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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唯被段侯夏圍困於靈水宮,段侯夏一聲令下,士兵們的弓箭齊齊對準了陸唯。

“段二王爺這是要把我變成馬蜂窩?”

陸唯舉起雙手,做出降服的舉動,俊臉上掛着無奈的笑容。

眾士兵因着他突入其來的一個動作俱是一驚,全都更加警惕的扣着箭頭,不敢鬆懈半分,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北境一的統治者,令人聞風喪膽的一方霸主,十二歲曾在千軍萬馬之中斬首過敵將的首級。

陸唯將眾人的動作盡收眼底,他一面與段侯夏周旋一面思考想突圍的辦法。

“廣陵將軍是貴客,本王一直想要結交,奈何你只喜歡我大哥。”

“如果你昔日願意與我結盟,怎麼遇見今日的局面。”

段侯夏背着手,略帶惋惜的說道。

“是啊,陸某倒是有些遺憾,可是段二王爺怕是不會再給我這個機會了。”

陸唯搓着手裡那柄短劍,蹙着眉頭,似有些許的悔意。

“是嗎?陸將軍的意思是願意和我合作?”

段侯夏上前幾步,他身後的士兵也近前幾步,陸唯的目光隨着他們前進步伐變得越發銳利。

陸將軍是在和我說笑吧。

段侯夏駐足停步,高傲的面孔下是無盡的冷漠。

“段二王爺真是英明。”

陸唯冷峻的臉上寒光盡現,

“即便我此時轉身投向你的身邊,這天下仍然沒有我陸唯的容身之地,我又何苦如此。”

“好好,段侯夏拍拍手,你我都心知肚明彼此的想法,就不用一直在此浪費時間。”

“放箭……”

他大喝一聲,成千上萬直羽箭如數不清的黑色墨點齊齊的朝陸唯飛射而來。

陸唯揚手一躲,左手腕上的弩箭划出強勁的力量,將那些羽箭擋落在身體之外,右手的短劍也未空閑,鐺鐺鐺幾聲厲響,他機巧的護住了自己的胸口。

腳下幾個迴旋踢,成功的踢走數十支近身的箭支。

段侯夏立在一群盾牌之後,興緻盎然的觀賞着難得一見的表演。他也想看看武藝超群的陸將軍如何從萬人之中全身而退。

如此反覆數百個回合,段侯夏只命人放射弓箭,卻不輕易要了陸唯的的性命,他要耗盡他的力氣,再一舉奪下。

陸唯萬箭叢中過,身上倒也受了一點小傷。

肩頭與手臂被幾支流箭所傷,有輕微擦傷。陸唯深知如此耗下去,落敗定然是自己,看來只有試試朱儉新發明的霹靂流彈的威力。

他架起輕功在空中幾個迴旋,那些不曾歇息的飛箭被他的力氣反向射擊,有十幾個士兵被它們所傷。

陸唯藉機掏出三顆霹靂流彈,對着段侯夏的方向飛甩而去,耳邊頓時響起震耳的爆炸聲,段侯夏被震飛三尺,如果不是被盾牌和士兵保護着,有可能會被炸傷。

陸唯趁機飛上靈水宮的屋頂,那些被霹靂彈震呆的士兵趕緊走架起了武器,如雨點般密集的箭支再次襲來,陸唯因閃避不及,左小腿外側被一砍斷的箭頭所傷,鮮紅的血液瞬間侵濕他的褲腳。

他強忍傷痛繼續戰鬥,段侯夏被他適才的進攻氣的大發雷霆,他命人搬來了箭頭加了牛油的弓箭,點燃箭頭,士兵為其裝好武器,他親自上陣瞄準陸唯的頭部,在這生死邊緣的千均一刻,陸通終於姍姍來遲。

他亦飛身而上,落在靈水宮的屋頂,與陸唯並肩而戰。

“少主,來晚了。”陸通抵着陸唯的後背歉意的說道。

“沒事,只是左腳中了箭頭,你手裡還有霹靂彈嗎?早知道威力如此驚人,從尹記出來我該多帶幾個。”

“我也只有三顆。”

“三顆,足夠了。”

“等下段侯夏發射他的火箭,你丟出一顆霹靂彈與之迎面相撞,屆時我們趁着火勢逃跑。”

陸通應了聲是。

“沒想到又來個送死的,看箭。”

段侯夏狠狠的壓下手中的機關,那枚火力強勁的特箭對着陸唯兩人直射而來。

“動手。”

陸通扔下一顆霹靂彈與火光熊熊的箭頭相撞,一聲巨響在靈水宮上空驚天動地,火光衝天,燒傷了無數的士兵,一時哀嚎遍野,段侯夏的衣角

也被飛濺的火花燃燒幾個大洞,倒在地上狼狽不堪。

他被幾個士兵小心的扶了起來,卻當場發飆,靈水宮的屋頂冒着黑煙,而陸唯和陸痛卻不知逃到了何處。

“給我仔細的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把整個王宮都翻轉也要給我把他們找出來。”

那些未受傷的士兵領命而去。

段侯夏被高發攙扶下回了自己的宮殿。

沒想到陸唯居然有如此威力的武器,陸家軍揚名天下,果然有它的本事。

這樣的話,更不能讓陸唯活這回滇州,弄死他,大唐少了一個得力的幹將,他揮師北伐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高達傳我的口喻,命全體羽衛軍在昭化殿集合,全力搜捕陸唯。”

“任何一個宮殿也不要放過,包括朕的沐陽殿和後宮。”

“諾……”

“等等,給寒風殿加派些侍衛,務必確保裕妃的安全。”

“諾……”

話分兩頭,陸唯和陸痛趁着火勢逃出靈水宮,陸通在爆炸中被飛石擊中了耳朵,好在傷勢不太嚴重,兩人一路相攜逃到了西華宮的掖庭,這裡住着家族犯下罪責而被貶為奴才的下人和御膳房的燒火丫頭。

他們選擇潛藏此地,是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這裡人員複雜,身份低等,他們時常出入王宮,比較容易瞞天過海。

今夜的南昭王宮註定是不眠之夜,羽衛軍一隊接着一隊奔走於各個角落,誓要搜捕出那兩命刺客。

王上發令,誰能夠活捉面聖,許諾加官晉爵,是以今日的隊伍十分的積極主動。

陸唯和陸通埋藏在掖庭一處下人房中,這裡只有一張單人床,想來此人的還有些地位。

房間乾淨整潔,他們在衣櫃里搜邏的一圈,衣服都十分瘦小,並不適合他倆換上。

柜子里倒是備着許多吃食,這怕是個貪吃的奴才。

他倆先前一陣打鬥,正好腹中正犯起一陣飢餓感,他們將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填飽肚子,順帶給陸通包紮好耳朵上的傷口,陸唯的腳上的箭頭有些棘手,需要消毒的酒精和一些簡單的止血藥草,陸通在沒有這些準備的情況下,不敢冒然拔下箭頭,怕失血過多,廢了陸唯的左腿。

可如果長時間不包紮傷口,任由箭頭嵌在肌肉里,同樣走殘廢的危險。

陸通有些焦急,他打算留下陸唯一個人藏在此地,他冒險出去弄些酒精藥材,倆人一翻合計,也只得用這個辦法。

兩人各自囑咐彼此戰心,陸通見走廊

並無人影,輕巧的鑽了出去,很塊消失在夜色之中。

陸唯小心的挪進衣櫃,將弩箭和短劍握在手裡,也不知過了多久,自門口出傳來吱嘎的開門聲,腳步很輕快,顯然不是陸通。

一陣悉悉碎碎的忙碌,屋子裡亮起了燭火,有微弱的光通過縫隙照到陸唯的身上,又是一陣動作,那腳步從床邊向自己靠近。

那腳步聲離這個小巧的衣櫃越來越近,他做好了隨時撲殺此人的準備。

陸唯甚至感覺到那人有半邊身體靠在了柜子上,卻又打了個轉身,隨後又是一聲吱嘎的關門聲。

看來是回來拿東西的,有可能是值夜的侍女,陸唯在心裡猜測。

待時間慢慢流逝,陸通卻還沒歸來,這一處似乎不在官兵的搜尋名單之中,時間過去這麼久,周圍仍是一片安靜。

陸唯有些等不及了,他想要推開櫃門,出去查探究竟,這時門又開了,剛才的主人再次歸來。

這一次連蠟燭也沒點開,只一頭扎進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他揚起短劍,輕輕的推開櫃門,小心的掂着腳,一步一步靠近床上的主人。

他拉死弩箭的鉤子朝着隆起的被子就是一箭,入耳處卻沒有利器刺入肌肉的悶哼聲,他大力的扇開被褥,裡面只是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

遭了,被發現了。陸唯正要轉身,後腰出被人用利器抵住。

“我本欲放你一馬,誰想你竟然不感恩,反而欲殺之而後快。”

“你這般冷血,休怪我狠辣。”

陸唯甚至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原來他反覆的出門,敢情是給自己機會逃跑。

是個聰明的人,可惜心沒有自己說得那般狠辣。

“你既然做了一次好人,乾脆現在也放了我。我保證絕不傷你一分一毫。”

陸唯決定好言誘之。

“我可沒有那麼傻,你對我既已起了殺心,又怎麼輕易放過?”

“我現在只要大吼一聲有刺客,你是怎麼也逃不出去的,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喜歡以牙還牙,我親手將你了結了,還可以換些賞錢。”

“對不住了。”

他加重了手裡的力氣,那利器才划下一道口子,陸唯一個反身將背後之人的武器打落在地,在兩人的對話中他聞見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不過是個美人,卻偏要故作惡人。

那人被他的力氣打翻在地,他伸出左手,用弩箭直接對準了她的後腦勺,

有些手段,可以心太軟。

“在生死面前越狠辣的人才有更多的生存之機,小姑娘,這是我給你上的人生最後一課。”

“是嗎?”地上的女子一邊反問,一邊用力的拔扯他左腿上的箭頭,陸唯一陣吃痛,自然顧不得扣響弩箭,那女子翻身而起,手中的刀尖抵上了她的脖子。

“本姑娘也給你上最後一課,不要相信女人。”

“陸某受教。”黑暗中四目相對,原本敵對的兩人眼中同是將起驚喜。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