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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可是同時也要為這份信任付出代價,荀攸本是劉協手下的頭號謀士,這是眾人都知道的,同時作為一個極其有能力有智謀的軍師,劉協雖然當初沒有給他安排任何地位,可是眾人知道,荀攸是個無職卻有權的軍師,而且他奉命教導眾將兵法,其能力是深受眾將軍肯定和信任的。本^章節由萬Shu吧更新

可是如今,因為這份堅守,這份堅持,讓荀攸和眾將的關係處於一個僵持的位置,荀攸現在受到的不是禮待,而是異樣的眼光,那種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覺,恐怕就是再大度的人也是難以忍受,何況,荀攸是統帥,荀攸雖然表面上並未做什麼表示,但心裡卻是難以咽下這種無名的侮辱,近一周來常常因此而徹夜難眠。

但荀攸畢竟是大都督,有劉協御賜的信物,又持兵符在手,眾將就算不滿,可是還是要聽他的。但將軍都是習武之人,有些時候,做出一些無禮但沒有超出底線的舉動,讓荀攸也對其沒有辦法。

夜間,荀攸站在虎牢關的城牆之上,看着晴朗的夜空,將身上的大衣裹緊了些,旁邊的衛兵見荀攸如此,卻沒有上前的意思,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荀攸來到這城牆上視察了,有些時候一站就是半宿。

天上繁星點綴,他將目光從空中收回來,轉而遠遠的眺望向虎牢關對面的平原,平原的盡頭,是臨虎牢關的最後一道營寨,可是他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那裡,而是彷彿跨越了千里之外。。。

此時,八百里之外的中軍大帳內,正上演着讓人不可置信的一幕,此時英拔而壯實的孫堅,正拽住袁術的衣領,將袁術硬生生的提了起來,滿面怒容,接着向前一送,直接將其丟在了地上,而周邊的衛兵也是猶豫到底要不要上前。

袁術被如此羞辱,面色也是相當的難看,這時,孫堅卻指着袁術道:“吾只問你一句話,你這糧草是發還是不發!”

袁術將臉轉到一旁,從生來他還沒受過這份羞辱,大怒道:“如今不是吾不發糧草,你也看到了,山道被山石阻攔了。我有什麼辦法!!你有本事就去將山道暢通了,我告訴你孫堅,我袁術好歹也是出自名門,乃是袁家真正的嫡出子弟,就是比袁本初我也比他地位崇高,論識大體,論韜略,論謀略,論禮法,我哪點都不比那袁本初差,也不比你們任何人差!!我不會因為吝惜這點糧草而對你們停止供應,記住,如今你對我這份羞辱,我袁術定會加倍奉還!!”他的聲音帶着些許歇斯底里,讓孫堅也是略微驚訝。

不過孫堅見袁術如此,絲毫沒有放下姿態的意思,因為他也是滿腹的火氣,便繼續道:“我不管你身份如何,也不管你跟袁紹比怎麼樣,我只知道,如今前方軍的軍士都已經快斷糧了!如今若是再不發糧草,前方的軍士就會因為無糧而軍心渙散,甚至是餓死!!我們連勝至今,不能因為這點原因而功虧一簣。絕度不行!我必須要在三天之內見到糧草供應到前方軍隊中,其餘我都不管!不然!我孫堅下次到此的時候,要的就是你袁公路的人頭!!”

“你!!!”袁術幾乎被孫堅這句話氣的七竅生煙。可是他心裡也是怕孫堅,若是孫堅真的動了手,就如同剛才一樣,周邊的兵可能根本就是不知所措,除非自己直接命人將其拒之門外,可是這裡是聯盟關東軍,不是他袁術家的後院。孫堅真的動了手殺了他袁術,那就算最後有人殺了孫堅,對他袁術有什麼益處?他的命比其他人的性命要尊貴的多,決不能因此而失去。

想到這裡,袁術儘力平復了心情,用手捋了捋胸前,好不容易才將氣息恢復回來,接着立刻喊道:“快來人!!來人!!”

一旁的軍士立刻敢過來道:“袁將軍!”這個軍士是看到之前袁術被羞辱的一幕的,知道現在袁術心情不好,自己又看到不該看的,若是袁術將火撒在自己身上,自己可就死定了。

可是袁術反而並沒有什麼責怪他的意思,只是道:“剛才看到的,萬不可跟別人說起,不然我若是聽到第三個人說起此事,你的腦袋就別想再在脖子上待着!”說罷,又順了順氣道:“你現在就去待着我的兵符去找五百人,連夜跟我將那段山路搶修好!之後立刻派人告訴紀靈將軍將糧草快馬加鞭送到前鋒軍那裡!!”

軍士見此,頓時心中長舒了一口氣,趕忙道:“諾!”說罷就要立刻離開。只是這時,袁術又叫住了他,他一顆心不由再次提起來,只是袁術道:“對了,告訴紀靈將軍,一定要在三日內送到,可以先輕車少送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再按照正常時間送到!”

軍士聽了,便再次諾了一聲,快步離去。只是袁術卻看着那軍士離去的身影不由眯起了眼睛,口中卻低聲道:“孫堅。。。總有一日你會為了今天的做法而後悔!”

第二日,因為前方軍的連戰連捷,導致聯盟中軍又開始拔營向西移動,如今已經是在河內境內。劉協一路上受到車馬勞頓,又是生病,倒是顯得更加的虛弱了。可是劉協雖然虛弱,但是卻一直是維持在一個範圍內的,劉協現在全身無力,面色如同死人。可是無論是心脈律動還是其他方面都查不出任何異常,樊阿每次摸劉協的脈搏的時候都會說一聲“奇怪”之類的話,這種情況是他從沒見過的,正常人得病都會在心脈上表現出來不同。可劉協全身體虛,這絕不是裝的,也裝不出來,但是心脈卻正常,唯有氣息越來越弱,這種病症簡直曠古未見。

劉協自己整日的頭昏腦脹,在得病之前,劉協只需每日練五個小時的功便可整天工作,連覺都不用睡,可是自從得了這怪病之後,劉協每日的精神頭越來越差,本來一天能有十個小時的精神頭,如今,劉協在一天之內,可能只有五個小時是有些精神的,能幹些自己的事,其他的時間,都是處於昏沉的狀態,偶爾會頭痛欲裂,估計這點就是相比曹操的頭瘋也不逞多讓。

劉協雖然不完全知道自己的病因,但是他感受到了這份不尋常,很有可能是手鐲引起的副作用,因為他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原因可以真正的影響他。但劉協擔心的不是這病,他另外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有什麼影響手鐲和自己的東西在靠近。而且最近天氣反常,手鐲乃是宇宙中罕見的一些物質構成的,劉協不知道期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之類的。

有金手指也許也並非是一路暢通無敵的,至少,現在這種危機感就讓劉協有些後怕,就怕成事的是手鐲,最後自己也栽在上面。

待到了接近黃昏的時候,大軍又停了下來,開始安營,現在已經到了四月份,戰爭從一開始的三月初,直到如今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盟軍靠着絕度無可匹敵的戰力和氣勢一鼓作氣攻到了虎牢關前,若不是因為糧草原因,恐怕再過五日就會拿下剩下的營寨而開始強攻虎牢關。後方的軍隊也已經開始建造簡單的攻城器械,這些攻城器械雖然相對而言要簡陋了些,可是蟻多咬死象,靠着聯盟軍人多示眾的力量足以拿出足夠多的器械來應對虎牢關的大戰。

過了一日,袁術的糧草果然得意正常運行,換句話說,袁術事實上真有將時間拖延兩日的想法,因為如今先鋒軍離中軍太過遙遠,他也怕那些先鋒軍攻破了虎牢關之後,不管中軍直接奔赴洛陽,那樣他們這些中軍的諸侯豈不是出力不討好,風頭全都被先鋒奪了去,在中軍的無一不是世代為官,家世盛名遠播的比之孫堅曹操馬騰之流要強不知多少倍。而且他們也怕那些人一旦入了洛陽之後,一時野心膨脹,做了那根董卓一般的事那就壞了。

所以,這幾日中軍也是連日的起行,每日行進五十里,就是希望能夠早日在大戰之前趕到虎牢關,最好是能在攻破虎牢關的那一刻趕到才是最妙。

就這樣劉協這些日子也是在每日的趕路和昏沉之間度過,只是他越往虎牢關行進,就越發的感覺到自己擔心的事情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