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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里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的一片。新之助卻不減緩腳步,一路沖了上去。

風間澈家的門是緊鎖的,從中透露不出一絲絲的光亮。

新之助將耳朵緊貼在門上,好冷,不屬於有人居住的屋子應該有的溫度,他的手指飛速撥打風間澈的電話。仔細聽着,手機的鈴聲從屋子裡傳來,聲音很清晰,看來是放在玄關了。

新之助心急如焚,從不接電話開始,到不回電話,把手機丟在玄關,一切的行為都不符合風間平日里的習慣。

一定是出事了。

“風間,風間”

“回答我”

新之助大喊風間的名字企圖得到回應,他的耳朵依然緊貼着們,他要仔細辨認屋裡的動靜,哪怕一點也好。

沒有,沒有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太奇怪了。

整個屋子像是死的一樣,新之助沒由來的想到。

“風間,風間”

新之助瘋狂大喊,攥起拳頭一下一下砸着堅硬的防盜門,力道之大震得牆壁震顫。

美芽這時也上來了,她急忙跑過去安撫情緒過激的兒子。

“小新,小新冷靜下來”美芽掰過新之助的身子,讓他不再砸門,“冷靜點”

“可是風間···”,新之助眼眶濕潤,“風間一定出事了,我要救他”

“小新,別急,我已經讓爸爸報警了,你這樣做除了傷了自己的手之外,能做到什麼,你能把門打開嗎?”美芽勸說,心疼握住新之助的手,上面已經破了皮,流了血。

“小新,只有你冷靜下來,才能幫到風間,知不知道,一味蠻幹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美芽勸慰,“等一會兒吧,等警察拉,如果警察不來的話,採取任何的行動都隨你,好不好,媽媽絕對不攔着你”

“媽”新之助小聲喊,剛剛是太衝動了,黑暗中他的臉難得紅了一下。

新之助泄了氣,依靠着防盜門的身體順勢滑下,蹲坐在門前,仍然保持着緊貼冰涼門板的姿勢,神情仍是專註的。

“小傻瓜”,美芽站着守着自己的兒子,雖說長大了,可還是個孩子。遇到事情還是毛毛躁躁的,不讓人省心。

“別太擔心了,沒準風間只是恰巧不在家裡呢”美芽說著沒有依據,連自己都不信的推論。

“可能吧”,新之助悶悶答道。

等待是漫長的,不過三四分鐘的時間生生讓這對母子覺得有好幾個世紀長。

警察終於來了。“哎,這不是小新嗎?”警察叔叔問。

“你們認識啊”廣志說,心道小新的圈子還真廣。

“真田叔叔,快幫我救人吧”新之助拉着警察真田,飛速而有邏輯地簡述了自己的推斷和可能發生的情況。

“那可真是不得了”真田說,“本來是不能私闖民宅的,不過,看在你的情況這麼危機的份上,也是可以通融的”,真田放水。

“多謝了真田叔叔”新之助感謝。

“好了,這就給你想辦法開門”真田說完話,轉身下了樓梯,他要到樓管哪裡取鑰匙,利用警察的身份才好辦事。

心中大石落下了一點點,新之助稍稍鬆了一口氣。

廣志到現在還不太明白具體的情況,總覺得與兩母子的思維不在一條線上,不過自覺地他不想發問,好像很破壞氛圍的樣子。

鑰匙很快拿到了。

門開了。

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令所有的人皺眉。

新之助恍若未聞,撲進屋子裡四處尋找。

“風間,你在哪?”

新之助邊喊,邊一個個房間查看,他真的心急,尤其是看到風間媽媽的遺照之後,他的腦子裡注入了很多的信息,此時無暇顧及。他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找到風間澈。

“老公,你看”美芽也看到了風間媽媽的遺照,眼淚直接流了出來,沒想到風間媽媽竟然??????。

“風間媽媽居然去世了”廣志驚訝,“怎麼會?”

“怪不得小新說風間最近怪怪的”美芽哽咽。

“好了,老婆快去幫小新找風間吧”廣志攬着美芽,心中默念着,跟隨新之助的腳步走向屋子的深處。

“爸爸,媽媽風間在這”新之助大喊。

新之助將風間抱在懷裡,搖晃着,叫喊風間澈的名字。

“風間,你醒醒”

“你醒醒,我是小新”

可是風間澈顯然失去了意識,無法給他任何回應。

“風間怎麼會這樣”美芽顫抖着說,急忙蹲下身子幫忙,“老公,快叫救護車。”

“哦哦,好”廣志晃晃亂亂掏出手機趕緊打電話。

“風間,醒醒,我是新之助”新之助緊緊摟着風間澈,用自己的身子溫暖風間澈低溫的身體。

“風間,風間”美芽反覆搓着風間的手,涼涼的。她越觸碰越覺得心驚。

“這孩子,怎麼這麼想不開呢?”美芽淚流,作為母親,她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

新之助的心神已經全部在風間澈身上,眼睛裡全部是風間澈蒼白的面龐。

“讓一讓”,醫務人員和廣志叫嚷着。

美芽將新之助拉到一旁,不讓他妨礙醫生的救護。

經過幾個小時的救助,風間澈脫離了危險,小新一家人在醫院裡陪護。

“小新,先去睡一會兒吧,醫生說沒事了”美芽攬住兒子,“媽媽會陪在這兒,風間一醒來我就叫醒你好不好。”

新之助雙手握着風間澈的一隻手,額頭抵在上頭,不出聲。

“聽話,小新”美芽繼續勸,“風間可能要睡上一兩天呢,到時候你熬不住的”

“媽,讓我陪着他吧”新之助聲音啞啞的。

“好吧,媽媽明天來替你的班”美芽說,心想明天再過來吧。

美芽走出了病房。

房門關閉的一剎那,新之助的淚水就落了下來,他的聲音含糊,依稀是在道歉。

廣志等在樓道里,大大打了一個哈欠,工作了一天,又忙活了半個晚上,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老公,我們先回家吧”美芽說,這裡暫時不需要他們。

“就留小新一個人在這?”廣志問,“可以嗎?”

“沒關係的,風間沒什麼問題,只是因為幾日沒有進食導致昏了過去,等醒來後好好休息幾天就完全沒事了”美芽解釋,“再說了,這裡的醫生幾乎都認識小新,他們都會幫忙的”

“好吧,咱們先回去吧,”廣志說,“明天還要上班呢”,再一次感慨,小新的圈子真廣。

“小葵,走了”美芽叫醒昏昏欲睡的小葵,三個人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