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收住力道,兩團柔軟準確的蓋住了他的眼睛。柔柔的感覺,又有著不失滑膩的彈性。一股幽香從其間傳出,楚凡情不自禁的用力嗅了一下。
“快放本姑娘下來,你個混蛋”獨孤鳳這下急了。她雖然穴位被封,但是仍是口能言,目能視。兩人這個姿勢太過於曖昧。
好像是楚凡抱住了她,正在侵犯她一般,而她的雙腿還掛在男人的腰間。
楚凡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不會去趁人之危,男女這檔事,還是講究個你情我願才有意思。
楚凡放下獨孤鳳,又出指,刷刷的點了她幾處要穴。這下獨孤鳳是怕了,她還真擔心,眼前這人突然的獸性大發,毀掉她的清白,叫嚷道:“喂--,你要幹什麼。”
楚凡提起這美麗的俘虜,向前快速的掠去,隨口道:“我收點利息,你剛才那一腳那麼兇狠。嘿,你那什麼眼色,放心,我對小胸的女人沒有興趣。”
獨孤鳳氣的肺都快炸了,大聲道:“本姑娘的胸小嗎?”
楚凡故意的摸摸下巴,思考了一會,低頭對獨孤鳳道:“好像也不是很大啊。”
“你---”碰上這麼人,一向潑辣膽大的獨孤鳳也感覺無語。
“嘭---”楚凡順手一甩,將獨孤鳳丟在河邊的草地上。獨孤鳳的聲音不滿的響起:“喂--,你摔疼本姑娘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皇城的總管獨孤峰,只要你還在洛陽一天,你就死定了,敢這麼對本姑娘。”
楚凡微笑著看著河中的明月,道:“洛陽好像是王世充說了算吧。不要恐嚇我了,我膽子很小的。”
獨孤鳳冷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四周靜悄悄的,只剩下河水的聲音。一輪明月獨掛空中。獨孤鳳嚷道:“無聊死了,喂--,你打算坐到天明嗎?”
楚凡看都不看她一眼,道:“是啊,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罰你陪我看晚月亮。”
獨孤鳳能感受道語氣中的蕭瑟,突然的有些可憐起這青年來。他為什麼這般的孤寂,這實在不是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
兩人又這麼坐了許久,楚凡平躺在草地上,看著眼天色,自顧的吟道:“東有啟明,西有長庚。有捄天畢,載施之行。維南有箕,不可以簸揚。維北有鬥,不可以挹酒漿。”
“喂,你怎麼懂《詩經》,你究竟是誰?”
楚凡笑著看了一眼這美女,心想你也知道詩經啊,看來不是胸大無腦型的。
天已經快亮了,啟明星高掛,月兒也要下山。楚凡解開獨孤鳳的穴位,伸出手來道:“握個手吧,希望下次見面,你請我喝茶。”
獨孤鳳迷迷糊糊的將手放到楚凡手掌中,想這是什麼禮節。
楚凡放開她柔嫩白皙的小手,朝不遠處的天津橋走去。獨孤鳳突然覺得她的手的有點熱,似乎還殘留著那人的溫度,臉都紅起來,聽到楚凡歌聲遠遠傳來。
“津橋東北斗亭西,到此令人詩思迷;
眉月晚生神女浦,臉波春傍窈娘堤;
柳絲嫋嫋風繰出,草縷茸茸雨剪齊;
報道前驅少呼喝,恐驚黃鳥不成啼;”
“你個混蛋,別讓我再看到你”獨孤鳳無奈的罵了句,自回獨孤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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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看了一晚的美景,兼之有美人相伴,楚凡的心情略有好轉,上官龍那狗日的,遲早要幹掉他。
楚凡慢步走了半條街後,道旁均滿植樹木,綠蔭環護,天上則白雲藍天,春光明媚,拋開心中的情緒,把心神集中在洛陽城的建設上。
他漫步橫街里巷,無論走到何處,街巷縱橫,都是方格整齊,猶如棋盤。而民居則平均分佈在棋格之中,秩序井然。
一群小孩正在一處空地上玩耍,天真的歡笑聲填滿周遭的空間,不由使他想起童年歲月,那些玩伴們現在何處呢?他們還會記得小時候的自己嗎?門口的老槐樹是否已經吐發新枝了呢?
想得入神時,身後風聲響起。
猛然回首。來者竟是竇建德手下的頭號大將劉克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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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黑闥搭著楚凡肩頭,走進附近賣絲綢的店鋪去。
兩個上了年紀的店夥都沒迎上來招呼他們,像視而不見般,任他們長驅直闖,揭開分隔前後進的珠簾,穿過擺滿布疋的小貨倉,步出天井,原來另有兩重房舍。
四男一女正聚在天井說話,見到劉黑闥,都現出恭敬神色,齊叫“劉大哥!”
劉黑闥點點頭,領著楚凡進入天井左側的房舍去。
那是個簡樸的小廳堂,除了臺、椅、幾等必備的傢俱外,連櫃子都沒一個,更不要說裝飾的擺設了。
兩人坐好後,劉黑闥哈哈笑道:“真好!竟遇上你,小凡,你的膽子可夠大的,還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你不知道現在很多人要找你麻煩嗎?寇仲和徐子陵還好吧,我都不知道多少次聽到他們的凶訊。“
楚凡道:“他倆應該沒事哩,竟陵血戰我沒有參加,現在也不知道他倆的情況。“又道:”劉大哥說,有很多人找我的麻煩,是怎麼回事。“
劉黑闥道:“咦--,你竟然不知道?哈,現在江湖盛傳羅剎女返回高麗,並未如宇文化及說的那般已經死去。而楊公寶庫還有第四個人知道,就是你這小子。很多人都摩拳擦掌的要找你麻煩呢“
楚凡皺眉道:“這事怎麼會傳出去?“
劉黑闥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道:“聽說是高麗來的美麗劍手傅君瑜親口承認的。你的表情為何這般奇怪,你不會真的知道寶庫所在吧?”
楚凡想起來了,在襄陽的時候,他曾與傅君瑜交談,承認綽姐受傷一事。估計是那些人推算出來的。
楚凡笑道:“怎麼,劉大哥對此也有興趣。“
這無異是承認他知道楊公寶庫所在。
劉黑闥明白過來。此時剛才在外面和另外四名男子聊天的女孩子進來奉上香茗。
楚凡這才看到此女輪廓頗美,還透著一股清秀的氣質。
劉黑闥笑道,“她叫彤彤,一手飛刀玩得不錯!”卻沒對楚凡向彤彤作介紹。
彤彤微微一笑,好奇地瞥了楚凡兩眼,才退出屋外。
劉黑闥沉吟片晌,道,“你今趟到洛陽來,是否準備西入關中”
楚凡明白劉黑闥人品很好,但絕非蠢人,而且精明厲害,絕不可以輕易將之瞞騙。
他這樣詢問,等若間接問他是否想去發掘‘楊公寶庫’。假若他支吾以對,劉黑闥將勢難對他推心置腹。
在這群雄割據的時代,即使父子兄弟朋友,亦因各為其主而要保守某些事情的秘密。
楚凡道:“寶藏的事情,歸寇仲管,我們都只是大約知道個地點,開啟手法什麼的都不知道。劉大哥若是有意的話,可以等寇仲來洛陽後和他談談,當然結果我不保證。”
劉黑闥道:“寇仲什麼時候來洛陽?哈,刺殺任少名一役,不但使他們兩人的名字無人不知,也改變了整個南方的形勢,老哥真以他們為榮。”
楚凡笑道:“那是自然,只看那兩個小子風頭之勁就可知道哩,劉大哥今趟到洛陽來,有什麼大事?”
劉黑闥深深地瞧了他幾眼後,沉聲道:“此事可大可小,實質上只是小事一件,但卻可能關係到誰能一統天下的問題。”
楚凡恍然,笑道:“原來,劉大哥是為和氏璧而來。江湖中盛傳寧道奇會在洛陽把和氏璧交回師妃暄之事,是怎麼一回事呢。”
劉黑闥微笑道:“和氏璧非只是一塊珍貴的寶玉那麼簡單,只從寧道奇也要向慈航靜齋定下借璧三年之約,便可知。否則怎能教寧道奇這類超凡脫俗的世外高人也為之心動。而慈航靜齋答允借璧予寧道奇的條件,就是要他協助天下撥亂反正,造福萬民”
楚凡道:“所以寧道奇要協助慈航靜齋為未來君主造勢了?”
劉黑闥道:“正是。據竇公和我的推測,師妃暄於這非常時期踏足塵世,不但是要對付陰癸派,還負有更重要的使命,就是為萬民找尋真主。試想想在現今的形勢下,誰若能得到師妃暄的青睞,賜以和氏璧,那將會是怎樣的一回事?”
楚凡大感好笑,看來佛道中人也並非四大皆空嘛,也知道玩政治投機啊。這和呂不韋的奇貨可居簡直就是一個道理。
和氏璧不能不搶,何必留給慈航靜齋做投機之用。她把天下的人都當傻子麼?拯救萬民,自視過高了吧?
楚凡道:“那怎麼和師妃暄聯繫呢?”
劉黑闥黑臉露出個苦笑道:“這我也不知道,師妃暄八日前曾在洛陽的東面露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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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去客店內換了身衣服,洗浴過後,至鬧市的麵館內坐下,一碗香撲撲的四川擔擔麵很快便端了上來。
楚凡又要了碟滷牛肉下面。一邊一吃一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走?在上官龍的宅子內見到了記有祝玉妍的隻言片語。如果要出手對付邊不負與上官龍,那麼他必須做好面對雄踞魔門八大高手首位寶座二十年之久的女人,興許這女人的年齡都夠做他的奶奶,但與之對戰,楚凡沒有半點把握,首次以來,他感覺到事情的發展已經不能由他隨心所欲的去行事,投鼠忌器啊。他心中一動,忽而想起去洛陽郊外的山頭去練功。
楚凡結賬閃人,按後世的時間算法,此刻大概早上九點左右。他在街道上疾走。因他獨特的體型與氣質,不時有路過的美女,頻頻向他拋著媚眼。楚凡心中苦笑,他哪有功夫理這個,現在別被祝玉妍取了小命就是好的。
正走著,突然路上的一輛馬車停了下來,一名華服公子揭蓋車簾道:“楚凡?楚兄?”
楚凡停下腳步,疑惑的看了過去,這人看起來有點熟,但是他忘了他的名字。
那公子對御者道:“停車”,然後就自顧的跳了下來,激動的問道:“君綽,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