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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楚凡言簡意賅,他心裡一口惡氣到現在還沒出呢。

“請--”別看不嗔說話陰柔,人還是挺爽快的,他做了個手勢,廣場上的和尚們換了陣型,各自站立,將至菩薩龕前的廣場全部空了出來。

楚凡嘴角溢出一絲笑容,道:“打架就圖個爽快,你們一個一個的來,若輸了我掉頭就走,今後不在踏足凈念禪院一步,若贏了,還請了空禪主與我見上一面。”

不嗔點頭道:“好,楚施主果然豪氣,比武較技,點到為止。不痴,你與楚施主先切磋一番。”

不痴恭敬的對自己的師兄施禮,出列。

一陣風起,從空曠的廣場處掃過,打掃乾淨的廣場上有些許的灰塵飄過。

對面不痴拎一個烏黑的禪杖,配合他那魁梧的身材,如一座山峰。楚凡雖有豪言,要一一擊敗這些和尚,但是據他的估計,對方對多四大護法會上來,其餘的人應該是作壁上觀。

他沒有把握一定能勝得這四大護法,故打起十分的精神,瞬間將自己的靈覺提至極限,保持止水無波的心境。

“喝----”不痴大喊一聲,禪杖化作重重杖影,帶起層層勁風,向楚凡攻來。

他並非是氣機牽引下的攻擊,而只是他生性急躁,看到兩人都是卓立當場,率先出手。

楚凡突然的想,手上要有把刀該多好,這會就可以搶上對攻了,如果杖影到達前,他仍未想出辦法克制,只能暫避鋒芒,讓出先手,或許那將是輸掉這場比試的開始。

杖影重重,似虛似實。

楚凡心中明白,其實每一條都是實的,不過是運動的先後順序,使得禪杖看起來便如多條禪杖,這當是一種高明的杖法。

楚凡一拳轟出。

沒有絲毫的拳勁溢出,以他的拳頭為中心,整個空間似乎凹了下去。

觀戰的不嗔皺起眉頭,另外兩位護法不懼與不貪更是心中肅然,來人武功不低。

“嘭---”

兩人氣勁的相碰,在空氣中發出悶響。

空間在一收一放中,楚凡的感官提至極致,他的拳頭準確的命中禪杖。不痴順勢一轉,禪杖的另一端側身攻來。

這一擊的融合了剛才兩人的力道,被不痴巧妙的用禪杖轉化過來。

楚凡哪裡那麼好相與的,不痴的杖法雖妙,但是這一側身,卻是有諸多漏洞,就看楚凡能否利用到。

楚凡側身,肩頭高速的微晃,幻化出幾道殘影,提起真氣,連續擊出幾拳,正中禪杖。

楚凡在借力向後退去,不痴也不好受,楚凡終於使出他的絕活,真氣已各種不同的屬性侵入到不痴經脈中,讓初次見識到時寒時熱的真氣的不痴,手忙腳亂,花費好大的力氣,才將侵入經脈的真氣清除。

氣機牽引之下,感到不痴氣勢減弱,楚凡落地後倒飛回來,搶先攻擊。

“嘭,嘭,嘭”

兩人快速的過招,十幾招在瞬間便過。楚凡確是越打越精神,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現在他可以任意的控制真氣的力度大小,強度,寒熱,速度。越打越得心應手。若不是這般實戰,他要想練至得心應手仍需花費很多時間。

不痴雖然內力還要高過他幾許,但是這般層出不窮的花樣,令他化解起來頗為費勁,幾乎招架不住。

不過他天生悍勇,“呀--”的大叫一聲,賣出個破綻,一杖擊出,竟是以命博命。

禪杖向楚凡的腰眼撞來,而楚凡的拳頭正轟向他的胸膛。

楚凡側身屈肘,打在禪杖的中段。

“唪-----”

楚凡三疊勁氣催發,勁氣以無可抵禦之勢攻入到不痴體內,不痴被打的大叫一聲,連退幾步,禪杖舞出一道氣牆,令楚凡無法追擊。

楚凡氣機遙遙的鎖定不痴。

至此,他建立了不小的優勢。

兩人的氣勢都在不斷的攀升,衣袂無風自動,咧咧做響。

不懼與不貪都知道,當兩人的氣勢累及至巔峰的時候,將迎來決定勝負的一刻。

楚凡動了,斜踏兩步,氣機牽引之下,不痴不得不出手了,否則等待他的必定是敗亡之局。

“喝---”這一次禪杖老老實實快如奔雷般向楚凡刺去。這一擊實是他畢生功力的全力一擊。

空中的禪杖看似一刺,實則是彎彎曲曲,不斷的改變運行軌跡,勿要使楚凡琢磨不透他到達的時機。

楚凡臉露微笑,全力的一拳擊出。

正中杖鋒

“嘭---”

兩人全力的出手,勁氣再次狠狠的相撞。

楚凡保持出拳的姿勢,不動如山。不痴卻是如斷線的風箏般拋了出去。

高下立判。

方才楚凡踏出的兩步大有玄機,第一步是引得不痴來攻,第二步卻是料定了他禪杖的所有變化,必定會在這個位置到達。一拳擊出,看上去就像禪杖放在那裡讓楚凡擊打一般。縱使不痴功力要高上少許,在楚凡三疊勁氣攻擊下,又是如此被動局勢,他亦只得敗退。

“啊---”

廣場上充滿了驚訝的聲音,要知道不痴的實力在禪院內只在了空與首席護法不嗔之下。

“多謝楚施主手下留情”不嗔眼力高明,已經看出當楚凡勁氣攻入不痴的體內後,主動的收回了後續的勁氣。否則跌在地上的不痴就不是流點血那麼簡單了。

不痴亦站了起來,他的經脈已經略有損傷,痛快的認輸道:“施主贏了。”

楚凡對這莽和尚有點好感了,躬身合十,道:“令大師受傷了。大師靜養調息一晚當可痊癒。”下手的輕重,楚凡心裡自是明白的很。

不嗔走至場中,道:“我來領教楚施主的高明。”

楚凡伸出手來,道:“請!”

“咿丫!”

兩扇高達一丈的重銅門無風自動般張開來,露出裡面黑沉沉的空間。

眾人的目光被都吸引過去。

除非銅門的內部是木材或空心的,否則楚凡都自問沒有把它如此輕易推開的功力。

而推門者顯然是以內勁一下子把門推開的。只是這份功力,已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

他雖明知了空是高手,但絕不會想到是寧道奇那般級數的高手。

眾僧齊宣佛號。

一個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銅殿步出,立在登殿的白石階之頂。

眾僧合什敬禮。

楚凡那想得到凈念禪院的禪主了空大師,不但非是愁眉苦臉的老和尚,還是如此年輕俊秀,橫看豎看都不會超過四十歲。

他的身材修長瀟洒,鼻子平直,顯得很有個性。上唇的弧形曲線和微作上翹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長的臉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兒。下領寬厚,秀亮的臉有種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態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最使人一見難忘是他那對深邃難測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測其深淺,又不敢小覷的心。

那了空穿的是一襲黃色內袍,棕式外套的僧服,份外顯出他鶴立雞群般的超然姿態。

了空在台階之上,像楚凡善意的點點頭,然後對眾僧做了個手勢。廣場上的眾僧竟都散去,空蕩蕩的廣場瞬間便知剩下楚凡,與四大護法。

這場打不成了,了空親自出面終止了這場未開始的比試。

不嗔跟隨了空多年,自是明白他的心意,向楚凡解釋道:“今日且不比試了,禪主修有閉口禪,請楚施主過來敘話。”

楚凡走上前,看着這不能說話的和尚主持,行了一禮道:“我聽聞和氏璧在貴寺,請大師讓我看一看。”

了空點頭,承認和氏璧一事,然後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請!”不嗔道,身後的不貪和不懼欲言又止,顯是有不同的意見,但是卻不敢質疑禪主的決定。

五人魚貫而入,進入到銅殿內。

一股寒流迎面衝來,使楚凡的血液也差點凝固了,全身真氣散竄亂闖,呼吸困難。

“不要運功”耳邊傳來不嗔的聲音。

楚凡剛才還暗自留心,運起真氣,一看不對,就準備閃人。現在急忙散去行功運勁,寒氣立時消去,一切回復正常。

感覺就像進入了一個銅造的大罩子中,又或到了一個覆蓋的銅鐘內。

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過萬尊銅鑄的小佛像,無一不鑄造精巧,襯托在銅鑄雕欄和無梁的殿壁之間,造成豐富的肌理,經營出一種富麗堂皇,金芒閃閃的神聖氣氛。

殿心有一張放在小銅幾和銅幾後供打坐用的圓墊。

一方純白無瑕,寶光閃爍的玉璽,正與世無爭的安然置於銅幾之上。

璽上鐫雕上五龍交紐的紋樣,手藝巧奪天工,但卻旁缺一角,補上黃金。

這就是春秋戰國時群雄爭相奪取,天下獨有的無價之寶,並留下了傳誦千古“完璧歸趙”的故事,秦始皇得之以取天下,建立一統中國的稀世奇珍和氏璧了。

在這一刻,楚凡感到自己忽然間與自己國家的千年歷史,不能分割的連接起來。

“我感受一下,可以嗎?”

了空微一頷首。

楚凡伸手抓向和氏璧。

一股難以形容的冰寒之氣,透手心而入。

楚凡看到玉璽底下,篆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他雖然不大認得,大致上還是猜測的出來。

端詳了一會,雖然感覺怪怪的,楚凡還是放下玉璽,向了空道謝:“多謝大師,我這也算夙願得償了。唉--,就是差個相機哩。”

最後一句,幾個和尚肯定是聽不懂的。

了空平靜的回禮,然後邀請楚凡去殿外敘話。

幾人出了銅殿,楚凡謝絕不嗔奉茶的邀請,就在銅殿外對了空道:“我有句話不吐不快。像和氏璧這般寶物,歷來是有德者居之。大師等人都是世外高人,為何要捲入到天下的紛爭中?慈航靜齋這般高調的用此物進行政治投機,德行已失。我敢斷言,縱使大師親自守護此物,和氏璧亦會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