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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們幾個已經跟着蝦仁衝上了山,我緊跑幾步跟上他們,我現在捨不得使用任何力量,雖然定不到邵冠今,但是這一戰想必我還是主力。

跑到山腰上的時候,蝦仁要循着氣味往左邊去,而高大全也說他聞到了妖氣要往右邊跑,無雙不耐煩道:“到底聽你們哥倆誰的啊?”

阿破提着褲子從右邊的小樹林里跑出來道:“聽蝦仁的聽蝦仁的,右邊那個是我。”......

有了這個小插曲大家都放鬆了不少,我囑咐阿破道:“一會你保護好小慧。”

阿破道:“那還用你說。”

我看看無雙,沖他點點頭,我覺得無雙自保還是沒問題的,他的這個道那個道畢竟不是白練的,目前為止,邵冠今的刀對普通人似乎是也只有物理攻擊,無雙除了長的帥就是一個普通人。

我又看看高大全,高大全拍胸脯道:“放心,我有蝦仁防身,一會你不用管我。”

“......那正是我要說的,你得把蝦仁保護好,它比你值錢。”

高大全:“......”

我說笑着,是為了緩解戰前氣氛,決戰在即,心情不能太緊張,我們明確地感覺到了邵冠今就在這山上——不用憑什麼妖氣,殺氣有時候也是能暴露無疑的。

關於那個報仇的傳說,我不知是真是假,反正聽着挺唬人的,妖族利器隕落之地,那不就是我們前輩戰鬥過的地方嗎?然後這把利器化進了山裡,被後世幾個無聊的老頭子翻了出來,這樣的解釋別人半信半疑,但我們知道八成是脫不了這個關係。

往上爬了大概300多米之後,在一個地勢相對平坦開闊的地方我們發現了一座新墳,墓碑是那種普通的石頭碑,可見當初安置倉促,碑文也顯得很新:未婚妻葉藍之墓。

墓碑上,一張黑白照片里一個乾淨的女孩兒沖我們天真地笑着,我們一行人相對默然,都不好受。

這時,一個聲音帶着說不出的冰冷忽然道:“你們還是追到這裡來了?”

蝦仁大吠!

邵冠今從一棵樹後轉了出來,手裡提着那把看上去有點醜陋的巨型水果刀。

他雙眼血紅,皮膚泛青,相對昨天那個斯文帥氣又容易憤怒的年輕人,面前的邵冠今更像是一具喪屍,他麻木、陰狠、已經被仇恨折磨得不成人樣。

我上前一步道:“邵冠今,把你的刀給我,你有什麼願望我們幫你去完成,但你現在正在失去心智!”

阿破道:“你要不解氣我去幫你把馬崑崙幹掉!”

說到頭,我們誰也沒有認為邵冠今以前的復仇行為有什麼不妥,我們一則不願意他繼續這樣搞破壞讓所有神族把矛頭對準我們,二則我們有點喜歡這個年輕人,不想他變成沒有思維的殺人機器。這可能才是我們身上妖的氣質吧?

邵冠今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我們說的話,只有在聽到“馬崑崙”的名字後眼裡的陰騭加深了......

我稍稍回頭跟阿破小聲說:“別刺激他,說點美好的。”

阿破一愕,隨即興奮道:“你知道嗎,200米的人類速跑極限又被博爾特突破了!”

我嘆了口氣,這算個屁美好的,我把時間止住能跑進0.001秒!

邵冠今把刀橫在胸前,冷澀道:“擋我的人都要死!”

我小聲提醒眾人:“小心,他已經不懂幽默了。”

下一刻,邵冠今飛撲上來就是一刀砍下。自然,全心戒備的我們誰也沒有讓他傷到,無雙和高大全悄悄地繞到了他身後的兩側。

邵冠今一手握刀,兩耳豎起,像電影里的盲人劍客似的,他的刀不斷有異彩閃現,那是受了他情緒的波動,一切反面的情緒似乎都能給這把刀帶來震動:憤怒、仇恨、憎惡、恐懼......然後它又通過妖力去感染它的主人。

我大喝道:“邵冠今,我是你的朋友!”

邵冠今已經不會再答話了......

他快如閃電地一刀向身後的無雙砍去,無雙輕盈地跳開,他把長發紮成一個馬尾巴,擼起袖子擺開架勢,沉聲道:“大家小心,這傢伙出刀很快。”

阿破擋在小慧身前,這時仍不忘譏諷道:“小心什麼,你沒系你的黑褲帶啊?”無雙是跆拳道和空手道黑帶,阿破老這麼取笑他。

高大全擺開擒敵拳的架子,大聲說:“妖孽,早早投降我還能饒你一條性命,否則......”

我們誰都不理他,作為一個二線配角卻說著三線腳色的對白,我們都很鄙視他,他還不如說“我放下兵器你饒我不死”這句來得驚艷呢。

我們心裡都明白,這一場仗其實還是我和邵冠今之間的對抗,物理攻擊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除了那些最不着調,你們誰見過大反派終極boss是被人用板磚拍死的?

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動用我的力量,到時候定不住邵冠今把他逼急了那就弄巧成拙了,我方陣營里薄弱環節太多!

僵持了一會,我喝道:“高大全閃開,阿破頂上去!”對那個退伍民兵我沒有任何信心,蝦仁戰鬥力都比他強多了。

阿破把小慧往後拉了拉這才嘟囔着上前:“我就說嘛,送死我去,背黑鍋你來,少了我怎麼能成局呢?”

他一邊說一邊看似要繞到邵冠今身後接替高大全的位置,當他走到邵冠今身前時,忽然一拳朝對方面門打了出去,邵冠今反應很快,把刀豎在了自己臉——如果是一般人,這一拳自然是無論如何也打不出去,可是他忘了一點,阿破是不怕受傷的!

拳頭穿過刀鋒,打在邵冠今臉上,只不是一個大拳頭變成了兩個小拳頭,無雙借這個機會也向邵冠今盤出一腳,邵冠今揮手一刀削掉阿破半個手臂,然後順勢劃向無雙的頭頂,那刀鋒利得像是能破開空氣,比一般情況下要快很多,無雙一個躲閃不及被削去了半邊頭髮,另一半頭髮披下來擋住一隻眼睛,像90年代電影里的變態殺手。

阿破大叫道:“無雙小心!”

無雙收手撤後,想把半邊頭髮紮好,可惜怎麼也辦不到了,他冷冷地看了邵冠今一眼,索性不去管頭髮,繼續擺開架勢,頂着一個大陰陽頭依舊帥得禍國殃民,我們都覺得他太不象話了!

阿破見他沒事才放心,呸了一口道:“小樣!身段倒是耍得不錯。”他的半個手掌都切飛找不到了,現在只能是重新催生,那半面傷掌在他妖力的催生下就像是膨化食品被放進油鍋一樣脹起來,然後迅速恢復到往昔一樣。

這一照面,我們打了邵冠今一拳,丟了半隻手和半邊頭髮,可說是沒佔到任何便宜,我見這樣下去終非了局,沉聲道:“讓我來!”

我這個人一般不太愛跟人動手,因為我跟人打架會很無聊,我自然不願意讓別人揍我,可是當我把他們定住以後去毫無懸念地揍他們也有點下不去手,所以我脾氣一向很好,有時候遇到非打不可的時候也總是叫阿破出面——這就像叫12歲的小男孩去打5歲的小女孩,雖然也勝之不武,畢竟看上去還算回事,總好過你開着坦克去轟炸幼兒園,那也太慘無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