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跋鋒寒直接用劍,並未如上次般左刀右劍。兩人毫無花巧的硬拼了一記。兩人發出悶雷般的聲響,兩道人影乍合倏分
以跋鋒寒之能,在毫無戒心下驟遇上來自長生訣寒熱兩種合在一起的真勁,在楚凡全力出擊下,亦不由吃了暗虧,整個人向後飛退,好爭取化解入侵體內真氣的機會。
跋鋒寒劍傳上來的反震之力,其強大處確是事先無法想象,似利刃般透體而入。雖是剎那的交鋒,但這種毫無花巧的比拚,卻是毫無轉圜假借的餘地。
楚凡的刀劈中跋鋒寒的長劍時,只覺對方長劍生出輕重不同的兩股力度,使人難以捉摸,整個人難受之極。
楚凡在對方真氣侵上手臂之前將其花去,不過體內氣血翻騰,亦失去追敵的良機。
對手難求,跋鋒寒雙目一亮,道:“想不到楚兄手底下如此之硬,再試試我這招。”
跋鋒寒腳踩奇步,快速欺身上前,手中長劍向楚凡猛劈三下,破空之聲,尖銳刺耳,兇狠猛毒,有使人心寒膽裂的威勢。
這三劍最厲害處就是無論力道、速度均整齊劃一,最難得是氣勢一劍比一劍強。楚凡心中生出要待這三劍過後才能反擊的感覺,他立知這是跋鋒寒強大的劍招造成的效果,若他等這三劍過後再做反擊,先機將被跋鋒寒佔盡,那是他若無奇招,只有撐至落敗一條路可走。
楚凡認識到這一點,集中精氣神,真氣灌注刀上,長刀在高速運行之中亦生出破空之聲,虎虎生威。
跋鋒寒的長劍劃過一個美妙的弧度,避過楚凡的刀尖,砍在刀身上。
連續三劍,劈在了長刀的同一位置上。
楚凡整個人更如受雷殛,給震得拋跌往後,受了不輕的內傷。手中的長刀早就斷為兩截。若非手中刀子不行,他也不至於受傷。
楚凡重新站穩,深吸口氣,內傷立即好了七八成。他發現跋鋒寒臉露怪色,併為乘勝追擊。楚凡接過這三劍後,已經大致確認了跋鋒寒此時的水平,恢復了強大的信心,突然的露出的燦爛的笑容:“仲少,把你的刀子借我一用。”
船舷上已經多了三個人,正是寇仲、徐子陵和宋家二小姐宋玉致。跋鋒寒是知道楚凡和寇徐二人關係密切,這也是他沒有乘勝追擊的原因---戰局有未定的因素,他也樂的故作大方。
寇仲等三人登上甲板時,正是楚凡被劈飛的時候。兩人看清是楚凡,心中都是一喜。幾個月之後,又見到了楚大少,這種喜悅之情是非言語能表達。不過兩人看到那邊的單婉晶,心中暗自苦笑。
寇仲哈哈一笑,道:“接著”。將手中的長刀向楚凡拋去。楚凡接住刀子後,大聲喝道:“所有要敘舊的,待老子打完這場再說。跋鋒寒,你若技止如此,可以考慮歸隱了。”
跋鋒寒冷哼一聲,曬道:“不要又被本人劈斷刀子,這次本人不會客氣了。”他手中的劍是寶劍,他相當的有信心如果再想剛才那般,劈在刀子的同一處已經是同樣的結果。事實上也是如此,但是楚凡會再次將刀子送上去砍嗎?
楚凡出刀,身體似縮地成寸般的跨越兩人間的距離,竟有些騎兵突擊的味道。跋鋒寒當然不可能繼續用剛才的招式,他使出一套大開大闔的劍法。
叮噹之聲不絕如縷,楚凡一步不讓,連架他幾劍。跋鋒寒的劍勢忽變,由大開大闔,化為細緻的劍式,圈、抹、劈、削,手法玄奧奇特,把楚凡完全罩在劍勢之內。
楚凡三刀連續劈在空處,三刀的刀氣居然疊加起來,生出一個強大的氣場。這個氣場生出個牽扯之力,欲將對戰的跋鋒寒拉過去。跋鋒寒劍勢一滯,只得運轉真氣,抵禦這可怕的氣場,楚凡這一招大出乎他的意料。
“哈哈,看老子這一刀。”楚凡跨前一步,雙手握刀,似緩實快,一刀劈向跋鋒寒。這一刀集中了楚凡的精氣神,顯得靈動異常,似乎活了過來,實是他自出道以來的巔峰之作。在出刀的那一刻,楚凡又感受道了山中練刀那種奇妙的意境,彷彿天地間只有這一刀,這刀就是全部,反應了周圍的世界,並藉此之力,刀勢向前運行。
舍刀之外,別無他物!
面對如何奧妙的刀法,跋鋒寒除了硬架,別無他法。
這一次,楚凡的刀先後三次擊中跋鋒寒的劍身,力道依舊是疊加處理,跋鋒寒應聲拋跌,一小口鮮血從他嘴角的溢出,顯是受傷不輕,讓一旁觀戰的單婉晶暗自心驚。
楚凡灑然一笑,將手中的刀子扔到地上,那長刀承受不住這般力道的交匯,又斷了。他道:“本人對跋兄挑戰夷老及通老等我中原大儒頗感不滿,但亦非常的欣賞這種以挑戰來提升己身功力的方法。假若跋兄能將挑戰對象換為我中原魔門八大高手,抑或是慈航靜齋的師妃暄等人,我將非常樂意看到。像通老乃是我中土文化的大師,而夷老性情高尚,足以言傳身教後學之人。因此本人殊感不滿。武力可以征服文化,但是文化會在另一個層面將武力征服。但是我輩後學之人,必不會使你塞外的武力來征服我們的文化,你知道嗎?此戰是否繼續,跋兄一言可決。“
跋鋒寒坐正身體,露出思索的神色。此時他感到面前的年青人與他動手的理由,並非爭勇好鬥。
武力可以征服文化,但是文化會在另一個層面將武力征服。
船上的眾人都露出思索的神色,這種立論新鮮的觀點,使得才智之士大感新奇而思考其正確性。
跋鋒寒調勻呼吸,站起來,一對銳目閃動著殺機,緩緩道:“好,今日就依楚兄的提議,我們擇日再戰。”只從他能站起來,沒有人會懷疑跋鋒寒繼續再戰的能力,況且他手中的寶劍讓楚凡連換了兩把長刀。假若此船上再無上好的兵器,這一戰楚凡依舊難言必勝。
跋鋒寒自家知自家事,此時亦是麻煩纏身,他對於挑戰名家的做法已非那麼熱衷,剛好順勢下臺。
場上眾人俱被楚凡風采所攝,一時場面安靜之極。
楚凡負手而立,環視諸人,對寇仲和徐子陵微微點頭,道:“諸位,請!”看到船上的諸人都是一副有事情要處理的情形,楚凡走到船邊,獨自看著遠方的大海,示意他絕不干涉諸人的事物。
跋鋒寒此時亦看到風姿獨特的宋玉致,雙目一亮,笑道:“這位姑娘是……”
單琬晶接口道:“原來是宋家小姐玉致,不知為何會和這兩個小賊一道回來呢?”
宋玉致與單琬晶顯然相識,淡淡道:“公主若要和這兩個小……嘿!小子過招,切勿把玉致算在其內,我宋家是不會管你們的事的。”
香玉山和雲玉真等都大感不解,弄不清楚宋玉致和他們間的關係。
雲玉真不知是否生出妒意,故意捱到寇仲身旁,親熱地湊在他耳邊道:“你們竟真的殺了任少名,多麼教人難以相信啊!這對狗男女比你們早半個時辰來了,堅持要等待你們。”
寇仲點了點頭,向跋鋒寒哈哈笑道:“跋兄的武功比任少名如何呢?”
跋鋒寒淡淡笑道:“未動過手,怎知高低。今趟專誠在此恭候兩位大駕,正是要弄清楚誰高誰低的問題。”
宋玉致這才知道他是跋鋒寒,不由仔細打量起他來。只覺他無論外型風度,均不遜於寇仲和徐子陵,鋒芒露得來不但不惹人厭,還平添一種非常引人的魅力。
徐子陵皺眉道:“我們和跋兄從來沒有什麼真正的過節,何用動輒生死相拚。但我們並非怕了跋兄,只是生出惺惺相惜的敬重之心吧了!”
跋鋒寒想不到他說話如此得體,愕了片晌,苦笑道:“我雖和寇兄徐兄沒有甚麼過節,但可惜跋某的兩位紅顏知己都欲殺兩位而甘心,跋某豈能袖手旁觀?”
寇仲微笑道:“跋兄若真能袖手旁觀,事情自可迎刃而解,不信嗎?哈!讓我做個試驗你看,小陵!站出去讓公主把你殺了吧!切勿還手。”
一直沒有作聲的單琬晶勃然大怒道:“寇仲你先滾出來受死,看我敢否殺你。”
寇仲哈哈笑道:“各位看吧!公主若非下不了手殺小陵,何用找我仲少來代替呢?”
“鏘!”
單琬晶拔出佩劍,踏前兩步,臉寒如冰的以劍尖遙指兩人道:“都給我滾出來,我宰掉你兩個小賊,更不需人幫手。”
香玉山肅容道:“公主務請三思,一旦有人流血,勢將結下難以解開的仇怨,以致糾纏不休。”
單琬晶冷冷道:“這是我與他們兩人間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雲玉真嬌笑道:“跋鋒寒算是外人嗎?”
單琬晶斬釘截鐵道:“他也不會插手。”
跋鋒寒灑脫地坐在船欄處,好整以暇道:“我仍是那兩句老話,如是一對一的公平比拚,跋某絕不干涉。”
寇仲苦笑道:“公主明知我們不願傷你,這可不公平得很哩!小陵!你去打頭陣吧!”
徐子陵大步踏出,來到單琬晶身前半丈許處,平靜地道:“公主請賜招!”
單琬晶美目射出無比複雜的神色,凝視了徐子陵片刻後,像下了決心似的,忽地玉手一揮,驀然間化出千萬道光影,劍氣瀰漫,把徐子陵完全籠罩在內。
眾人早知她劍法高明,但仍想不到如此驚人。
徐子陵看著她的劍鋒化作一點寒星,當胸奔至,竟仍沒有任何反應動作。
寇仲雙眉上揚,眼睛射出凌厲的神色,不瞧徐子陵的情況,只狠狠盯著單琬晶平靜得駭人的眼睛。
只有他才明白徐子陵正以生命作豪賭,好化解這段糾纏不清的仇怨。
跋鋒寒亦露出訝異之色,手按到刀柄去,只不知他是要阻止這事的發生,還是在防止寇仲等旁觀者出手。
楚凡在單婉晶出手的那一刻起,從劍氣中就感到了殺意,這讓他大感不解,轉過身來,注視著場上的形式。
香玉山、雲玉真、卜天志、宋玉致等卻同時色變,但事情來得太快了,連驚呼都不及時,單琬晶的劍尖離徐子陵胸口只有一寸。
寇仲微微俯前,雙目電光閃射,只要單琬晶這劍真的透徐子陵胸口而入,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將單琬晶撲殺。
跋鋒寒的目光凝定在寇仲身上,亦是蓄勢以待。
劍氣催得徐子陵破爛的衣衫往後狂揚,可是他昂然立在那裡,一對虎目閃爍著神聖而秘不可測的光輝,臉容靜若不波古井,一點不把這決定他生死的一劍放在心上,連眉頭都不皺半下。
就在決定生死的一刻,單琬晶的眼神終於出現變化。
那是既苦惱又憤怒的微妙表情。
劍氣倏收,鋒尖斜斜朝上滑去三寸。
利刃刺入徐子陵左脅。
徐子陵清楚感到劍鋒及骨而止,然後單琬晶抽劍疾退。
鮮血狂湧而出,但徐子陵仍是穩立如山,沒晃動少許。
到這時仍沒有人驚叫作聲,兩條船上百多人都似變了啞巴。
寇仲鬆了一口氣。
跋鋒寒目光回到徐子陵身上,眼內先閃過讚賞的眼色,接著是一現即消的兇厲殺機。
單琬晶退到船頭盡處,低頭察看染到劍鋒上的徐子陵鮮血,鐵青著臉顫聲道:“徐子陵!為何不還手?”
徐子陵深吸一口氣,運功收止傷口流出的鮮血,柔聲道:“公主的氣消了點吧!”
單琬晶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抬頭瞧著徐子陵,緩緩搖頭道:“氣是永不會消的,但偷盜賬簿一事就此作罷。”
騰身一個空翻,消沒在岸旁的密林裡,最出奇是沒有招呼跋鋒寒一道走。
眾人的目光落在有點尷尬的跋鋒寒身上。
雲玉真驚魂甫定,嬌喝道:“公主走了,跋公子還不走嗎?”
跋鋒寒搖頭苦笑道:“變了心的女人,有什麼好追呢?”
身形閃了閃,就像忽然消失了般的離開了
黃昏時分,戰船從河彎駛出,進入長江,逆流往巴陵開去,而貨船亦沿河北上。
三人坐在徐子陵房內,後者經過調氣運息,除臉色仍有點失血後的蒼白外,一點不像剛捱過一劍的樣子。
三人坐到窗旁的兩張椅子裡。寇仲和徐子陵介紹了這船上巴陵幫的香玉山以及巨鯤幫等人的事情,又把如何刺殺任少名詳述了一遍。
楚凡看著二人快速的成長起來,讚道:“你二人能在如此逆境下擊殺任少名,看來天下大可取得。還記得我們與綽姐分別時,我說的話嗎?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你們已經開始發光了”
“哈哈”兩人捧腹大笑,徐子陵笑罵道:“靠,大少你這般說法,像我們是螢火蟲一樣的。“不過他心裡亦知楚凡說的是那麼的準確,從昨晚他們擊殺任少名開始,他們已經聲名鵲起,成為天下年青一代中有數的高手。整個南方的形勢亦因他們發生變化,從早上宋閥二號人物宋智對他們的禮遇可以看出。
寇仲問道:“素姐情況如何?“
楚凡道:“素素隨大小姐去了竇建德的樂壽。安全上沒有問題,她擔心大小姐的身體情況,故而沒有隨我出來。不過江湖風餐露宿,絕非女子呆的好地方。“
又笑道:“寇仲,你要趕緊打下一塊地盤來,那時我在你境內遊山玩水,把你的朵兒一亮,該有多方便。我在九江城內看著宋玉致離城,哥們卻無法出去,大爺的,這年頭有特權真是好!“
寇仲一臉苦笑,然後拍著徐子陵的肩膀道:“不如,你給大少解釋下吧!我們兩兄弟按誰的路子來,讓大少評判哩!“
徐子陵無奈的對楚凡道:“我和仲少近日分歧越來越大,我真擔心他變的以利益為先,這小子越來越懂得耍手段哩。他的意思是不能為禮教所束縛。還有,他以楊公寶藏為聘禮求取宋玉致下嫁。唉--,我感到他可能已在某種程度上傷害了宋玉致!“
沉思了一會,楚凡道:“這是認識上的分歧導致思想上的分歧。從小仲欲爭霸天下來看,耍些手段無可厚非。要知道,在我家鄉有句話,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關鍵是如何去區分這個度,就以李世民為例,他在他的日常生活中不用些小手段嗎?比如要你們去偷東溟派的賬本,要知道單婉晶可是非常的欣賞他。我相信寇仲最終不會變成唯利是圖的小人,這是由他的本性決定的。你自小與他一起長大,還不清楚麼?“
寇仲對楚凡支持他的做法,感到很興奮,躍躍欲試的準備發表言論,看到徐子陵正在思考,只好放棄。
徐子陵露出思索的神色,半響搖頭道:“嗨---,我自是相信仲少不會變成那樣的人,只是每次看道他用手段,心裡不舒服而已。“
楚凡笑道:“小陵,你有你自己的追求嘛?看不慣小仲的做法,可以不看嘛!哈哈“
徐子陵亦道:“正是,我已經決定取出楊公寶庫後與仲少分手,我去塞外繼續我的修行生活,來體驗生命中另一段動人的歲月。“
楚凡讚賞的點點頭:“小陵的想法確實不錯。“又對寇仲道:”你小子,追女孩子,怎可耍這種手段。宋玉致那種貴女既驕傲的要死,你若不是讓她心甘情願的下嫁與你,她怎肯真心對你?縱使你們成婚,日子也會非常難過!“
寇仲臉上又露出苦惱的神色道:“唉---,大少說的明白哩。玉致一直對我不假辭色,我連她的小手都未牽過哩!“
見寇仲說的慘兮兮的,楚凡失笑道:“你小子,照我看,宋玉致對你愛恨難分。不過她遲早跑不掉,追中會被你仲少擁入懷中,只看你仲少肯花幾分心思對她。怎麼,你現在將李秀寧拋諸腦後了?我便說嘛,失戀的最好良藥是開始另外一段愛情。“
寇仲仰望艙頂,眼中射出憧憬的神色,旋又抹上一層茫然之色,夢囈般道:“無可否認宋玉致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但我總不能像對李秀寧般待她,那是一種夢縈魂牽,令人夜不能寐的感悄,既痛苦又快樂。唉!是否因我受到李秀寧的教訓,所以再無膽闖情關呢?”
徐子陵斷然搖頭,微笑道:“李秀寧代表著仲少你生命上一個關鍵性的轉折點。由那刻起,你把對美好事物的憧憬,轉移到事業上去。所以你仍可在弄不清楚是否愛上宋玉致的時候,毅然決定娶她為妻。因為對你來說,沒有事情比爭霸天下更重要,所以凡事只能從這方面的利害關係著眼。我有說錯了嗎?”
寇仲愕然道:“那我豈非永遠喪失了深深愛上一個女人的能力?”
徐子陵同情地道:“這就叫有所求必有所失。選擇就是選擇,選中了這個,自然失去了其它的。”
寇仲抓頭道:“我可否同時向兩者選擇呢?再求其中的平衡呢?”
徐子陵沒好氣地道:“假設現在李秀寧來找你,告訴你她終於發覺愛的是你,求你與她偕老。在這情況下,你肯放棄宋玉致嗎?”
寇仲立即啞口無言。
楚凡亦感到與他們說話特別有趣,問道:“公主和小陵是什麼關係?要知道,我說盡好話,使盡手段,她都不肯鬆口,為何刺了小陵一劍後,肯說出不再追究的話?不過那一劍卻是很險。“
寇仲也嘆道:“小陵的確膽子真大。當時我真怕她收不住手,要了你的命,事後想起亦要冒一身冷汗。”
徐子陵苦笑道:“這是唯一解決的方法,否則她怎麼下臺?拚將起來,誰傷了都不好。”
徐子陵瞧往窗外月照下的江岸,嘆了一口氣,又搖搖頭,似欲把所有煩惱揮走的樣子。
寇仲繼續道:“不要轉移話題哩,連跋鋒寒都看出惡公主對你是大有意思了。”
徐子陵心不在焉地答道:“有意思又怎樣。東溟派最多怪規矩,公主早定了駙馬爺。更重要是我根本不想娶妻生子,只希望能自由自在的度過這一生算了,亦不像你仲少般胸懷大志,什麼救世濟民的。”
寇仲苦惱道:“又來耍我了。”
徐子陵正容道:“我說的只是事實,在策略上,若你能娶得宋玉致,確是上上之著。”
楚凡一拍腿,對寇仲和徐子陵道:“好了,小陵已經無事,我要走了。“
“什麼“兩人同時失聲叫道。
楚凡微笑道:“任少名既死,說明天下之大,在你們二人聯手之下大可去得。這裡離鄱陽湖不遠,我一直要去那裡看看。與跋鋒寒一戰,給了我不少啟示,我仍需段時間消化。你們現在名動天下,我要找你們亦很容易。”
他又露出個神秘的笑容“相信我吧!我們很快又將見面。“
好在他們見慣了楚凡好作預言的行事方法,沒有怪他裝神弄鬼,亦知楚凡一直想去鄱陽湖練習“三疊浪“的勁氣運用方法。
兩人起身道:”我們送你!“
一葉小舟,楚凡卓立船上,高歌:“大江東去,浪濤盡……“飄然而去。
寇仲與徐子陵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楚凡,感到他們的人生已經開始精彩紛呈,連楚凡亦放心他們在江湖中闖蕩,需知楚凡那時是在傅君綽面前拍了胸脯,保證他二人無事。
兩人回房。
這時雲玉真推門進來,豔光照人的笑道:“兩位大英雄談什麼呢?我可以參與嗎?呃---,楚公子呢?”
徐子陵道:“他已經離船哩“
寇仲一拍大腿,笑道:“美人兒師傅,有沒有興趣坐這世上最令人舒服的肉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