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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純好乖巧地點點頭,“我沒事的。”

歐陽致遠取出一隻小小的玉葫蘆,道:“以後想找我的時候,就吹響它。我一定會來的。”

“這麼小的葫蘆也能吹嗎?”

“要不你試試?”

“我才不會隨便吹呢,要不吹多了真的有事找你的時候,你就不來了。”安純好接過玉葫蘆,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玉葫蘆體型不大,比小拇指略大些,透體晶瑩,質地均勻,雖是實心,卻能看到葫蘆裡面的紋路分明。“你真的聽得見嗎?”

“當然,這玉葫蘆是一對,你的一吹響,我的便會震動。”

這麼神奇?安純好饒有興趣地上下搖晃着玉葫蘆,“這又是你自己做的?你都可以去當匠人了。”

“是啊,要送你的東西,當然要親手做了。”歐陽致遠表明心意道,“要做也做你一個人的匠人。”

安純好臉一紅,心裡樂滋滋的。其實自己還是很受用歐陽致遠的情話綿綿。

歐陽致遠拿過玉葫蘆,小心翼翼地串上一根紅線,溫柔地為安純好戴在脖子上,道:“這就當做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吧。”

玉葫蘆貼在肌膚上,冰冰涼涼的觸感,一直蔓延到心裡,讓人很是舒服。

“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歐陽致遠依依不捨道。

安純好點點頭,也不挽留,快走幾步為歐陽致遠打開了窗。

歐陽致遠覺得好笑,正欲飛出窗外,又想起安純好父女遭人算計的事,不放心道,“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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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恬雅閣出來,安純好便直奔安淮遠卧室。心中有了猜測後,便按照中毒方向尋找蛛絲馬跡,果然被安純好發現了不尋常。

安淮遠面容槁黃,兩頰呈現出病態的暈紅,而紅暈中似有一團淡淡的黑氣。之前並未引起注意,只以為是太過虛弱罷了。安純好檢查後,覺得那團黑氣很邪氣,一般生病或是中毒,黑氣通常徘徊在眉間。

當然,這也不能證明什麼,但如果是中毒的話,身體一定會出現徵兆的。之前可能沒往這方面想,一時大意沒注意到罷了。

安純好喚來府醫細細檢查,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府醫檢查了足足一個時辰,安純好也耐心地在外室里等待了一個時辰。府醫出來時,腳步有些虛浮,安純好連忙吩咐小廝攙扶着。府醫年事已高,檢查那麼久也是辛苦他了。

府醫抹了把汗,道:“小姐猜測得不錯,侯爺的確是中毒了!”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老夫檢查了兩遍,都未發現比較明顯的異常。檢查第三遍時,老夫發現侯爺頸後,被頭髮遮掩的位置,有一塊血痂,血痂旁邊有些細密的針眼,已經呈黑色了。這像是銀針注毒,被施毒者只會感覺被螞蟻咬了一口,有些癢,但一般不會引起重視。那塊血痂,我想就是銀針上毒物的引子吧。”

“引子?”

“沒錯。要把毒物發揮到最大作用,也是需要引子的。”

“能檢查出這是什麼毒物嗎?”

府醫搖搖頭,“老夫不才。”

安純好眼神黯淡了下來,很快又騰起熊熊火焰,這下毒之人必是假安以漠!而幕後指使者,才是罪魁禍首!

“老夫檢查完後,給侯爺把了一次脈,脈象和從前一樣,有股氣流在衝擊着,可是老夫發現侯爺的指尖也泛黑了。”

“指尖泛黑?”

“侯爺的毒可能侵入身體較深了,具體到了哪裡老夫也不清楚。而且看針眼那麼密集,毒物的劑量應該下得不小。”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這毒看似和緩,很難讓人察覺到被施毒者已經中毒,但其實很兇險,那一股氣流也許就是毒的產物,一直想要衝破血脈。為今之計,怕是只能找到冰魄靈石來壓制那股氣流,暫緩毒性了。”

“可知冰魄靈石是什麼?”

府醫想了想,道:“老夫從未見過。只記得十幾年前看過一本醫術,上面記載着冰魄靈石的藥效和所產地。它產於嚴寒極地的冰魄花中,是花的種子,卻也是珍稀的寶石。若是做藥用的話,有保命一說。”

“冰魄靈石長什麼樣子?”安純好打定主意,就算再艱難,自己也要去試一試。

府醫面露難色,“老夫幾年前遷居,那本醫書也不知扔哪兒去了。已經那麼多年了,老夫實在不記得書上畫的樣子了。”

安純好有些失望,線索又中斷了。

“不過,老夫記得醫書中好像有這樣一段描述:冰魄本無色,遇月則明,為五彩;冰魄本為石,遇水則化,為靈雪。火焚不摧,刀刃不殘。”

安純好喜出望外,鞠躬行下一大禮,“謝謝府醫伯伯。”

“不敢當,不敢當!”府醫連忙扶起安純好,“往後有用得上老夫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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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眼,你幹什麼!”安純好慍怒道。

一回到恬雅閣,鷹眼似乎就開始發瘋,丫頭也跟着它在房間里飛來飛去。兩隻鴿子翅膀撲棱撲棱的,在不大的空間里顯得特別吵嚷。

安純好正專心致志地查閱書籍資料,找那嚴寒極地究竟在哪裡。她心急如焚,卻不得不耐着性子,心細地瀏覽每一個字,生怕一不小心就遺漏了關鍵信息。可是兩隻鴿子擾得她真的很煩躁。

鷹眼被喝斥了一聲,還是我行我素,丫頭倒是停在柜子一角上,不敢動彈。鷹眼轉悠在窗戶邊,猛地一撞,頂開了窗戶。

安純好雖然煩躁,但還是被逗樂了,鷹眼怎麼這麼傻,用身子去撞窗戶?平時若窗戶關着,它都是從房間門飛出去的。

不得不說,窗外的月色真美,盈盈月光照在了窗框上,又投射進了室內,映了一地銀光璀璨。但安純好沒有那個閑工夫賞月,趕緊收回目光,埋下頭繼續查閱書籍。豈料,鷹眼並未飛出窗外,而是帶着丫頭搞起了破壞,把安純好辛辛苦苦謄抄筆記的紙銜了幾張去。

安純好簡直都要被氣炸了,“鷹眼!我明天就把你送回楚惟願那裡去!”

鷹眼毫無反應,只銜着紙張往前飛去。

“丫頭!停下!”鎮不住鷹眼,唬丫頭還是綽綽有餘的。

丫頭一聽命令,便落在了地面上,安純好趕緊前去解救了兩張紙。可是鷹眼……它居然盤旋在自己頭上,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嗎?

安純好氣急敗壞,跟着鷹眼攆去。鷹眼繞着屋子飛了會兒,站在一高物上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安純好。忽然,它嘴一松,幾張紙便慢悠悠地掉了下來。安純好顧不得收拾鷹眼,趕緊彎下腰把紙撿起來,這些都是花了好幾個時辰的心血啊。

等安純好直起身子的時候,眼睛被晃得睜不開。勉強撐開眼,眼前一片亮光閃閃。原來鷹眼站立的高物,正是之前楚秋霏送來的屏風。安純好一直覺得屏風珠光寶氣的,太耀眼,便找了塊布把它罩起來。剛剛鷹眼把那塊布給蹬掉了,才晃得自己睜不開眼,它現在還神氣地站立在屏風頂沿上。

安純好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誰知鷹眼卻主動俯飛了下來,停在屏風中央,不停用嘴撞擊着屏風。

“鷹眼你今天抽風了吧?”安純好罵道,“別把這屏風給啄壞了!”

安純好生氣地趕走鷹眼,鷹眼倒也沒再纏着,飛去了旁邊柜子上站立。安純好湊近了些檢查屏風,還好無損。且不說這屏風也算得上是價值連城,光是楚秋霏大手筆送的這份心意,就不能這樣被鷹眼糟蹋。剛剛鷹眼啄的地方,是一塊透明的石頭,倒是堅硬,沒有被啄掉邊角。不過這石頭挺普通的,難以引起注意。

安純好彎腰拾起地上的布,想罩上屏風,卻不經意間瞥見,那透明石頭居然在變色。本來被自己擋住的月光從窗戶直射進來,映在了屏風上,那透明石頭正好在中間,緩緩地變幻着,不過顏色極淺。

安純好大駭,內心控制不住的激動,難道這是……

安純好迅速自屏風下取出這顆透明石頭,跑到庭院里,對準皎潔明亮的月,顫顫巍巍地展開手掌,頓時光芒四射,熠熠奪目。安純好簡直難以直視這石頭,只覺得眼前一片絢爛,什麼都看不真切。她回到屋裡,選了個離窗口稍遠的正對方位置,取出透明石頭,終於光芒消減了一大半,自己可以仔細地觀察觀察了。在它圓圓身體的中央有個尖尖的小角,把它拿起來一動,淡淡的五彩光暈在表面流轉着,就像遺落在人間的璀璨星星。

難道這就是冰魄靈石?

安純好不敢相信,馬上倒了杯清水,輕輕蘸了點在石頭上,緊張地等待着。不一會兒,那一塊便融了,散發出好聞的清香味。

這真的是冰魄靈石!

安純好感激地將目光投向鷹眼,這回它可幫大忙了!鷹眼則恢復了一派孤傲的模樣,對安純好視而不見。

安純好難得不計較,心裡是抑制不住地激動,太好了,爹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