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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列筋疲力盡下,終於睡了十幾個小時的覺,蟲子也出奇的沒有出來搗亂。本書由更新

醒來他才猛的警覺,原來他竟然睡在樓上,而且樓下的那個坑還沒有填上。

吞甲王沒有死,保不齊什麼時候再次捲土重來,他也驚出一身冷汗。

到了樓下,忙將坑死死的填上,連續鋪了幾層鐵絲網,這才稍安。

但是吞甲王還活着,讓秦列如鯁在喉,連續兩天也沒有睡踏實,而且第三天夜裡又感覺房子的晃動和地下噹噹當的敲擊聲。一顆心更是像兔子一般在身體里亂蹦。

最重要的,那天以身犯險險些殺掉吞甲王,已然錯過殺死對方的最佳時機,而那傢伙也絕對不是蠢物,肯定不會再貿然行動了。他暫時找不到對付吞甲王的辦法,對方又蟲多勢眾,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過,令他心神俱疲!

刺啦啦……

黑暗的室內突然閃出火化,忽然一股焦糊的味道傳來。

緊忙到二樓,原來是電線漏電,將外面的膠皮燒了。

轟隆隆……

忽然外面傳來倒塌聲,秦列打開窗戶,只見房子後面的高壓線電線杆被蟲子砍倒,已經栽到他旁邊樓的房頂上。

四周不時就見到蟲子破土而出,隨即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屋內不斷傳出的焦糊味道,讓秦列有些煩躁起來。

接着房子又開始劇烈的搖晃,而電線仍舊繼續漏電,已經有起火的趨勢。

他忙又掐斷電源,將火撲滅,隨即一邊接電線,一邊又想着對方蟲子的辦法,便出了神,不小心碰到電線,身體一麻,就摔倒在地上。

可能是由於基因強化後身體素質超強,秦列並沒有被電傷,呆了一會兒,雙目陡然一亮。

能不能把蟲子電死?

旋即這個想法更加強烈,將電線接好,他便開始琢磨着怎麼樣實施這個大膽的想法,一天時間過去了,秦列終於揉着發酸的腿起來,略微疏通一下筋骨,便忙碌起來。

將屋內易燃物用水陰濕,將糧食用塑料和濕棉被層層裹好,將屋裡沒用的鐵絲網拆開,將一根根鐵絲插入地下,將水順着鐵絲灌下,然後又將梯子抽上來,搭上倒着高壓線的房頂,接來電源。當然,最後還要把窗戶全部打開通風,否則導電的潮濕空氣也會致命!

秦列站在兩個精心準備的輪胎上,渾身包裹着一層塑料,手握着電線,靜靜等蟲子。

半個下午過去了,他就這麼坐着,直到晚上,饒是晚飯也是簡單啃了兩口硬米餅,感覺有蟲子來了,他將耳朵貼在地板上,等下面響聲最為劇烈,隨即將電線插進地下連接到一起的鐵絲網上。

不消片刻,地下便傳出吱吱嘎嘎的嘶鳴聲,直到露出地面的鐵絲變黑,秦列才掐掉電源,整個人也激動起來,下面的蟲子已然退了。

隨後他快步跑到窗前,圍在外面的蟲子竟然也紛紛退去,那個吞甲王也赫然在其中。

他長舒一口氣,整個人無力的癱在地上。

第二天醒來,他發現自己竟然又在地上睡了一夜。

隨後的幾天,秦列家周圍再也沒有出現過蟲子,但是遠處仍舊傳來不斷的房屋坍塌聲,電也徹底斷了,死寂一般的安靜讓他愈加鎮定的同時,更讓他感到惶恐和寂寥。

一定要走出去,或者讓別人進來也好。否則困在這裡,即使不餓死也會瘋掉。

遠處仍然是那些蟲子在不斷逡巡,但絕不靠近秦列的小樓,讓他好氣又是好笑。

偶爾也會看見那個吞甲王,但那傢伙多半時候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秦列目光游弋在蟲群中,嘴唇抿緊,片刻後手中凍硬的饅頭生生被他捏碎!

“反擊開始!”冷哼一聲,他轉身回屋。

彈弓上的纖維拉斷,再換!

牆被打出一個洞,再打!

手上傷口的繃帶被磨碎,再纏!

“500,501,501……”

噗通……

秦列重重趴在地板上,撐起手臂,繼續做俯卧撐,直到筋疲力盡,手臂提不起來!

半個月後,房子的三樓四周盡數是一個個通明的彈孔,水泥地已經被他一次次摔倒砸得坑坑窪窪!

夜風刺骨,彈弓露出窗戶,上面足足有十五根纖維,而正常人頂多拉開四根,纖維輕易的拉開,一顆吞甲蟲的甲殼碎片破風而出。

啪……

遠遠的聽到一聲脆響,三十米外的一個五齒吞甲蟲被爆掉了腦袋。

秦列身體一躍,一隻手臂搭着窗框便躍下樓,身後腰帶上拴着一根粗繩,這是他被困近一個月以來第一次踏出陰暗的家。

吞甲蟲洶湧撲來,秦列手中的彈弓划著簡單而動人的弧線有節奏的擺動起來,每一發子彈射出,就有一個吞甲蟲被爆掉腦袋,他腦海中的金色也快速的濃郁起來。

三天後,蟲子已退出五十米的距離,秦列乾脆不再用粗繩拴着腰,一躍便消失在黑暗裡。

吞甲王耀武揚威的揮動着巨鰲被圍在上千隻蟲子中間,月前被秦列打碎的一隻巨鰲竟然已癒合大半。

蟲群安靜的如同一塊黑亮的幕布。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吞甲王頓時警覺,一聲嘎嘎的身體摩擦示警後,眾吞甲蟲將他緊緊護衛起來。

啪……

還沒癒合的巨鰲被一發子彈擊中,頓時報廢!

它一見勢頭不好,便開始刨地,想要跑掉。

遠處的一個破舊樓房裡,秦列跳上窗檯,絲毫不給吞甲王挖地遁走的機會,子彈頻發,那吞甲王刨地的前爪被他生生打碎。

吞甲王吱嘎嘎一通亂叫,開始用剩餘的四個爪子快速朝遠處逃去,樹倒猢猻散,眾吞甲蟲也紛紛逃避。

秦列冷哼一聲,緊逼不舍。

追了一會兒,前面的吞甲王忽然加速,便朝前方一個恍惚的人影衝去。

“快跑!”

秦列大喝一聲,前方竟然有一個推着三輪車的老人。

那老人滿頭白髮,步履蹣跚,聞聲也不回頭,依然不緊不慢的走着,還不時伸手將地上的殘肢斷體撿起來,裝進車裡。

秦列又喊了兩聲,見吞甲王已經逼近老人,他目光一冷,站定,瞄準,在吞甲王起身撲向老者時,將子彈射出。

啪……

吞甲王身形一頓,另一隻巨鰲便一歪,身體也一歪,撲了個空。

秦列朝前趁機朝前跑兩步,又一次瞄準。

啪啪啪……

吞甲王其餘四隻爪子連續被擊碎,只能用一隻巨鰲刨着地面,吱嘎嘎的痛苦亂叫。

那老者此時才轉過身,忽然舉起手中的一個鐵錘,狠狠的砸向吞甲王。

砰啪咔嚓……

原本囂張不可一世的吞甲王便被一個弱不禁風的老人擊打的四處亂滾。

“老人家,不要砸了,它對我有用。”秦列苦笑喊道,這傢伙身上都是寶,打碎了怪可惜。

老人緩緩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睛望向秦列,接着一聲不吭的推着三輪車遠走,路過時不斷將地上的殘肢斷體撿起來,小心放進車裡,漸漸沒入黑暗中。

忽然,兩個人影從黑暗中桀桀笑着走出來,他抬頭看去,兩人他認得,是陳三的手下,想不到對方也活了下來。

“姓秦的,放下蟲子,交出糧食來。”一個人拎着一根鐵棍一般的傢伙,欺身而上。

秦列將一塊蟲子甲片藏在衣袖裡,依聲扔了蟲子,苦笑道:“大哥,你看我瘦的,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哪裡有糧食?”

“那就把你炖了。”

兩人如狼似豺的撲向他。

砰……

半拳粗的鋼管實實的砸中秦列的肩膀,不禁一趔趄,不過他並沒有在意,而是怒哼一聲,緊攥住對方的鱗爪,然後另一隻手揮起。

吱吱……

堅硬的甲片盪出詭異黑芒,黑紅的血液從喉管內噴出,將衣襟噴紅,將秦列噴紅,接着秦列的背部一涼,便猛然轉身,攥住另一個人將要拔出去的刀,然後陡然掐對他的脖子,咔蹦一聲……

如同牙齒下冰糖的碎裂聲響起,刀子的主人長滿鱗片的腦袋一歪,再無聲息。

而另一個人,蜷縮的身體不斷的扭動,噴出的血液漸漸停止,雙腿緩緩抻直,雙目充斥驚恐,便再無聲息。

秦列凝目看了一會兒,隨後拎起吞甲蟲朝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