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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拍手道:“好主意,好極了。”

寇仲興奮的道:“哈,大少也這樣認為。”

楚凡道:“那當然,我前日找了空,看過和氏璧了,還警告過了空,說他德行已失,就算他每天看着和氏璧,和氏璧也會丟失。”

寇仲一句話沒忍住,道:“靠!那這不是讓了空更加提防了嗎?”

楚凡笑着拍拍寇仲的肩膀道:“哈,這就看你的腦袋瓜子是否靈光了。仲少,我對你有信心。”

徐子陵與跋鋒寒捧腹大笑。

寇仲愕然道:“大少,你不去嗎?這麼好玩的事情,你居然不去?”

楚凡摸摸鼻子,解釋道:“我因一時好奇,先跑去看過了。了空既然給我看過和氏璧,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再去偷了,這是一種默契,你知道嗎?噢--,忘了和你說了,了空的武功至少是寧道奇那個級數的。”

寇仲苦笑着搖頭。

楚凡笑道:“好了,走吧!與宋二哥約的時間要到了,我們去找上官龍的晦氣,定要將傅君瑜給救出來。”

楚凡又看了眼徐子陵,徐子陵會意的點點,意思是跋鋒寒可以信任,遂將他與宋師道的談話簡單的說了一遍。

寇仲與徐子陵都感嘆不已,為宋師道用情之深,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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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戴上面具,換上一般江湖人物的裝束,跟在已經剃去鬍鬚的楚凡後面。

曼清樓斜對面的飯館內,幾人見到了,面容憔悴,但神采奕奕,風度翩翩的宋師道。見楚凡帶了幫手,宋師道也不問,微微一笑道:“我們走吧!”當先舉步。

不片刻,已到達院門前,把門的數名大漢看過了宋師道的請柬,道:“原來是宋大爺,快請,快請!”

宋師道與楚凡當先而入,後面寇仲和徐子陵的正舉步欲行,後方足音輕響。

回頭望去,貌美如花的沈落雁已把嬌軀移入兩人中間,一對玉臂穿進他們臂彎內,媚笑道:“找得你們真苦呢!仲少爺你只得一副面具嗎?是魯妙子製造的精品吧?”

跋鋒寒移到三人身後,變得宋師道、楚凡和跋鋒寒一前一後,寇仲、徐子陵和沈落雁則在中間,各懷心事的朝曼清院的主堂走去。

宋師道對楚凡道:“傅君瑜的事情,我已經請洛陽的青蛇幫任恩幫我留意了,暫時還沒有消息。後面那幾人是你請的幫手嗎?”

三人體型雄偉,又一個疤臉,一個麻臉、一個黑臉,顯非善男信女,故而宋師道由此一問,他這時候問,顯然要比在來之前問顯得有風度得多,從這個細節也可顯示出他世家子弟待人接物的風範。

楚凡道:“多謝二哥,我剛從跋鋒寒那裡得到消息,傅君瑜有很大的可能是被陰癸派抓走了。後面幾人就是如今風頭正勁的寇仲、徐子陵、跋鋒寒。他們帶着面具哩。”

宋師道奇道:“咦--,竟是他們三人。我使人通知三妹。”

寇仲感到沈落雁柔軟又充滿彈性的酥胸緊壓到左臂處,心中微盪,回頭與跋鋒寒交換了個眼色,卻見沈落雁沒有隨人,奇道:“沈軍師為何隻影形單。你的世績情郎沒空陪你嗎?”

沈落雁先瞅了神情肅穆,像對她的親熱完全無動於中,只凝視前方宋師道背影的徐子陵一眼,才笑靨如花、媚態橫生的道:“人家像你們般遲來一步嘛!你們是到二少爺的廂房吧!姐姐待會再來找你們談心好了。唉!扔掉這三副臉具吧!你們都這麼見不得光嗎?”

鬆開玉手,在寇仲和徐子陵踏上主堂正門的台階前,停了下來。

跋鋒寒來到她旁邊,淡淡笑道:“要殺我們請勿錯過今晚,否則說不定再沒有這麼方便的機會了。”

沈落雁秀目殺機一閃即逝,卻沒有答話。

曼清院不愧為洛陽最具規模的青樓,設計更是別具特色。

王薄宴客的地方是主堂後的“聽留閣”。由東南西北四座三層重樓合抱而成,圍起中間廣闊達五十丈的園地。

重樓每層均置有十多個廂房,面向園地的一方開有窗隔露台,令廂房內的人可對中園一覽無遺。

比之南方的建築,曼清院明顯是以規模宏大,豪華富麗見勝。特別與江南一帶淡雅樸素、精緻靈秀的宅園迥然有異。

“聽留閣”充份體現出“隔”與“透”的結合和運用。把一種龐大、嚴實、封閉的虛實感覺發揮得淋漓盡致。

雖以樓房為主體,但實質上卻以中園為靈魂,把里外的空間結合為一個整體,以有限的空間創造出無限的意境。

重樓向中園的一面都建有相通的半廊,不但加強了中園的空間感,更使四座重樓進一步連接在一起。

園的核心處有個大魚池,更為這空間添置了令人激賞的生機。

水池四周的空地是青翠的綠草和人工小溪,以碎石的小路繞池而成、從高處瞧下去更可見由小路和綠草形成的賞心悅目的圖案。

當小路還上溪流時,便成拱起的小橋,使整個園景絕不落於單調沉悶。

無論是有人在園中表演又或決鬥,四面重樓廂房的人都可同時觀賞。可見王薄確懂得挑選地方。

四人隨着宋師道登上位於北廂頂樓的廂房,既感今晚刺激有趣,又暗自叫苦,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可向上官龍下手。

這時四座三重樓閣每間廂房都燈火通明,加上繞園的半廊每隔數步就掛了宮燈,映得整個中園明如白晝,加上人聲喧鬧,氣氛熾熱沸騰。

宋師道在一道門前停下來,他的一名隨從從過來與他低語了幾句後離去。

廊道上盛裝的美妓俏婢花枝招展的往來於各個廂房之間,看得人眼花繚亂。見到五人,都媚眼頻送,不過顯然對英俊的宋師道興趣最大。

宋師道嘆道:“三妹不想見小仲,我已請人安排了隔鄰另一間廂房,來吧!”

寇仲愕然和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這才知道宋玉致也來了。

其他廂房都是笑語遠喧,猜拳斗酒的聲音夾雜在絲竹弦管中,令曼清院似若燃着了生命的熊熊烈火。

楚凡進門時吩咐了那些俏婢美妓不用進來打擾。

寇仲探手脫掉臉具,吁出一口氣道:“戴着這鬼東西真不舒服。”

徐子陵和跋鋒寒亦覺得戴上臉具再沒有掩飾的作用,隨手脫掉。

宋師道一杯酒到進喉嚨,喟然道:”看到你們,我又想起當初見君綽時的情景。唉--,若剛發生過的般,歷歷在目。”

幾人都深切的感受道宋師道對傅君綽如海的深情。

宋師道拿着杯子長身而起,臉對平台下有若一幅精美大圖案的中園,搖頭嘆道:“無論她怎樣對我,終究是此生難忘。”

接着向跋鋒寒洒然笑道:“這位是否跋兄,即管以突厥人來說,也少有長得像你般奇偉雄悍。”

跋鋒寒正留神門外各式人等的往來情況,聞言回過神來,淡然道:“跋某人亦常感到上天待我不薄,故誓要以‘不負此生’作回報。”

“砰!”宋師道拍台贊道:“不負此生,說得好!小仲斟酒,讓我敬跋兄弟一杯。”

寇仲忙扮出謙虛誠實兼忠厚的怪模樣,為兩人斟酒。

跋鋒寒與宋師道對視半晌後,哈哈笑道:“我跋鋒寒一向看不起高門大族的人、深信凡是豪門都會生敗家子。可是見到二公子能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如此情深如海,此生不渝。令我聯想起自己對武道的刻意追求,心裡對二公子只有一個‘服’字,這一杯我就破例乾了。”

寇仲和徐子陵呆瞪着跋鋒寒,他們已久未得睹他這種霸道和鋒芒畢露的神態,心中均升起異樣的感覺。

宋師道微一錯愕,接着啞然失笑道:“上天既然待你不薄,跋兄弟又何須仇視其他同樣幸運的人。事實上這都是‘心’的問題。像我知道君綽在哪裡後,我便感到她在我心中,人生再無憾事。來!乾杯!”

“叮!”

對杯相碰。

兩人均一飲而盡。

跋鋒寒雪白如玉的完美臉龐掠過一絲紅暈,迅又逝去,一對虎目精芒爍動,就那麼以衣袖抹掉嘴角的酒漬,冷冷道:“這杯就當是為我挑戰曲傲一壯行色。”

寇仲和徐子陵同時失聲道:“什麼?”

跋鋒寒雙目神光更盛,充盈着強烈的鬥志和信心,仰天大笑道:“曲傲那天殺不死我,實是他一生人最大的失誤。因為我已摸清楚他的底牌,所以怎能錯過此等良機。”

寇仲和徐於陵又大吃一驚,暗忖這回真是乖乖的不得了。

跋鋒寒雖是罕有的武學奇才,但礙於經驗、火候、功力,始終該與名揚域外數十年的曲傲尚有一段距離。

徐子陵被寇仲在台底踢了一腳後,忙進言道:“跋兄若出手,不論勝敗,我們今晚也休想拿得着上官龍那小子!”

宋師道問道:“小凡,你不是要殺掉上官龍嗎?”

楚凡道:“我們要逼問傅君瑜的下落,上官龍是陰癸派在北方的情報頭子。如果傅君瑜確實被抓,他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寇仲道:“上官龍是我的,我一定要為我的兄弟討回公道。“

又眉飛色舞的對宋師道道:“瑜姨長得很像娘呢!但不是形以,而是神肖,二公子一看便知。”

宋師道皺眉道:“為何你們總是二公子前,二公子後的喚我?”

寇仲的笑容更苦澀了,尷尬但又老老實實的答道:“難道喚你作宋叔叔嗎?那我該叫你的三妹作什麼?”

房內靜默了剎那光票,像時間已凝固了,接着幾個人都同一動作的捧腹大笑,笑中卻有淚光。

寇仲忍着笑探手拍拍跋鋒寒的寬肩,湊過去道:“老跋你還是乖乖的助我們去救瑜姨算了。”

跋鋒寒嘆道:“我這人決定一件事後,從不回頭。在今晚的情況下,要刺殺上官龍還可以,活擒他卻是休想。”

楚凡道:“等等,我似乎有點想法。“

幾人都望向他。

楚凡露出個好看笑容道,正欲說話。

“篤!篤!篤!”

敲門聲響。

一把悅耳的男聲響起道:“在下秦川,不知宋師道兄是否大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