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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千機告別了許小松繼續踏尋找小師弟之路。

而許小松和蝴蝶君由於沒有了馬車代步的關係,他們回到城裡頭再買一輛。

同時,因為‘妙手仁齋’的事情慢慢在江湖傳開,大家開始不再依靠衣袍的顏色來判定“殺神”。甚至許小鬆開始有了個新的名號“血衣殺神”。平時念作“雪”,符合他如今的新打扮;而血冷之後便是烏黑,又契合他之前形象。

其實名號這檔子事,一般不是自號是說書唱戲之人給起的諢號,為了平添故事的吸引力。

兩人的馬車又再起行,沒有明確的目標,走走停停,像天的纖雲閒遊四方,俯瞰世間風光。

幽冀二州之間沒有明顯地理分隔,馬車若不是靠店詢問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一邊。

這天他們一問才發現已是到了冀州的地界。

旅店兼酒樓,這間城南客棧里的沒多少本地人,幾乎都是來往的豪俠。

這些稱作豪俠之人可謂幽冀兩州的特色武人。他們都武功不俗,甚至其有些功夫非凡。與此同時,他們又是闖南走北的生意人。他們不是保鏢不當護衛,他們喜歡自己做些買賣來營生。

本事大的做大買賣,本事小些的做小買賣。

而且幽州人和冀州人儘管水土相近但還是有些差異。

幽州的大多喜歡跑單幫,冀州的則喜歡三五七人聚成一夥。

若將幽冀的武者和江南的相,那是他們是替自己打工,江南的是替幫派打工。

正是他們身財貨不缺,因此,看去給人的感覺特別豪氣,甚少縮手縮腳,說乾乾。

許小松和蝴蝶君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蝴蝶已經經驗豐富,迅速打量起大堂其他桌子的情況,然後開口來一句:“醬牛肉一斤,蒜泥白肉兩斤,卷心生菜洗乾淨。”

接着他看到牆壁掛着的幾個酒牌,補充道:“再來壺西風醉。”

“好咧。客官稍等。”

南北行,江湖走,哪裡消息最靈通?

不問郎,不聽書,正是豪俠嘴三杯酒。

如同順口溜說的那樣,大夥喝幾杯之後便開始交流。先是說起幾個地方的商貨價格,接着談起風流人物。

“江南第一殺神最近來了我們北方,大夥都得小心注意,別亂招惹人。”

“哈哈。”大夥聞聲笑了笑。

另一名漢子抿過口酒又道:“聽說他還改穿了一身白衣衫。嗯,像那邊的那位兄弟一樣。”

一個漢子張聲笑問許小松:“那請問兄弟啊,不知道你是否是那位許小松?”

“呵呵”,不少人聞言都笑過一笑。

許小松見對方問自己起初有點愕然,很快醒轉過來,心感甚是有趣,同樣笑着答道:“正是。”

眾人一聽他這樣回答盡皆頓住,但過了片刻,或者是看到小松略顯得意的笑臉,又齊聲哈哈大笑開來。

大家對許小松的答案都不太在意,還同樣甚感有趣。

有些人覺得他似是在用生命來覓歡樂,有些人則認為要真是許小松,其趣味還要再添三分。

詢問的大漢則先是手舉大拇指,繼而看到對方的酒沒到,連忙倒了一碗,輕輕一拍送到對方跟前,然後舉起自己的酒碗遙敬對方一碗。

許小松拿起便與對方相視一笑一飲而盡。這對於許小松來講是一種特別的感覺。

這種暢快的體驗是以前沒曾嘗試過的。蒙塵的心像被拂拭過一般。

此時,大夥又在繼續前話,說風流人物,有時是為了看人家如何身動雲從,有時則是提個醒。

“除了小心白衣少俠,大家還要留意一個紗巾蒙臉的少女。”

“你說的是毒仙子?她來了冀州?”

“前段日子我去州的時候,聽說到她往北面來。這人對看不過眼的總愛出言譏諷,有時還直接出手。下手狠辣,毒功又出神入化,我們都要多多注意。”

“這個好辦,江湖女子本不多,還是蒙臉的。”

“要是她不蒙臉了呢?”這人的打岔讓之前那位凝語無聲,眾人都為之一凜。

如同許小松,說換件衣服換件衣服。

“總之,如今的少男少女都惹不起。”

哈哈哈,這話一出,大夥又笑了開來。

許小松聽他們這樣說,心裡暗道:這毒仙子會不會是小山?

他一念及此轉頭望向正在準備起筷的蝴蝶君。蝴蝶君一臉懵懂完全不明白怎麼回事,摸不着邊。

蝴蝶只好弱弱地問:“怎麼了?”

許小松復問:“這個毒仙子有了解不?見過沒?身形如何?什麼時候出現在江湖的?”

蝴蝶君鬆了口氣,還以為是自己偷偷開吃沒叫他惹怒了對方,原來是他又好而已。

“沒見過。最初聽人提起該是去年夏天。不會是你的相好吧?”

許小松沒有回答他,思索了起來。蝴蝶君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默認,不管了先行開吃。

僅這點點線索,許小松當然想不出個所以然,唯有決定多留意對方的下落,去一看究竟。

那邊又有一名鬍子大漢發問:“我看大夥都帶着貨往磐山那頭趕,是不是有什麼發財路數?”

“兄弟,你還不知道啊,磐山發現了一座新的礦山。礦山一動,金銀滾滾,需要的東西海了去,大夥往那邊趕咯。”

“我這有最新消息,陳家和李家為了爭奪礦山的所有權準備大動干戈。持有相關商貨的注意咯。”

蝴蝶君此時插口道:“不知道他們需不需要助拳。當然,我們很貴。”

大夥當他是開玩笑,所以很給面子,又笑。

許小松和蝴蝶君如今像出遊的一對主僕。有美景,去。有熱鬧,走。人家打鬥自己來瞧瞧。

於是他們二人驅車往磐山而去。

來到之時,恰好陳、李兩家由於所有權的分配問題,約定日天在磐山朝陽峰分個勝負。

按當下的時辰,二人外帶幾個大肉包,趕將過去剛剛好看到這出熱鬧。

朝陽峰人頭涌涌,有好事者,有陳、李兩家的人馬,還有許小松。

蝴蝶君有些可惜,助拳的事泡湯了。人家看情形馬要開干,自己趕不。要身價高得鋪墊好。

在現場氣氛逐漸高漲,雙方仿似弦之箭一觸即發之際,天外突然出來一聲。

“停手!本座已聞知你們兩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過是為了那礦山的利益才在此爭鬥。本座不忍生靈塗炭,特意前來制止你們妄動干戈。”

眾人隨聲看去,發現聲音發出的地點根本沒人。同時又看見更遠處有一人凜立在山崖邊。

他頭頂紫金冠,身穿金銀袍,長袍飄飄隨風舞動,卻只給了眾人一個背影,卻頗有仙人之姿。

“哦?你是何人?敢來管我們兩家之事。我們可是方圓百里內最大的家族。”李家主當即問道。

“本座乃未來的武林皇帝,如今的天下第七。爾等之事,如何管不得?”

“哈哈,你這口氣真是大得不得了。你說你自己是天下第七,六個聖人之後你為首?”陳家主笑出聲,認為眼前人真狂妄。大家頗有同感。

豈料那人竟否認道:“非也。能敗本座者,只有吾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爹娘雙親,六人也。”

對方說得認真,話語間自信無邊。陳家主雖是覺得好笑但也笑不出。皆因“你在戲耍我們?”李家主道出了他的心聲,陳家主第一次發現兩人原來也有共同語言。

“本座哪有這閑功夫。本座是苦心來勸,要不然本座一巴掌能將爾等拍成肉泥。”

“哈,肉泥。算烏衣殺神許小松在此也辦不到,你行?你行,你來啊。”李家主繼續懟。

陳家主也是如此想,站在一旁的許小松亦這樣認為。

一巴掌拍死沒什麼問題,拍成肉泥相當有難度了。用撼天掌,應該也辦不到。

“爾質疑本座辦不到?本座最討厭別人懷疑本座辦不到。哼!”

看得出對方真的很憤怒,憤怒得向對面的一座山頭狠狠地打了一掌。

一掌怒出,沒有真元外顯,沒有真氣外放,看似平淡無,波瀾不興。然而那頭的山峰驟然崩碎,“嘣”的一聲驚天巨響緊接而來。

眾人連同許小松在內都呆住了!蝴蝶君更舌頭打結,連聲說道:“這,這,這。”

此時,對面整座山頭已是被炸得粉碎,碎石仍在向山下傾倒,轟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