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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上前一步,接住了癱軟的林飛,用手一摸林飛的脈搏,翻開林飛的眼皮看了一下,頓時眉頭微微一皺,低聲說道:“少爺,這個年輕人的傷勢非常重,如果不趕快救治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一旁的鬼使則是趕到公路之星旁邊,小心的將後備箱里的維生艙給取了出來。

維生艙里,嬰兒依然是處在沉睡當中,無憂無慮,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距離死亡有多近……當看到那維生艙的綠色指示燈依然明亮之後,鬼使終於是鬆了口氣,低頭對着耳旁的對講機說道:“少爺,小公子他安全無事,可以放心了!”

聽着耳旁鬼使那低沉的聲音,宋離頓時感覺腳下一軟,渾身無力的坐了下來,等精神放鬆下來之後,宋離才感覺兩腿一陣發麻,嘴巴也乾的幾乎要冒煙一般,隨手接過旁邊下屬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宋離道:“在原地等着,很快就有人去接你們了!”

片刻之後,一輛小型直升飛機穿破重重雨幕,出現在了幽冥鬼使兩個人的視線當中,沒等直升機停穩,四五個全副武裝的人就從上面跳了下來,擺出一個標準的後縮防禦陣型,同時將同機的幾個後勤人員保護在了中間。

接走了林飛等四人,其餘的人卻是留了下來。雖然大雨將戰場上的痕迹消除了很多,可是豹男和鐵屠兩個人的屍體還在這裡,通過兩個人的穿着以及那輛接近報廢的黑色汽車,憑藉著高科技的儀器,仍然是可以發現很多東西。

在自己身上發生這種事,宋離,並不打算放過對手。

孩子剛一出生就發生這種事情,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那兩個人是誰派來的?……要弄明白的事情有很多,總之,這件事情並不會隨着豹男和鐵屠的死亡而告一段落,相反的,兩個人的死亡,不過是揭開另一場戰鬥的幕布而已。

……

黑暗之中沒有空間和時間的概念,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黑暗中忽然閃過了一道亮光,忽然而至,再不離開,隨着那股亮光越來越盛,林飛終於發現自己此刻正處在一個光怪陸離的空間當中。

空間里沒有那瓢潑的大雨,沒有那好似流星雨一般鋪天蓋地的飛刀,沒有公路之星,沒有宋離,沒有燕?,只有那無邊無際的五彩光芒,在眼前的空間里用某種古怪的方式飛速的朝兩旁後退,有時這些白色光芒連成一條筆直通過盡頭的直線,有時這些白色光芒自動截化為無數的閃亮片段,有時這些白色光芒會變成一個點,向著四周的空間不停鼓盪出波幅。

片刻之後,林飛才發現並不是這些光芒在後退,而是自己在飛速前進,看着不斷在面前飛速流逝的光線,林飛情不自禁的抬起手來,想要去親手觸摸這些不知道是什麼凝聚而成的光線……

在林飛的手接觸到光線的同一瞬間,空間里的五彩光芒猛然好像受到一絲吸引一般,瞬間朝着林飛與那光線的觸點湧來,眼前頓時一片閃亮,在那片閃亮當中,林飛看見了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同時空間當中飄蕩着一個聲音……

“你終於來了!”

睜開眼睛,被刺眼的燈光晃花了眼睛,直覺眼前一片閃亮,數盞高倍率的照明燈明晃晃的在不到五十公分的上空懸掛着,在那明晃晃的燈光照射下,眼前影影綽綽一片模糊,林飛猛地直起身,將身體上的各種管子扯落好幾根,引發數聲驚叫。他偏頭一看,幾名挺漂亮的女護士滿臉焦急,周圍全是各種醫療器械,似乎是在個病房裡。

“這是哪裡?”林飛大聲問道,眼神微閃之間,深藍海洋瞬間出現在身前。

沒等林飛動手,跟着就聽到徐立那略微有些激動的聲音,“放心!是在醫院的病房裡,你很安全,趕快躺下。”一聽有他在,林飛頓時鬆了口氣,緊繃著的心弦突然放開,直直地倒下,跟着又陷入昏迷。

隨着林飛重新陷入昏迷當中,深藍海洋身影微微一閃,再次消失不見,只不過病房當中並沒有人發現,此時的深藍海洋,身上已經多了一層似有似無的鱗片。

……

當林飛再一次從昏迷當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病房已經只剩下了一個年輕的女子躺在不遠處的另一張病床上,看着正在那裡睡得香甜的燕?,林飛沒有作聲,將頭轉了回來,看着雪白的牆壁,感受着身下那柔軟舒適的病床,林飛感覺昨天發生的一切就好是在夢裡一般。

那冰涼的秋雨,那刺骨的疼痛,還有鐵屠那不甘心的怒視……一切的一切,竟然好像是在做夢一般,想到這裡,林飛微微抬起手來,眼神閃動之間,深藍海洋再次出現在了身旁,看着依然身旁的替身,林飛記起在夢中發生的事情,打量了半天替身的眼睛,林飛微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替身竟然會在夢中與自己說話,自己一定是還沒從那時候的激戰恢復過來,所以才會做出那種奇怪的夢。

從昏迷中恢復過來的林飛已經完全恢復意識,大腦漸漸的取回對身體的控制權,這也就意味着他身體的感知也能夠準確地反饋至他的大腦,一種微麻的感覺之後,是那無處不在地緊繃感與乾澀感,緊接着,林飛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他的身體上也不知道究竟留下了多少傷口,都在同時疼痛。更恐怖的是,他的身體內部,頸後,每一塊骨頭,每一對肌肉纖維都開始酸痛起來,就像經歷了無數次的運動,造成了難以修復的損傷。

如果說**上的疼痛還可以忍受的話,那來自於精神層次上的疼痛幾欲讓林飛發瘋,大腦里,就好像有着無數幼時村外麥田裡的麥芒正在扎着自己一般,那種疼痛,超過了林飛從小到大所經歷過的任何一種疼痛……

一聲悶哼,林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雙眼死死地盯着那處,幾滴冷汗刷的一聲從額頭上流了下來,順着耳畔的皮膚,流到了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