哪裡見過時,面額一陣風拂過,接着,一記清脆耳光抽在了白澤臉上。

“大少爺!”正好進來的陳管家臉色慘白,衝過來就扶着床上消瘦單薄的男子,他回頭說,“先生這是做什麼?”

先生?

他是顧天!

凌琪的眼珠子微微撐大,隨即有些想笑,這是白澤的記憶,五年前這個時候顧天還活着有什麼奇怪的。

顧天站在床前冷冷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