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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王宮坐落在大理城的西北方向,距離落腳的尹記商行遙首向望。每一次夕陽的餘暉灑滿整個天空的時候,站在尹記二樓的包廂正好可以看見王宮金碧輝煌的宮殿露出它高昂的飛檐,那些屹立於頂巧奪天工的飛獸似乎可以輕輕一躍變成為九天之上的神靈。

陸唯和陸通選擇戌時夜探藏匿段侯旭的宮殿。

兩人偽裝成宮裡的伺從自西華門悄然的進到了王宮。

西華門有三處宮殿分別是靈水宮,秋葉宮和寒風殿,段侯旭具體被關在哪個位置還需查探個究竟。

陸唯與陸通決定分頭行事,兩個時辰後在靈水宮的掖池處碰頭。

陸唯選擇了最北邊的寒風殿,他趁一個伺從掉隊的時候將其刺殺,自己偽裝成他的樣子,彎着彎跟在隊伍的最後尾。

領頭的伺長一路前行一路訓示:“寒風殿這位娘娘可是聖眷正濃,你們可得好生伺候。”

“倘若惹了她不高興,你們的人頭怕是難保。”

眾人皆唯唯諾諾點頭應是。

陸唯知道這個寒風殿可以排出掉了,這裡住着段侯夏的寵妃,怎麼可能再關押自己的哥哥,不合常理。看樣子得找個機會重回靈水宮。

陸唯一路盤算,卻也踏進了寒風殿內。

果然是寵妃之地,連地上的地毯都是金絲編織而成,四周金色幃幔飛舞,入眼之處着實金光燦爛,看來這個狠厲的段侯夏也難逃美人環抱,這是學習漢武帝金屋藏嬌。

陸唯低着頭,緊跟別人的腳步前行,看樣子這是來提前打掃工作的低等雜役,他只需一直跟着他們在這西華門便暢通無阻。

他們在外殿一陣忙活,忽聽內侍高聲傳報:“王上駕到……”

浩浩蕩蕩的隊伍迎面而來,陸唯忙和伺從宮女齊刷刷的跪了一地,一女子身着金色華服十分歡喜的奔了出來。

她行到段侯夏的近前,高興的行了一禮,“陛下,高公公說你今夜要批閱奏摺,讓我早着歇着,卻打發了這藏幫奴才前來清掃園子。”

“沒想到你居然到我殿里來了,真是太開心了。”

女子絲毫沒有其它妃子對王上的懼怕,滿眼的欽慕與欣喜。

“朕記得明日好想是你的生辰,因明日有國事處治,今晚特意提前給你慶賀。”

段侯夏牽過她的小手,寵溺的笑說。

“王上對星兒可真好。”

霍星兒的笑容像個純真無邪的孩子,所有的喜樂完全寫在那動人的嬌顏里,難怪從王府寵到王宮。

“他們是吵着你了嗎?”段侯夏指着地上黑壓壓的人頭,輕聲的問道。

“沒有,星兒只是有些奇怪,高公公為什麼讓他們這個時辰過來清掃大殿。”

霍星兒眨着大大的眼睛,疑惑不解。

“朕原本是想給你個驚喜,現在是藏不住了,高達。”

“奴才在……”

高達側身躬身與二人左側,聽候命令。

“朕交代你的事可辦妥了?”

諾……

高達拍拍手,地上的人自動讓出一條通道。

娘娘去看看王上為你準備的禮物吧。

霍星兒看了一眼段侯夏,有些蠢蠢欲動。

段侯夏給了個鼓勵的眼神。

高達在前面引路,霍星兒激動的無以名狀。

寒風殿的一面宮牆居然遮上了一場金色的布幕,高達諂媚的笑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霍星兒迴轉頭,段候夏已悄然走近她的身邊,輕點頭,示意她揭開謎底。

霍星我揚手一揮,那塊布幕輕盈落地,她捂着嘴一臉不可思義。

“陛下,這…..”

“這禮物我太喜歡了。”霍星兒指着眼前巨大的畫作,高興得有些語無論次。

“愛妃喜歡就好。”段候夏將霍星兒摟在懷裡,溫柔細語。

高達揮揮手,一干人等悄無聲息的退出宮殿。

臨行前,陸唯小心的抬起頭,看了那一眼畫作,是甘嶺城的風貌圖,他正在思略段候夏的意圖,耳邊想起了此人的豪言壯語:“星兒,明年你的禮物可不是只是這麼一副防真的畫作,我會把真正的甘嶺城親自送到你的手上,這樣以慰你的思鄉之情。”

“陛下送的,星兒都喜歡。”那個萬千寵愛的女子大力回抱着身邊的男子,全身籠罩着幸福的光芒。

陸唯微縮着身體,緩緩而行,段候夏,你怕是沒有這個機會。

想要衝冠一怒為紅顏,可得問問我陸家軍同不同意。

陸唯在靈水宮前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公公,小的尿急?”他尖着嗓子,顫抖着身子道出意圖。

領頭的伺長一臉的嫌棄,“你這個劉木,每次都是這樣,快去快回。”

“是….”陸唯行過禮,提着褲子一路小跑,“回來,反了,反了。”

伺長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怨氣怒吼着,惹得基它伺從低聲的鬨笑起來。

“小崽子些,快走吧,各自回去歇息,明早誰也不能識了活計。”

低等伺從的屋子離靈水宮只有幾十步的路程,伺長看看天色,也就小小放鬆了對他們的管治。

陸唯進了一間茅廁,看看四下無人,掏出藏在袖裡的弩箭,調好勾心角度,蒙上面巾,一個飛身直接跳上了靈水宮的檐壁。

他發現這裡的伺從無論從身形神態都是一群練家子,由此推斷關押段候旭的宮殿可能就是靈水宮。

他用短刀在牆角留下暗號,方便陸通接頭。

陸唯伏在屋檐,小心謹慎的觀察着地形與伺從的排陣部署。這是一座圓頂的拱形宮殿,想要進入其中需經過兩道門庭,這兩道門前都有伺從把守,且只有一條通道。

陸唯待在屋頂司機而動,他在等,等待交班的時間點,或許可以放手一搏。

夜色越發暗黑,他已經等了半個時辰,加上在寒風殿的耗時,他與陸通約定的兩個時辰的約定也過。

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

陸唯有些憂心。

屋檐下第一道門庭的伺從終於開始換防,瞅着兩人說話交接的間隙,他輕輕的跳,正好落人兩人身後的白色柱頭後面,其中一位伺從似感知了不同尋常的風力,他機警的張望,並沒有發現異常。

陸唯趁他回頭的機會潛進了第一道門庭。

一進去,內里的布局讓陸唯有些始料未及,及眼處分部着上百間圓形的拱門,如此多的房間他將何去何從。

陸唯當機立斷,準備今夜行動就此打住,回尹記看能不能讓宮中探子搞到靈水宮的地圖。

他小心翼翼的踱步,準備從剛才進來的門到口再走出這座宮殿。

他透過門縫發現,門口守衛又多加了三人,他現在以沒有辦法做到不打草驚蛇。如此目前的局勢是一比五,陸唯說干就干,從弩射出三支鐵箭,一下子解決兩個,剩下三人見自己的同伴倒下,各自提起武器,自陸唯藏身的方向,小心前行,陸唯又射出兩支鐵箭,這一次別人有了防備,耳邊只聽見鐵器相互撞擊的聲音,和四處飛濺的火花。

不同尋常的發斗驚動里里外外的伺從,陸唯的身邊一下子圍攏了十幾人。陸唯接連飛出鐵箭,又從袖中彈出幾枚飛鏢,這一出手,到也死傷幾人。伺從們又些害怕他的暗器,揚起大刀去不敢上前。

這給陸唯一個喘息的機會,他迅速地走出第一道門庭,架起弩步步逼前。

不知誰在空中放出了一道煙霧彈,靈水宮周圍大半伺從全部從各處集結。

陸唯幾個飛踏,極快速的跳道來時的屋頂。

他暗叫不妙,因為靈水宮四面八方聚集了一群有備而來的大部隊,他們手持弓箭和盾牌,人數不下千人。

樓頂上的朋友可否下來一敘?

喊話正是段侯夏。

陸唯到此時方知自己一早便跳入了別人設置的圈套。

今夜這種場面,他也有多年未見。

怎麼客人是覺得我南昭宮殿的屋頂舒服,不肯下地?

如果貴客喜歡呆在那裡,段某也可陪上一陪。

這裡風大,比較涼爽,我不過是來吹吹王宮的風,段二王子有何必弄了個如此大的歡迎儀式。

真是消瘦不得啊。

承蒙邀請,我這便下來敘敘舊情。

陸唯大笑幾聲,一個飛身落在了段侯夏的對立面。

某以下來,段二王子有何指教?

陸唯淡淡的問道,全然沒走身處危險境地的自覺,不過輕鬆的談笑。

大膽,哪裡來的刺客,居然敢如此稱呼我南昭大王,速速拿下。

高達指着陸唯厲聲喝道。

大王?南昭王是姓段,我記得他已年邁,可你如此年輕,那你是段侯旭嗎?

段侯旭怎會如此對待他的朋友。

你不過是個殺父弒兄的孽子,何德何能做這個王?

陸唯笑着諷刺的說道。

大膽,給我殺。

高達北陸唯的這番言論氣的跳腳,直接叫士兵殺了他,以懲罰他不敬段侯夏之罪。

段侯夏揚手制止,並為將陸唯的話放在心上。

他仍掛着一臉笑意,廣陵將軍不愧為我大哥的知心好友,不遠萬里從滇州前來搭救於他,甚至看輕自己的生死,我段侯夏十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