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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陳在這時候很歷史的想到了華容道。當然他不是曹操,喪屍裡面也不可能有關雲長。這個時候陳在的頭腦在飛速的轉動着,他長到30歲,頭腦還從來沒有轉得這麼快過。他幾乎馬上就想到了廚房裡的通風管道,那是他們唯一逃脫的希望。

“快,動手!”陳在招了招手,要梅欣和他一起把一張沉重的大方桌推去堵門,這一下,梅欣可沒有半點含糊,而且,小女孩江蕾也踮着腳加了進來,3個人齊心合力,把那張桌子堵在了門口。很險,要是再慢一點,喪屍就已經撞開那道被砍得快要支離破碎的門了。

即便這樣也撐不了多久,那張抵着門的桌子被撞得吱呀作響,雖然看起來它還是很結實,可是那些喪屍的力量也相當的變態。

“砰!”的一聲槍響,陳在走到傳菜窗前面,在只有幾公分的距離上打碎了一隻企圖從窗口爬進來的喪屍的頭,濃腥、半凝固的腦漿噴得他身上到處都是。抵門的桌子被撞得咣當咣當的響着,陳在走過去,又幾乎是抵着喪屍的頭把手槍轉輪里的子彈打完,也不去上子彈了,轉身回來對看着他傻眼了的梅欣和江蕾吼道:“你們愣着幹什麼,想死啊!?想辦法爬上去!”

梅欣和江蕾抬頭看了看陳在指着的通風口柵欄,頭腦都很空白,他們不知道怎麼爬上去,也不知道怎麼打開那個用螺絲釘固定好的柵欄。陳在不知道是別人變得太笨了,還是自己在這樣的時候變得機敏多了,廚房裡的通風口有幾個,其中給一個就在冰櫃的上方,他兩步爬上冰櫃,發現站在上面伸手還夠不到柵欄,但是只差了那麼十多二十公分。

他首先做的是上子彈沿着柵欄的邊緣打了幾槍,不管他的槍法怎麼樣,這麼近的距離,總是能保證他擊中自己的目標。開槍之後他伸手讓梅欣給他遞了一張凳子,爬上去伸手一拉,就把那個通風口的柵欄扯下來扔在了地上。

這時候,抵門的桌子已經被喪屍擠開了一截,陳在跳下冰櫃,衝過去對着擠進來的幾個喪失頭又是近距離的爆頭,然後不知道從哪來的力量,一個人就把沉重的方桌推回了原位。然後對梅欣和江蕾說,上冰櫃!

意思很明白,但是梅欣跳上去了,江蕾卻上不去。陳在只能搖了搖頭,抱住小美女的屁股,把她半推半扔的弄上了冰櫃。然後自己也爬上去,對梅欣說:“來,先把小女孩抱上去。”辦法也很簡單,就是他和梅欣一人抱住江蕾的一條腿,然後把她舉起來,讓她伸手去夠通風口的邊緣,再把她使勁的推上去。

陳在不知道梅欣那個偽娘這時候有什麼感受,但是他抱住小女孩的大腿的時候,感覺手上的觸感很舒服柔滑。偷窺小蘿莉校裙下的風光是很重口味的,所以陳在雖然把江蕾舉了起來,卻低着頭不敢往上看。直到江蕾的腳已經踩到了他的肩膀,上面傳來江蕾的聲音說已經可以爬上去了,他才鬆了一口氣。

喪屍還在使勁的推門,被打死幾隻對它們來說根本不具備威懾力,它們也完全不會恐懼。只不過前面被打爆的幾隻堵在門口,稍稍的減緩了他們的動作。桌子被推動的吱呀聲很刺耳,但是比刺耳更讓人尿急的,是那種火燒眉毛的恐懼感。

陳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了,他竟然沒有用槍逼着梅欣給他當墊腳石,反而跳下冰櫃,又抬了一張凳子上來,兩張拼好,叫梅欣站上去往上爬。兩張凳子拼起來還是不夠高,陳在只能再一次跳下去,又抬了一張凳子來疊在一起。

梅欣倒是很快沿着疊起來的凳子爬上去了,喪屍卻也已經撞開了房門。

“砰!砰!”陳在槍里就兩發子彈。而且還都沒有打中頭部。看來他擅長的,只是抵着喪屍的腦袋爆頭。這時候他已經完全沒有時間再上子彈,把槍插回槍套里扣好——這個動作他在這樣關頭也沒忘,因為他知道沒有槍,他就算從這裡逃出去了,也很快就會被喪屍吃掉。然後,他飛快的跳上了疊在冰柜上的凳子。

由於用力過猛,當陳在跳上凳子的時候,那幾張疊在一起的凳子也嘩啦一下倒了下來。

陳在騰空而起,那一瞬間,他的人飛了起來,魂也飛了出來,因為他跳起來那一下,竟然沒有能夠到通風口的邊緣。而他再也沒有時間來疊凳子,甚至也不會有時間上子彈,掉回地上,等待他的只有幾十張烏黑髮臭的嘴巴以及沾着血和粘液的牙齒。

那種魂飛魄散的感覺是那樣的強烈,以至於陳在都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並沒有往下墜,也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抱住了。

過了萬分之一柱香的時間以後,陳在的魂從幾個輪迴以外飛回來,發現自己還吊在半空中,看到梅欣漲紅了臉,正趴在通風口的水泥官道上咬牙抱着他的手臂。再一回頭往下看,無數雙烏黑潰爛的手就在他的腳底下晃動。

“我快......沒......力氣......了......”梅欣憋紅了臉,而陳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往下滑,那一刻,他那長年沒有鍛煉的身體也不知道從那裡爆發出一股力量,他騰出一隻手來,一下就抓住了通風管道的邊緣,使勁的把身子往上探,而梅欣也使勁的把他往上拉。在梅欣的身後,趴在管道里的小蘿莉江蕾也抱着梅欣的雙腿往後拖。

陳在的腿拚命的在空氣中蹬着,也許他在無意中學會了武當派的梯雲縱輕功,連他自己也難以置信的,他竟然爬上了通風管道。

當陳在和梅欣幾乎是臉挨着臉的面對着的時候,裡面的江蕾也爬了過來,3個人頭碰頭,發出了像哭,像野獸哀鳴一樣的笑聲。

活着太好,他們沒有辦法不哭,更沒有辦法不笑,儘管他們的聲音和下面的那些東西都已經有幾分相似了,但是兩者之間,畢竟還有着本質的區別。哭過笑過,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怎樣,比起外面的世界來,狹小的通氣道裡面竟讓他們有種安全感,3個人又分別爬開,乾脆睡起了覺來。

這時候,他們的神經突然又變得十分的堅強,下面那些東西還在嚎叫着,他們竟都能睡著了。這一覺睡了多久,誰也不記得,因為時間對他們來說,已經有點模糊。他們之所以會醒來,完全都是餓醒的。即使是之前一想到鮮肉就想吐的梅欣,現在也覺得要是有塊生肉擺在他面前的話,他很有可能都會吃了。

通風道里的空間實在很窄,他們在裡面只能趴着,3個人碰了一下頭以後,費了好大的勁,江蕾才先退了出去,然後是梅欣艱難的掉頭。回想起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剛才爬進來以後,是怎麼及時掉頭拉住陳在的。而這更讓陳在更是後怕得不得了。

“那些傢伙還在等着吃我們呢。”這時候是陳在拖在最後,趴在通風道的出口那裡看着剛才他們藏身的廚房。這些喪屍也真是的,放着爐子上煎了一半的牛排不吃,幹嘛就非要對他們虎視眈眈呢?搞得他現在看着那塊沒有喪屍問津的牛排,口水都要流到喪屍嘴裡去了。

“哥哥,這個通道好像可以出去,就是不知道是往哪走的。”爬在最前面的江蕾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歡呼,她的身材嬌小,在前面探路也正好合適。只是,也確實不知道,這個通風道的盡頭,又會是什麼所在。

現在,整個城市也許也都沉沒在了喪屍的海洋里了吧?

那也管不了,如果繼續呆在通風道的話,倒是不會被喪屍吃掉,但是會餓死渴死。陳在聽到江蕾說前面有出口,又低頭看了看依然對他充滿渴望的沒有任何生命光澤的眼睛,很果斷的說,“出去。”

江蕾探路探到了盡頭,陳在讓她停了下來,然後艱難的從梅欣的身邊擠過去。擠過江蕾的身邊的時候,陳在發現小蘿莉的校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掛破了,一大片雪白晶瑩的腿遮都遮不住,而她受傷的膝蓋附近因為長時間爬行,已經腫脹得不成樣子,她卻似乎都有點麻木了。

陳在現在更關心的是通風道的盡頭是什麼地方,以至於他非常高尚的收回了差點掉到小蘿莉腿上的眼睛。在他前面依然是一個金屬柵欄,往下看去,是一個不知道做什麼用的房間。這時候天似乎已經黑下來了,房間里沒有燈,外面的霓虹燈大多都是電腦控制的,它們不知道這個城市遇到了什麼災難,天一黑,先先後後的都亮了起來,透過屋子裡厚厚的窗帘照進來,陳在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模糊的影子。還好,他沒有聞到那種噁心的屍臭味,也沒有聽到那種喉嚨里擠出來的怪叫聲。他把槍拿出來,上好了子彈,他得賭一賭。

從上往下砸開柵欄要容易得多,柵欄掉下去咣當的一聲,然後世界又恢復了平靜。陳在探出頭去看了好一陣,覺得應該是安全的,就掉轉了身子,慢慢的把自己的腳放了下去。很快,他的雙臂就無法承受自己的體重,陳在眼睛一閉,鬆開了雙手。

落地的時候,陳在的身體很不雅觀的往前面滾了幾圈,但是他本能的護住了頭,沒有出什麼問題。

但是,當陳在站起來時,嚇得又全身僵硬了,因為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周圍全是人影。一片影影綽綽,姿勢各異的人影。他們無聲無息的站着,也正是因為無聲無息的站着,才讓陳在覺得更加的可怕。

這和剛才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不一樣,這一下,他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都被凍住了。

儘管,這是一個盛夏的,氣溫依然很高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