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年間頒佈了《武經七書》用做武舉考試的教材，其中就有《唐太宗李衛公問對》。李衛公就是李靖。其人生平堪稱傳奇，未嘗一敗。平生大事用史書的話“南平吳，北破突厥，西定吐谷渾。”有兵法傳世，但是都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後人不得見。絕對的一代軍神，偶像級大叔。

楚凡最欣賞的就是他說：“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當然這句話是《孫子兵法》中的，但是李靖戎馬一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就像岳飛的“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這都是他們用兵的特點。

勉強壓住心中的激動，楚凡抓著李靖的手，道：“我叫楚凡，李大哥有時間沒，我請你喝酒。”

“好”雖然弄不明白，為何眼前這青年這麼激動，但是李靖依舊爽快的答應。或許是因為楚凡眼中的尊敬與仰慕，或許是因為楚凡那令人舒服的氣質。

兩人步下天津橋，進入到不遠處的酒樓。待坐下後，楚凡將囊內的金子全部拿出來，對小二道：“最好的酒，最拿手的小菜，快去上來。”

小二看著桌上足有二十兩的黃金，吐了一口口水，正待有所動作，李靖壓住他的手，對楚凡道：“楚小兄，這裡最貴的菜亦用不了這麼多金子。”

越是戰亂的時期，金子越是值錢。二十兩金子說多也不算多，二兩金子足夠一個人在洛陽舒服的生活兩三個月，那麼二十兩，一頓酒菜確實用不了這麼多。

楚凡還以為古時的酒都是千金難求的，還怕金子不夠，特意將金子都給拿出來的，那知道超過此時的上限。李靖曾在洛陽生活多年，如何不知這一點，對於完全沒必要的浪費，他還是好心的提醒一聲。

“啊－－，這樣。”楚凡撓撓頭，收起金子，搜出一錠約2兩的銀子拋給小二，道：“算你的辛苦費，快點去上，酒菜錢一會我與你結算。”

小二收過銀子，將他們安排至一間清雅的包間中，喜滋滋的去了。

說實話，楚凡現在真的很想讓李靖幫他籤個名，無奈這小子到這裡後，就沒摸過筆，兜裡肯定沒這玩意兒。

李靖長得並不英俊，臉相粗豪，但鼻樑挺宜，額頭寬廣，雙目閃閃有神，予人既穩重又多智謀的印象。楚凡覺得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口稱大哥的人就是自己。他確實挺崇拜李靖的。

李靖問道：“楚小兄－－，方才”

楚凡立馬打斷道：“叫我小凡！哈，我的長輩都這麼稱呼我。”

李靖改口道：“好，方才小凡為何盯著洛水呢？”

楚凡道：“我在想武學方面的問題，怎麼樣在空中換氣，從而實現死極是生的轉化。”

李靖心中一震，有些慶幸他一時好奇，出聲相詢。因為他感覺眼前此人有可能是個天才，因為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去思考武學的。

楚凡看著一臉疑惑的李靖，就道：“我也尚未想明白，無法解釋。對了，李大哥這是要去哪裡？”

李靖道：“我刻下在洛陽辦點事情。小凡，來洛陽何干？”

李靖蹉跎十年，累及嬌妻與他一起受苦，現在在待人接物上要比之他早年好很多。

楚凡道：“我草莽中人一個，到洛陽來碰碰運氣，我聽說在白道武林中有著至高威望的慈航靜齋會派傳人師妃暄會將和氏璧交給她選擇的明君，所以過來看看熱鬧，順便找人算算帳。”

李靖道：“碰碰運氣？小凡，是哪方面的人呢？”

“啊－－”這回到楚凡吃驚了，就笑道：“李大哥，誤會了，我並沒有投靠那方勢力，像河北竇建德，洛陽王世充，瓦崗李密，關中李閥，南方宋閥，江淮杜伏威，巴陵蕭銑，鄱陽林士宏。我暫時都沒有興趣沒有投靠哩。”

“哦？”李靖低吟。

正說話間，小二端上酒菜。楚凡好幾頓都沒有好好吃飯，這會大塊朵頤。李靖一早出門辦事，自是準備妥當，拿起筷子，略用了幾下。

“來，乾杯！為今日認識李大哥乾杯”

“幹！”李靖舉杯。

兩人舉杯飲勝

李靖放下酒杯，道：“小凡，武藝如何？當今亂世，豪傑四起，大丈夫當有理想，結束這四分五裂的狀況。小凡何必過那種刀頭舔血的日子，為何不投入到明主帳下，博個前程。”

楚凡笑道：“我對前程到不是很在意。相比之下，我更喜歡攜嬌妻美妾遨遊五湖四海，閱盡這天地間的美景，過些快活似神仙的日子。不過亂世確實需要早點終結的好，未知大哥說的明主是誰？”

李靖雙目射出堅定的神光，沉聲道：“李淵次子秦王李世民！”

楚凡訝然道：“世子不是李建成嗎？他能否當上皇帝哩？只聽李大哥這句話，便知他們兄弟間嫌隙已生，李閥禍機將至，大亂必興，李大哥仍要混這渾水嗎？”

李靖肅容道：“小凡，識見果然不同。不過我李靖豈是見難而退的人。”頓了一頓，雙目寒光閃閃，緩緩道：“國家患難，今古相同，非得聖明君主，不能安治。且為國者豈拘小節，現今誰不知李閥的地盤是秦王打回來的，亦只有他才有造福萬民的才能德行。小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楚凡笑笑，史書上寫的明明白白李淵三番五次的想殺李靖。就是不知道他們的舊怨是怎麼結成的。有野史說，李淵在舊隋時，因為幾匹馬的問題被李靖落了面子，心中不滿。還有一個說法，就是李淵準備起兵時，李靖想告發他，最後李靖被李淵俘虜了。當時雖沒有殺他，估計心裡還是有根刺。

現在看來李世民對李靖是相當不錯的，大概他也想著士為知己者死，要助李世民逆而奪取。想想也是，世子李建成應該是和他老爹穿一條褲子的，就是不是，最後當皇帝是他，李靖也不會得到重用。

真真假假，誰搞得清楚。看來李靖是對李世民死心塌地的。

楚凡就道：“我們不談這個哩，不過大哥的眼光確實是一等一的，時間會證明你是正確的，我在江湖中亦久聞秦王大名。不知道大哥，用什麼兵器？可有興趣比劃兩招？”

李靖來了興趣，舉凡大將，多半都是會兩下子的，李靖亦不例外，就道：“為兄，用的是刀，”

楚凡眼睛一亮，笑道：“巧了，我也有個兄弟是用刀的，寇仲你聽過沒？那小子刀法不錯。“

李靖道：“當然聽過，竟陵血戰的消息現在已經天下哄傳，你這兄弟的朵兒現在有多響可以想象。秦王對他和徐子陵一直都很欣賞。“

“哈哈“楚凡笑道:”難得李大哥說句道上的話，再喝一杯。”

李靖首次露出笑容道：“小凡，勿要以為我是個古板的人哩，來，喝完這杯，我該去辦事了。“

“好，江湖漢子，傾蓋如故，我敬大哥一杯。“

兩人轟然對飲。

李靖留下他在洛陽私宅的地址，告辭而去。

楚凡也不拘小節，獨自飽餐一頓，方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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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又去旅店洗浴一番，換過平常武林人士的勁裝，坐在一座茶寮裡，一邊品茗，一邊留神瞧著斜對面位於新中橋口的宏偉府第。

楚凡指著該宅，問夥計道：“那是誰人的宅院，倒有點氣派。”

夥計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定是初到洛陽的，連洛陽幫大龍頭的府第都不知道。”

夥計去招呼別臺客人時，楚凡面露微笑，他當然只知道那是上官龍的宅子，不過找這個夥計確認一下。

“咦“楚凡眼角一掃，剛才那回答他的夥計溜了出去，八成是通知洛陽幫的人說他在踩盤子。

他不欲多事，結賬準備離去。

足音響起，五名體型彪悍、武裝勁服的藍衣大漢步入茶寮，目光很快就落在他身上，筆直走過來。

其他茶客見狀，紛紛結賬離開，連夥計都躲起來。

到了楚凡前，兩個人站到他身後，另兩個則上前挨著他這點子，並拉了椅子朝著他的方向坐下，形成包圍之勢。

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約四十許間、唇上留著兩撇鬍子的漢子毫不客氣地在他對面坐下，目露兇光的道：“小弟陳朗，乃洛陽幫玄武堂香主，聽說朋友在查探我們的事。請問朋友是那條線上的人？”

楚凡嘆了口氣，為何好人總是難做，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他乾脆在坐了下來，悠閒地一口呻盡熱氣升騰的香茗，淡淡瞅了他一眼，微笑道：“陳兄是否有點小題大做。我只是見貴幫主的府第賣相特別，才順口問一句。如此何罪之有，是否因此就要動手相拚？”

陳朗見他神色鎮定，愕了一愕，皺眉道：“事非皆因多開口，朋友不是連這點都不知道吧？現時洛陽正值非常時期，若朋友非是居心不良，就報上門派姓名，如果只是一場誤會，我們絕不會留難。”

這番話在一向橫行洛陽一帶的洛陽幫人來說，已是非常客氣。皆因楚凡一派高手風範，所以陳朗才以這番話好讓雙方均容易下臺。

楚凡決定先教訓下這些人再說。目光落到他背上的長刀處，從容一笑道：“我今天心情不大好，陳兄可否借佩刀一用，好讓本人可借之大開殺戒。”

陳朗和四名手下同時勃然色變時，楚凡已緩緩朝陳朗的咽喉探手抓去。

兩旁的大漢大怒撲來，豈知桌子分然中斷，變成兩半，分別朝他們疾撞過去。

後面兩人拔刀朝楚凡後腦猛劈，楚凡微微一笑，坐著的椅子炮彈般由身下向後彈出，劇撞在兩人腿側處，登時人仰馬翻。

此時楚凡和陳朗間已毫無阻隔，當茶壺茶杯掉到地上前，給楚凡以腳尖閃電挑起，安然落到鄰桌處，就像夥計為客人細心擺置般，用勁之巧，教人歎為觀止。

陳朗此時已是苦不堪言。

表面上楚凡只是平平無奇的一手抓來，但事實上對方把他逃躲之路完全封死。最厲害是對方身上生出一股無可抗衡的森寒殺氣，令他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全身血液像凝固了似的，身體不能動彈分毫。陳朗心智被奪，放棄抵抗。

“啊！”

陳朗慘哼一聲，喉嚨給他叉住，整個人給提得雙腳離地達半尺。

楚凡哈哈一笑，就那麼提著陳朗從後門去了。他要問問洛陽幫最近有什麼大事，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