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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薇怒道:“膽小鬼,出來受死,不要躲在暗處說話哩。“

“我靠!“招牌口頭禪一出,徐子陵欣然低聲對眾人道:“楚大哥來了。“

寇仲跟進解釋:“來人乃是我們的兄弟,是友非敵。“

大門中開,在屋樑上的燈籠照射下,一個布衣青年背負着長刀走了進來。正是楚凡。

長刀刷的一聲出手,快至眾人都沒法分辨此人何時將刀拿到手上。這亦是楚凡的“一刀流“招式的精髓。

長刀竟是脫手而去,筆直射向窗台上的淳于薇。楚凡感覺離得太遠,直接將到送了出去,這也算是變異版的“一刀流“。不過這次一刀是真的一刀,斷無收回的可能。

在這個亂世呆久了,楚凡發現他出手越來越自然了,毫無心理障礙,想動手就動手。殺伐之氣比起以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拓跋玉隨意的飛撾一動,那飛爪猶如靈性般去抓楚凡的鋼刀。

“鐺“兵器相交,拓跋玉未曾抓住刀,手上傳來力道顯示出可作出剛才輕鬆說話般的功力,而楚凡這一刀也大失準頭,偏離淳于薇一米有餘。

楚凡氣勢被挫,無復剛才出場之盛。

拓跋玉佔得上風,心中認為楚凡內功不錯,技巧不行。朝楚凡笑着點點頭。對楚凡不以為意,繼續控場。

他哈哈笑道:“我這師妹一向被師尊寵縱慣了,各位請勿介意。今趟小弟奉命來求《長生訣》,並非強取硬奪。師尊有言,把《長生訣》翻看一趟後,立即歸還,兼且可傳寇徐兩兄每人一手絕藝,請兩位兄台勿誤以為家師只想佔人便宜。”

眾人交換了個眼色,均感到畢玄不失一代宗師的風度。

不過淳于薇可沒那麼好說話,她怒目瞪向楚凡,冷笑道:“嘻,如此功夫也來丟人顯眼。我見到中土的牛皮大王哩“她兩眼向上翻,做出個受不了的表情。

公平的說,淳于薇這個表情放在後世絕對秒殺菲林的可愛表情。

楚凡曬道:“牛皮大王,總比你們這巧取豪奪的好。你有什麼可驕傲的?有種的和我單打獨鬥,看老子不打你的屁股。“

淳于薇突然做個害怕的鬼臉道:“人家好害怕哩!“但看的神態與動作,便知她絲毫不懼楚凡。

拓跋玉接過話頭道:“不知道這位仁兄此來何干?“他正奇怪,為何外面的騎士沒有任何聲音,就讓這個身手一般的人溜了進來。

楚凡此時仍站在門口,朝着正在向他打眼色的寇仲一指:“他們是我兄弟“一句話足以說明很多的問題。

拓跋玉點頭,表示明白。

淳于薇向寇仲甜甜一笑道:“你的功夫還不錯哩!不過我們今趟來的除我們師兄妹外,還有師尊一手訓練出來的“塞北十八驃騎”,人人悍不畏死,動起手來,怕你們沒多少人能活得了。”

頓了頓又悠然道:“人家還忘了告訴你只要你們尚有一口氣,我們就有方法為你們續命,那時《長生訣》還不是手到拿來。”她的聲音既嬌且甜,又帶點外地口音,形成一種奇異的味道。

拓跋玉皺眉道:“師妹客氣點好嗎?能不動手,自是不動手最好。”

兩師兄妹一硬一軟,尤其拓跋玉曾展示力壓群雄的身手,確對眾人形成了強大的壓力。何況外面仍有至少十八個由畢玄訓練出來的硬手,強弱之勢,顯而易見。

眾人這時形成了一個小圈子,成了壁壘分明的對峙之局。

楚凡一人立在門口,很是尷尬。

楚凡心中首次生出對剛才輕率出手的悔意,此刻表明眾人對他的武功底下表示混不在意,以至於他現在說什麼都是個笑話。話語權丟使得一乾二淨。前段太順,特別是一個照面擊退獨孤霸,使得他心生驕驕之氣,在這裡終於吃個大虧。

劉黑闥哈哈一笑道:“兵將難免陣上亡,若上天註定我劉黑闥要戰死於此,老子絕不會皺半下眉頭,多言無益,再手底下見個真章好了。”

此人天生豪勇,登時激起了眾人的鬥志。拓跋玉踏前一步,訝道:“原來閣下竟是竇建德手下頭號猛將劉黑闥,難怪手底這麼硬朗。但小弟卻有一事不解,明明大家可化干戈為玉帛,劉兄卻為何一力主戰呢?”

劉黑闥知他是意在分化己方,暗呼厲害,卻毫不猶豫道:“假若拓跋兄此來只是商量借書,哪用出動這麼多人手,故顯然擺明是恃強索書,卻因多了我們三人,寇兄弟的身手又出乎你們意料之外的高明,才改變口風,改索為借。本人有說錯嗎?”楚凡的出場那一刀太過於糟糕,以至於劉黑闥都不將其算為戰力,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意外。

淳于薇笑道:“當然錯了,我們今趟南來,借《長生訣》只是其中-項任務,另一要事就是追殺惡徒跋鋒寒,割下他的臭頭回去見師尊,你這小子明白了嗎?”

寇仲道:“若把書給了你們,你們能否保證不再來煩擾我們哩?”

徐子陵同時想到就算把書交給畢玄,亦包他看不懂。既是如此,實沒理由為此書送掉各人的性命。

拓跋玉喜道:“寇兄如此明理就最好了,家師說出來的話從來沒有不算數的。事實上在下對劉兄、寇兄和徐兄均有結交之心,若能大家和和氣氣,就最是理想不過哩!”寇仲道:“說真的,我現在手癢得很,很想大打一場,輸多贏少也沒什麼相干,但不打又有不打的好處。只是我們將《長生訣》埋在秘處,要費一番工夫才可去把書起出來交給你們。且問題是必須待我們解決了一些事情才可去辦此事,拓跋兄對此又有什麼意見呢?”

淳于薇插入道:“你這人真有趣,逗得人家很喜歡你啊!眾人聽得目定口呆,想不到這嬌俏可人的少女會公然向一個陌生男子表示歡喜對方。拓跋玉笑道:“敝師妹一向是這麼但白,不過她歡喜的人實多不勝數,寇兄莫要認真。”

淳于薇大嗔道:“師兄怎可如此數說人家,今趟是不同的哩!”寇仲俏皮地問道:“是否每次都是不同的呢?”

劉黑闥等不禁亦覺好笑,想不到原本劍拔弩張的三方人馬,忽然會在這種問題上糾纏起來。

淳于薇還想說話,拓跋玉截着她道:“橫豎我們尚須費一段時間去追殺跋鋒寒,假若我給兩位半年時間,不知可否把《長生訣》取回來呢?”

眾人首次對這手底狠辣無倫,陰陽怪氣的拓跋玉生出好感,皆因他有種重諾守信的氣度。只有重信諾的人,才會相信別人的信諾。

寇仲道:“應該足夠了。半年後我們就在洛陽會合,就算我們仍沒有《長生訣》在手,亦會帶領拓跋兄去取書。”

拓跋玉一揖到地,朗聲道:“就此一言為定,小弟告退了。”

閃了閃,已退出門外。

眾人再朝淳于薇望去,此女同時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