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磚石碎裂。
砰……
頭破血流!
“你TmD究竟是誰,是男人就給老子個痛快!”
“你真的不認識?”
“你,居然是你,你是那個抓蟲子的秦列!想不到你竟然深藏不露。”
“自從不是人後,你很聰明。”
秦列說完拳頭重重揮下,滿頭是血的陳三再一次跪在地上,陳列按住他,又朝那個被朽木掩蓋的新墳磕了三個響頭。
想起栓子慘死的情景,他雖然不再那麼恨,但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氣。
“為什麼?”陳三痛苦到麻木,不再叫喊,而是平靜的問。
秦列將一塊生鏽的鐵片插進剛剛劃破的肌肉內,冷聲道:“這樣,傷口即便癒合了,鐵片也會留在裡面吧?”
“我可以再拔出來。”
秦列森然一笑,道:“我要你的全身都長滿鐵片,我要讓你疼不欲生。”
咔嚓……
陳三的鱗爪生生的被秦列扯下,慘叫一聲便直接暈倒。
咔嚓……
另一隻鱗爪被撕裂,陳三悶哼一聲醒來。
“為什麼?”
“因為一隻吞甲蟲!”
“一隻吞甲蟲,哈哈哈……,一隻吞甲蟲!”陳三的嘴角滲出血來。
秦列哼聲道:“咬舌自盡對黑鱗人來說,沒有用。”
“姓秦的,你好狠!”
片刻後,陳三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用儘力氣揮舞着身上啃咬的吞甲蟲,但無奈鐵籠子里的空間有限,片刻後四肢已盡數被吞噬。
“你很善良!”
“姓秦的,是爺們你就讓我死個明白,是誰來讓你殺我?”
“吳栓!”
“哈哈,原來是因為那個廢物?你就不怕輝哥?”
“孫輝?”
“是輝哥讓我殺他的,誰讓他長着一隻好爪子?有種你就是去找他吧,哈哈哈哈……,不是還有吳安么,他也被抓了,去救吧,哈哈,量你也不敢!”
“我不敢?”
“……,呃啊……,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啊,你這個畜生。”
“畜生?”
哈哈哈哈……
秦列神色更加冰冷,雙目赤紅的盯着墳上雜亂的碎木,似乎想透過它們看到什麼,緩緩而聲:“下一個,孫輝!”
陳三滿是鮮血的臉上浮現得逞的笑容,便暈了過去。
……
身體詭異的橫着扭成型,赤着布滿黑色鱗片上身的孫輝冷冷的坐在皮椅上。
黑鱗人林賦臉沉似水的站在下手。
孫輝右邊的鱗爪緩緩撫摸着高腳杯底,左手三隻鱗爪緩緩的擺動。
林賦平靜的外表下,變異的心臟劇烈的跳動。鱗爪緊握,血液滴滴落下。
只有窗外冷風吹打窗戶紙聲。
孫輝呷一口紅酒,密布鱗片的嘴角收縮,忽然突起,一股紅酒似箭一般打在林賦臉上,隨即化成齏粉。
噗……
孫輝猛然將杯子到地上,但是並沒有碎裂的聲音響起。
陳三兩人的目光投向杯子,它深深插進一個血肉模糊的身體內,腥臭的味道瀰漫開,杯內剩餘的紅酒汩汩流出。
孫輝緩緩起身,讓整個大廳內的壓力陡增,踱步到一個奄奄一息的身體前,蹲下,輕拿起那個缺少鱗爪的手臂,笑道:“爪子都沒了啊,沒了啊……”若不是黑鱗人體質強於人類太多,陳三怕是早死透了。
林賦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道:“老大,我覺得陳三的事兒有蹊蹺。”
“嗯?”
“不禁被割了爪子和舌頭,而且還被蟲子……,我想對方一定是個組織,否則不能憑一己之力在蟲子中來去自如,還順便帶着滿身血腥的陳三!”
“你說是誰做的?”
“不管是誰,來頭肯定不小,要不……”
“說!”
“陳三是廢了,直接幹掉,我再過去跟霍光溝通一下,把陳三屍體掛在隔離區門口示眾。這樣如果兇手是奔着陳三來的,咱們就撇清了,如果是奔着咱們來的,也算是求和的信號。任他誰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驚動了上面,誰也不好過,我猜對方一定會派人過來和咱們談。”
“嗯,這樣,你待會兒再催一下霍光那邊,抓緊查,要雙管齊下。”
說完緩緩起身踱到窗前,目光投向遠處已是白茫茫一片的垃圾山上,隨即鱗爪狠狠揮下,哐當一聲,整個窗戶便飛了出去。
林賦身形一凜,順着孫輝的目光投向垃圾山,也是怒火中燒。
只見白色的雪層上,赫然便是四個趟出來的大字——無爪孫輝。
孫輝變異之前只是個老婆被領導姦殺,只能忍氣吞聲的普通公務員,變異後性情大變,憑着過人的心機和進化程度較深帶來的強大力量,靠上了黑鱗人中的大山,從而混的風生水起。
自從親手用一管疫苗把殺妻仇人變成黑鱗人,又將對方油炸喂狗後,孫輝更是以身為黑鱗人為傲。
此時竟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咒他是無爪孫輝,這如何不讓他憤怒?
嘖嘖嘖!
孫輝怒極反笑,嘿嘿道:“真是有意思,垃圾山不是被封鎖了么,那些武警都是白痴么?真是有意思啊……”
……
秦列叼着半截煙捲,站在垃圾山的外圍,饒有興緻的打量剛被他戲弄過,此時正一臉不甘和茫然的武警,嘴角高高翹起來。
但隨即緊緊抿起,廢掉陳三,戲耍武警,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實力強大的基礎上,此時他心中追求的力量的*愈加強烈起來。
緩步走在剛剛圍起的鐵絲網邊上,到了巡警監視的盲區時,停下,渾身遽然繃緊。
只見四米高的鐵絲網發出一陣嘩啦啦的響動,接着一個黑色人影迅捷躍出,過程中僅僅是一隻手臂輕輕的一拍鐵網頂部算是借力,落地時竟沒有一絲響動。利落的身手不知強過他多少倍。
再凝目看去,對方赫然是個一身黑衣的黑鱗人。
緩步朝前走,那人也朝他走來。
莫名的壓力令他屏住呼吸,走近,在一錯身的剎那,冷淡的聲音直入他的耳孔:“人類,那幾個字真的很難看!”接着他分明感覺到那冰冷至極的目光淡淡瞥了他一眼。
走出很遠,秦列豁然轉身,而那個身影早已消失在街道盡頭。
“進化者!”
汗水順着袖口滴落,秦列薄唇緊抿。
一輛轟隆隆作響的裝甲車從遠處駛來。
他閃身進入一個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