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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路不穩,我扶了一把,僅此而已。”顧乘風忘了自己已經對這件事解釋過幾次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于思琪突然覺得心裡舒坦多了,但是嘴上卻還是不認輸。

顧乘風將孩子放在嬰兒床上,輕柔的為孩子蓋好小被子。

“就憑我顧乘風,從來不說謊。”

溫柔的奶爸形象搭配上這句霸道又自負的話,實在是有些不搭調。

“沒人規定總裁就一定的是霸道型的,你每天這麼說話不累嗎?”于思琪嘲笑道。

顧乘風嘴角抽搐。

“並不,這是本性。”顧乘風從小就是這樣子的,因此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更不覺得累,“就像你天生喜歡打人一樣。”

其實于思琪打過的人一個手指就能數過來了。

除了顧乘風,她只在小時候打過兩個欺負於暖陽的小孩子,自從那以後,所有人都知道於暖陽有個厲害的姐姐,也就再也沒人敢欺負他了。

“我只打混蛋。”于思琪揚着手說。

吳媽上樓叫二人去用完餐,見到于思琪又揚起手要打人的樣子,趕緊上前抱住了她的手臂。

“於小姐,晚飯做好了,有什麼事兒,你和大少爺吃了晚飯到床上去掰扯,這樣會嚇到孩子的!”

于思琪也的確是餓了,於是放下手,下樓吃飯。

吳媽做的飯一直很好吃,好幾天沒吃到吳媽的手藝,再加上剛剛餵了奶,本就很餓的于思琪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顧乘風依舊優雅的夾菜,優雅的擦嘴,再優雅的吃米飯。

顧乘風皺着眉頭,放下筷子。

“你就不能吃飯慢一點,淑女一點!”

“抱歉,不會。”于思琪繼續大快朵頤。

顧乘風很無奈。

吃過飯,于思琪將剩下的飯菜放進冰箱,又洗了碗,才算是結束。

顧乘風雖然看起來是坐在沙發里看電視,但眼睛卻總是禁不住朝廚房方向看。

直到于思琪收拾好了一切,準備上樓去,他才把眼睛正經八百的放在了電視上。

偏不湊巧,電視上正在播放娛樂新聞。

頭條就是萬成集團顧乘風和千禧集團卓雅的事情,新聞主持人還特意用一種豪門是非多,窮嫁女被攜子拋棄的語氣可憐又同情了一陣子。

顧乘風想要調台,于思琪卻搶走了遙控器。

“不看看嗎?我覺得說的挺好的。”于思琪有滋有味的看着電視節目。

雖然顧乘風不是什麼明星,但畢竟是富豪榜上有名有姓的人,名星的緋聞,名流的醜聞,似乎更能得到大眾的關注。

顧乘風沒想到這件事對於思琪造成了這麼大的不良後果。

顧乘風突然接到了顧諾一親舅舅,也就是公司董事會成員,李總的電話。

“乘風啊,你和卓雅即將結婚的消息,讓咱們公司的股價大漲啊!哈哈哈哈,這次你可算是選對了,千禧的實力雖然不如萬成,但是兩家加起來,那可就能成為全國甚至北半球最大的房地產公司了,舅舅為了支持你,讓身邊的朋友,親戚們都買了咱們的股票,現在可就等着喝喜酒了啊!”

“那得麻煩您告訴那些親戚朋友,趁着股票還沒下跌,趕緊拋了吧。”顧乘風並沒有做出像是和舅舅說話的態度,畢竟,那是顧諾一的舅舅,不是她的。

于思琪想要帶於寶寶離開,上樓卻發現孩子已經睡著了。

“吳媽,最近多虧你照顧孩子,辛苦你了。”于思琪真誠的對吳媽道謝。

吳媽有些不好意思。

“您這是說哪兒的話,照顧小少爺是我的責任。”

“就麻煩你再照顧幾天,我最近事情比較多,等我忙過了這一陣,就來把孩子接走。”

吳媽聽於思琪這麼說,有些詫異。

“接走?再過一陣子,您就要嫁進來了,孩子當然也是跟着您生活的。”

“吳媽,”于思琪拉着吳媽的手說,“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暫時就麻煩你照顧寶寶。我先走了。”

“天都這麼晚了,您就住下吧,要是不願意和大少爺住,我去給您收拾客房,或者,我去客房,您在嬰兒房陪小少爺睡,他一到半夜就哭鬧,我猜大概是想媽媽了。”

做母親的聽到這種話最是心軟,可是主人沒有開口要留她,她也不好意思賴着不走。

“我明天再來吧。”

於是親了親於寶寶的小臉蛋,一步三回頭的朝門口走去。

吳媽跟在身後,勸說于思琪留下來。

顧乘風還在客廳打電話,沒注意到二人下了樓。

“於小姐,您看看外面月黑風高的,又這麼冷,你可不能走啊,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啊。”

吳媽不放心。

“沒關係的,我出去打個車就好了。”

結果一出門,一盆冷水迎頭澆了下來,于思琪打了個激靈,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

一個黑影從側面跑開了,吳媽想要去追,卻被于思琪叫了回來。

“吳媽,算了……”于思琪將貼在臉上的濕漉漉的頭髮整理好。

在顧家,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的人,除了小琴,于思琪想不出第二個人。

“快進來,我給您擦擦!”

于思琪如落湯雞般返回,顧乘風正巧聽到動靜走出來。

看到于思琪這般樣子,顧乘風的臉色突然晴轉陰。

“誰幹的?”他從旁邊的衣帽架上扯過自己的西裝外套,將于思琪包裹着。

“不知道啊,我們才走到門口,突然一盆冷水就潑了過來,我要去追,於小姐沒讓我去啊。”吳媽又急又氣的說,“要是讓我知道家裡誰這麼缺德,我非要打他兩下不可!真是太氣人了!”

“先去換衣服吧。”顧乘風朝外面看了一眼,除了不遠處的路燈,到處漆黑,什麼都看不清。

于思琪這下是真走不了了。

她的衣服都濕透了,吳媽個子矮衣服小穿不上,于思琪只好在空調邊上站着,等衣服風乾。

顧乘風看不下去,拿了自己的襯衫和睡褲遞給她。

“換這個,洗過的。”顧乘風說。

“謝謝。”于思琪沒有推辭,她實在是太冷了。

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換好顧乘風的衣服,又將自己濕了的衣服扔進洗衣機。

再出來的時候,空調的溫度被調高了好幾度,房間里十分暖和。

顧乘風看到穿着自己衣服的于思琪,有些移不開視線。

黑色真絲襯衫,將她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皙,寬大的領口隱約露出飽滿的雙丘和事業線,修長的雙腿上,套着他貼身的灰色睡褲,她光着腳,踩在柔軟的米白色地毯上,那樣子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顧乘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于思琪避開了顧乘風的視線,繞過他去嬰兒房看孩子。

手臂被拉住,于思琪轉頭,顧乘風還在看着她。

其實顧乘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伸手拉住了于思琪,反應過來時,她的手腕已經在自己的掌心裡了。

“怎麼了?”于思琪警覺的問。

顧乘風鬆了手。

“穿完記得洗乾淨。”顧乘風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沉着臉,進了衛生間。

“切……”于思琪撇撇嘴,去嬰兒房陪於寶寶睡。

于思琪抱著兒子睡覺的時候,顧乘風在衛生間里沖涼。

沒錯,大冬天,外面是零下的溫度,而顧大總裁卻因為身體某個地方沒辦法軟下去而站在衛生間沖了半個小時的冷水。

第二天早晨,于思琪頭暈目眩,打噴嚏。

本就沒好利索的感冒,因為昨晚那一盆冷水,又加重了。

她擔心傳染給於寶寶,於是醒來後立即起床,遠離了嬰兒房。

吳媽已經幫她將烘乾的衣服準備好,換好衣服後,于思琪徑直下樓朝門口走去。

“站住,早飯吃了!”顧乘風坐在餐廳等於思琪吃早飯呢。

“不吃了,來不及了!”于思琪跑了出去。

“我保證你走不出大門口。”顧乘風說。

于思琪剎住了腳步,既然這樣,那就吃吧。

她三下五除二吃了三明治喝了牛奶,將香腸直接用手捏着放進嘴裡,起身就要跑。

昨天剛剛被老黃警告上班不能遲到,今天就要遲到了,畢竟顧家離公司太遠了,她要比平時多花費半個小時的時間在路上。

于思琪怎麼能不着急。

“你給我坐下!”顧乘風眉間成川,他還從沒見過誰吃飯這麼快,吃相這麼難看的。

對於他這種強迫症來說,于思琪手上的麵包渣,嘴角的油汪汪,都讓他無法再坐視不管。

“我要遲到了!”于思琪着急的說。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立即放你走。”

于思琪已經抓起了包包,準備回答完就立即衝去上班的。

“你不是說要去法院告我強姦么?為什麼不去?”

這是顧乘風好奇的地方,于思琪那天早晨可是一臉生無可戀萬念俱灰的樣子,可現在面對他時,又是那麼自然,他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以為那天晚上幫我解藥的是那個噁心的導演而已。”

于思琪邊走邊說,等說完後半句,人已經在門外了。

“吳媽,她剛才說什麼?”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於小姐好像是說,以為那天晚上解藥的人是什麼導演?”

顧乘風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