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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嶇,藉著微弱的月光,邱淺攙扶着妻子一路步履蹣跚,向著清泉寺前行。天色雖然昏暗,卻也難以掩住薛蓉焦急的神色。

二人抵達清泉寺時,天已經是蒙蒙亮了,東方漸漸的泛起了魚肚白。戒空見到了這二人如此匆忙的連夜來訪,也是覺得有些詫異。

“大師,今日冒昧來此叨擾,實屬無奈,還望恕罪。”見到了戒空大師,邱淺上前拱了拱手,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苦澀的說道。

“無妨,這麼連夜趕過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快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了?”戒空看着這夫妻二人神色慌張,一臉的疲像。心裡也是一緊,緊忙問道。

“大師,澤兒呢?我要見澤兒。”此刻的薛蓉也顧不得禮數了,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了戒空的手臂,神色緊張問道。

“邱澤……”戒空有些迷茫,轉頭看向了邱淺。

“大師,是這樣的……”邱淺一臉的苦笑,將事情的前後,給戒空說了一遍。

“我也是一直在說,那就是個夢。可是蓉兒她就是不信,非要來看看澤兒。我也是實在拗不過她,這才跟着過來了。打擾了各位師傅的清凈,實在是抱歉啊。”

“邱澤一直在閉關……這樣,你們先去廂房休息,我即刻便去邱澤閉關之處看看。”戒空聽了邱淺的訴說,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我不累,我也跟您一起去。”薛蓉急切的說道。

“蓉兒…大師去就好,你就別添亂了。”邱淺拉住妻子,而後轉向戒空說道:

“那就有勞大師了。”

戒空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便起身離去了。此刻他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心裡也有些莫名的忐忑。

“莫不會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吧?人這精神的能量很是神秘莫測,這件事情也是有些蹊蹺,不可掉以輕心啊。”戒空心裡默默的想着。

此時天還並未完全放亮,寺院里的和尚,除了三個戒字輩的高僧外都還未起床。戒空也不敢再耽擱,走到後院,便藉著夜色騰空而起,直奔山頂飛去。

山頂之上,戒空謹慎的掃視了一下四周。四周沒有任何草木,一切均能一覽無餘。只是這一眼看去,並未發現有何異樣,密室的入口處也沒有打開過的跡象。

戒空擰着眉,並沒有就此放鬆警惕。他凝神又仔細的在四周打量了一遍,而後才開啟密室,謹慎的進入其中。

經過一條狹窄的通道,戒空剛一進入密室,便發現了躺在石台之上,一動不動的邱澤。這一狀況讓他心中一緊,急忙來到了石台旁邊。

四周沒有血跡,邱澤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痕。但此刻的邱澤,雙眼瞪得溜圓,眼中滿是血色,臉色煞白,額頭上的青筋高高鼓起。對於戒空的到來,無動於衷,顯然是意識已經消散了的跡象。

見此情形,戒空眉頭皺的更緊。急忙抓住邱澤手腕,分出一絲神識探查邱澤體內狀況。這一經查看,老和尚心中大駭。

邱澤體內,所有的經脈破損的極為嚴重,就連丹田處也都已是千瘡百孔的了。

除此之外,邱澤身體的各處機能,也都幾乎停止了運轉。心跳以及血液的流動,也已經變得極為的緩慢,胃中也是空空如也。如此狀況,老和尚知道,是餓的。

他轉頭看向密室的角落,那裡有他臨走時留下了不少的果子。此時那些果子還在,但卻全部都已經乾癟,一個個枯黃的不成樣子。

戒空心裡驚疑無比,這些果子都是他以特殊方式栽種的。平時都以靈泉灌溉,果子內蘊含著精純植本精氣,說其是靈藥都不為過。

即使平日里將這些果子,放在太陽下暴晒,每個幾天也是不會出現萎縮的。但此刻,在這個靈氣十分充裕的環境下,卻全部都已變得乾癟枯黃了,原本飽滿的植本精氣也全部消失殆盡。

這一切的情況都超出了戒空的預料。不過,此刻戒空也顧不得追溯原因的所在了。目前先要將邱澤救活,才是最為要緊的。

戒空先以靈力護住邱澤體內破損的經脈以及丹田。而後再以神識,輕輕的觸碰與刺激邱澤那微弱的意識。

兩個時辰以後,戒空已是滿頭的大汗。不過,邱澤那原本已經消散的意識,在戒空的刺激下漸漸的增強了一些,也有了些許聚攏的跡象。

對此,戒空大鬆了一口氣,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一半了。他此時也顧不得自己滿腦袋的汗水與極為疲憊的精神,背起邱澤便離開了此地。

看了一眼背後的邱澤,戒空也是嘆了一口氣,而後才飛身下山。邱澤的身體只要細細的調理,恢復也只是時間問題。但其經脈和丹田的情況……至於以後他是否還能夠再修行,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時過晌午,邱父邱母一直在廂房中焦急的等待着。早上送來的齋飯早已經涼透了,二人卻沒有心思去多看一眼。薛蓉在房內來回的踱步,卻也無法緩和她此刻焦急的心態。

“我就說我也跟着去,你就是不讓。這都大半天過去,還沒消息!也不知道澤兒現在怎麼樣了,這不是要急死人么……”

“我可告訴你,如果澤兒要是真有個好歹,我這輩子都和你沒完。”

這一上午,薛蓉除了來回踱步外,嘴巴也是一直沒有停過,一直在如此反覆不停的數落着邱淺。

“你急什麼,現在什麼情況還都不知道呢。你就在那瞎着急,光着急有什麼用啊?”邱淺現在也沒了往日的神采,但相比於薛蓉還是穩重了很多。

“我瞎着急?那可是我的兒子啊。誰像你…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沒心沒肺的爹。”薛蓉氣的臉都紅了。一屁股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別過頭去,不願意再去搭理邱淺。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隨着雜亂的腳步聲臨近,而後便看到,戒空背着邱澤進了屋。隨之而來的還有戒色,胡言,青松,青柏幾人。

“澤兒……”見到此般狀況,薛蓉大驚。立刻起身沖了過去。一把抱住邱澤後,便是上下的打量,來回的查看。

“澤兒……澤兒……你這是怎麼了……娘來了……娘就在這裡,你睜開眼睛看看娘啊。澤兒……你不要再嚇唬娘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薛蓉此刻擁着邱澤,淚流不止。發了瘋似的哀嚎着。

“薛施主稍安勿躁,先讓邱澤躺在榻上,他現在的身子很虛弱。”戒空噓聲勸慰道。

看見這一情景,邱淺的心中也是一沉。而後聽到戒空的話後,急忙上前拉開了妻子。幫着戒空將邱澤平放在了榻上,而後轉身問道。

“大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澤兒他……”

“唉!具體情況目前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等邱澤醒了之後才能知曉。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這些時日需要好好的調理一番。唉!此事都怨我,是我大意了。”

戒空搖了搖頭,一臉的愧疚。心裡也是懊悔不已,暗嘆不該將邱澤一人留在密室里。

“不需要了,我現在就帶澤兒回家。我的孩子,我自己來照顧。”薛蓉排開眾人,坐到了邱澤身邊,寒着臉直直的盯着戒空。滿臉的淚水,也難以掩飾她此刻的怒容。

“蓉兒,不要胡鬧了。”邱淺皺着眉頭說道。

“我胡鬧?你自己看清楚,到底是誰在胡鬧?”薛蓉指着躺在榻上的兒子,轉頭怒視邱淺。

“薛施主,邱澤現在身子太過虛弱,的確不宜再做移動。此事確實是老衲之過,你且放心,老衲以性命向你保證,定會盡全力把他醫好的。”戒空一臉真誠的看向邱淺與薛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