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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轉移話題道:“逼問出傅君瑜的下落了嗎?”

徐子陵歉然道:“昨天祝玉妍出手在我們三個手中將上官龍搶了過去。”

楚凡皺眉,該來的終究會來,可怕的對頭終於出現,他們與陰癸派為敵,祝玉妍這一個大boss不管如何都繞不過去。

徐子陵接着道:“她的天魔大法已經隨心所欲,無所不能,出神入化的境界。且會使用天魔音攻擊,製造各種假象來迷惑對手。”

楚凡道:“婠婠與她相比怎麼樣?”

徐子陵苦笑道:“涫涫的魔功已是變化萬千,令人防不勝防,但是與祝玉妍比起來尚有一段距離。若涫涫是個深不可測的潭,祝玉妍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楚凡頭皮發麻,這般強大,如此魔功,確實駭人聽聞。

徐子陵轉過身來道:“唉-,你遇到她時定要小心。昨晚和我們三人之力,才讓她奈何不了我們。”

楚凡道:”這是自然,咦--,你為何看起來不一樣了,比之昨日有好大的變化”

徐子陵笑道:“什麼變化?”

楚凡又細瞧了他一會道:“那是很難形容的一種變化,不但在外觀上,還有氣質,是種空靈剔透的感覺。”

徐子陵恍然道:“定是昨晚……”

楚凡打了暫停的手勢,道:“我們找個地方吃早點,慢慢聊吧。寇仲和跋鋒寒呢?”

徐子陵道:“寇仲見王世充那老狐狸去了,跋鋒寒去見東溟公主了。走哩,前面那家董家酒樓味道不錯。”

楚凡和徐子陵踏入天津橋頭的董家酒樓時,十多道目光同時落在他們身上。

酒樓內一如往常般擠滿人,鬧哄哄的氣氛熾烈,佔了一半都是來自各地的商旅和江湖人物。

張眼來瞧他們的人都現出驚異之色,又和身旁的朋友交頭接耳。

包有些女孩子在向他們頻拋媚眼。

徐子陵心知準是昨夜在曼清院露了一手,頓然使他成了“名人”。

單是他們敢公然與李密、陰癸派、曲傲等各大勢力為敵,誰再敢小覷他們。

更何況昨夜他們揭破洛陽幫上官龍的真正身份,又憑真功夫把他生擒而去,此事牽涉到洛陽的武林興替,不轟傳全城才是怪事。

而楚凡昨晚更是悍然出手擊斃曲傲,風頭一時無兩。

所有這些因素加起來,他們幾人立成洛陽最引人注目的人物。

“原來是徐爺,寇爺是否待會才來呢?讓小人先領徐爺到樓上的廂房好嗎?”原來是昨天招呼他們的夥計。不知是否收到風聲,態度比昨天更要誠惶誠恐,畢恭畢敬。

徐子陵淡淡笑道:“你帶路吧!”

楚凡笑道:“想不到,小陵的名頭現在也么好使哩”

夥計忙向前引路,楚凡和徐子陵舉步隨行。

剛要上樓梯時,一人擦身而過。那人已將一塊紙團塞進徐子陵手裡,徐子陵認得正是虛行之,煩惱盡去,忙把紙團收在袖內。

虛行之步出酒樓,走上天津橋,沒進人流里去。

兩人入席,不大一會,夥計便端上一些精緻的點心,一壺美酒,外帶楚凡要的幾樣小菜。

吃不兩口,廂門拉開,露出沈落雁如花的玉容。

這位以智計聞名的俏軍師甜甜一笑道:“子陵啊!出來和人家聊兩句好嗎?”

徐子陵心中一陣煩厭,冷冷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間還有甚麼好談的?”

沈落雁毫不在意道:“徐公子顯是有所不知。現今東都謠言滿天飛,都說和氏璧已落人你和那兩位好朋友其中之一的手上。此刻誰不摩拳擦掌,誓要從你們手中奪取寶物,你不想多知一點消息嗎?”

徐子陵心中大為懍然。

凈念禪院失寶之事只是昨夜發生,若非是禪院的人故意泄出消息,怎會傳得街知巷聞。不過沈落雁說話一向真假難辨,說不定是藉機故意誇大。

徐子陵洒然笑道:“不要說笑哩!我雖知道和氏璧一個可能的收藏地點,但自問沒有盜寶的資格。更不相信有人能從那裡把寶璽偷出來,你不用試探我。”

沈落雁凝視了他半晌,似在分辨他說話的真偽,然後幽幽一嘆道:“若你說的是真話,那你已惹上天大的麻煩。慈航靜齋在江湖上有至高無上的地位,誰都不敢惹她們!”

徐子陵故作愕然道:“你在說甚麼。竟像和氏璧真是失去了的樣子。這消息你是從甚麼地方聽來的?”

沈落雁從拉開廂門開始,眼角都沒有掃楚凡一眼。

楚凡神態自若,伸筷夾菜道:“沈軍師,何不坐下來說呢?”

沈落雁環目一瞧,經過的食客都張眼在打量他們,便走了進來坐下。

沈落雁穿的是一身鵝黃色的勁裝疾服,美艷得可媲美刻下灑得洛陽燦爛輝煌的陽光,美艷清麗,宛如下凡仙子。

楚凡心中暗笑,這至少有一半是昨晚自己辛勤勞作的結果。

感受着楚凡極強的侵略性的目光,沈落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不理他,向徐子陵道:“你這人的腦袋是怎麼生成的?這麼頑固執迷,那叫你們在失寶前曾到過凈念禪院,人家不找你找誰?你雖戴上面具,但卻有人認出你的身形呢。”

徐子陵心中叫苦,幸好對方尚沒有真憑實據,不過此事唯一之計仍是矢口不認。

徐子陵嘆道:“你究竟是聽誰說的?”

沈落雁淡淡道:“你知否王薄和了空有近五十年的交情,今早就是由他發武林帖予各方人馬,說出和氏璧被盜的情況。並明言若今夜子時前你們仍不歸還寶物,他將不擇手段置你們三人於死地,你還當是開玩笑嗎?”

徐子陵微笑道:“若我真是盜寶的人,昨夜已高飛遠遁,那會仍在這裡等人來找我晦氣。不管怎麼也好,有本事的便衝著來吧!”

沈落雁鼓着氣,一陣子後不說話,才嗔道:“你何時變得像寇仲般驕狂自大的?你知否今夜子時後,你們將成武林的公敵。找你們的人中將包括師妃暄和寧道奇,正邪兩道最有實力的頂尖門派都成了你們的大仇家。”

徐子陵苦笑道:“那我有甚麼辦法呢?也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沈落雁壓低聲音道:“假若那東西真在你手上,我們可以來個交易。”

徐子陵哂道:“就算真在我手上,也不會和任何與李密有關的人交易,沈軍師你明白嗎?”

沈落雁垂首不語,默默向徐子陵挨近點,輕柔地道:“若我再與李密沒有任何關係?那又如何?”

徐子陵愕然瞥了她一眼,搖頭不信道:“我只會當你在開玩笑。”

沈落雁嘆了一口氣,點頭道:“我知你從沒有相信過我,但今趟真的是為你好的。最大的問題是根本沒有可能平空鑽出一個無人知曉的盜寶大賊來?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們三人其中之一所扮的,且身型又相若。大丈夫敢作敢為,為何卻害怕承認自己所做的事,不怕教天下人恥笑嗎?”

她辭鋒的厲害,差點令徐子陵亦招架不住,苦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只好趁子時前逃離洛陽,因為怎麼辯白都不會有人相信。”

沈落雁低聲道:“這正是我要和你做的交易,亦是密公親自指示的。只要你承認和氏璧確在你們手上,我們不但不用你交出來,還把前嫌一筆勾消,並動用一切人力物力把你們送出洛陽去,如何?”

這番話連徐子陵聽了也覺有點心動,皺眉道:“休要騙我,難道軍師的老闆不想把和氏璧據為己有嗎?”

沈落雁沒好氣的道:“你和寇仲兩個都可叫聰明一世,蠢笨一時。誰不知和氏璧是沒人不想擁有,但卻絕不會蠢得下手去偷的東西。和氏璧本身雖是古往今來最有名氣的寶玉,但它的真正價值卻在其歷史意義和象徵。兼且此玉原是由最得天下人尊敬的寧道奇所保管,再由他交給代表白道武林的師妃暄,只有不要命的瘋子才會去偷奪。你究竟是否真箇明白?只有當師妃暄正式把和氏璧交給你,和氏璧才能發揮它的真正作用。”

徐子陵奇道:“那是否說你的密公肯定師妃暄不會挑他作和氏璧的得主,所以寧願和氏璧永遠消失?”

沈落雁苦笑道:“我若否認就是向你說謊。但其中情況卻恕我不能多作透露。”

頓了頓續道:“千萬不要低估師妃暄,她可能是繼寧道奇後中原武林最出類拔萃的武學大宗師。只看她今次處理失寶的雷霆手段,便知她行使的方式深合劍道之旨,一下子就把你們迫上死角!”

徐子陵截斷她冷然道:“所以若我們真的逃走,等若承認和氏璧是我們偷的。哈!沈軍師此計真絕,難怪肯把前嫌一筆勾銷!因為以後自有師妃暄和寧道奇來尋我們的晦氣,對吧?”

沈落雁像被傷害了,站了起來,俏臉轉白,鐵青着臉兒怒道:“你這叫不識好人心,既是如此,一切後果由你自己負責!言盡於此,你自己好自為之。”

猛一跺腳,掉頭走了。

徐子陵與楚凡對飲一杯後,道:“吃過飯後,我們會齊後,一起去找虛行之。”

楚凡道:“我就不去了,我要立刻找個地方療傷。”

徐子陵奇道:“咦,那你昨晚在做什麼呢?”

楚凡摸摸鼻子道:“與剛才離去的美人兒談了一整晚的人生理想。”

徐子陵聽的哭笑不得,要知道楚大少的人生理想是個指代詞,鬼知道他昨天做了什麼,連療傷這般重要的事情都不做。

楚凡問道:“聽沈落雁的口氣,似乎現在風頭很急啊。哦--,對了,你們對付李密的計劃怎麼樣了?“

徐子陵思考道:“這樣看寇仲的計劃。“

楚凡道:哦--,我一會去東溟號上療傷。上官龍昨天應該是受傷了的吧,你可以與宋二哥商量下,盯緊各大藥鋪,八成會有收穫。有事情可着人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