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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你說我們要北上,我們要去哪裡?”寇仲問道。

三人站在一個古鎮路口,途人熙來攘往,甚是熱鬧。

徐子陵揉着肚子,皺眉說“先填肚子吧,我要快要餓死了。我們進去碰下運氣,或能弄到一點吃得。”

楚凡亦是餓得難受,有氣無力得答道,“我們只能向北走了,向南都是些夷人的地方,只有向北是否能逃過宇文化及的追捕。”

寇仲也道:“肚子咕咕亂叫時,皇帝老子都得先擱到一邊。走!”當先走入古鎮。

此時三人步入鎮內的大街,兩旁屋舍林立,還有旅舍食店。行人見到他們衣衫襤褸,頭髮蓬鬆,均為之側目,投以鄙夷的目光。

他們受慣了這類眼光,並不以為異。

走了十丈許,街道里傳來一陣飯香。寇仲停住腳步,到:“我且去碰碰運氣,陵少,”寇仲對着徐子陵使了個眼色,兩人是合作慣了,當下向前摸去。楚凡幫不上忙,斜靠着牆根處。

也不知二人使得什麼辦法,弄來一大份米飯。三人總算抵得肚餓,走向鎮外的江邊。

不片刻,三人來到江邊,只見渡頭處泊了數艘小艇二岸邊有幾個漁夫正在整理修補魚網。

楚凡正發愁,如何搞得一艘小船,離得揚州遠遠的,躲入深山,猛練長生訣,然後笑傲天下。

“上來吧!”卻是傅君綽一身白衣從其中一艘小艇中走出。

三人大喜過望,徑直上船。傅君綽抓着船櫓,運勁猛搖。水花四濺下,小艇箭般逆流而去。

寇仲看了兩位同伴一眼,正欲同傅君綽講話,看到傅君綽俏臉緊繃,吐了口氣,及時收聲。氣氛實在不好!

楚凡知道傅君綽很是反感自己,也不開口,反正雙龍肯定最後能贏得她的好感,只是在這之前,自己不要被她一劍削掉就行。

小艇全速走了最少二、三十里水路後,傅君綽放緩船速。

寇仲鼓起勇氣,試探道,“大士你是否一直在碼頭等着我們,否則怎會這麼湊巧?”

傅君綽看也不看他們,微怒道:“誰有興趣跟着你這幾個只懂偷扼拐騙的小鬼,只是見宇文化及派人搜索附近的鄉鎮,才來找你們。”

徐子陵恭敬道:“多謝大士救命之恩,有機會我們三兄弟定會報答大士的。”

白衣女不屑道:“我並非要做什麼好心,只是凡能令宇文化及不開心的事,我都要去做,所以不用感激我。到了丹陽後,太家便各走各路,以後再不准你們提起我,否則我就宰了你們這三隻小狗。”

楚凡抗議道,“我已經很大了!而且,我們是有名字的!”

寇仲哈哈笑道:“各走各路便各走各路,將來我們若學成蓋世武功,看你還敢小狗前小狗後的叫我們。”

傅君綽先是雙目厲芒一閃,旋又斂去,沒好氣道:“就算你們現在拜在突厥族的“武尊”畢玄門下,亦休想可練出其么本領來。所以最好是死了這條心,找門可以賺錢的手藝學好它,娶妻生子,快快樂樂過了這一生才最是正經。”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大受傷害,呆瞪了她好一會後,徐子陵忍不住道:“難道是我們資賃太差嗎?”

白衣女嘆了一口氣,俯頭看向三人,出奇地溫和的道,“你們當知道自己連要我騙你的資格也沒有。你們的資質比我曾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好,前晚那麼折騰仍沒有生病,實在難得,只是欠了運道。”又一指楚凡到,“他的經脈很紊亂,似有隱疾,卻和你們一樣,那樣折騰都不生病,可見資質亦是很好的。”

楚凡聽得倒是很詫異和驚奇。他有心臟病倒是很正確的,資質好在哪裡就非他所能知的。且傅君綽怎麼知道自己的脈象。他正奇怪這樣都沒生病,要是在上大學那兒,估計掛了都是有可能的。楚凡不知道的是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過程中,身體也經過某中程度的加強和改變,只是空守着這寶庫,而沒有開啟的鑰匙。

寇仲和徐子陵得到她的讚揚,稍為回復了點自尊和信心,齊聲問道:“什麼運道?”

傅君綽一邊搖櫓,一邊道,“那是練功的運道,凡想成為出類拔萃的高手者,必要由孩提時練起。據我師傅說,每個人想把任何東西學至得心應手,最重要的一段時間就是五歲至十五歲這十年之內,就像學語言,過了這段時間才學,怎也語音不正。武功亦然,假若你們現在才起步,無論如何勤奮,都是事倍功半。若只是做個跑腿的庸手,遲早給人宰了,那就不若不去學了。明白嗎”

兩人呆了起來,只覺手足冰冷,天地似若失去了所有生機和意義。

楚凡卻是開口道,“據我所知,高麗大師的話並不全對吧,最重要的時間是三歲到8歲左右吧!”楚凡依稀記得科學研究是這麼寫得,對劍術大師傅采林的話不以未然,,“語言一道乃是技能,非是什麼本身的能力,只要你能開口說話,定能將話說的標準。天下事有難易乎?為者則難者亦易,不為則易者亦難矣!”

傅君綽聽的楚凡稱她師父為高麗大師,還聽得有些順耳,及到後來卻是反駁意思,她一生之中,師父與她有養育之恩,又教她武藝,當真是敬若天人。師父的話亦是大有道理,豈容楚凡否定,忍不住反駁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師父。哼,武術一道,豈是你想為就可以為的么?否則豈不都是武道高手?”

寇仲終是倔強心性,一拍背後寶書,嚷道:“我們或者是例外呢?而且我們還有秘籍在身,怎也會有點不同吧?”

傅君綽秀眸卻是首次射出憐憫之色,搖頭道,“說真話總是令人難受的,你們得到的那本書我查看過了,叫《長生訣》,確是道家的寶典,但卻與武功沒有半點關係,你們最好找個地方丟掉了它,否則說不定終會因它而大禍臨身。唉,照我看那只是騙人的東酉,人怎麼能長生不死呢?”

楚凡抗聲道,“那就是武功秘籍,好不好。”他這話聽着就像強辯。顯然傅君綽的話要可信得多。

寇仲和徐子陵臉上血色立時退得一分不剩,說不出話來。

艇上一片難堪的沉默。

丹陽城乃揚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內陸往揚州城再出海的必經之道,重要性僅次於揚州。城內景色別緻,河道縱橫,以百計的石拱橋架設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錯落的民居鱗次櫛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橋、屋渾成一體,一派恬靜、純樸的水城風光,柔情似水。

次日清晨,城門開時,傅君綽便和三人混在趕集的鄉農間混入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