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是解決個人感情問題的時機和地方嗎?”
高達尖着嗓子走了進來,看着三人,神色不明。
“高公公。”
三人一同行禮,這個高達可是段侯夏的心腹,他此時來到御膳房怕是和程越脫不了關係。
肖緣一見高達,如同見到了救星,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張晉被一種複雜的心情支配着,雖然責怪程越的欺騙,卻又不想她受到傷害。
此時一見到高達,他反而開始憂心程越的性命。
這個老東西,狠辣又奸詐,程越落在他的手裡定是沒有好果子吃。
程越握緊拳頭,心裡泛起幾分緊張,這怕是要來興師問罪的。
如今只能見招拆招,留住性命才是根本。
“哪一位是程越啊?王上有請。”
高達微眯着眼,神情隱晦,明知故問。
“高公公安好,正是民女。”
程越上前幾步,低着頭聽候發落。
“那跟着雜咱家走吧。”
高達大手一揮,快速轉身準備離開。
“公公且慢。”程越堆起笑意,喚其停步。
高達顯然有些不悅。
“怎麼程姑娘想要抗旨?”
“不敢,小的只是想讓公公指點一二。”
“小的一個御膳房打雜的,不知何得何能得王上的傳召。”
高達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程姑娘可是貴客,怎能再委屈你一直呆在這御膳房低調着,當然要好好招待一番,才對得起廣陵將軍紅顏知己的身份。”
“公公說什麼,民女不懂?”程越壓下心頭的震驚,故作不知。
她和陸唯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已經傳到段侯夏的耳朵里,這一趟凶多吉少。
“一會兒在王上面前,你自然會懂。”高達懶得解釋過多。
“張隊長,麻煩你將她客氣的帶到秋葉宮。”
“公公,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成姑娘一直挺安份,怎麼就成了刺客的紅顏知己?”
張晉眼看程越要墜入困境,想為她辯解一二。
“張隊長,你只需知道自己的職責,其他的事情,王上自有判斷。”
“走吧。”
高達面不表情的揚手,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張晉無奈,愧疚的走到程越身邊,“阿越,你還好吧?一會兒到王上面前,不用害怕,我想辦法給你求求情。”
程越嘆了口氣,小聲說道,“張大哥你的心意我領了,這個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誤了你的前程。”
“阿越?我?”張晉心裡十分混亂,不知如何是好。
“走吧,王上可等着了。”高達再次回頭看可他兩人,顯得很不耐煩。
“走吧。”程越率先前行,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張晉慢吞吞地拖在程越的身後,悔意滿腹。都怪自己一時嫉妒心起,將那塊玉佩如實交付給高達,現在弄得程越陷入困境,性命堪憂。
“高公公。”肖緣見他二人被請走,自己這個告發的大功臣居然沒有得到丁點好處,她有些始料未及。
“你又有何事?”高達厲聲喝道。
“奴婢,奴婢是這件事的見證者,高公公如果需要證人對峙的話,奴婢願意繼續效勞。”
肖緣低着頭,忐忑不安,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必須要讓程越沒有任何反轉的機會。
“午膳房已經少了一個人,你回去好好在李麽麽手下做事。今日的舉報之功,我會稟報王上它日另行獎勵。”
高達冷冷的說完,便快步的離開,再沒給肖緣任何插話的機會。
程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譏笑。
“多行不義必自斃,希望你的選擇一直正確。”
“放心,我的選擇一定是正確的,可是你只怕再也沒有選擇的機會。”肖緣橫眉冷對,有道不盡的得意。
“我們走着瞧,我程越一向喜歡睚眥必報,後會有期。”
程越說完大步離開。
張晉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肖緣,他眼中的厭惡刺痛了肖緣的內心。
“憑什麼這個時候你還護着她。”
“我究竟哪裡不好。”
張晉頭也不回,冷聲說了一句:“我喜歡善良的人,看來我的直覺從一開始就是對的。”
陸唯一行將靈水宮正門入口的士兵殺得七零八落,千計的羽衛軍已經死傷大半,陸家隱衛的戰鬥能力果然名不虛傳。
門口再一次架起成百的弓箭手,陸唯命人將大門關閉,只從窗戶外扔霹靂流彈,這一次他們有備而來,自然自家強勁的武器帶了不少。
弓箭手被霹靂就彈的危力所傷無數,眼看屍橫遍地。
陸唯與隱衛毫不戀戰,他們再次進入靈水宮如迷宮般的內院,藉著地圖的指引,快速的朝珊瑚院與陸通匯合。
方江正要按照自己提議的計策進珊瑚院提押段侯旭,哪知,陸通一行人等通過水路順利的潛入目的地。他們正在辨別方向,方江像一場夏日的及時雨悄然而至。
陸通俏俏的打了一個手勢,一干人等迅速的隱蔽起來。
方江全然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敵人的眼中。
他走到珊瑚院的大門,謹慎的按了一下門口的機關,大門這才緩緩而開。陸通趴在一棵大樹上,將屋內的守衛大概看了一下,心中有了主意。
他覺得方江此刻到珊瑚院必有原因,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是為了轉移段侯旭的藏身之處,就是找到對付他們的陰謀。
陸通決定守株待兔。
方江進去有兩刻鐘的時間,在陸通決定要硬闖院門的時候,方江和兩名羽衛軍押着段侯旭姍姍來遲。
陸通不由得露出滿意的微笑,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此間得來不費功夫。
他縱身一躍,直接跳到方江一行人的前方。
他身後的隱衛圍成一圈,將方江等人包圍起來。
方江趕忙拔出腰間的長刀,大叫一聲,“有刺客。”
院中一下子從各出圍上士兵,放眼一看,不下百人。
“動手。”
陸通一聲令下,陸家的四人隱衛快速的殺打開來,。
而他需要對付的正是方江。
“受死吧。”
方江率先出手,他揚刀而起,直指陸通的頭部,一下手就想將他劈成兩半
陸通身子輕輕一偏,機巧的躲過了方江的攻擊。
他也拔出自己的寶劍,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幾十個回合,也未見勝負。
四名隱衛武功了得,幾番打鬥下來,羽衛軍死傷慘重。
方江見形式對自己越發不利,心裡難免多了份急躁和擔心。
段侯旭要是在自己手裡被他們救走,他這腦袋怕也是保不住了。為此,他這一刀十分狠厲,削去了陸通的一片衣角,險些劃傷背部。陸通也不想在耗費時間,兩人更加發狠的攻擊對方。
就在這時,陸唯一行人也匯合於珊瑚院,方江眼見自己的羽衛軍大勢已去,他將長刀對準了奄奄一息的段侯旭。
“都別動,否則我殺了他。”方江將刀抵在段侯旭的脖子,厲聲大叫。
“少主?”陸通走近陸唯。
“大家都停手。”陸唯作出命令,陸家隱衛全部彙集在陸唯和陸通的身後與方江等人對峙而立。
“你這是在在自尋死路。”
陸唯長身而立,冷冷的說道。
“哼,你們才是自尋死路。”
“很快大隊的羽衛軍將把你們包圍,你們現在就擒還有活命的機會。”
方江大喝,陸唯覺得他只是在做最後垂死的掙扎。
“放了你手中的人,我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陸唯用腳在地上勾起一把長劍,帥氣的姿勢帶着凜冽的氣息,眼中迸發的殺意,令方江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你休想。”
方江不想示弱,可說出來的話明顯底氣不足。
“受死吧。”
陸唯凌空一躍,手中的長劍在空中划出無數的寒光,一時寒光退去,背身而立,那劫持段侯旭的方江和幾名羽衛軍全部倒在他的劍下……
陸通趕緊扶起從頭到尾未發一言的段侯旭.
“殿下?”
他發現自己手中的人居然在瑟瑟發抖,整個人呈現出極其害怕的模樣。
陸通頓覺不好,他一把撩開擋住段侯旭臉頰的亂髮,露出一張年輕且熟悉的面容。
“少主,我們被騙了。”
“白忙活一場。”
他一掌將假扮段侯旭的年輕男子打倒在地,憤怒情緒衝上心頭。
“沒想到段侯夏如此狡猾,一早識破了我們的計劃。”
“將貪生怕死的人給我殺了。”
地上的這人是尹記安插在王宮的釘子,沒想到他最後居然叛變。
陸唯冷漠的宣判他最後的結局。
“少主饒命,少主饒命。”
“我是被逼的,他們嚴刑拷打,我一時承受不住,這才招供的。”
“少主……”
男子還想解釋,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陸通將他一刀斬首見了閻王。
“少主,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陸通將帶血的大刀在死去的男子身上揩拭乾凈。
“出宮,從長計議。”
陸唯望着這層層宮殿,冷漠的說道。
“是……”
他們用極快的速度翻越出珊瑚院。
走到靈水宮的後門出口,段侯夏帶着高達一干人等早已等候多時。
“怎麼樣,我這個驚喜你還喜歡嗎?”
段侯夏坐在軟嬌中,笑的十分開懷。
陸唯一聲冷笑,挑挑眉頭,回答道“不錯,挺有趣的。”
“更有趣的事情還在後面,希望你也能喜歡。”
段侯夏又是一笑,這笑意狡詐又陰險。
陸唯冷着臉,不屑的看着他的表演。
他拍拍手,自靈水宮外殿走出兩人,依稀可以分辨那是一男一女。
女子走在前方,腳步明顯有些緩慢那男子卻不耐煩推了女子一把,險些將她推到在地。
女子穩住身行,一轉身狠狠的甩了男子兩個耳光。
熟悉的聲音伴着呼呼的風聲傳入陸唯的耳邊,引得他心裡一震:“我程越可不是好欺負的主兒,你給我放尊重些,否則不只打耳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