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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正說話間,只聽一陣騎馬的聲音從遠到近的傳來,喬安歌連忙起身一看,只見原本空無一人的小道上出現一騎着馬兒朝着這邊狂奔而來的人,她頓時心中一緊,莫不是那個什麼三當家的來了吧,那若是看到他們在這裡......“誒誒誒,來人了,我們要不要躲一下?”

“你且先看看是誰?”凌天珩卻是不慌不忙的坐了起來,朝着那人挑了挑眉,嘴角帶着幾分笑意,喬安歌這才轉頭仔細的看着來人,一身的黑色錦衣,身後的披風隨着風兒飄蕩在空中,很是氣派,仿若一個氣勢磅礴的將軍一般。她眯着眼睛,仔細打量着那人,只覺得越看越是熟悉,這......這不是那個二當家的,樊世丞嗎?

“他......他怎麼會?”喬安歌錯愕的看着越來越近的人,轉頭正要問凌天珩,卻見他絲毫沒有意外,就好像等了他許久一樣,眼裡有着幾分欣慰,她詫異之下也只得無言的看着來人,看樣子凌天珩早就知道他要來了,難怪方才那麼容易就離開了。原來還有這麼個後招。

“凌兄久等了,我出門之前遇到了盟均,險些被他發現,所以耽擱了一會兒,可是讓凌兄好等了。”沒多久,人便到了他們面前,樊世丞一下翻身下馬,利落的到了他們面前,一見到他們便揚起一抹笑意爽朗的說道,語氣里倒都是歉意,這次喬安歌沒有戴面紗,所以樊世丞剛開始並沒有認出她,所以只朝着凌天珩打了招呼。

“樊兄言重了,我們也不過剛到不久,只不過我們提前去山腳試過,可惜那裡有不好的暗哨和弓箭手把守着,實在不易進去,我們二人便只得在此處等着樊兄了。”凌天珩也跟着客氣的笑道,那樊世丞聞言這才看向喬安歌,上下打量了一眼,微微蹙眉,眼裡有着幾分迷惑。

“怎麼?這才一天不見,二當家的就不認得小女了?”見樊世丞似乎有些不認得自己了,喬安歌不禁抿唇含笑的說道,說話之時故意把手抬起遮住了半張臉,只漏出那雙狡黠含笑的雙眸,樊世丞這才恍然的一拍手道:“原來是喬姑娘!昨日你一直矇著面紗未見真容,沒想到姑娘當真的生的如花似玉,氣質出塵如畫中仙子一般。”

喬安歌放下了手,本事打算逗弄一下這樊二當家,誰承想讓他這麼一誇,反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聲音里也帶着幾分歉意的說道:“昨日初見公子不得以才矇著面紗,還望二當家不要介意。不過二當家怎的會在這裡?你們二人可是有什麼打算?”

樊世丞這才不解的看向凌天珩,卻見他面色平靜,並沒有什麼回應,不禁笑道:“我還以為凌兄應當同你說了,昨日聽了你們的話之後我便派人去暗中查了此事,沒想到三弟他......我思來想去,實在覺得此事不妥,這才約了凌兄於今日一同來此處探個究竟。”說著,他懊惱的嘆了口氣。

喬安歌看向凌天珩,這個時候她可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連樊世丞回來這裡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凌天珩竟已經同他攤了牌,更沒想到樊世丞竟選擇站在他們這邊。而凌天珩依舊是眼裡帶着疏離的笑意,安撫的說道:“樊兄不必如此憂心,若是實在想弄明白,待一會兒見到了樊三當家便能問個清楚。”

“你說的不錯,我在出門之前還故意試探了他,可他依舊抵死不認,還一直在敷衍我。好在出門之前,我還是按着你說的將他手裡的令牌拿到了手,只要有這個令牌我們便能直接進山,不過得敢在三弟發現之前。”樊世丞嘆口氣語氣有些低落的說道,看樣子他還沒有從剛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打擊下緩過來。即使是現在,他依舊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三弟竟會做這樣的事。

“放心吧,你既然試探過他,他為了避嫌一時半會不會到這裡來,不過待他回過味來可就不一定了。既然樊兄帶了令牌,那便請前面帶路吧,我們先進去再做打算。”凌天珩聞言只是象徵性的安撫了他一下,隨即毫不拖沓的說道,樊世丞自然也知道不可能一直瞞過樊盟均,便也沒有介意,從懷裡拿出牌子來,朝着方才那山腳下走去兩人這才也跟了上去。

喬安歌跟在後面,這才忍不住拉了下凌天珩的衣袖,“怎麼回事?你之前怎麼都不告訴我樊世丞要過來?還有,你什麼時候去找的她,我怎麼不知道?”凌天珩淺淺一笑,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以示歉意的低聲道:“此事回去再與你解釋,現下只要他樊世丞是和我們一條線上,所有的一切都會簡而易化。”

說的好聽,喬安歌有些不高興的想着,每次都是這樣,等人到了面前了才告訴她發生了什麼,這先斬後奏的節奏真是讓人有些不爽。不過這會兒樊世丞在面前她也不好直接發作,只好沉默不語的繼續跟着,凌天珩似是發覺她的情緒,但此時也不是解釋的時候,只得按捺着跟上樊世丞。

三人剛走到山腳下,方才那道聲音又再次出現,這一次樊世丞還不等那人說完,直接將手裡的令牌高高舉起,威嚴的喊道:“此乃樊家寨的令牌!爾等若是樊家軍,立刻將周圍的弓箭手全數撤回。讓你們的領頭人出來見我!”

此言一出,原本說話的那人竟不再出聲,周圍一下又變得寂靜下來,喬安歌不禁暗嘆看樣子這個樊二當家的也是內力深厚了,能這般氣勢如虹的同那人回話,這麼想着她又偷偷看向凌天珩,只見他一言不發的環視着四周,估摸着在試探着周圍還有多少弓箭手和暗哨。片刻,凌天珩才出聲:“看樣子,已經撤回的七成,剩下的都是遍布在各方的暗哨。”

喬安歌不禁驚嘆,看向樊世丞,只見他面不改色的點點頭,收回令牌之後,便跨步進了山,她不禁讚歎的搖搖頭,這行軍打仗的氣勢就是不一樣,之前在軍營里凌天珩的霸氣已經讓她影響深刻,此時這個看着通情達理卻又內斂霸道的二當家更是讓她再次刮目相看了,這樣的人怎麼坐了山賊呢。她再次嘆惜道。

藉著令牌的方便,三人倒是暢通無阻的進了山裡,一路上,樊世丞在前面開路,凌天珩在後面時刻注意着周圍的情況,喬安歌被他們護在中間也做不了什麼,只得也跟着謹慎的查看中和周圍的動靜。一路上倒是沒有出聲,走了大約幾百米的路程,樊世丞卻突然停了下來,喬安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身後的凌天珩一把護在了懷裡。

“咻咻!”一道疾馳而過的疾風快速從喬安歌面前划過,眨眼間那尖銳的箭頭便牢牢的釘在了喬安歌方才站着的地方,迅猛之及那箭身都還在隱隱顫動着。喬安歌還驚魂未定時,只聽樊世丞怒吼一聲,便朝着前面跑去,而凌天珩則是直接將她攬在懷裡,一手環抱着她的腰肢,也跟着樊世丞迅速朝前跑去。

邊跑邊躲避着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箭,喬安歌嚇得將臉埋在了凌天珩的胸膛里,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實在始料未及,想必就連樊世丞也是沒想到他們竟會突然動手,難道光有令牌還不夠?那樊盟均難不成還設了其他的招?這麼想着,她緊閉着眼睛,耳邊卻漸漸沒有了咻咻的箭破空而來的聲音,而身體也感覺不到懸空,她這才緩緩抬起頭來,一眼便看到了凌天珩近在咫尺的關切的眼眸。

她一愣,那眼裡的點點關心和擔憂讓她呼吸一窒,立馬掙脫了退後了兩步,這才有些慌亂的移開了視線,這才發現他們竟已到了另外的地方,而周圍的那些箭雨也已經完全停了下來,只剩下樊世丞還在謹慎的環視着周圍。而凌天珩在喬安歌掙脫懷抱之後,也只是為微微皺眉,有些不舍的收回手,沒有說話。

“爾等若要再往前,需得出示另一令牌,若是沒有,便只得止步於此!若想要執意闖入,休怪我等不留情面!”方才那聲音再次出現,只不過這一次倒是少了剛開始的冷漠,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喬安歌蹙眉,怎麼進個山如此麻煩?難不成是那人發現了什麼?

“什麼令牌?我只聽說進山需得出示樊家寨的令牌。你等莫不是在刻意刁難?”樊世丞冷聲朝着四周喊道,他自然也是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只得試着試探着問道,而凌天珩和喬安歌則是一言不發的聽着那人的回話,似乎是被樊世丞的話給刺激了,那人也不再如剛開始那般傲慢冰冷,片刻才回道:“樊家軍規定,凡是進山者必須出示樊家寨的令牌,但凡是想進營寨者,需得出示另一令牌,我等方能放你們進去,否則你們要麼下山,要麼葬身在這刀光劍影中。”

“哦?那是什麼令牌?”樊世丞略微垂眸思索,隨即又試探的冷聲問道,喬安歌和凌天珩也有些不解的抬頭望着周圍,等着那人的回答。又是片刻,那人才不急不慢的回道。

“樊家寨寨主的令牌,方能進到營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