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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段鵬等人早早來到自家錢鋪,着手布置中午的行動。沒想到的是,賈方成從昨夜開始就待在那裡,帶人忙碌着開張前的準備。段鵬有些傳統的想法,開業就需要紅火的,所以賈方成昨日就備齊了諸多的鞭炮,紅紙,錢鋪的里里外外都裝飾成那種大紅的色彩,預示着生意紅紅火火。錢鋪外,搭了幾個棚子,有桌子,椅子什麼的,一些茶點放置在上面,周圍有一些接待的下人在忙碌着。

錢鋪就非常的簡單了,最里處是一整的條櫃,用於店鋪與客人間的交易,其餘之處則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家私。而錢鋪內屋就比較的闊氣,擺放了幾張桌子,椅子零散的放在一邊,最令人奇怪的是內屋與後院的通道前面不遠處,放置了一張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桌子,按道理說,這個方位並不是主位,但這桌子的旁邊卻有幾張屏風,半遮掩住了從錢鋪門口的視線,屏風的背面是另一張桌子,有椅子擺放着。

這並不像一個要開張的場所,反而像是要擺筵席的味道。

“鵬哥,都按你說的弄好了。”賈方成布置好這一些後說道。

“嗯,方成啊,待會三哥和我坐在那桌靠後門的位置,你叫丫鬟就不用上茶了,蔡大人和方大人來後則必須要上,包括他們的親兵。”段鵬吩咐道。

“親兵也要上茶?”賈方成有些不解。

“哪有客人來了不招待的?對了,如果你覺得中午見兩位大人不是很好的話,可以不用出來接待了。”段鵬道,他的想法是想看看這賈方成的反應,是否是真心想跟着自己,趙四的事對他還是有些擔心的。

“鵬哥,我一直待在這,即使他們知道了也無所謂。”賈方成堅定的說道。

“嗯,後院你們早上沒去過吧?”

“沒!自你早上來說過後,連我都沒去過。還有,鵬哥,你看這午飯?是不是先準備一下,那兩位大人也在這吃?”

“哦,這事啊,等等吧,如果他們願意在這吃的話,我們再去弄,你先去忙吧”段鵬這麼說道,他並不想現在就讓賈方成知道中午的事。

待賈方成走開後,段鵬來到段興等人的身邊。

“照昨晚我們商議的行事,新社,你們是屏風後的那一組,我這邊一動,你那裡就要上!”

“是,少爺。”王新社答道。

“嗯,其他人的動作要快,這是最重要的!你們大部分人都有抓捕盧臨元經驗了的,應該這次能做的更好點了。好了,你們先去坐好。”

眾人開始散開,段鵬和段興二人則沒有動。

“阿鵬,趙四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昨晚我還寬慰了下偉誠,他比較的沮喪。”段興道。

“沒什麼,我還是那句話,各為其住!”

“嗯,鐵壁關那塊你也得多思索下,這人員安置,錢物都是大事,馬虎不得。”段興提醒道。

“我也擔心此事啊。我想中午事完後去三叔那裡一趟,看能否撤換了鐵壁關現有的軍士,換成他的精銳上去,我們出高點餉銀就是,但軍官我可不想要。”

“照你這般花銀子,遲早得去要飯。”段興笑着說道。

“哈哈,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段興,這人員問題,你得幫我琢磨下,以後不同現在了,手上這麼多軍士,得要人領才是。”

“嗯,昨晚你跟大夥說了去鐵壁關後,我就在考慮此事了,到時候再拿個具體點的東西出來,這一千多號人突然交給我們帶,也需要一個適應時間的。”

“摸着石頭過河。”段鵬道。

就在此時,後院有了一陣響動聲,眾人連忙起身,三哥已經率幾名親兵從後門走了進來。

“三哥!”段鵬招呼道。

“嗯,都準備好了?”三哥說著,掃視了下四周。

“是!都妥了,三哥,來,您坐這。”段鵬說著,領三哥坐在了那張特殊的桌子邊,椅子稍微離桌子有點遠,靠近後面的門,而透過後門,段鵬能隱約的感到後面有大量人影在晃動,但他沒敢問,後院是三哥布置的。

三哥沒有說話,坐定後,拿起了一本書開始看了起來,身後,站着兩個高大的親兵。

就這樣,不到一燭香的時間,門口響起了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有人來了!”段鵬與段興相視一言後,馬上出屋迎了上去。

“方大人!”段鵬一見來人進屋,馬上恭敬的行禮道。

“哦,段鵬啊,今天你這開張,本官就來祝賀一下了。”方海義說道,其身後站着兩個親兵。

“太感謝大人您了,這麼大老遠的趕來!地方小,實在沒辦法招呼。”段鵬說著,給了身邊的賈方成一個示意。

賈方成馬上朝門外走去,手上拿着厚厚一疊紅色的東西。

“方大人,來,您屋裡坐!”說著,段鵬把方海義領進了內屋那張“特殊”的桌子前。

“方大人!”屋內之人幾乎皆行禮了,只有那位三哥,身後的兩個親兵和散落在其他桌前的親兵們沒有動。

方海義眉頭一皺,有些不悅,但他沒有發作,而是徑直在那桌前坐下,打量起三哥來。方海義只是個地方小官,並不認識三哥。

緊接着,門口再次響起了鞭炮聲,這一次是蔡亭顧到了,依然是帶着兩名親兵,其餘的手下和方海義的手下一樣,被安置在外面的棚子里,都很是不高興的,但很快被賈方成的好客及銀子給驅散了。

當蔡亭顧進內屋後,先是一愣,待坐下後,丫鬟上的茶來,他才猛然想起,馬上離座,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口中稱道:“三公子!下官剛才失禮了,下官有罪!”

這一舉動,把方海義也嚇了一跳,也馬上跪倒在了地上,他是個識趣的人。這蔡亭顧不一樣,他是常年待在昆明的,見過這位三公子,而且他很清楚,黔國公沐天波的前兩個兒子都已夭折了,這三公子沐忠罕是鐵定的世襲人。

三哥這才把視線離開了書,看着蔡亭顧,慢聲道:“蔡亭顧,你可知罪?”

“三公子,下官不知啊。”蔡亭顧驚恐的說道。

“不知?”三哥猛的站了起來,厲聲說道:“是不是要我拿出你那寶源錢莊的官銀出來你才認罪!!!是不是要我去各軍事地方,把你發過去的那些軍物拿出來看看呢!!!”

一聽三哥此言,蔡亭顧立刻明白了,“咚”的一聲,癱坐在了地上。而方海義更清楚事情已經敗露了,只見他嗖的一下站起,準備撲了過來,而此時,段鵬的手動了,他在三哥說話的同時,兩手就下扳着桌子下擺,方海義這一動,段鵬就把桌子掀向了方海義,“噹啷噹啷”茶杯最先滾落下來,撒在了方海義和其親兵的身上,三哥的兩名親兵更是前跨一步,與段鵬成品字型護衛着三哥。

屏風這時也倒了,王新社等人從後面撲了上來。屋外,更是早在三哥說話的同時,噼里啪啦的就在不間斷的響着鞭炮。

雙拳難敵四手,方海義等三人根本就架不住撲上來的這近二十個人,才一會的工夫就被綁的嚴嚴實實,嘴也被堵上了,蔡亭顧和他的親兵則老老實實的被綁,沒有絲毫的反抗。

三哥一見事情辦完,轉身就從後門而去,其親兵們也倒提着六人隨行,緊接着,後門就湧出了大批手持兵器的軍士出來,沖向錢鋪門口。

而門口的人,幾乎是在目瞪口呆的情況下被人繳的械,連賈方成都不明白,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陣混亂過後,三哥他們的人,包括軍士,全部迅速撤離了,只剩下了段鵬等人在打掃殘局。

“鵬哥,剛才發生什麼事了,蔡大人和方大人呢?”過了好一陣,賈方成才弱弱的問道。

“回老家了,方成,你去不?”段天宇調侃的說道。

“天宇,別胡說八道了。方成,他們剛才被抓捕走了。”馬六實誠的說。

“被抓捕走了?”賈方成還沒反應過來。

此時,後門匆匆走進一人,邊走邊說道:“段鵬,馬上隨我出城!”

“是,二哥!”來人正是楊天罡,他對段鵬的這個稱呼有些一愣,旋即又明白過來了,笑了笑,這稱呼是楊倩兒這麼喊的。

“方成,找人招呼這裡,其餘人跟我走!”段鵬迅速吩咐道並跟在了楊天罡身邊。

“段鵬,三公子昨晚應該只是跟你說了個大概,有空我再跟你細說,沐王府跟我們錦衣衛不完全是一起的,我們有各自的消息來源和人馬。”楊天罡邊走邊說道。

“這個我明白。”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什麼時候動身去鐵壁關?”

“先回趟段家營,再去瀾滄江募兵,不過先得等通令。”

“嗯,應該很快的,年前可能就會下達,這事是早定了的,我現在隨三公子押解人回昆明。”楊天罡說道,雖然他知道段鵬與沐忠罕的關係,但從禮節上說,送送也是應該的,不能叫人看輕了。

不多時,眾人來到了城外,三哥等人的馬車早已守候在了那裡,周圍是一群群軍士,趙四和守城門的那位王強王總旗也赫然在列,他們是沐王府此次在騰衝衛暴露了的人員,也隨沐忠罕返回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