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析就這樣一直在一邊站着，累了就走兩步，安安靜靜的，看的到還挺認真。

當以為同樣穿着白大褂的助手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個什麼放在肖毅的桌子上的時候，慕析好奇的湊近看了看，看完就覺得怎麼真么熟悉呢，好像在哪兒見過，但是又沒什麼記憶了。

肖毅看着慕析在一邊歪着腦袋，抓耳撓腮，眯縫着眼睛的樣子，覺得好笑，“這個東西你應該在肖醫生那裡見過，是他帶過來的。”

肖毅的一句話提醒了慕析，終於想起來這是什麼東西，自己之所以有印象但始終想不起來，是因為自己其實也是第一次見，但是卻聽別人描述過這個東西的樣子，就是上一次在肖醫生的實驗室里，通過蕭亞凡傳遞出來的那張紙條，根據上面的內容做的一個小實驗，當時大家都去看了，只不過那個時候自己的眼睛還沒有好，所以只是聽了烈晨的形容而已。

“這個東西，肖醫生不是說沒什麼用處了嘛，怎麼又送的你這兒來了？”

“他一開始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但後來在仔細看那張紙條上的內容，其實還有另一種解讀方式，我想那才是正確的，真正想要傳達給我們的信息，所以，很多的內容要重新開始，而這個東西呢，也不是毫無作用，實驗過程中還是需要他的。”

慕析有些迷茫地點了點頭，實際上不是很明白這其中的細節問題，可是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啊？

“實在想肖醫生什麼時候來過我這兒，並且把這東西告訴我的對吧？”

慕析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傑諾和時軒他們應該沒有允許把蕭亞凡傳遞出來信息的消息告訴給肖暗或者肖毅才對，那麼，這個……‘

“你或許也不太好意思開口，讓你去說這個問題可能對肖醫生也不好，但是還是想說啊，你回去之後有機會還是和傑諾，還有，叫韓時軒對吧？他們兩個現在應該是你們那邊的做決定的人吧。和他們稍微說一下，如果真得想要快速的解決問題，那麼就不要對已經結盟的盟友有什麼猜忌，當然啦，適當的保留是可以的，但一些必要的信息還是要分享的。”

被肖毅這麼一說，慕析有一點點尷尬，雖然這是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的，但是好像確實不是很有誠意，“呃，肖暗，知道了？”

“嗯，東西是他給我送過來的，肖醫生沒來我這兒，是去找的肖暗，所以，他對這件事，其實還挺介懷的。”肖毅一邊做着手頭的實驗，一邊和慕析說著話，“你也知道他，他對很多事情挺敏感的，所以，你們那邊兒的態度，確實讓他有些隔閡。”

“這個嘛，或許他們是有其他的考慮吧，我追去之後有機會會和他們說一下的。”

“嗯太傻，說話什麼的講究點兒方式，別到時候弄的肖醫生很難做，而且，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不過是說肖暗心裡有點兒不舒服而已，你們合作，他本來就是主要負責實驗研究這一方面，結果有這方面的信息，你們卻沒告訴他，這讓他有點想法，你回頭也勸勸他吧。”

慕析點點頭，“嗯嗯，知道了，我下次再去的時候，勸勸他好了。“

上一次肖醫生實驗的時候慕析沒能看到，但這一次肖毅好像又重複了上一次的過程，慕析站在一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個過程其實還是挺令人驚訝的，語言的描述和自己親眼所見，帶來的直觀刺激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肖毅叔，這個，如果，風淵真的能成功，那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這個實驗其實在現有的理論基礎上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介於他是一個異能者，而且是精神系異能者，實力還很強勁，所以有一些藥物所達不到的東西，他可以靠自己的異能去進行一個替換或者說是修補，所以還是有機率會成功。“

在實驗研究這一方面，儘管肖暗和肖醫生都是很有天賦的人，但是比起肖毅還還是差了點火候，經驗和見識方面，多活了幾十年，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想問題自然也要比兩個年輕人更加全面深遠一些。

“其實靠藥物控制一個人，並不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但是靠藥物控制一具相當於是行屍走肉的人，就很難了。前者他是有神經在的，那麼只能能控制神經就好；而後者的神經系統早就已經崩壞了，那麼你想要控制他，就必須用別的辦法。“

“這應該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吧？“

“那是自然啦，你以為這種事情是從現在才有的嘛，以前的那些恩門難道就沒有想過嘛。才不可能呢。我們生活的年代，也就是因為出了些意外，然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在這之前，是久違的一段和平時期了，戰爭相當的少。

而且人也也研究出了高精尖的武器，對人力的要求，慢慢的從一開始只要求你有強健的體魄和一個不太笨的腦子，人潮廝殺的戰鬥方式已經過去了，現在或許打起來，你都見不到對方的人在哪兒，遠程攻擊多到數不清。“

肖毅口中的時代，慕析是有記憶的，那個時候的自己也已經有十七八歲了，就算沒有像正常的孩子去上學，可是對外界的信息什麼的還不至於封閉到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對於肖毅說的這些是很清楚的明白和了解。

“所以人早就不是最主要的戰鬥資源了。而還在很早之前的時候，每一次的戰鬥有的都只是一些冷兵器，戰鬥的方式就是雙方博弈，正面廝殺，那個時候，人數是一項很關鍵的決定成敗的因素。你想，如果我擁有的並都是刀槍不入的，沒有情緒，不知道害怕，也不會背叛，那麼這會不會是一直很強大的隊伍，會不會戰無不勝？“

“所以，那個時候也有很多多人做過這樣的研究是嗎？他們想要製造出像現在外面泛濫的那些怪物來作為自己的戰鬥力量，來為自己上戰場廝殺。“

“對啊，那個時候的人們就已經開始有這樣的研究了，只不過那時，那些人的研究順序或許是，想想辦法控制他們，再想辦法把他們變成那樣的怪物，但是失敗了。可是他們這樣的失敗不要緊，這不會造成出現什麼怪物，只是說那些實驗品會變成傻子或者神經有問題的人。

接連不斷的失敗，再加上後來出現了很多新的戰鬥方式，那些人們或許都投入了新的領域做研究，關於這方面的研究就慢慢的停了下來，不再繼續了。”

肖毅的話沒有說完，慕析就已經懂了接下來的內容，“可是之後有人開始了，並且改變這個研究順序，他們先嘗試把人邊長沒有感情的怪物，再試着控制他們，然後也失敗了。而他們的失敗，造成的結果就是現在的世界末日似的怪物大爆發。”

“對啊，我們就是當初那群無知的人啊，妄想通過自己的力量去改變世界，這又怎麼可能呢？現在的風淵，其實也只不過是走在一條無數人都曾經失敗過的路上，我不敢肯定他一定會失敗，但是他一定不會打成最後的成功，憑一己之力，妄圖控制整個世界，那是不切實際的。”

“的確，就算他最後真的研究成功了，真的把我們這些和他作對的人都殺死了，那他統治的也不過是一群沒有感情的怪物而已，或許哪一天，一個不注意，他自己也會被殺死。不然的話，一場天災，就能把他的野心摧毀掉，大自然，的確不能輕易挑戰。”

“所以說啊，人，要有敬畏之心，要清楚自己的能力，控制自己的野心，學會敬畏自然，不然遲早面臨的都是一個結果，沒準兒就是想上萬年前的恐龍一樣，頃刻之間覆滅。”

肖毅放下手中實驗，玻璃器皿上的那個小小的病毒細胞，慢慢的停止了蠕動，再然後被另外一邊的細胞包裹，吃掉了，沒留下任何的曾經存在過的痕迹。

慕析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感覺心裡悶悶的，有點兒堵得慌。

“好了，你也別在這兒跟我一直站着了，今天我也就算是休息，下去吧，吃個宵夜什麼的，然後陪你一會兒，我們就去睡覺了。”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慢慢地摘着手套，看着慕析。

慕析緩過神來，眨了眨眼睛，跟着肖毅往外走，“嗯，還真有點兒餓了，我晚上的時候都沒有吃東西哎，現在肚子裡面空空的。”

“不是從肖暗那邊過來的嘛，他沒給你準備東西吃？”

“那個，忘記了，我就直接走了。”

“唉，什麼都能忘記了，吃飯還忘了，自己餓了都沒感覺的啊，走吧，做點兒吃的給你。”

“嗯嗯，肖毅叔，想吃面。”

“嗯，等一會兒吧，我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