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之第三人》 白色落叶

楚凡身體原地快速的左右晃動,猝不及防之下,左肩仍舊捱了一劍。好在他及時的運勁化解入侵的內勁,劍尖及肌肉處,被楚凡化解,未傷到筋骨。但是血跡滲透衣服流了出來。楚凡飛退開來,拉開距離,這才看清偷襲他的是誰。

一位儀態萬千,烏黑漂亮的秀髮像兩道小瀑布般傾瀉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處,美得異乎尋常,勁服女郎,手捏劍訣,長劍指向楚凡。

淡雅的裝束更突出了她出眾的臉龐和曬得古銅色閃閃發亮的嬌嫩肌膚,散發著灼熱的青春和令人豔羨的健康氣息。

她那對美眸深邃難測,濃密的眼睫毛更為她這雙像盪漾著最香最醇的仙釀的鳳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楚凡看著這國色天香的美女,目光一呆,竟生出個念頭:“我一定要娶她為妻!”

“你是何人,竟敢夜闖我飛馬牧場的內堡?”眼前的美女嬌叱。

看著眼前的一身青衣文士打扮的青年,容貌中人之資,不過配合和他那雙深邃的眼前及挺拔的身材,似有種出塵的感覺。不像是小毛賊,這美女決定不再繼續進攻。

她身邊多出了兩條人影,是兩名老者,顯是牧場的高手。

楚凡一臉的豬哥像,不過他迅速的反應過來,他還被美女用劍遙指著,一個不慎就要翻船了。

楚凡露出個微笑道:“我叫楚凡,闖入內堡只是有事求見魯大師。我沒有惡意,不知道姑娘可否放下劍來,容我包紮一下,我保證不逃跑。哈,姑娘生得真是美麗。”

那美女依言放下劍來,道:“我知道你。前些日子收到消息,你竟可以與如今風頭正盛的跋鋒寒打個勢均力敵。想不到你堂堂高手,竟做些小毛賊的勾當。”她做了個手勢,院落內突然的亮起燈來,四周俱是手持勁弓強弩的牧場武士。另有一些好手手持火把,持兵器各據要地。

楚凡從衣服上撕下布條,纏住了左肩。其實他受傷的那刻起就已經運功止血,纏起來只是怕呆會有惡戰,會使得傷口流血,使他喪失戰鬥的能力。

兩名老者暗暗提升功力,只看此人在重重包圍之下依舊是談笑風生,可知其絕非庸手。

楚凡包紮完畢,笑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院內一人喝道:“這時我們場主,你這小賊還不束手就擒。”

楚凡恍然大悟,才知道是竟是美人兒場主商秀珣,怪不得生的如此國色天香。

楚凡微笑施禮道:“原來是場主當面,哈,不知道場主打算如何處置我呢?哈,場主笑起來原來如此動人。”

原來商秀珣正露出個微笑,側身問他身後的一人,看樣子是管事。“梁執事,若有人擅闖我飛馬牧場,該如何處置。”

梁執事道:“可將此人捉拿起來,若並未窺探我牧場機密,可打一頓亂棍,然後逐出牧場,嘿,若是知道我牧場機密的,當處死。”

商秀珣回過頭來對楚凡道:“聽見沒?你是自己就擒,還是要我下令動手。”

楚凡聳聳肩,做出個無奈的表情道:“場主可否給我高點的待遇,比如給我一天一兩金子,一間獨立的院落。我則盡心盡責的為場主排憂解難。”

商秀珣露出個你似乎不知道自己處境的表情,一抿嘴唇,揮手下令。

好在楚凡這次沒有為她動人表情失神。身影一晃,直接向她撲去。商秀珣同時後退,幾名牧場高手同時加入戰圈,向楚凡出手。

楚凡深刻的明白,若不露出過人的實力,今晚絕不會善了。畢竟他翻牆入室在先,且被人抓在當場。

兩劍同時遞向他的肋下,劍氣吞度,顯是出深厚的功力。梁執事一劍當面爆出一團劍花,遞向楚凡的門面。楚凡心神進入到止水不波的境界,清晰感受道這三人的強弱與刺中他身體的先後順序。

牧場方面在場的最強三人同時出手,以為十拿九穩。都神態輕鬆等待結果。商秀珣亦退至三丈外留意場上的局面,隨時準備出手。

楚凡一個旋身,搶入攻向肋下的兩劍中,雙手拇指分別準確的命中長劍的劍背處。三人快捷無比的交換幾腳,發出幾聲悶響。兩老長劍被迫變招,劍勢回撤少許。楚凡轉身,三疊勁氣在體內催發,使得他的身體加速向前,迎上正面刺過來劍團。

梁執事錯估了楚凡的速度,招式用老。楚凡輕鬆的切入到他的劍團中,準確的命中長劍。兩人對轟一拳,一方是師老無功,被迫應戰,一方是氣勢正盛,全力出手。高下立判。楚凡一聲大喝:“撤”,奪過了梁執事的長劍。梁執事如受雷殛跌向遠處。楚凡下手到是很有分寸,只是使他難受而已,並未使之吐血。梁執事運轉真氣,好半天才恢復過來。

楚凡手中長劍劃圓,守住門戶,應對逼過來的兩老的劍招。楚凡的長劍分多次分別命中兩老的長劍,迫他們退開。這時商秀珣的長劍攻至,劍勢凌厲,顯示出她精修苦練的功力。

楚凡一個旋身,面對商秀珣的長劍,露出個苦笑,將手中長劍仍到地上,立在當場。

劍尖抵到了楚凡的咽喉處。

商秀珣露出個疑惑的神色,問道:“你為何不躲避。”憑楚凡剛才顯示出的功夫,她知道這一劍絕對不可能抵住楚凡的咽喉。

楚凡露出個好看的笑容,嘆道:“嗨--,我怎可對場主這般國色天香的美女出手,那豈非罪過。”

商秀珣用手摸了自己的額頭,露出個無奈的表情道:“我真的很美嗎?”在牧場內人人都當她是至高無上的場主,誰會關心她的容貌。誰敢開口稱讚?

楚凡肯定的道:“ofcour色!”

“什麼?”這鳥語,商秀珣那裡聽得懂。

楚凡朗聲道:“哈,就是當然的意思。場主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魅力麼?不若我認輸好了,這麼夜了,累大家還守在這裡。我出一兩金子一天,租住場主的房子。不知場主意下如何?”

在場個人算是看出來了,這青年高手對場主大有好感。

牧場的兩老見楚凡已經被場主制住,均停了下來。

商秀珣始感受楚凡的卻非來窺探牧場的秘密,真的是探望那老頭的,面色露出猶豫的神色。

楚凡趕緊加把勁道:“若場主對我這翻牆入院,不請自來的小子仍未消氣,可再刺我個十劍八劍的,到消氣為止!”他的意思是,你剛才已經刺過我一劍了,還未消氣啊?

商秀珣白了楚凡一眼,道:“刺個十劍八劍,你不就死了。還如何這般神氣活現的。”她收回長劍,打了哈欠道:“夜哩,大家回去休息吧!大管家,你和他說說我牧場的規矩。”又對楚凡道:“你累的本場主大半夜未睡好覺,租金加一倍。”

一名管家約莫五十歲許,上前來道:“是”

楚凡可憐兮兮的道:“天吶,場主,你不若打劫我,好了。”

商秀珣笑兮兮的擺擺手,就這麼離去。眾人熄滅火把,撤去勁弩,顯示出牧場戰士的訓練有素。

各人離去,剩大管家商震苦著臉要為楚凡講解規矩,他還想著回去好好寵寵他的如花般的小妾。

兩人在客廳分賓主坐下,楚凡頗有眼力勁,知道此人正不耐煩,道:“管家不必多慮,我白天不出門,晚上去後山小樓,管家只需著人將飯菜送過來即可。”

商震喜道:“難得公子如此明事理,那老夫今日先告退,明日自遣人來與公子細說。”

商震著一個小廝將楚凡領至一間客房內,自己先告退了。楚凡享受著二兩金子一天的昂貴房租,躺在床上,合上了一天兩夜未閉的眼睛。

第二天一個自稱叫梁謙的管事奉命找到楚凡,詳細的向他介紹了牧場的規矩。楚凡見他羅裡囉嗦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記住了一條“首先絕不能與牧場內任何女子私通。要女人嗎?休假時到附近城鎮的裡去解決好了”

梁謙自顧說完,說會著人送飯過來。終於在楚凡期待的目光中離去。楚凡繼續倒頭大睡。在晚飯時分在一個小婢的使勁敲門下醒來。

楚凡揉著眼睛道:“我不是說過了嗎?將飯菜放在桌上便可哩。”

那小婢不滿道:“睡得像頭死豬般,場主,請你過去哩。”她定是昨晚在睡覺,未見楚凡大發神威的樣子。

楚凡始醒悟過來,原來是美人兒場主相招。他道:“好,我立即就去,哦-,對了,你這裡的公用浴室在那裡?”

那小婢本不想帶路,在楚凡凌厲的眼神下,只好為楚凡引路。然後便去回了場主。

好在楚凡洗浴並未用多長的時間,三十分鐘,也就是四分之一個時辰,楚凡洗漱完畢在一間花廳裡面見到了商秀珣。

商秀珣坐在椅子上,一身男裝打扮,還戴著藏起了秀髮的帽子,不過仍難掩其天生麗質的迫人秀麗容光。

商秀珣伸出玉手,示意楚凡坐下,問道:“老頭子昨晚和你說了些什麼話”

楚凡答道:“說了些先生的舊事。魯大師說因在三十年前被敵所傷,這幾天舊傷復發,命不久矣!然後授我“自然之道”不過我貌似沒有理解。”

商秀珣嬌軀微顫,失聲道:“什麼?”

楚凡低聲道:“我的內家真氣有療傷奇效,不過大師不願一試”

商秀珣奇道:“為什麼?”

楚凡嘆了口氣道:“死並不是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與之永存。哈,這是我自己的理解,不是魯大師的原話,不過意思如此!”

“死並不是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與之永存”商秀珣喃喃的重複一遍這句話,道:“說得真好!”

商秀珣美目深注的瞧了他好半晌後,柔聲道:“我現在有一個難題,不知你可否為我判斷下。以魯妙子的高傲自負,他看中的人當不會差到那裡去。”

楚凡道:“洗耳恭聽”

“我手上有一件東西,有兩個買家,他們都希望我只賣給他們,而不要賣給另外一方。”

楚凡微笑道:“場主,說的是戰馬吧!”

商秀珣露出驚訝的神色。楚凡解釋道:“飛馬牧場遠近聞名的盛產戰馬,我進飛馬山城時,見到過大片的牧場。可不是故意探聽場主的機密,哈,場主勿要喚出五百刀斧手將我幹掉哩。”

商秀珣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點點頭接受他的解釋。

楚凡續道:“這種事情,就一個辦法,若場主是做一筆買賣,價高者得。若場主做的是長久買賣,雙方一個價就是了。這種事最要緊的是平衡,你見過踩鋼絲嗎?”

商秀珣搖搖頭:“沒見過!”這種雜技都是一些雜技班子在江湖上賣藝,她這大小姐般的教育確實沒有接觸過。

楚凡笑道:“就是在天上十幾丈處拉一根鋼絲,人從這邊走到鋼絲那頭的一種表演。表演者會在手上拿一根杆子,來維持自身的平衡。場主這情況如果類似的話,你把握住平衡即可。”

商秀珣不解的問道:“那走鋼絲的人定是有身懷上乘的武功了。”

楚凡道:“恰恰相反,有上乘武功的人,誰會以此謀生。那些雜技者多半會一些,但是絕不會很高明。”

商秀珣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生意上的事情她向來很熟練,只是這次事關重大,她多聽聽他人的意見罷了。

這時,她發現楚凡低頭陷入了沉思,自楚凡進來開始眼睛就一直在她身上打轉,未曾離開過半分,不知道什麼事情會使得他突然的想得這麼出神。

楚凡似陷入到某種事物當中去,抬頭問道:“剛才我說道那裡了?”

商秀珣奇怪道:“說道雜技表演者啊,走鋼絲最重要的是平衡”

楚凡一拍腦袋,興奮的跳起來,大聲道:“平衡,哈哈,平衡,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楚凡跳過去,將商秀珣一把抱起,在空中大轉三圈。

商秀珣見楚凡突然得跳了過來,連忙躲避,只是事出倉促,她功力又不如楚凡,被楚凡一下抱住,她在空中一邊掙扎,一邊駭然道:“你要幹什麼,快放我下來,你這個混蛋。”

楚凡連忙將她放下來,盯著她的眼睛道:“我想明白了,動中有靜,靜中有動,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生中有死,死中有生。動之極,則萬物莫不為靜。靜之極,則萬物莫不為動。死之極是生,生之極是死。一呼一吸,陰陽自在其中。靜止是相對的,運動是永恆的。平衡是有條件的,不平衡是永恆的。”

商秀珣茫然道:“這是什麼?”

楚凡興奮的道:“武學至境啊,只要我在敵對時握住平衡,把握住對方生與死的平衡,動與靜的平衡,則可克敵至勝啊。平衡是有條件的,不平衡是永恆的。如果對方處在平衡中,我則要打破他的平衡條件即可,如果他處在不平衡中,那麼他要達到平衡是有條件的,我只要將這條件放大,他的死期至矣。”

商秀珣目瞪口呆,難道真的有天資卓絕的武學天才嗎?這樣都能聯繫到武學上去?

好半響,她回過神來,皺眉道:“你捏疼我了”

楚凡才發現他還雙手扶在這美女的香肩上,因興奮過度,手上用力,唐突了佳人。他忙放開商秀珣。

楚凡向毛主席保證,他絕對不是故意的。當然他只是在無意中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商秀珣揉揉香肩,沒好氣的道:“這件事就此為止,你不許和任何人說哩,知道嗎?哼,你這個混蛋。”

她猶自不解氣的在離去時,踢了楚凡一腳。獨剩下楚凡,還在體會剛才頓悟和美女在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