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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兩日,三人終於來到了朝陽江畔。

朝陽江,西起陀蘭山,東入大海,故而取名朝陽。此江橫穿整個滕國。是滕國北部禦敵的天然屏障。

臨江城是位於滕國北部最大的一個城市。再往北走二十里,過了潭峽要塞,就算是出了滕國的邊境了。此城雖名為臨江,實際上卻是跨江而建。整個城市的格局與建築,雄偉壯麗,氣勢磅礴。

灰黑色的城牆高大、雄壯。牆面上累累的傷痕,散發著一種滄桑的氣息,給人一種極具野性與冷艷的視覺衝擊感。就像是一個年邁的老兵,直直的豎立在那裡。

邱澤三人此時行至城下,也像是被這城塞的氣勢所感染一樣。行走時,都不自覺的挺了挺腰。

“真酷啊,像是一輛遠古的戰車!”望着這座巨城,邱澤不禁的感慨道。

“是啊,給人一種十分具有力量的感覺。和她的名字一點兒都不相符嘛,這名字也太詩情畫意了點。”青柏也是油然的說道。

“喂,既然你們兩個這麼有力量,能不能幫我抬一下?這門板實在是太沉了。”胡大嘴巴挎着一張臉,他現在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感嘆什麼風景。對於邱澤和青柏這二人的不仗義,他倒是感嘆了一路了。

“嫌沉就扔了唄,又沒有人非逼着你扛着。”二人白了胡大嘴巴一眼,之後便大步流星的向著臨江城內走去。

“兩個沒義氣的東西。算了,反正都扛了一路了,也不差這幾步。”胡大嘴巴扛着門板罵罵咧咧的追了上去。要讓他把東西扔了,他還真捨不得。

三人這一路所受到的關注度極高。尤其是胡言,大包小包的掛了一身,頭頂上還扛着一個黑鐵門板。所過之處,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期間,倒是也有些好心的路人,上前想要幫他抬一會,給他分擔一下。沒想到,卻被這傢伙搖頭晃腦的給拒絕了。

此刻的胡言,也不喊沉了,並且是一改先前的那副苦瓜相,顯得是精神抖擻的很。

這一刻,摸不着頭腦的人,換成了邱澤和青柏了。他們怎麼看,這胡大嘴巴也不像是那種,不好意思麻煩別人的人啊。

對此,胡大嘴巴後來,最終是做出了一個讓他們恍然大悟,卻又鄙視不已的解釋:社會太複雜,人心太叵測。出門在外要少和陌生人搭訕,尤其是帶着錢的時候。

歸根結底,這胡大嘴吧就是不放心他的東西罷了。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胡大嘴巴的小心,還是很有道理的。

三人來到了臨江城的時候,天色也不早了。他們決定,先去找家客棧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尋找那個“仙集堂”。

三人現在也是有錢人了,住宿的地方自然也就不能太寒酸了。於是乎,稍微一打聽,他們便直接奔向了鑲江樓。

若是問為什麼他們要選擇這裡。答案就只有一個,這裡的價錢是最貴的,他們現在不差錢。

要說這鑲江樓的房間貴,也不是沒有貴的道理。這裡的環境也確實是值這個價。鑲江樓雖名為樓,實際上卻沒有樓。它所有的房間就只有一層,橫跨在這朝陽江上。

鑲江樓的每一個房間,都是獨立的懸掛在這大江之上的。每一個房間的材質,也是各不相同,有竹子的,有木頭的,還有用麻繩編織而成的。

所有的房間都是以鐵索鏈接,浮空懸掛着的。由窗外望,外面就是那滔滔的江水。如果不是這江水太急,坐在窗戶口就可以釣魚了。正應了它的名字,就如同鑲嵌在了這朝陽江上一般。

邱澤三人要的是一個竹樓套間,他們是第一次住這樣的房子,心裡也都是緊張的不得了。

本來他們是想要一個麻繩房的。只是這麻繩編織的地面,實在是太軟了,一踩就跟要陷下去似的,再配上外面“嘩啦啦”不斷的流水聲。三人說什麼也不敢住這樣的房間。由此,他們還總結出了一個真理:就算是享受,有的時候也是需要有足夠的勇氣的。

就這樣提心弔膽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們才出了房門。

剛踏上陸地的三人,都不免是長出了一口氣,抹了抹頭上那流了一夜的冷汗。

“媽的,真刺激啊。”青柏摸着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回頭看着那鑲江樓說道。

“這地怎麼也來回的晃悠起來了啊?”上了岸的胡大嘴巴,倆手抱着頭,此刻他的身子,還在不停的晃悠着呢。

“打鐵的不行啊,看看你暈得那副熊樣。嗚……呃咕~~”邱澤此時也是暈頭轉向的,難受的不得了。他本是想強忍着暈眩感,鄙視一下胡大嘴巴呢。可是這一張口,就徹底的沒忍住,一下子就把昨天的飯菜都吐出來了。

三人就這樣在岸邊休息了好一會兒,邱澤幾乎是將胃裡的酸水都給吐乾淨了。這才晃晃悠悠的去了長樂街。之前他們打聽過了,仙集堂便是位於那長樂街上。

長樂街只是臨江城的一條普通的商業街,街上各種店鋪一應俱全。

仙集堂只是長樂街上的一家規模並不算大的藥鋪。整個藥鋪就是一棟破舊的三層小樓,正門上方掛着一塊寫有“仙集堂”三個綠色大字的牌匾。牌匾上也都掉了漆,看起來也是有些年頭沒有換過了。

屋內的擺設也是極為的簡單,兩個大葯櫃,四張老桌子,外加兩把杉木椅子,以及牆角堆放着一些雜物。

屋子裡面此刻沒有一個病人,只有一個郎中兩個夥計,正靠在桌子上打盹呢。看樣子,應該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當然,除了修士界的人之外,只有少數的人知道,這個藥鋪,實質上則是雲笈仙地在滕國北部的一個據點。是專門為了監視和抵禦北部各國修士,而專門設立的。

“喂,夥計,給我們拿幾個儲物袋。”胡大嘴巴此刻,一邊敲着桌子,一邊對着在那呼呼大睡的夥計叫喚道。

“……”那夥計昨晚可能是真的沒有睡好,或也是可能因為太累了的緣故。被胡大嘴巴這麼叫喚了一聲,居然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喂,着火啦!火燒屁股啦!”胡大嘴巴低着頭,直直的衝著那個夥計的耳朵喊道。

“別鬧了,還困着呢。”小夥計很鎮定,依然是沒睜眼,只是衝著胡言擺了擺手。而後換了個姿勢,又睡下了。

“這還做不做買賣啊?還有這樣做生意的?”胡大嘴巴有些無語,邱澤和青柏已經開始捂着嘴看起了他的笑話了。

對於胡大嘴巴的問話,依然是沒有任何的迴音。小夥計唯一的反應就是咂巴了一下嘴,像是在夢中正在品嘗着無比美味的大餐呢。

“偷……東西……拉……”大嘴巴怒了,擰着小夥計的耳朵就是一陣咆哮。他就不信了,這樣還能不醒?

“滾,不是告訴你了嗎?還困着呢!別鬧了!愛偷什麼就偷去。我不告官。”小夥計確實是醒了。並且是一把就抓住了胡大嘴巴的衣領,瞪着倆眼就是一通訓斥。而後,就見他忿忿的換了一張桌,倒頭就又睡下了。

“我卡……這樣也行?”胡言是徹底的無言了,這會兒他跟吃了塊臭狗死似的,被噎得難受。就沒見過有這麼做買賣的人,更沒見過這麼噎人的夥計。

邱澤和青柏此刻都快被樂瘋了,本來還怕笑出聲來,打攪了人家睡覺。這麼一看,根本不用去顧及這一茬。

“媽的,別光笑我。有能耐你們把他叫起來試試。這他媽就是一屋子的倭瓜。”胡大嘴巴沒好氣的說道。

“**才是倭瓜呢,**是倭瓜種!”這話小夥計聽見了,立刻抬頭回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