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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走了以後我說:“你們說他以後還會回來嗎?”

小慧道:“我看會,他這樣的偏執狂是不會這麼輕易罷休的。”

阿破道:“我現在已經有點後悔了,當初是誰想的餿主意啊?”

小慧瞪他一眼道:“是我!”

阿破急忙改口道:“其實那小子也挺有意思的,我就當沒事健身了。”

晚上我們回家的時候,阿破第一個進單元門,他身子剛探進去,忽然從房頂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落下一個人,手裡一把明晃晃的日本肋差光芒一閃,就已插入阿破的頭蓋骨,殺手再一使勁,整把刀都深深刺進了他的身體,貫穿了脖子和胸腔......

阿破還沒來得及反應,殺手已經一個漂亮的翻身從我們身邊躥過,他立在樓道口,靜靜地觀察着阿破的狀況。

阿破被那麼大一把刀插在腦袋裡,脖子也轉不過彎,只好像牽線木偶僵硬地擺過身子,一看外面那人,有幾分不耐煩又有幾分憤怒道:“我靠又是你,你不是說你今天不來了嗎?”

林子文淡淡道:“兵不厭詐,我既然要殺你,當然不能給你有準備!”

阿破無奈道:“我不準備就是了,可你這冷不丁地嚇着別人怎麼辦?殺錯人怎麼辦,剛才多險吶?”

林子文自信道:“我從15歲入道,至今還沒有誤傷過一個人。

阿破伸手到頭頂去拔刀。但是手又不夠長。只拔出一半。我忙上前幫忙。就在這時。孟大媽從我們單元門前經過。她見阿破腦袋上頂着把明晃晃地刀。還有一半沒在腦子裡看不見。不禁一驚一咋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忙賠笑道:“我們鬧着玩呢!”說著我抓住刀柄在阿破頭上一插一拔地。“看。彈簧地。”

孟大媽這才笑道:“都這麼大人了。還跟孩子一樣。”

老太太走後。我把刀拔出來。看了一眼林子文道:“想點別地辦法吧。舞刀弄棒從來解決不了問題。或者再考慮一下我地那個建議。”

林子文微微沖我們鞠了一躬。客氣道:“打擾了。我會再來地。”

我們也不再理他,徑直回家,阿破開門的時候我才發現忘了把手裡的刀還給林子文了,我試了試鋒利度道:“喲,挺快的。”

無雙道:“留着切菜吧。”

小慧皺眉道:“噁心死了,全是腦漿子。”

阿破道:“你洗洗再用。”

......

晚上,電視里表演魔術,一個外國小夥子把個比基尼美女塞進一個箱子里,然後像瘋了一樣往裡面插刀,音樂停止以後又開始拔,最後把安然無恙的比基尼女郎拽出來四處亮相,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我們均感無聊,阿破打着哈欠道:“這個我來合適,都不用道具。”

王水生笑道:“你的恢復能力真的比我強很多。”

我看了一半去廚房洗了幾個蘋果,再出來就見阿破額頭上塌了一大片,忙道:“阿破,你怎麼了?”

阿破檢查着自己身上道:“怎麼了?”

“頭上!”

阿破摸着癟塌的額頭,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

我在家裡四處看了看,最後在窗戶的玻璃上發現了一個小洞,無雙道:“是狙擊手!”

我跑上陽台往對面的樓頂一看,隱約看見一個人影趴在那裡,身前擺着一架帶瞄準鏡的槍,我沖那邊招招手,林子文從樓頂上爬起來,打手勢詢問我屋裡的情況,我一聳肩表示他又失敗了,林子文一言不發地收起槍,臨走沖我落寞地揮了揮手。

我回到屋裡,阿破已經把腦袋恢復了原樣,小慧洗完澡出來見玻璃上又多了個洞,把梳子往桌子上一扔道:“煩死了,又得換玻璃。”

阿破幸災樂禍道:“這可都是你們自己作的。”

一直坐在阿破身邊的王水生膽戰心驚道:“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剛才要打着我怎麼辦?”

小慧道:“還有,阿憶,如果阿破是你的保護對象,那麼剛才你已經失敗了。”

我撓頭道:“把這茬給忘了。”

小慧又道:“葉卡捷琳娜公主可不是阿破,能給你失誤的機會。”

無雙道:“你不如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練一下手,從現在開始,你就把阿破當葉卡捷琳娜公主一樣保護。”

我點頭道:“好主意。”

阿破道:“老大,掛點彩吧,以後我每被‘謀殺’一次,你輸我50塊錢。”

我笑道:“好。”

夜裡睡到兩三點的時候外面似乎起風了,它穿堂而過,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先去外面逛了一圈,然後買了一堆油條回來,無雙和小慧各自出了卧室,我們一堆人在客廳吃早點,王水生把臉颳得雞蛋一樣,拎起一根油條看了看問我:“這不是巷口第三家買的啊?”

“不是,怎麼了?”

“以後買那家的,其它地方都炸得不地道,但是豆漿一定得買劉記的。”

無雙笑道:“你丫快成精了。”

我看了看阿破的房門道:“這貨怎麼還不起?平時一買回吃的來比狗還靈呢。”我喊了兩聲不見阿破答應,走過去推開他房門,只見阿破把被子蓋住腦袋,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我上去一把揭開:“快起來吃早點......”話沒說完我驚得後退了一步——阿破的臉上,糊了厚厚的一層麻紙,那些紙看來是先前被浸透了水,現在幹了,在他臉上形成了一個輪廓,像個面具一樣。

阿破的身體異於常人地挺着,一摸手,似乎已經沒什麼溫度了,我吃驚地在他手上拍了一把,阿破像剛從夢魘里醒來一樣猛的坐起,那個面具依舊扣在他的臉上,他似乎想要說話卻又被堵着嘴,眼睛也看不見,抓狂地手舞足蹈起來,我失笑地把那個紙面具拿下來,阿破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看了我手裡的東西一眼,憤憤道:“我說怎麼做夢憋的慌呢,誰給我糊上的?”

我拿着那個面具來到客廳,把它扔在桌子上,小慧看了一眼道:“看來那個林子文昨天晚上來過了。”

王水生撿起麻紙面具看了看道:“窒息死亡法,這是跟晚清的捕快學的。”

阿破走出卧室沖我伸着手道:“老大,給錢!”

我茫然道:“給什麼錢?”

“50塊,我又‘死’一次了。”

我這才想起昨天打賭的事來,一邊掏錢一邊嘆道:“不用多,他每天‘殺’你一次我一個月工資都不夠賠的。”

小慧道:“你這樣不行啊阿憶,能抓住子彈是你的強項,可是你還得知道什麼時候需要你去抓子彈,就拿林子文的這幾次行動來說,如果阿破是你的保護對象,你能挽救他幾次?”

想道:“在超市那幾次都可以,單元門口那次我加把救他下來,唯一毫無知覺的一次是林子文用狙擊槍那次,昨天夜裡我感覺到有波動,但是沒去管。”

小慧總結道:“也就是說你、殺手、被保護對象同在一個相對較近的距離時你完全可以勝任保鏢工作。那如果把殺手放在遠程呢?”

我說:“假如我離阿破夠近,也沒問題,你也知道我對危險有種天生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