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在桌上大致的比劃了下他要的形狀。單婉晶皺眉道:“這是什麼?寬背劍?”
楚凡道:“也不是,我就要求足夠的重,然後正常的長度,要我能掛在腰間,我可不想揹著。”他站起來比劃了下長度,然後道:“你看,最好能給我做個腰帶,這樣方便我掛著”
單婉晶無奈的用手拍著額頭,不滿的道:“這麼多要求。五百兩黃金加上這件飛爪,東溟派的鎮派神器之一的東溟劍就是你的了”
她哪裡知道楚凡怎麼可能拿得出五百兩黃金。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啊--,”楚凡一屁股坐下,失望的搖搖頭:“唉--,這事我考慮下,我還是希望你們能給我單獨的打造一把劍。除了你們外,如今中土最大的兵器供應商是誰?”
單婉晶道:“就是如今洛陽的首富沙天放,住在城南石湖街沙府。”
楚凡點點頭,示意知道了,不在想這個問題,現在他最大的問題是銀子不足。
他轉個話題道:“我們說點別的。那個邊不負跟你什麼關係,我來洛陽之前他曾偷襲我,我看他長的挺像你的”
單婉晶將飛爪“噔”的一下丟在桌上,不悅的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哼,我和他沒關係。”
看她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楚凡“哦--”了一聲,他又不傻,他只是找單婉晶確認下,一箇中年男子和青年女子長得很像,多半有點血緣關係吧,當然也有特例,現在看來,兩人還是有關係的,否則單婉晶就該問他邊不負是誰?
他臉上露出個玩味的笑容,試探道:“你很討厭他,那我幫你把他幹掉?”
單婉晶不屑的道:“你-,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感說這大話。”
楚凡豪不在意的道:“哦--,那某人曾敗在我手下,是不是算四腳貓呢?哈,你的情報落後了,沒聽我剛才說過,邊不負偷襲過我,而我現在好整以暇的在和公主你聊天,難倒這不能說明什麼嗎?”
“你--”單婉晶勃然大怒,不過亦承認楚凡說得有道理。
楚凡淡淡的道:“邊不負的功夫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我要殺他固然要非一番功夫,但是並非不能辦到。”
“真的能?”單婉晶咬牙切齒的道,她並非不認識邊不負,相反她恨邊不負恨的要死。
楚凡依舊是那麼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道:“我騙過你嗎?說下,他與你啥關係,要知道我很好奇,我實在是記不起來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單婉晶楞了一下,思考半天后,才痛下決心道:“他是我的生父。”
“我靠!”楚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沉聲道:”他死定了。”與東溟夫人的水**融之時,他就知道那件事給她帶來的傷害有多大。
殺之責無旁貸。
“你與他有仇”單婉晶好奇的問道
“有”楚凡肯定的道
“什麼仇”
看著如好奇寶寶的單婉晶,楚凡再細想,貌似沒有什麼深仇,至於那種愛情上的,按照前世那會標準,沒有說要殺前夫的吧。
“怎麼不說話哩?”單婉晶看著楚凡,對於這個咋咋呼呼的青年,她是非常樂意看他的笑話的。
楚凡憋了半天,道:“我看他不爽!”
單婉晶哭笑不得,這也未免太牽強了吧,她實則是想親手殺了邊不負,但是邊不負的武功要高出他許多,窮極一生,只怕也無法追上。如今有人肯出頭,而且與母親還有些淵源,她還是很樂意,就道:“這事你自己攬下來了,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楚凡道:“不會!”
單婉晶又奇怪的道:“你不會是討好我吧?”
暈死,聽到這話的楚凡眼前一黑。沒有這麼自信的吧,大姐。
楚凡擺擺手,道:“不是。”心說我討好你幹什麼,我討好你娘還差不多。不過他亦知道這話不能宣之於口。
想了想,楚凡問道:“陰癸派在這裡有據點沒,我晚上去踩踩點。”
單婉晶諷刺道:“你不會想就這樣殺到陰癸派裡面去吧”
楚凡就笑道:“我在公主眼中就那麼的傻嗎?哈哈,我摸摸情況,等邊不負回洛陽就幹掉他。”又道:“你有他的資料沒有啊?有的話告訴我,像他擅長什麼武功,喜歡幹什麼之類的,資料聽得懂不?”
單婉晶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我在你眼裡就那麼的笨嗎?”剛才楚凡的原話,她如數奉還。
楚凡大笑“哈哈,沒有,沒有。”他當然矢口否認。
交易沒談成,寶劍難求,說實話他實在有些羨慕跋鋒寒手中有把寶劍。帶著新得來的資料,楚凡慢悠悠的走下東溟號。夫人不在,東溟號對他來說也就是艘大點的船而已。
邊不負是祝玉妍的師弟,乃魔教裡的隱士,他的外號就是‘魔隱’。其人擅使雙環,自創一套武功“魔心連環”,可借力發力,很是了得,為陰癸派的第二號人物。
看到這裡,楚凡心中一笑,若所料不差,邊不負應該只是三號人物,婠婠才是二號人物。
他徑自朝洛陽最大的青樓曼清院走去。洛陽最著名的青樓曼清院,最紅的三個妓女是清菊、清蓮和清萍,人稱‘曼清三朵花’,老闆就是陰癸派內長老級的人物上官龍。他是陰癸派在北方主理情報消息的最高負責人。
如此有名的建築物自然不是難找。門前人來人往,各種小販的叫賣聲,門口大茶壺的迎客的恭維,院落裡面客人的嘈雜的喝罵聲,楚凡在巷子的門口處,一陣皺眉,總不能進去解決問題吧。雖說花錢買笑,都是些可憐的女子。
楚凡搖搖頭,轉到另一條巷子裡,躊躇起來。這條巷子就一戶人家,門前高掛的燈籠在夜裡特別的惹眼。門外兩名黑衣勁服的漢子把守著,盡顯彪悍之氣。
楚凡頗感無聊,他有種無處下手的感覺,該是他忘了問上官龍住在那裡,料來不會住在曼清院裡面吧。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似楚凡這種高手,七八天沒睡也沒什麼,只要間中打坐一個時辰,立刻便如常人睡足了般。楚凡興步走上洛陽的主道,雖是戰爭時期,洛陽並未實現宵禁,可能這也與它繁華的商業有關。
洛水貫穿洛陽城的南北,筆直的水道,氣勢磅礴。楚凡步上天津橋時,一輪明月倒影水中,楚凡想到端午節不遠了。
月落日出,對於洛陽的居民來說忙碌的一天開始了,早起走過天津橋的路人都會看到,一名青年如豎立的石頭像一般,筆直的站立在橋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是誰。
楚凡想的是武學上的問題,事實上武功上的東西如果沒有目標,或者你沒有見過最高的境界是什麼,就會處在一種摸索的過程中,若無名師的教導,就算見識過,若非天資卓絕之輩也難以達到。想武學至境邁入的過程中,若是一個人的摸索,就像是盲人行路,步步驚心。楚凡還未見識過這個世界裡最絕頂人物的風采,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於武道之顛的思索,他的信心來自於物理,或者說牛頓體系下的力學。
任少名為何在空中會被武功低於他的寇仲及徐子陵擊殺,為何奕劍術能夠出現?任少名在空中的時候,師老無功,無處借力,一口真氣已盡,只能任人宰割。而奕劍術的道理其實很簡單,無論任何招式,都有用老了的時刻,只要能捏準時間,先一步封死對方攻擊和運勁的路線,在某一點加以攔截破壞,對方便難以衍生變化,成了縛手縛腳。若再勉力強攻,便等若以己之短,迎敵之強了。
那麼能否在真氣盡時,再鼓起真氣呢?呼吸之間,運轉心法,即可獲得真氣,那在空中的任少名為何不能呢?要知道呼吸在空中肯定是可以進行的,先天高手甚至不用呼吸,只是需要回氣的時間罷了,能否縮短這個回氣的時間。
假若真氣能運轉不休,永不停止。試問天下間,這樣的人物如何能敵?但是物理學明確的提出,是沒有永動機的。
這樣各種紛繁複雜的問題,困擾著楚凡,如果他能思索出解決這些問題方法,他將邁入武學的巔峰,假以時日,能與他一爭長短的人絕不過十指之數。
如何做到死極是生?
“這位兄弟,我看你器宇軒昂,為何在此呆立?”一箇中年男音傳入耳中,將楚凡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來人身穿便服,但仍是軒昴爽朗,眼神銳利,顯是出不凡的內力。
楚凡心裡泛起一種荒謬的感覺,他怎麼會器宇軒昂?這人出於何種原因,要驚醒他的思考。
來人一拱手道:“我經過此處,見你氣度沉穩,大異於常人,忍不住出言想詢,還望勿見怪。”
楚凡早轉過身來,笑道:“閣下何人?”
來人露出個爽朗的笑容,沉聲道:“本人李靖,還未請教小兄弟大名。”
“我的天----”,楚凡心中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