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惠民中學正門熙熙攘攘的人流，肖平還真有些不太適應，自己似乎許久沒有見到這麼多人了。

“這都能換到什麼？”肖平有些不解的問‘老瓜皮’道。

“換到什麼那要看你有什麼了？”‘老瓜皮’從側面回答了肖平的疑問。是啊，能換到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什麼東西可用來交換。

肖平正在打量牆邊一個個攤位，其實就是地上鋪塊破布上面放上自己用來交換的東西，稍微好些的有張學生桌。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小夥子，過來玩會兒，有漂亮的姑娘，以前可都是三流明星呢，便宜的很，五斤大米隨便你玩！”

聲音處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摸着艷紅的嘴唇，穿着件很是高檔的旗袍，燙着波浪捲髮。看肖平看自己又輕擺臃腫的腰肢挪了兩步走近肖平身邊，小聲道：“還有十五六的高中生呢，兩斤大米就行，還有制服誘惑，你要有其他嗜好也可以商量！”

肖平以前在書上就看到過，人類最古老的職業就是妓女和強盜。別說是現在，就是末世以前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火車站附近隨處可以見到這樣的人。

“沒興趣！”肖平冷冷說道就要往裡走。

“別別別呀！小兄弟眼生的很，是不是第一次來啊，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吃飯睡覺人體需要嗎！”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還是不肯放棄，緊追兩步拉住肖平道。

“滾開，你沒聽見他說沒興趣嗎？”唐倩反而先開口說道。

中年婦女鄙夷的看了眼唐倩，一翹下巴，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道：“什麼貨色也當自己是個人呢！”話顯然是說給唐倩聽的。唐倩雖然矇著臉，但一雙明目卻難掩怒氣，一撩制式夾克，露出裡面的M9手槍。

中年婦女自然一眼就看見了，咂了砸嘴，“呦呦呦，我又沒說你，你急什麼啊！”說完鬆開拽着肖平的手，轉身扭着臃腫的腰肢走開了，剛走幾步又去拉剛進門的另一個人：“大哥，進來玩會吧，小妹妹一個個可水靈了……，什麼…小明星？有有有，來來這邊跟我走。”

唐倩夾克裡面穿了件制式坎肩，側腰部帶槍套，旁邊還有可以放三個彈夾的子彈袋。這種仿警用制式服裝末世前很多軍用品商店都有賣，不算什麼稀罕貨，但在唐倩身上武裝帶束腰，制式坎肩的槍套外，隱隱閃着黑色金屬光澤的M9更彰顯她的幹練。肖平心道：“專業的就是不一樣，沒槍的時候是個柔弱的女孩，有槍了立馬就成了冰冷的檢查員。

‘老瓜皮’看唐倩嚇走了老鴇，看着肖平露出一種同情的表情，那意思像是說，被人管很不爽吧。肖平到一時弄不明白‘老瓜皮’怎麼這樣看他，似乎自己受了很大委屈一樣。

“好了，你們四處逛逛，我去辦點事，這裡很安全，周圍都是‘大炮強’的手下維持秩序，只要不惹‘新人類’就不會有事的。”‘老瓜皮’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老瓜皮’，我還有件事想問你呢？”肖平忙攔住‘老瓜皮’道。“昨天白天你看見一架飛機了嗎？小型飛機！”

‘老瓜皮’摸着腦袋想了想，“你找飛機幹什麼？不過昨天，白天，沒聽誰說起過飛機的事？要不你去裡面打聽打聽，後操場邊有個小鋪，門口一個紅布幌子很好認，他那消息很靈通，只要有東西交換一般都能打聽到。去了他要問起來，你就提我‘老瓜皮’就行。”說完又從後腰包里掏出兩瓶礦泉水要交給肖平。

肖平哪能再要‘老瓜皮’的東西，忙伸手擋下，“不用了，我去打聽就行，不行再說！”

‘老瓜皮’聽後琢磨了下，收回了礦泉水。“那也行，不過你們別亂跑，我辦完事就去找你們。”說完‘老瓜皮’鑽進教學樓消失了蹤影。

既然‘老瓜皮’沒有要說自己到底辦的什麼事，肖平也不好打聽，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打聽飛機的下落，至於其他的他並不關心。

進了後操場，一眼就看見一個簡易房前掛着一條紅布幌子，很是惹眼。周圍橫七豎八沿着外牆大概估算不下幾十個簡易房，各簡易房前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肖平二人也擠入人群，同時肖平小聲提醒唐倩“小心小偷！”肖平那幾個月流浪漢不是白當的，小偷小摸認識不少，這樣的場合正是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候。

簡易房前的櫃檯上擺着雜七雜八的各種東西，有管制刀具，車輛改裝材料，醫療用品，各種維修工具等，都是些用的着的東西。交換的東西也很簡單，就是要吃的和水。這時遠處傳來吵雜聲。

“**活的不耐煩了吧，拿污染水冒充純凈水！給我使勁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了。”一處店鋪外聚集着好多人，以肖平的視覺當然清晰的看清了情況。四個壯碩的漢子正在毒打一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被打的跪地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就給我點葯吧，我母親病的快不行了。”

周圍人一臉的漠然，只是圍觀看熱鬧。現在身處末世這樣的事天天都會發生許多次，人們已經見怪不怪了。並不是大家冷漠，而是大多數人並沒有多餘的物資，想要吃的或藥品就要喝出性命，潛入其他區域搜尋。這樣跪地求饒的人會被人看不起，一個男人不該有任何借口來為自己的膽小開脫。

“別他媽在這裝可憐了，一個月了天天說你娘病了，你有這份孝心早他媽去外面搞到葯了，天天在這混吃混喝，要到東西就去外面找女人，快他媽滾，要不老子今天打死你！”揍他的四個精壯漢子其中一個似乎實在無法忍受他的哭天抹淚，罵了一句。周圍圍觀的一些人，聽後鄙夷的看了眼地上的年輕人，有些開始還有些同情他的遭遇。

肖平倒沒有太多意外，畢竟一個連強盜都可以成為正當職業的世界，說謊已經算不上是什麼過錯了，地上的年輕人雖然膽小懦弱，毫無自尊，可他畢竟活了下來，比他勇敢的人，強壯的人卻成了喪屍的美食。肖平來到‘老瓜皮’說的簡易房前，那條紅綢幌子隨風輕擺，讓他這家店與其他簡易房多了些別緻與靈動。門前客人也多出了不少，讓肖平在心裡不禁對店老闆多了些好奇。

“看看這些刀全是新貨，看這！多鋒利，不是吹啊，我昨天用它一下就把喪屍的腦袋砍了下來……。”一個店夥計正賣力的吆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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