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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遙輕而柔和的熨帖着她的唇瓣,動作是那樣小心翼翼,還帶着認真至極的意味。

恍惚之中,鳳沃覺得自己的唇彷彿是這世間最為薄弱易碎的瓷器般,天生就該得到這種溫柔的呃待遇。

鳳沃的眼珠子在眼眸中無所事事的晃動着,突然有一隻溫熱的手掌,動作飛快的蒙住了她的眸子。鳳沃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她隱隱約約猜到,這應該是白遙在埋怨着她的不專心。

鳳沃這才閉起眼,學着白遙的動作一下一下的回應着他深情款款的唇舌。鳳沃還沒來得及專心致志的學上一會,白遙的手開始不安分不老實起來。

良久後,鳳沃氣喘吁吁的癱軟在白遙懷裡,她一對白白胖胖的玉兔已經被白遙揉搓的不成樣子了。她連忙縮回脖子,小手緊緊抓住白遙不甘寂寞的爪子。

她靠在白遙胸前有氣無力的求饒道:“小白,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的,上青宗晚上還有一場晚宴。”

白遙抱着鳳沃的腦袋,微微喘着粗氣。他聲音不復平日里的溫潤和煦,而是沙啞道:“那你晚宴過後回閑浮島吧,我想你了。”

這一場晚宴雖說是大典的尾聲,但同時也是各門各派相互認識打好交情增進和睦關係的好機會。萬象宮才剛剛起步,有這種好機會可千萬不能放過。

一般這種晚宴結束後已臨近凌晨,上青宗按照慣例會收拾院落招待賓客暫歇,以便第二日養好精神才好趕路。萬象宮雖說離上青宗只有半座山頭,但萬象宮參加完晚宴後留宿上青宗也並無不妥之處。

屆時,鳳沃自然可以溜上閑浮島來找他。當然,他白遙也不是什麼喜歡強人所難的人。要是鳳沃實在不願意到閑浮島來的話,他也不介意到賓客居住的院子里去找鳳沃。

鳳沃臉上轟然爆滿了紅暈,白遙話里的意思她一清二楚,他想要睡她啊。

鳳沃小嘴一撅,這一次倒真不是她不想讓白遙如願,而是現在的情形根本容不得她答應白遙。她輕嘆道:“晚宴結束後我還得趕回萬象宮,要不然的話,你以為我今天在上青宗山門口這樣一鬧,萬象宮那邊還會太平嗎?”

白遙不屑的輕“呲”了聲,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不過就是一個萬象宮的守衛而已,哪裡用得着鳳沃撇下他連夜趕回去了?

“我待會讓顏豫安排人過去,保管萬象宮妥妥帖帖的,你不用費心了。”

鳳沃舉起一根小手指頭,輕輕在白遙面前左右擺動。她今晚必定是要回萬象宮的,上青宗的弟子幫萬象宮守山門也太不倫不類了,這不就是明晃晃的在告訴世人,萬象宮沒有守住實力守住自己的門派要靠上青宗了么。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是不想讓萬象宮表現的太過於不堪一擊。

還有,她現在畢竟不僅僅是鳳沃,還是萬象宮宮主呢。她得回去死死守住那層脆弱的結界。再說了,她晚宴後還約了幾個迷你版小銀袍人在笛園相會呢。

鳳沃不願白遙誤會她是故意推脫,在心中斟酌好了說辭後才解釋道:“前兩天我在萬象宮的宮圍處設下了結界,只不過抵不了多久。我明天還要去平昌商行拿我訂做的燈柱,我得拿那些金絲楠烏木做的凰鳥燈柱擺上一個大陣,萬象宮才能穩妥些。”

白遙豁然抱緊鳳沃,有些心疼又有些擔憂的問道:“你一個人能行嗎?”看來,他光給一個萬象宮還是不夠的,沒看現在他家小沃忙的連陪他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么。

他是該好好琢磨着指使幾個人過去幫鳳沃搭把手了。

鳳沃啞然失笑,白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不過,白遙這反應深得她心。

鳳沃不答反問:“你不應該問問我怎麼會假扮成你去平昌商行?”

白遙對這個問題沒什麼興趣,他掛心的是鳳沃一個小小的身子骨,要為萬象宮布下那麼大的一座陣法能不能吃得消。

他嘴裡敷衍道:“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左右不過是些金絲楠木。你要是喜歡,把整座平昌商行都搬回萬象宮也行。”

鳳沃笑彎了眉眼,也差點笑出了眼淚。深情如白遙,她確實是找到良人。

白遙沉吟片刻,抱着鳳沃認真問道:“小沃,你一個人布設那麼大的一座大陣太過辛苦,不如我讓人去幫幫你好了。”

鳳沃橫了白遙一眼,嘴裡嗔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陣法絕學不外傳。如果那人有心入我萬象宮的門還好,要是沒有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到時候,她還要在那人面前四處藏私怪麻煩的。

白遙說的人是天遙殿少主燕悠悠,他和燕悠悠多年老鄰居,也只能幫到這份上了。在這件事情上,真正能做決定的還是鳳沃。他不想為了一個燕悠悠去為難鳳沃,一切全憑鳳沃意願決斷就是了。

白遙微微一嘆道:“她也是個可憐人,天賦微弱又沒有適宜的秘籍可供修鍊,靠着豐厚家底才勉強修到第二階微靈界。如今也是一百多歲的人了,沒有多少年可活了,倒可惜了這樣一個天才陣師。”

沒有適宜的秘籍可供修鍊?壽命將盡?天才陣師?

鳳沃心念一動,她知道白遙向來不會誇大其詞,僅憑白遙話里‘天才陣師’四字,她便再難以忽視這人了。她向來愛才,不知道所謂的天才陣師也就算了,可她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人,她又如何捨得能讓這樣的人才窩囊的老死?

“若這人肯入我萬象宮門下的話,我倒還可以儘力為她尋找適合她修鍊的功法。”

鳳沃從白遙溫熱的懷裡鑽了出來,她相信白遙不會給她引薦一些不三不四道德敗壞的人,所以她才敢說出這話作出這樣的承諾來。

白遙寵溺的在鳳沃翹立的鼻樑上颳了幾下,點頭應好。他瞧了一眼窗外,估摸着此時離晚宴開始也快了便拉着鳳沃齊步進了內室。

白遙把自己身上被鳳沃糟蹋的皺皺巴巴的衣袍換下,邊換邊隨口問道:“我聽說,你遇到了殷月牙,還平白放過了她。”

鳳沃本就知道這事不可能瞞的過白遙,雲海很多的事情,但凡白遙想知道的,大概都不是什麼難事。她點頭,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她被一個黑衣人誆騙着追捕凡音塵,最後還賴上九九,被我一腳踹沒影了。”

白遙冷笑兩聲,那黑衣人巫馬分明就是魔族大小姐殷月牙身邊的常隨,被誆騙的應該是鳳沃才對。

他提起褲子,朝坐在大床上淡定看他換衣服的鳳沃問道:“你為何不把直接把她抓起來,日後我們和赤魔門動手時正好來威脅魔族。你若肯在那個時候動手,正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魔族發現不了的。”

鳳沃神色有一絲的錯愕,她愣愣回答:“殷月牙比九九還要小,大人的仇怨非要把一個無辜的小孩拖進來當籌碼嗎?”

白遙整理着身上的外袍,面上更是毫不掩飾的對赤魔門的嫌惡。他語重心長道:“小沃,你太過心慈手軟了。赤魔門當初屠滅整個上官族,毀了整座遼城時,他們可有想過那些枉死喪命孩子的無辜?”

鳳沃身子一緊,她覺得自己放走殷月牙並沒有什麼不妥。要是她真的綁了殷月牙,就是為了留待後日制衡魔族的話,那她還和那些心狠手辣的魔門中人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