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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陳保逸一個人在房間里,拿出玄冰盒,打開,沉吟地看着裡面那朵地心火蓮。

幸虧有這個盒子,不然地心火蓮剛一出現,這個房子就要燒掉了。

想起他舅舅林山風在炙炎洞里說過的話,以及看這朵地心火蓮的眼神,陳保逸看得出,林家是需要這朵地心火蓮的,並非是因為貪婪而想得到,是確確實實的需要。

他沒猜錯的話,這地心火蓮應該是給那位一病躺了十年的外公服用的,陳保逸如此想到,一陣嘆氣。

然後從地心火蓮身上捏下一小瓣花瓣,先是往自己嘴裡送去。

咕嚕!

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熱流順着喉嚨流進了陳保逸的肚子里。

熱,很熱,非常熱!

這是陳保逸體內唯一的感覺,然後趕緊用元氣護住各條筋脈,確保不會被燒傷。

熱流流進了丹田,非常溫和地被丹田裡的精純元氣所同化,陳保逸除了感覺全身發熱之外,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

轟!

一道壁壘被衝破,武宗高階!

這種結果只是同化了一小部分的紅色熱流而已,元氣的渾厚依然還在不斷地攀升,數息時間一過,卻已達到武宗巔峰。

之後,紅色熱流在陳保逸體內循環了三個天,更大的一道壁壘此時已出現了蜘蛛紋般的裂痕。

正在床沿打坐中的陳保逸,此刻全身通紅,渾身冒汗,閉着眼,眉頭緊皺,整個房間籠罩在了一片白霧熱氣當中。

當陳保逸強行將紅色熱流運行了四個大周天之後,口中不禁一聲悶哼,腦海里也是一陣轟響,這才將紅色熱流全部同化成精純的元氣。

修為達至武王初階!

陳保逸緩緩睜開眼,一道紅芒透射而出,直接將前面那張大理石桌子燙出一條痕迹,這是一道凝聚起來的殘餘熱量。

陳保逸通紅的身體迅速暗淡了下去,此刻看起來就如一把剛淬鍊出來的鋼劍,渾身充滿了剛勁和力量。

握了握雙拳,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勁破壞力,陳保逸心中一陣唏噓,沒想到這地心火蓮如此霸道,一舉將他的修為從武宗中階提升到了武王初階,問世間還能再找到如此逆天的寶物嗎?

這只是一小瓣的藥效而已,要是可以把整朵地心火蓮吞下的話,那豈不是直接達到戰皇或戰尊?

陳保逸在心裡無限遐想,但也只是想一想罷了,現在哪怕再吞下一小瓣花瓣,這都會要了他的命,直接燒成灰。

“十年內不能服用這地心火蓮了,難道就這樣干放着只能看不能用?”陳保逸無奈道,“還是先摘下一瓣留給外公和舅舅吧。”

陳保逸摘下一瓣蓮花瓣放回了玄冰盒裡,但接着他就遇到了一個頭疼的問題。

玄冰盒要是還回去了,那剩下的地心火蓮該放哪裡?

放儲物戒指肯定不行了,到現在他都還有些肉疼那些不小心被燒毀掉的書卷和藥材呢。

正苦惱間,陳保逸突然眼睛一亮,既然儲物戒指不行,那令牌空間行不行呢?

念頭閃過,陳保逸已經出現在了令牌空間裡面的石台上,然而,他剛一進來,手中托着的地心火蓮就好像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從陳保逸手中掙脫而出,飛向了石台上七個大字中的其中一個。

陳保逸面色一變,尚未反應過來,地心火蓮就已經融進了那個大字中,消失不見。

原本灰質無華鐵鉤銀畫的磅礴大字,瞬間覆蓋上了一層火焰般的火紅色,一簇非常小的火焰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大字上方飄蕩着,猶如蠟燭之火,讓人擔心會不會就此而熄滅掉。

同一時刻,一股神念驀然印入陳保逸的腦海里,讓他有了一種與令牌連成一體的荒謬之感。

“這……”陳保逸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然後他試探性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觸碰那簇小小的火焰,卻沒有什麼不適,反而有着絲絲的溫暖感。

同時讓陳保逸驚訝的是,空間里的靈氣似乎也因此濃厚了不少,不過那個辛辛苦苦為林月建起的院子卻被燒得連渣都不剩,恢復回了荒涼之貌。

“糟糕!院子都被燒了,以後娘豈不是不能進來了?”陳保逸連連懊惱不已。

他不知道的是,這些都是凡物,所以無法處在這個環境里,而且就算院子不會被燒掉,林月也不能再進來了,現在的令牌已經被他激發功效,從此只認他一個人,這裡的一切都歸他掌控。

先前林月可以進來,是因為令牌還處在一個死寂的狀態,沒有排斥性。

古樸令牌雖然曾經吸走了一部分陳保逸的精血,認同了他,但如果有人把陳保逸殺了的話,令牌還是可以重新被人拾去的。

不過現在就不同了,陳保逸的神念已經與令牌融合在了一起,陳保逸若身死,令牌也將歸於虛無,至於去了哪裡,無人得知。

陳保逸無奈搖頭,等一下得出去跟林月解釋一下了。

“不過這個大字上面是一簇火,那其餘六個大字上面將會是什麼呢?”陳保逸低眉沉思,喃喃道。

但以他目前的見識,還真無法得知,只好作罷,出了令牌空間。

此時天剛灰朦朦亮,沉睡中的世界顯得寧靜而安詳。

陳保逸重新出現在房間里,正想打開門出去洗一下身子的時候,卻突然有人來敲門了。

陳保逸打開門,門口站着的不是林月又是何人。

“娘,原來是你啊,進來吧。”陳保逸笑着把林月拉進來坐下。

看着神情疲累憂傷的林月,陳保逸一陣心疼,輕聲問道:“娘,是不是跟舅舅聊了一晚上?”

“嗯。”林月點點頭,紅紅的眼眶顯然剛哭過不久。

“是不是因為外公的事?”陳保逸小心問道。

林月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又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溺愛地撫摸着陳保逸的臉蛋,顫聲道:“逸兒,娘和舅舅打算過一會兒天一亮就趕路。”

“等一下就走嗎?”陳保逸低頭,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走,原本他還以為他舅舅跟林月會在這裡住多幾天,這樣他就可以重新再回一趟炙炎洞看看了。

林月拉過陳保逸,看着這個兒子,她眼神里的憂傷換上了一種濃濃的驕傲,柔聲道:“逸兒,你舅舅跟娘說了你在炙炎洞的事情,娘這次過來不是帶你一起走的,娘知道,我逸兒的未來世界很遼闊很宏偉,不會只局限在這一片黃土地上,你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娘會等你回來,這輩子等不了,就下輩子,下輩子不行,就下下輩子,娘永遠會等着你。”

年紀不大但心性成熟的陳保逸,在這一刻,潸然淚下,一把撲在林月懷裡,泣不成聲。

待孩兒茁壯成長之後,會帶着你看璀璨星空,如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