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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飯嘛這是,腌菜疙瘩大饅頭,野菜倭瓜粥,餵豬呢?”剛一落座,看着這盆里的齋飯,胡大嘴巴很是不滿。

“餵豬?你太看得起這些湯湯水水的了吧,小虎子家的那頭大肥豬,你還記得吧,那可是頓頓有肉吃的,不給肉就玩絕食。”邱澤也熱情的回應着,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這兩人的話語雷倒了一片和尚。這一刻,所有和尚都離的他們遠遠的,和這二人劃清界限,埋頭苦吃,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要不……咱們也絕食試試?”胡大嘴巴顯然有些心動。

“噗……”一個和尚剛喝了一口野菜粥,當即噴了出來。這一噴噴的對面那和尚一腦袋的菜葉子,嘴巴上還貼着一片倭瓜皮。

“阿彌陀佛,真是罪過,罪過……”噴飯和尚,一邊念着佛號一邊挽起了袖子,向著對面那位不知是他師兄還是師弟的腦袋上,一陣狂擦。同時也是忿忿的瞪了胡言一眼。

那被噴的和尚,此刻也顧不上別的了,轉身便向房外跑去。一邊跑,一邊還不住的在自己那掛着殘餘菜葉的腦袋上,一通亂抓。

“哇……這位師兄好生的厲害啊。光是看這精準度,這手功夫,怕是練了不下五年了吧。”邱澤還憋着壞呢,在那一本正經的向著噴飯和尚,豎起了大拇指。

“你……”噴飯和尚怒視邱澤。

“唉,只是下回不要再拿同門師弟練習了,這樣不好。你看看……人家都快哭了。”邱澤搖頭晃腦的走了過去,拍了拍這和尚的肩膀,老氣橫秋的說道。

“你……”噴飯和尚瞪着倆眼在那咬了半天牙,而後甩了甩袖子也走了。

“走好……”邱澤笑眯眯的對着噴飯和尚的背影,揮了揮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跟我玩,還裝聽不見?還嫩的很呢。”胡大嘴巴呲着一口的大白牙,在那嘿嘿直樂。

這一刻,其他的和尚更是遠遠的躲開這二人,如避蛇蠍。

飯後,邱澤和胡言二人也閑着無事,便開始四處溜達。

清泉寺雖不是很大,也不雄偉,但景緻卻還是不錯的。

綠油油的青草幾乎鋪滿了整座寺院。幾處簡樸的房舍像是長在草坪上似的,被幾條石砌的小路連接在了一起。

房舍後面是一片竹林,竹林中聳立着一些奇石。竹子長得有粗有細,並不規整,這些奇石,也是擺放的千姿百態,毫無章法。但是這一切看上去,卻又是那麼的和諧,就像是本該如此似的。

邱澤和胡言,就這麼穿梭在竹林與奇石間,欣賞着這如畫般的美景,沿着小路一直溜達着。

就在二人走到了竹林的中部時,隱約間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二人心中明朗,定是到了這清泉寺的泉眼邊了。

二人相視一笑,緊走了幾步。入眼的便是一片頗為不小的池塘,池塘中央一股清泉如柱,生生不息的涌動着,流水聲如同仙樂般叮咚作響。

池塘下方有幾條支流,被引渡到了寺院的房舍處,以此來供僧侶們取水用度。

二人來到了池塘邊,只見池水清澈見底,水面上也是鋪滿了荷葉,還有那一支支粉嫩的蓮花傲然的挺立着。微風吹過,花朵兒迎風起舞,煞是好看。

但最讓二人眼冒金光的,是那池塘里一群肥美的鯉魚。魚兒通體泛着紅光,在泉水中歡快的遊動着,嬉戲着。

這二人早飯就沒吃多少,這會還餓着呢。這幅場景,看的兩人哈喇子留了半尺多長。如同看到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大姑娘一般,那叫一個心動。

這二人廢話也不多說,脫掉了衣褲,一個猛子便扎進了水裡。

這個時候對於這二人來說,什麼美景如畫,什麼泉音如樂,那都是浮雲。眼前能吃上這肥美的魚肉才是王道。

經過二人的這一番折騰,原本清澈無比的池水,此時淤泥上涌,變的渾濁不已。原本傲然挺立,迎風擺舞的仙荷,也垂下了她那美麗的腦袋。碧綠的蓮葉,被毀壞了型相,殘破不堪。如精靈般的小魚兒,更是沒有了往日的安逸,驚慌失措,四處逃散。

兩個行兇的惡人,此刻濕漉漉的站在池塘邊,望着腳邊的幾條還在不斷跳動的美味,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子後面去了。

“還缺了點調味料。”

“恩,如果還能再弄上點卓清酒,就更好了。”

這兩個人依然還是一副不知足的樣子。

日子就這樣過了七天,在這七天里,大和尚們對這二人視而不見,任其所為,不管不問。小和尚們也都不愛搭理這兩人。也就只有青書,在開飯的時候才會硬着頭皮來喚這二人。

剛開始,兩人也樂得清閑自在。成天的四處亂逛,倒也逍遙快活。偶爾偷偷的跑到池塘邊,摸上兩條魚,打打牙祭。日子過的優哉游哉的。

可日子久了,這二人便感覺到了枯燥,煩悶,十分的無聊。成天是抓耳撓腮的,渾身不舒服。想要找個小和尚來解解悶,可這些和尚跟約好了似的,都躲着他們。就算是路上遇見了,人家也都繞着道走。

“媽的,這破爛石頭,睡的我渾身難受,脖子都硬了。”

“可不是么,坑坑窪窪的,膈的我天天大半夜都睡不着。”

“唉……”

這二人今天沒有出去逛,無聊蹲在各自的床邊上,倆手托着腮幫子,在那沒話找話的說著。

“要不,咱們再出去轉轉?”胡大嘴巴提議。

“拉倒吧,就這麼大點破地,來迴轉了八遍。”邱澤很是痛苦的說道。

“媽的,這群死和尚,丑禿驢。把小爺弄來了,就不管了,就這麼天天晾着。”

“狗日的,那群小和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見了咱們還繞着走。這不明擺着是欺負咱們外地人嘛。”

“啊……真他媽上鬼子當了,這老小子和那臭和尚這會可真把咱們給坑苦了。三年啊…啊…啊……”一想到要在這兒過上三年,邱澤立刻就崩潰了。

“他們坑的是你……我只是個附贈品。”胡言更是淚流滿面,本來沒他什麼事的,是他自己死乞白賴的非要跟過來的。

“兄弟……真兄弟……真情啊。”邱澤一隻手抓住胡言的手臂,另一隻手按在了胡言的肩膀上,死命的晃悠。

“媽的,滾,晃悠死老子了。”胡大嘴巴被晃的直翻白眼。

“好兄弟,走,喝酒去……真情啊。”

“憋傻了吧兄弟。這破廟裡,上哪弄酒去?”胡大嘴巴對此時的邱澤也很是無語。

“你聽我說啊,老和尚不讓我出寺門,可沒說你不能出去啊。你此刻便出去,守在山腰上。每天不是都有一些釀酒的師傅上山來取泉水嗎,你找他們買一些酒,保准能行。”

邱澤如此一說,胡大嘴巴也是聽的神采奕奕倆眼放光。

“還有,等你去買酒的時候,我便去廚房,想辦法弄出點調料來。然後我們便再去那池塘邊……”

“嘿嘿嘿嘿……”此刻,這兩人一掃之前的頹廢樣,均是一臉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