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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就懵了:究竟是誰?怎麼突然蹦了出來?為什麼會抱住我?難道想非禮我?

想想又覺得好笑,自己幾斤幾兩還不知道嗎?犯得着人家女孩**么?

事實上,整個過程也就持續了幾秒鐘時間,直到對方猛然鬆開,我這才急忙扭過頭去,只見幽暗的燈火之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映入眼帘。

竟然是蘇雪!

登時感到詫異莫名,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慌忙中壓低聲音問道:

“怎麼——是你?”

夜色朦朧中,只見她扎着馬尾辮,一襲夜行衣,勾勒出她那幾近完美的身形。她咧嘴朝我淺笑:

“你怎麼在這兒?”

“我——”

我正欲解釋,蘇雪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巴,只聽她道:

“噓!時間緊迫,咱們先跟上他們!”

我也覺得她講得有理,不管怎樣,我隱隱感到,我們都存在着相同的目的性,都想看看那幾個神秘的傢伙到底要幹什麼。雖然我不知道蘇雪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大學校園,但我可以預料到,這一定與她身為警察的職責有關係。

不禁對她感到十分費解:怎麼每次都是單獨行動?

想歸想,眼下時間的確緊迫,容不得我們“敘舊”,急急忙忙,躡手躡腳跟了上去。我倆貓着身子,沿着密林小心翼翼地前行,越過那條石板長廊之後,終於遠遠望見了夜幕中,那一夥神秘的人群朝着西面一棟黑色建築走了進去。

那是一棟蓋着圓形寶頂的大殿,藉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窺見大殿的四周都用木柵欄圍了起來,我心中登時一驚:難道,這就是李易給我講的神秘佛殿,而那個“鄒先生”,就是本校最大的股東?

很快,佛殿中居然走出來一個人影,遠遠可以瞧見,他畢恭畢敬地走向柵欄,把木門打開,又與門外的那幾名青年低聲說了幾句,這才打着手勢,把他們“請”了進去。

整座佛殿雖然不大,看起來卻非常精緻,洞開的大門內黑黢黢的,透着陣陣詭異的陰風,讓人望着不禁心生寒意。

那幾個冷漠的黑影,徐徐走了進去,只留下那個胖墩墩的學校“領導”,獨個兒守在門外,好像站崗放哨一般,東張西望。

我和蘇雪躲在一棵鐵樹後面,暗中窺視着這一切,忍不住升起一抹疑惑:難道他們僅僅只是燒香拜佛那麼簡單嗎?就算是拜佛,也用不着如此“低調”,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地來呀?

我正欲靠近,卻被身旁的蘇雪拉住,只聽她小聲說道:

“別過去!被他們發現就完了!這群人絕非善類,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想想也對,他們身上都有槍,我們這麼貿然闖入,月黑風高,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機會,指不定被他們幹掉,也沒人會知道。急忙點點頭,對蘇雪說道:

“那怎麼辦?在這兒等他們出來?”

蘇雪眉頭微皺,似乎陷入了沉思,過了半晌,只見她抬手指着佛堂左邊的教學樓,對我說道:

“快!從那邊繞過去!”

我一看這兒的地形,方才恍然大悟,我們的位置正對着佛堂,而左邊,卻是好幾棟高聳的教學樓,我們完全可以順着一樓的走廊貓腰繞過去,從而抵達佛堂的後面。

沒有分毫的遲疑,我與蘇雪立即貓着身子,飛快地朝着左邊的大樓跑去。我們穿梭在黑暗的樹林花草間,佛堂門口那個“放哨”的校領導很難發現我們的蹤跡,由此,我們也就多了一些勝算。

大概花了一分多鐘,我們終於從走廊跳了出去,成功繞到了佛堂的後面,透過方形的木床,依稀可以窺見裡面透出陣陣金色燈光。

這兒果然也隔了一條木柵欄,不過我們很輕易便爬了過去,躡手躡腳走到窗戶旁邊,迫不及待地伸出半個腦袋,往裡面窺探。

佛殿裡面空空如也,除了右邊挨牆擺放着一尊兩米多高的金身佛像以外,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物件,然而奇怪的是,剛才走進佛殿的三個青年以及接待他們的那個黑影,此時竟然不在佛殿之內?

他們去哪兒了?

心頭登時升起了一抹不詳的預感。

我與蘇雪面面相覷,距離如此之近,又不敢開口討論,只是一個勁兒朝裡面窺探。我們貼着窗戶,佛殿裡面雖然燈光黯淡,可是基本上沒有視覺的盲點,除了,除了我們眼皮底下,大約一平米的地方。

想想也不可能呀,難道他們全都匍匐在地上,剛好在我們視覺的盲點中,進行某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正想着,突然聽見一聲低嚎,我和蘇雪還未反應過來,徒然從眼皮底下升起來一張陰森慘白的臉,與我們僅僅一窗之隔,齜牙咧嘴,兩顆長長的獠牙滴着紅色的血液,面目極度猙獰!

事發突然,我和蘇雪同時嚇了一跳,不由自主,渾身顫慄,只覺得頭皮瞬間麻了起來,雞皮疙瘩如同潮水一般湧現!

剛欲返身跳下窗檯,逃離這一切,突然覺得身後一根硬物頂住了我的腰部,扭頭一看,那三名面色陰冷的青年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了我們身後,正用槍指着我們。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我徒然察覺,他們的面色之中似乎透着陣陣陰氣,根本不像是活人!

我與蘇雪相視一望,心知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了,只得隨着他們的拖曳,從窗檯跳了下來,並且被他們脅迫着,朝佛堂的大門走去。

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人說話,他們好像壓根兒不感到好奇,對我們不聞不問,只是用槍頂着我們,推着我們,朝前踏步。

走到佛堂大門的時候,柵欄外面放哨的那個校領導看見了我們,突然驚奇地叫了一聲:

“鄒先生,他們是誰?”

“獵物!”

只聽見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無比的回答。

我們被壓迫着走入佛殿,這才驚奇地發現,方才與我們隔窗相望的黑影,居然是一隻面色蒼白的殭屍!

只見他臉頰深陷,形容枯槁,微張的嘴唇透出兩顆尖利的獠牙,他渾身僵硬地朝我們走了過來,聲音極其低沉地說道:

“鄒先生——”

“開門!”

那個被稱作“鄒先生”的青年冷冷回了一句。對方心領神會,腳步僵硬地走到窗檯旁邊,伸手按了一個按鈕,只聽“轟隆”一聲,就在窗檯的下面的地板,緩緩洞開,出現了一條朝下延伸的漆黑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