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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銅戰車穿過了荊南群山一條又一條的山體隧道,神武天王一行人來到山南南宮家的領地。

讓隨行眾人深感奇異的是隧道中不用點火也會自行發光、仿似夜明珠一般的路燈,讓神武天王感到震撼的是貫穿群山、堪稱鬼斧神工的隧道。

趕牛車的老大爺說,那路燈很早以前已經有,經過天工聖地的人不斷改良,成了那個模樣。

至於馳道,天下誰不知道是出自東聖之手。

又有行商告訴神武天王,天工聖人也是東聖的再傳弟子,神武當場感嘆,不知東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兒。

南城,又名海城,九州最大的海港,天下第三大城池,溝壑縱橫,食水污水分流,採用了東城類似的設計。正是三十多年前,上代南宮家主從東城那裡學會來,歷經將近五年大刀闊斧的整治,才讓半城腥臭的海城成了如今的模樣。

神武天王聽着行商對海城的介紹,沒多久來到一個偌大的廣場,廣場那頭正是南宮府。

“神武天王大駕光臨,老朽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凌空飄來一個中老年,他兩鬢花白,鬍子與其他髮絲卻是青烏如墨,神清目灼眼若雙炬,皮膚細膩狀似青年。寶藍色的長袍裡面是一件青絲衫,雙手背負不見執持長兵。

神武天王讓手下打發那行商,他親自迎上了來人。他從來都是別人敬他三分,他還人家一尺。

“前輩言重,晚輩神武,不知前輩是南宮家的何人?”

“學無前後達者為先,久聞天王神威,論武功能勝你者,天下沒幾人。至於老朽,南宮秩。”

“看來前輩你也知道我來此所謂何事。”

“老朽也想見識下天王的武功,這廣場正是我為了讓各位武林同道能在城中盡情比武所設,今日正好用來你我比比。不過一磚一石皆需人力,我們添個限制,誰要是破壞了廣場上的磚石即算輸,你看如何?”

“自無不可。請。”

言畢,兩人真元內斂,勁力不離身周,速度卻是快若驚鴻。

拳腿並用,你來我往,頭十數招,根本誰也抓不到誰的衣角。

兩人招式極盡簡單,直來直去之間只着重“力”與“快”二字。

虛空漸漸被他們的力量激起了劇烈的震顫。

到九州以來,神武天王首遇根基不弱於自己之人。

興奮的他,速度再度加快,探身上前,尺許的距離,被他拉近至半尺間的爭鬥。

膝、肘、肩頓成武器,沒用上頭額算是雙方還顧及自己的身份。

廣場上,人越聚越多,看不清的動作,更表明這是絕世高手間的比斗。

拳掌相交,兩肩相觸,神武天王衣袍不起,南宮秩卻是袍後一鼓、兩側翻飛,狀似蛤蟆。

旋即,南宮秩兩掌再度聚勁,猛然打出,仿似雙龍直取神武天王前胸。

神武天王嘴勾淺笑,想起某些不可明言之事。轉眼間,南宮秩已經拍在神武天王的身上。

正當南宮秩認為勝負已分之際,他陡然感覺到雙掌勁力竟然仿似泥牛入海,被對方化於虛無。

果不其然,神武一聲低吟:“歸無。”

逆轉陰陽,倒運五行,他以自身不凡根基盡納南宮秩的一擊。

隨即,他再度沉聲一喝,一拳倏然打出,徑直擊打在南宮秩的肚腹之上。

“返一。”

儘管南宮秩見情形不對,早已運功待變,待至拳出之際,腹部立時鼓起,欲要抵消對方拳罡。

然而,疊加的力量遠超始前,讓南宮秩無法盡消,只得泄勁入地,腳下青石瞬間應聲而碎。

咔嚓聲響,道出了勝負。

神武眾立刻高呼:“天王神威,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輸贏既定,兩人皆負手於後,同露出一副宗師模樣。

南宮秩首先開腔說道:“陰陽倒逆,你出自東方?”他面容一分驚奇又帶着三分肯定。

神武天王不置可否地答道:“算是吧。”

一位美姬此時插口道:“我們來自你們所謂的東洋,天王他是東洋之主。”

神武天王聞言側頭斜了她一眼,她立刻面帶微笑,口吐粉舌,擺出嬌滴滴的小女兒狀,直教神武搖頭失笑。

南宮秩聽了,心想,怪不得他們的來歷不似任何一脈,竟是來自東洋,莫非……

想到此處,思及聖人不可議,於是停了下來。

他看了眼圍觀的眾人,隨之揚手對大家高呼道:“比武勝負已分,老朽輸了,各位還是各忙其事,別再圍在這,耽擱時辰。”

眾人見有人道出了勝敗,遂紛紛散去。雖然平日都是出自旁邊的高手之口,今天略有不同。

接着南宮秩又對神武天王邀請道:“天王欲要尋更厲害的對手,山南之地,你只能去黑霧之森了。不過那裡的家中長輩,大多脾氣不怎樣,被慕容家那後輩奪去毒首之名後更甚三分。以你的修為前去自是安然無恙,可是這兩位美姬與一眾手下還是不要入林為好。”

“黑霧之森?”神武天王沒理會身後面露不服神武眾,倒是複述一遍後答謝道:“多謝南宮前輩的忠告。”

南宮秩,此時轉念一想,又邀請神武天王入內稍歇,住上幾天也無不可。

但神武婉拒了,移駕到東聖閣下榻。南宮秩又相送了一路。

路上,兩位美姬當先談論起上官府,她們感到九世府之間的差距不止一點點。

南宮秩倒是為她們以及神武解說了一番。

“上官府怕且有深層次的人物未出,我也不能斷定。他們怎麼說都是出過聖境的,我們南宮家依舊還差一點點。各府本來就是各有側重,自東聖之後,九州更是亂了起來,亂的精彩紛呈,各家的追求跟着又再起了點點變化。”

神武聽到此處,喜歡點評的他,不禁又語:“你們南宮家,我看上去與東聖閣有幾分同樣的氣象。商氣很濃。”

南宮秩聞言沒有不喜,反倒有些巧遇知音的感覺。

“他老人家神通廣大,生意遍布了整個九州。我等不才,仿效他,本着天材地寶隱於凡、集財貨助功成的心思,潛心經營與南洋的商貿。若你們有東洋通商的海圖,我們不妨互惠互利地合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