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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宇在準備逃跑計劃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的電話。

他現在用的手機號碼是買來的黑戶,除了他主動打出去的,沒有人知道。

於是他接通了電話。

“你母親生命的事情你知道嗎?”那邊傳來低沉的聲音。

顧澤宇聽清了對方的聲音,冷笑道:“你以為我會上顧乘風的當嗎?他擺明了是在激我出現,我還沒傻到這種地步,周書記,你現在給我打電話,就不怕被警察監聽到嗎?”

“監聽到又如何?警察又如何?”周伯明不屑道,“你現在必須去醫院一趟。”

“為什麼?”顧澤宇皺眉。

“安迪和你母親在同一家醫院,她正在散播你犯罪的事情,她是個心腹大患!必須除了!”

“我看她是你的心腹大患吧!我反正已經這樣了,害怕她再說多什麼?周書記,我現在是個逃命的人,你找我除掉安迪,不太合適吧?更何況,說起來她還算是我乾媽呢!”

周伯明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些,帶着一絲威脅的語氣說道:“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我就讓你媽媽死的更快點兒!至於你,你以為警察是真的找不到你嗎?溫世初是我的人,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我讓他找你,他就一定能找到你!”

“你到底想怎麼樣!”顧澤宇怒然。

“殺人對你來說應該已經習以為常了吧?你手上多一條人命又有什麼區別,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只需要去醫院,創造機會讓安迪逃走即可,至於她怎麼死,我自然有安排。”

“我現在去醫院,正中了顧乘風的下懷,警察說不定早就埋伏好了等我呢!你這是讓我去送死!”

“今天夜裡十二點,你去醫院,我幫你把人都支走!”周伯明命令道。

電話掛斷了,話筒里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顧澤宇憤怒的將手機扔在沙發里,插着腰在屋裡走來走去。

他不能就這麼去,也許是周伯明的圈套,可是他又不敢不去,他擔心葉嵐,更擔心自己會被周伯明找到。

顧澤宇帶着帽子口罩和眼睛,將自己的臉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從荒廢的小路上走下去,這裡本就人煙稀少,一路來沒有遇到任何人。走了十幾分鐘,才到了大路口,正巧看到一名清潔工人騎着自行車由遠及近。

“大哥!”顧澤宇喊道。

清潔工順着聲音看過去,一名男子正蹲在路邊,看起身十分不舒服的樣子。

他立即將自行車停在路邊,上前去查看。

顧澤宇趁機拿出阻擊槍,抵在了清潔工的額頭。

“把衣服脫了,快點兒!否則我斃了你!”

清潔工被嚇得不輕,以為遇到了變態。

“兄弟,咱倆都是男的,再說我都四十多歲了……”

“少廢話,快脫!”

清潔工脫了外套,手哆嗦着去脫毛衣,顧澤宇手上的槍收了回來。

“行了!”他抓起清潔工的橘色套裝在手裡,起身威脅道:“你要是敢報警,我就打死你!”

“不敢不敢,絕對不敢!”清潔工低着頭閉着眼睛拚命擺手。

等他再睜開眼睛,發現地上放着一沓百元大鈔,人沒了,衣服沒了,自行車也沒了。

他拿起錢數了數,大概有好幾千那麼多。

抬手扇了自己一個嘴巴。

“哎呦,真疼,不是夢?”清潔工將錢小心翼翼裝在口袋裡,轉頭看到剛剛那個搶了自己衣服的人已經穿上衣服,還帶上了自己的帽子,騎着自行車,消失在馬路盡頭了。

“真是什麼怪人都有,要買衣服直接說不就完了,還嚇唬人玩兒!”

顧澤宇喬裝成清潔工,於晚上八點,出現在醫院外面。

他帶着髒兮兮的已經看不出本色的手套,拿着掃把,在路邊掃地,還順便將撿到的礦泉水瓶放進自行車上帶着的蛇皮袋子里,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等他掃完了一條街回來,已經夜間十一點多了。

早就因為吸毒而身體有些虛弱的顧澤宇,累的坐在醫院大廳的椅子里休息。

夜班的保安走上前,遞過一瓶礦泉水。

“你們這行,還真是辛苦啊。”保安感慨道,“咱們這些社會最底層的人,都不容易。”

“只要有夢想,早晚能實現。”顧澤宇將聲音偽裝成沙啞的的中年人說道。

“那你的夢想是什麼?”保安喝了一瓶水,轉頭問顧澤宇。

“我的夢想?”顧澤宇苦笑了一聲,“我的夢想已經實現了,不過當你得到了你拚命想要的東西之後,生活也就沒什麼意義了,你說呢?”

保安想了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兩人正閑聊着,幾名男子和兩名女子匆匆從電梯走下來,朝外面跑去。

“這是病人家屬嗎?”顧澤宇問保安。

保安搖頭,神秘兮兮的說道:“這幾個人都是警察派來的卧底,顧澤宇你聽說過嗎?就前兩天鬧的滿城風雨的那個萬成集團總裁顧澤宇?”

顧澤宇一愣,隨後點頭道:“電視上看了一點兒,還沒抓到嗎?”

“沒有,人家那麼有錢,肯定是攜款潛逃上哪兒安度餘生去了,只要出了國,中國的警察就沒有權利去抓人了,這顧澤宇走的時候,她媽着急,腦出血了,在咱們這醫院住院呢,這些警察成天在那重症監護室外面守着,等着顧澤宇來看他媽,到時候直接把人抓了。”

“警察怎麼知道他會來呢?”顧澤宇問。

“自己媽生病了,當兒子的還不擔心過來看看啊,我聽說他媽媽病的特重,說不定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保安唏噓道。

顧澤宇看了一眼牆上的表,時間是夜裡十一點五十分。

既然警察真的走了,他也該行動了。

“我之前聽其他清潔工說,這裡還住着另外一個逃犯呢,叫安迪的,說是警察也成天看着,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就在六樓,單獨給她騰出來一間病房,平時誰都不讓靠近,不過昨天我倒是見到那女的下樓來溜達了,身邊跟着倆女警察,那倆女警察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顧澤宇跟着笑了起來。

“謝謝你,我要去上個廁所。”

“好好,等你回來接着聊,大晚上值班實在沒勁透了。”保安熱情的說。

顧澤宇徑直朝樓梯口走去。

保安在後面喊:“哎哎,廁所在那頭兒呢!”

重症監護室就在一樓,顧澤宇走過去,想要看到些什麼,但重症監護室的門窗都被遮得嚴嚴實實,他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門口的牌子上,有葉嵐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憋悶,順着樓梯一路到了六樓,在走廊里拿着笤帚掃地,邊掃邊走,直到安迪的病房門口。

他猜的沒錯的話,剛才跑出去的那些警察中的兩名女警,就是負責看守安迪的,現在人都被周伯明不知道以什麼理由支走了。

顧澤宇推開門,房間一片黑暗。

他打開了燈,晃醒了安迪和她的母親。

“快走!”顧澤宇低聲說。

兩人都沒看清顧澤宇的臉,只看到一名清潔工站在門口。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們?”安迪警覺的問道。

“廢話少說,要不要逃走?”

“不要,安迪,不能再做傻事了!”沒等安迪做決定,安迪的母親說道,“你答應過媽媽,要重新做人,不再過流離失所的日子!我和多多還指望着你呢!”

“媽,我留下的話,你們就指望不上我了,我會被判死刑的。”安迪說著下了床,“媽,我會回來接你和多多的!”

安迪跟着清潔工跑了出去。

安迪母親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無聲的哭泣。

清潔工將安迪帶到一樓大門口外面,剛剛聊天的保安走過來問道:“你上個廁所上這麼久,這不是……那個女犯人嗎?怎麼跑出來了?”

顧澤宇拉着安迪往外跑,保安吹響了脖子上戴着的哨子,又按下了緊急按鈕。

醫院的安保系統啟動,驚動了值班的醫護人員和住院的人。

“快跑!”顧澤宇將阻擊槍塞進安迪的手中,在他身後大聲喊道。

安迪不顧一切朝醫院大門口跑去。

卻在外面,正巧遇到了剛剛回來的幾名警察,還有溫世初。

溫世初神情十分慌張的帶着人從外面回來,看到安迪正往外跑。

“安迪,站住!”負責看護她的兩名女警,立即上前去追。

溫世初身後的幾個男民警也追了過去。

安迪身體還沒恢復好,自然是跑不過警察的,沒幾步就被攔住了。

她慌亂不已,雙手柱着膝蓋喘息,她的肺部像是要炸開了,肺上的那道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

安迪的母親已經追了出來,氣喘吁吁的正朝這邊跑過來。

“你不要試圖逃跑了,跟我們回去吧。”溫世初勸道。

安迪氣急敗壞的拿出了剛剛那名清潔工塞給她的阻擊槍。

“讓我走,我求你們了,我不想死,我死了我兒子,我媽怎麼辦?”她歇斯底里的吼着。

“誰說你會死,你積極配合我們,不會判死刑的!”女警察試圖讓安迪冷靜下來。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