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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斬山脈橫在大陸上,把整個大陸斬為兩半。

凌瓊仙國所在之地,只是很小的那一半,在天斬山脈的另一邊,有着更加廣闊的世界。

這裡沒有仙國,門派統治着這片大陸。

在這些門派中,有一道教,名為太一始宗,是天下間數得上名號的大教。

太一始宗統領地域廣闊,與凌瓊仙國相比,只大不小。

宗門內有一保密處,乃是匿藏教中典籍所在,最是神秘。

這神秘處,要於一座大山之巔進入,若以為匿藏典籍所在於山中,那就錯了。

山峰常年籠罩雲霧,若能散開雲霧,可見山峰上懸着一座小島。

小島沒有支撐之物,變那麼懸於空中,若是凡人見了,不知要如何驚詫。

就在忠庸到達祖峰之時,山峰之巔飛來了一人,此人衣着邋遢,右手上握着一個算命帆,帆上寫着: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

此人便是玉佛道人,也叫東郭倉。

東郭倉落在山巔之上,原地跳動兩下,自語道:“還是走路實誠。”

口中呢喃,目光望向山峰上一棵古樹。

古樹碩大,站在下面樹葉繁多望不到頂,上面藤蔓盤繞,賣相不凡。

在這山峰之巔,終日不見陽光亦能長的如此碩大,當真不是凡品。

東郭倉來到古樹邊,把算命帆插在身後腰帶上,露胳膊挽袖子便要攀爬。

手剛觸及古樹,又收了回來。

“還要變換個樣子,免得被人認出來。”

口中呢喃,身子原地旋轉一圈,再看其面容衣着,完全變了樣子。

一頭的銀髮,鬍子差點拖到地上,一身潔白的長袍,看其來如道德真仙一般。

只是身後插着的算命帆並未化去,依舊插在身後。

也不知道他是沒注意到還是故意如此,露胳膊挽袖子開始攀爬古樹。

向上爬了七八丈高,古樹上現出一洞口。

“就是這。”

口中說著,雙手用力,爬入樹洞之中。

入了樹洞,東郭倉右手向後一身,把算命帆拿在手中,邁步向前走去。

走動的姿勢很有他獨特的風格,一顛一顛的,像個瘋子,與他如今的賣相極其不服。

進了樹洞深處,有一平台,平台上刻畫著繁雜的字符,常人看了眼花繚亂。

舉步便要踏入平坦,突然又收回腳。

“先算一卦看看。”

口中嘀咕着,後退了幾步,把算命帆往地上一杵,口中念叨着:“我的命是吉是凶?”

算命帆依然不懂。

東郭倉對着算命帆呸了一口,上去就踹,口中怒罵不停:“讓你偷懶,你個憊懶貨,快快道出我命。”

那算命帆被他踹得東倒西歪,就是不落地。

一頓暴踹,直到東郭倉氣喘吁吁方才罷休。

喘息的退在一旁看向算命帆,只見算命帆在東郭倉退走後不停旋轉。

見到算命帆旋轉,東郭倉眉頭皺起。

往日里算命可沒這麼麻煩。

“快點,快點。”

東郭倉沒有好脾氣的催促,又上前踹了幾腳,直踹得算命帆飛速旋轉才停了下來。

隨着算命帆越轉越快,東郭倉的眉頭皺的更深。

算命帆旋轉到看不清內里,只是圓筒形的一片模糊依舊不停。

“他奶奶的,難道要算死我不成?”

東郭倉圍着旋轉的算命帆走動,口中不滿的呢喃。

旋轉的看不清內里後,算命帆並未停下,依舊加速,樹洞中的一些枯葉被扇動的旋轉起來。

東郭倉大急,指着算命帆打罵:“你爺爺的還很想把我算死不成?”

那算命帆好似聽懂了東郭倉的話,旋轉的更加歡實了。

東郭倉差點哭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細算自己最近做了什麼孽,怎麼讓算命帆費了這麼大勁。

“一路從天斬山脈過來,在臭猴子那偷了壺酒,去虎嘯嶺尋了虎鞭泡酒。”

“路上在一老農家牽了頭牛,然後,等一下,好像還拿了他家腌的鹹菜。”

“罪過罪過,難道因為這點鹹菜?不對,我覺得還是因為我摸了尼姑的腦袋。”

“可我摸她的大光頭,明明是因為他頂上有靈光,幫她開靈光,為何說我非禮呢?而且,非禮是罪過么?”

口中叨咕不停,一會細數自己罪過,一會又為自己找理由。

就這麼說了一陣,算命帆已經慢了下來,旋轉中隱約有紅色透出。

東郭倉臉色一正,雙目定在算命帆上。

當算命帆完全停下來的時候,上面一個的十個大字已經消失,一個血紅的‘凶’字展現在帆上。

雙眼猛的睜大,那血紅的‘凶’字仿若滴血,應在眼中,東郭倉隱約間看到血跡。

“真真箇要命。”

大步上前抄起算命帆一甩,‘凶’字消散,現出之前的十個大字。

站在原地捉摸一會,想不出此行有何兇險,搖搖頭,把腦中諸多念想甩出,一顛一顛的走到平台之上。

在懷中摸索一番,拿出一個令牌,令牌如美玉,正面一個令字,背面‘太一長老’四個字。

令牌拿出,放出光芒與平台上的字符遙相映襯,平台上亮起光芒。

光芒閃爍,幾次後東郭倉消失。

“長老萬安。”

東郭倉眼中的光芒消散後,面前出現的是一個小道童。

道童年紀不大,梳着總角,很是可愛。

“萬安不夠,萬萬安才行,倒爺我才晉陞長老,正好過來看看教內典籍。”

東郭倉滿嘴胡話,糊弄小道童。

小道童有着一對圓滾滾的大眼睛,此時眼仁正在左右亂轉,顯然在動心思。

他才來做守門道童不久,對派內人物還不熟悉,何況派內人數不少,他又怎麼肯能全認識,因此要細細想來,把東郭倉的形象與所知的新晉長老對比。

東郭倉見他眼珠子亂轉,自然知道他在想自己身份,趕忙挺直胸板,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企圖騙過小道童。

小道童目光在東郭倉身上掃視,看看左邊看看右邊,最後定在東郭倉手中算命帆上。

雙眼瞪圓,大的不能再大,腮幫子鼓起,一聲吶喊發自肺腑間。

“無良長老又來啦——”

別看小道童年紀小,嗓門卻高,一聲大喊遠遠傳出,驚動人影無數。

“趕出去。”

“抓住他。”

“陪我道袍。”

“守住珍藏樓。”

......

各種聲音紛亂想起,偌大個仙島混亂起來。

東郭倉一拍腦門,把算命帆別在腰後,上前用雙手抓住道童一對總角,搖晃這說道:“你真不乖、你真不乖、不乖、不乖......”

直到搖得道童眼前全是星星,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刷。”

“刷。”

“刷。”

數聲過後,幾道身影來到道童身前。

一人上前扶起道童,把他拍醒,問道:“無良長老呢?”

道童雖然能看清眼前之人,可依舊是兩個影子,用力的搖搖頭,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無良長老,連個道童都不放過,真該五雷轟他的頂。”

此人上前扶起道童,口中詛咒着。

眾人聽了他的話,都點頭贊同。

“先別說其他,趕快找到無良長老,可不能再讓他把這裡弄的雞飛狗跳了。”

一人上前說道。

“無良長老實力高超,我們怎麼拿得住,還是請守護的長老出馬吧。”

另一人提出自己的想法。

“沒有,守護長老一樣打不過無良長老,還是向門派求助吧。”

又有人道。

“怎麼求助?”

先前之人問道。

“撞天鍾。”

此人狠聲說。

“太過分了吧,畢竟是同門長老,又不是外敵入侵。”

有人不贊同。

一時間幾人沉默起來,俱是皺眉凝思,想着策略。

看樣東郭倉以前把幾人折騰的夠慘,才會讓這些人如此為難。

此時東郭倉已經隱藏蹤跡來到懸空島上面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這裡一片古樹,古樹中間有一棟小屋,屋子不大,是就地取材用古樹的木頭搭建。

從外面看來,小屋有些年頭了。

東郭倉快步,推門而入。

“嘎吱。”

邁步走入屋中,屋子裡面看着並不小,看起來很普通。

一位老人盤膝坐在正中,身後有個書架,上面凌亂的擺着幾本書。

“玉佛道人。”

盤坐老人突然睜開雙眼,望向東郭倉。

東郭倉正躡手躡腳的走向書架,被這一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沒睡啊?”

那老人顯然對東郭倉很了解,並未回他的言語,而是問道:“可是取法旨?”

東郭倉點點頭,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於太一有大功,當年宗主言明獎你一道法旨,你可自取。”

“如今有幾道法旨可取?”

東郭倉把算命帆橫在膝蓋上問道。

那老人目光掃過算命帆,道:“兩道,、。”

老人說著,右手一揮,身後書架上飛出兩本書籍,落在他手中。

“很適合你,可度人性命前程,修鍊者甚少,成者幾近於無,你自己看着辦。”

東郭倉皺起眉頭,細細打量兩本書,心中難以抉擇。

他本身精於命數之法,卻又因深知命數之法修鍊艱難,難以揣摩,本就無意讓忠庸修鍊此法。

神異他也聽過,只是此法無有大成者,多少天才強者卡在這本書上,他就更不敢給忠庸了。

思來想去,不知拿哪一本。

恍惚間,想起之前那個凶字,打了個激靈,心中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