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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斤新式火yao?”黃藥師堅決認為自己聽錯了,目瞪口呆的問道:“禿驢,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一斤新式火yao需要半兩金粉和半兩銀粉,兩千斤火yao得需要多少金粉銀粉?這些金子銀子你出嗎?”

“你不用管成本,你需要的金子和銀子立即送來,總之在今夜子時之前,你必須造出兩千斤新式火yao,無論需要多少人手和材料,都可以儘管開口。這是軍令,如果你做不到,就算你是四王爺的叔父,四王爺也饒不了你。如果你順利完成,四王爺定有重賞。”子聰極禮貌的合掌一鞠,口氣卻堅定得無可辯駁。子聰又補充道:“還有一件私事,黃道友,如果你不喜歡和尚,盡可以叫我的原名劉秉忠,請不要叫我禿驢。”

“知道了,只要你這條禿驢只要把材料準備充足,也不是很難。”黃藥師大咧咧的答應一句,又補充道:“不許叫你禿驢,這可不是軍令,所以不管我怎麼叫你禿鋁都沒關係吧?”子聰心中惱怒臉上卻溫柔一笑,轉身去給黃藥師安排人手和材料去了。黃藥師則在原地琢磨,“韃子在子時之前要兩千斤火yao,不用說就是給我們宋人軍隊準備的,看來韃子今天晚上會有很大的行動。”

“不行,我得趕快把這個消息通知賈丞相,讓他做好準備。”黃藥師雖然沒什麼愛國心腸,但他長期居住在宋軍軍營之中,看慣了那些戰死亡宋兵的家眷傷心欲絕的模樣,從內心深處還是很不希望自己國人遭遇的不幸的。所以黃藥師看看左右無人,偷偷便溜出火yao工場,準備去找宋軍埋藏在蒙古軍基層部隊中的那幾個細作,可他人還沒走出火yao工場,一大群臨時抽調到火yao工場協助生產的工匠便被子聰領了進來,子聰合掌道:“黃道友,給你的幫手已經來了,現在已經快到午時,請立即開始製做火yao。”

“糟糕,沒想到這個臭禿驢來得這麼快,這回我該怎麼和外面聯繫呢?”黃藥師心中叫苦不迭,卻又無可奈何……

……

南宋開慶元年,蒙哥汗八年閏十一月初十正午午時,在經歷一次試探性進攻遭到宋軍迎頭痛擊後,揚言在三天內擊潰宋軍主力的忽必烈徹底失望,明白自軍已經無法在水面上正面進攻取勝,不得不宣布收兵回營。看着蒙古船隊灰溜溜撤回淪水河的狼狽相,宋軍全軍歡聲雷動,武器、軍帽、頭盔和旗幟漫天飛舞,盡情嘲笑敵人的醜態。

“狗韃子,你們也有今天!”“狗韃子,你們不是很猖狂嗎?過來啊,有本事過江來啊!”類似的叫罵嘲笑聲在宋軍各條戰船上此起彼伏,在宋軍旗艦上也是如此,性格直爽如邛應、伍隆起之流在旗艦上帶頭嘲笑謾罵,宋京甚至還在甲板上跳起不知名的舞蹈,歡愉之至。還好,宋軍的主帥賈似道和大將高達、狗頭軍師廖瑩中和陳宜中等人還算冷靜,一邊下令收兵回營,一邊開始討論敵情。

“丞相,我軍這幾天雖然士氣高漲,但士兵和將領都有些高漲過了頭,開始輕敵和鬆懈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看着大群大群打鬧鬨笑的宋兵收兵回營,高達表情異常嚴肅,“這樣的情況最是危險,一旦遭遇打擊,我軍很可能從輕敵變成畏敵如虎,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那該怎麼辦呢?”根據掌握不多的歷史,賈似道也明白輕敵的危險,對這個現象也是十分警惕。高達盤算後答答道:“唯一的辦法,讓各級將領對士兵做好宣傳,讓他們警告士兵不可太過輕敵,對敵人的警惕也不能放鬆。當然了,這個辦法也不一定肯定見效,只是比沒做宣傳要好一些。”

“很好,就這麼辦。”賈似道當機立斷道:“高將軍,你從基層上來比本相了解軍隊,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不能讓這幫小兔崽子太驕傲了,反倒誤事。你先去辦這件事,本相步行回營,活動活動筋骨。”高達領命,策馬先行回營,賈似道則與自己的四大走狗領着一大票親兵步行回營,放鬆在戰船上顛簸了一個上午的身體。

時值初冬,萬物蕭條,雖然還沒有下雪,鄂州的土地放眼看去卻已是一片灰黑,因為騎兵眾多的蒙古軍曾經在這個位置駐紮過的原因,諾大的原野上很難找到一點翠綠,僅有灰黃色的宋軍帳篷起起伏伏,構成原野上唯一的景象。讓本打算欣賞一些宋代景色的賈似道大為掃興,加快腳步便要回營,但就在這時,宋軍大營的東南方向卻行來一支車隊,押運車隊的人也沒穿着宋兵服色。賈似道不由大奇,手指車隊問道:“那是什麼車隊?糧草不可能有那麼少吧?怎麼不是我們的軍隊押運?”

“恩相明鑒,那確實不是糧草車。”韓震答道:“這幾天我軍的硝石與琉璃都消耗巨大,下官為預防萬一,專門派人到各地調集硝石與琉璃運至軍中備用,還好我軍青石磯大捷的消息已經傳遍鄰近州縣,各地百姓踴躍支持我軍徵集軍需的計劃,出錢出力,自發組織民工協助運輸軍需,所以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看他們來的方向,應該是離我們最近的武昌和樊口率先送來了軍需。”

“不錯,讓你管後勤,本相真可以放心。”賈似道誇獎韓震一句,又興緻勃勃的說道:“本相從來到……,就一直住在軍營里,還沒和老百姓打過交道。走,咱們過去看看,順便感謝一下支持我軍的大宋百姓。”韓震和廖瑩中本來就是阿諛諂媚之徒,對賈似道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便與賈似道步行迎向那支由百姓自發組織的運輸車隊。

走得近了,賈似道才發現南宋匱乏馬匹之嚴重,長長的運輸隊中竟然沒有一匹戰馬,僅能靠耕牛和人力拖拉運輸車輛,更有不少百姓是靠背挑運輸物資,場面頗讓賈似道心酸和無奈。見身着官服的賈似道等人走近,運輸隊的帶隊人忙奔出隊伍,向賈似道拱手道:“這位大人,不知怎麼稱呼?小人受武昌、樊口兩地百姓之託,為我大宋軍隊送來軍需與百姓捐獻的糧食酒肉,請大人轉告賈丞相一聲。”

“這位就是賈丞相。”韓震指着賈似道介紹道。那帶隊長又驚又喜,趕緊撲通向賈似道跪下,“草民瞎了狗眼,不知道丞相駕到,死罪。”說罷,那帶隊人又轉頭向運輸隊叫道:“百姓們,樊口和武昌的百姓們,這一位大人就是我們大宋的賈丞相,在滸黃州和青石磯痛打蒙古狗韃子的賈丞相,快給賈丞相磕頭啊。”

“丞相,丞相。”運輸隊嘩啦啦跪下一大片,七嘴八舌的說著感謝和祝福的話。賈似道微笑着攙起那帶隊人,向運輸隊的眾百姓叫道:“武昌和樊口的父老鄉親們,都請起來吧,你們自發組織起來給我大軍送來軍需和糧食,本相代全軍將士感謝你們了。”眾百姓又是一陣感激涕零聲,這才陸續站起。賈似道又向那帶隊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在那裡供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