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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在無法確定自己看到的屍體有沒有女警的,更不要說他的妹妹來兮。但是,每一次,他都確定他看到的不是女警,理由是來兮的個頭比陳在高出幾公分,也比絕大多數的女警要高,而且絕對不是平胸,腿也長得非常漂亮......所以,陳在一次次的把休克的心收回了胸腔里。

在一輛警用的吉普車打開的後備箱裡面,陳在找到了兩支長得很像mp5的警用衝鋒槍,陳在在網上看到過,也聽來兮談到過。說是性能相當的不錯,而且後備箱里還有不少包裝完好的彈藥,很明顯這裡的警察在激戰之後匆忙撤走,甚至來不及帶走這些裝備。

陳在毫不客氣的往自己的身上掛了一支,另一支交給了梅欣,還背上了不少的子彈,在車門下面,陳在還找到了一把沾滿血跡的77式手槍。槍里還有5發子彈,旁邊就是一具警察的屍體,陳在蹲下去,在屍體旁邊找到了一個彈夾和幾顆散裝的子彈。

陳在把77式手槍交給了江蕾,在得到這些裝備以後,陳在覺得自己的膽氣都足了很多。更讓他喜出望外的是,這兩吉普車其實也是完好無損的,這條路往另外一個方向,倒也還算暢通。而那另一個方向通向的就是公安局,儘管他現在找到了武器,可他還是一定要去一趟那個地方,來兮一定還活着,他也一定能找到他,這是陳在心中一個堅定的信念。

或者說,這是強加給自己的一個活下去,堅持下去的信念。

這個世界生了病,病得很厲害,也許已經不可救藥,但是他還是要活下去,自殺也很需要勇氣,現在他更願意把勇氣集中在活下去上。

人人都需要信仰,這個時候,和自己的親人團聚就是陳在的信仰。

在這個時候,陳在突然覺得自己並不像自已想象的,以及一貫表現的那麼遜那麼衰那麼挫,只是在一個人人都沒有信仰的生活中,他所有的潛能都沒有得到應有的激發。是的,人們失去信仰已經很久了,包括陳在,包括陳在的老闆陳重,也包括陳在的同事宋美娟,以及都市的牢籠中形形色色忙忙碌碌沒有目標沒有方向的人們,都失去信仰很久了。人們都在生活的旋渦中掙扎着,沒有誰去想為什麼,也沒有誰在乎為什麼。

陳在不知道自己在現在這樣的世界能活多久,但他就是要活着,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面前活下去。

陳在發動了汽車。對於怎麼在到處都擺滿了廢棄的車輛的街道上穿行,陳在現在已經有了很深的心得。而這輛警用吉普車的性能也要比之前那輛本田車好得多,日本人做的東西適合那些喜愛日貨的精英們在自己的同胞面前裝裱所謂的身份,在關鍵的時刻,事實證明小鬼子是不會把好東西賣到我們國家來的。

陳在一邊開車,一邊給梅欣和江蕾沒有歷史感的小朋友進行愛國主義教育。一路上,他們遇到不少零星的喪屍,在依然亮着的路燈下面,它們的身影和寂靜的街頭使這個世界很失真。陳在沒有主動的去招惹它們,實在繞不過,才把它們撞開。到公安局的路原本很近,但是陳在繞了很多的路,離他的目的地只有一條街了,陳在卻停了下來。

前面有一小群喪屍,大約有100隻左右吧。它們似乎沒有視力,但是聽覺還比較敏銳,陳在知道,是他開着車繞來繞去的聲音把它們聚集在一起的。江蕾坐在陳在的身邊,情不自禁的抓了一下陳在的手臂,而梅欣忍不住說:“明明可以出去的,為什麼非要兜回來?”

陳在熄了火,拉開車門下車,一邊冷冷的回答了一句:“不為什麼,不喜歡你可以走。”一邊走到另一邊,把江蕾接下了車。喪屍離他們還有200多米的樣子,它們在遠處移動的速度確實不算快,陳在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離開。但是左右兩側都被廢棄的車輛堵死了,顯然他也不願意退回去,他們只能步行。

梅欣不知道陳在為什麼非要往這邊走,他現在雖然背着一支槍,但是他根本不敢想象離開陳在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不理解,不明白,他還是只有跟着陳在走。

而陳在背着江蕾轉過一個街角,小女孩的眼睛立刻就濕了,這邊有一個醫院,是同屬於公檢法系統的警察醫院。

陳在聽到小女孩在不停的吸鼻子,就絲毫也不顧她感受的說:“別那麼感動,就算沒有帶着你,我也肯定要去看看,因為來兮有可能陳在這裡,而且,我也需要帶上一些必備的藥品。”

江蕾伸手摟住陳在的脖子,說:“我不管,我願意感動,怎麼了?來兮是誰?”

陳在沒有回答江蕾的問題,他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

警察醫院是一所很特殊的醫院,它收治的也都是一些特殊的病人。通常這樣的醫院都會在離監獄比較近的地方,這個警察醫院會出現在繁華的市中心,是因為這塊地的地皮很貴,警察醫院出租了周圍一圈的門面來為市局爭取福利。據說當初拍板留下這個警察醫院的領導已經進去了,不過他的後來人倒是真享受到了不少的福利。

來兮就常往警察醫院跑,一來這是工作需要,二來,從她的話里眉間陳在感覺到,貌似警察醫院的某個小凱被神勇無敵的來兮看上了。陳在很同情那個據說是海歸博士的小凱,但是他更不希望在感情方面比他還要白痴的來兮吃虧,所以,警察醫院這個地方他也陳在了很多次。

只可惜,每一次看到那隻海龜的時候,陳在頭提不起大舅子的派頭來把那隻海龜海扁一頓,每次都是遠遠的看一下,然後被人家的光芒照得灰溜溜的離開,不要說來兮更加的鄙視他,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現在,陳在寧可來兮和海龜都在這裡,然後兩個人一起鄙視他。

但是,到了警察醫院的門口,陳在就知道,抱着僥倖心理絕對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警察醫院的門口晃蕩着幾隻落單的喪屍,它們顯然聞到了人肉的鮮味,轉過頭,把空洞的眼睛對着陳在他們。陳在沒有停留,他舉起剛剛拿到手的衝鋒槍,一個連發,這槍聲音不大,后座力也不大,打起來還很准,陳在雖然用掉了一個彈夾的子彈才爆了這個喪屍的頭,但是對於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他來說,這是個不錯的成績。因為一般來說,衝鋒槍的精準度都是有所欠缺的,而且陳在也不敢像以往那樣直接走到喪屍的面前,他得給自己留一些活動的空間。

槍是好槍,而且陳在運用起來已經有種得心應手的感覺了。

警察醫院的招牌燈箱還在亮着,門廳的自動門也似乎還是完好的。儘管這附近到處都是血跡,但是當陳在接近門廳的時候,自動門還是很忠實的為他打開——這種感覺,其實很詭異。

陳在把江蕾交給梅欣攙扶着,自己端着衝鋒槍走在前面。他很熟悉警察醫院的環境,這是一棟30層的大樓,除去出租的部分,警察醫院的主體有17樓,醫院和周圍是隔開的,如果有一個剖視圖的話,醫院應該是一個不規則的六邊形。主要的出口有3個,除了他們進去的這道自動門以外,還有兩道側門。醫院的負一樓是食堂,這也是陳在現在一定要來這裡的原因,病毒的大規模爆發現在也只是過去了不到24小時,在應該有食物的地方,就應該能找到食物。

醫院裡面的氣味不能么好聞,既有醫院慣有的消毒水的氣味,也有濃烈的血腥味和屍臭味,而且,這裡面也絕對不是個安全的地方。當陳在端着槍敲掉正面走來的一個喪屍的時候,梅欣突然大叫了一聲。在他經過的一道門那裡,一個喪屍從裡面走了出來,梅欣在大喊中開槍打爛了這具活動的屍體,可是屍體的上半截身體還在地上爬着,一雙布滿污血的手抓住了梅欣的腳。

梅欣大叫着,不停的跳動雙腳,咔嚓一聲,竟然無意中踢斷了喪屍的脖子。那傢伙喉嚨里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就此不動了。梅欣在狂喊亂跳的同時,手一直摳着扳機,那把微沖噴吐着淡淡的火焰,響聲在醫院的走道里也算不上很大,而到處亂飛的子彈打得牆壁到處都在飛濺碎屑,還打壞了幾盞路燈。

陳在憑藉著一種本能的反應,在梅欣尖叫着開槍的時候,就趴在了地上。直到他聽到梅欣手裡的槍只剩下一種空響聲,他才跳起來,一把就揪住了梅欣的衣領,“啪啪”的扇了他兩個耳光,惡狠狠的說:“操,你要是再這麼亂開槍,信不信老子捅爛你的菊花!?”

這種話夠粗、夠俗、夠惡、夠狠,也很過癮。

陳在突然覺得,梅欣有什麼表演天份?自己才是一個表演天才,剛才他的樣子,拿來倒個模板,標明“惡棍”,絕對是非常標準的。而在此之前,他還酷得像個未來戰士,這麼多變而透徹的表演風格,怎麼就沒有導演或者星探看上他呢?

但是,那一瞬間爆發的超乎尋常的憤怒,也是沒有半點折扣的,如果沒有死在喪屍的口裡,卻死在自己同伴的槍口下,那才是......

陳在看到梅欣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獃滯的表情,再順着他的目光看向牆角,發現小女孩江蕾軟軟的坐在了地上,而她身後的牆壁上,儼然是一溜新鮮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