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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雞大師聽說這裡是峨嵋禁地,不由皺眉道:“當真是這裡,你我還是快快退出才是!”

嘯雲居士道:“不錯,誤入別人禁地,便是犯了武林大忌!”

王一抓目光閃動,截口道:“既是如此,各位就請快快退出去吧。”

黃雞大師微一沉吟,終於轉身。

馮天雨突然大聲道:“大師且慢,莫要中了別人之計。”

黃雞大師道:“計?計從何來?”

馮天雨道:“世上哪裡還有比棺材更好的藏寶之地?”

黃雞大師聳然動容,嘯雲居士與王一抓已雙雙向居中靈位旁的一口棺材搶去,哪知就在這時,四面石壁突然開了八道門戶,八道強烈的燈光,自門中筆直射出,照在小魚兒、王一抓等人身上。

眾人被這燈光一照,一時間竟是動彈不得,眼睛更是無法睜開,隱約只瞧見燈光後人影幢幢,劍光閃動,卻瞧不出是什麼人來。

一個沉重的話聲自燈光後響起,道:“何方狂徒,竟敢擅闖本門聖地!”

另一人厲聲接道:“擅闖聖地,罪必當誅,還問他們的來歷作甚?”這人語音緩慢,但緩緩說來,自有一種凌厲逼人氣概!

黃雞大師失聲道:“莫非是神錫道長。”

那語聲“哼”了一聲,黃雞大師道:“道長難道已不認得五台黃雞大師了么”

那語聲道:“聖地之中,不談舊誼,咄”

“咄”字出口,數十道劍光自燈光處急射而出,如雷轟電擊,直取黃雞大師與王一抓等人的咽喉要害!

小魚兒眼見劍光刺來,竟是不敢閃避……他驚惶之下,反而仰天長笑起來。

刺向他的兩柄長劍,竟不由自主硬生生在半空頓住了劍勢,在燈光下出現的人影,是兩個紫衣微溫的道人,左面一人橫劍當胸,厲聲道:“你這娃兒鬼笑些什麼?”

小魚兒笑道:“我只笑你們峨嵋派自命不凡,卻不過只是些不分皂白的糊塗蟲而已。”

四面兵刃相擊聲,叱□怒喝聲,不絕於耳,他語聲說得也不太大。

那道人逼進一步,喝道:“你說啥子?”

峨嵋道人足不離山,說的自然是道地的四川土音。

小魚兒眨了眨眼睛,道:“什麼傻子不傻子,你才是傻子,我且問你,就算是咱們擅闖了禁地,你們又怎會知道的?”

那道人冷笑道:“峨嵋山豈是容人來去自如之地,有人闖人後山,本派焉有不知之理。”

小魚兒也冷笑道:“只是咱們闖入後被你們發覺,那也算你們的本事,但你們卻顯然是早有防備在此,難道你們峨嵋弟子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那道人厲聲道:“這不關你的事。”

小魚兒道:“這自然關我的事,只因咱們未來之前,早已有人向你們告密,是么?……哼,這人又是怎會知道咱們要來的,你們難道想都不想么?”

趙全海遠遠大喝道:“正是,這一切都是告密的那人做成的圈套,好教你我互相火併……。”話末說完,一聲慘呼,顯然是身上已挂彩了。

那道人皺了皺眉,沉聲道:“啥子圈套?那有啥子圈套?”

小魚兒大聲道:“你們只要住手,我自會為你們揭穿這圈套,只聽一人喝道:“莫要中了這小鬼的緩兵之計。”

那道人亦自喝道:“不錯,擒住了他再問話也不遲。”小魚兒知道這兩人只要一出手,自己就休想整個回去,他暗中不覺大是後梅。

道人劍勢來得飛快,瞬即撲刺上來。

小魚兒暗嘆一聲,苦笑道:“要害人的時候,卻莫忘了反面會害到自己“……”

心念─閃間,突聞“嗤、嗤、嗤”十數聲急風驟響,昏黃的燭光,強烈的燈光,突然─齊熄滅,小魚兒方在吃驚,有一隻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一人在他耳畔輕聲道:“隨我來。”

小魚兒只覺這隻手雖是冷冰冰的,卻有說不出的柔膩,這語聲更是說不出的溫柔,說不出的熟悉。

他心頭不知怎地也會流過一股暖意,低聲道:“是鐵心蘭么?”

那語聲低低道:“嗯。”

小魚兒腳下隨着她走,口中不覺輕嘆了一聲,道:“如今我才知道你暗器功夫實在比我強得多,那種在一瞬間便能打滅十幾盞燈光的本事,我實在比不上。”

鐵心蘭道:“打滅燈火的不是我。”

小魚兒怔了怔,道:“不是你是誰?”

燈火熄滅後,雖有一陣靜寂,但驚叱之聲立刻又響起,數十人在黑暗中紛紛呼喝:“誰?”

“又是什麼人闖了進來”

“掌燈!快!快!”

鐵心蘭還未仔細回答小魚兒的話,燈光又自亮起,峨嵋道人貼向石壁,王一抓等人也聚在一起。

燈光下,卻多了兩個人,只見這兩人衣衫雪也似的潔白,頭髮漆也似的烏黑,那皮膚卻更白於衣衫,眸子也更黑於頭髮。

小魚兒只當這能在這剎那間熄燈的必是十分了不起的角色,原來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白衣公子花無缺的身邊兩個侍女,想不到這兩個看來嬌柔無力、弱不禁風的絕色少女,武功卻是如此之高。

此刻在這峨嵋後山禁地靈堂中的,可說無一不是江湖中頂尖兒的人物,就算那些紫衣道人也都是峨嵋子弟中百里挑一的好手,但這兩個白衣少女卻似全末將任何人瞧在眼裡,兩雙明亮的秋波,微微上翻,嬌美的面容上滿帶着冷漠傲慢之意。

這種與生俱來、不加做作的傲氣,自有一種懾人之力,此刻燈火雖亮起,室中反而變得死一船靜寂。

嘯雲居士突然冷笑道:“居然有女子闖入峨嵋禁地,峨嵋子弟居然還在眼睜睜的瞧着,這倒真是江湖中前所末聞的奇事……

他口中說話,眼角卻瞟着神錫道長,神錫道長面沉如水,四下的峨嵋弟子卻已不禁起了騷動,有了怒容。

此刻這圓臉少女眼睛瞪得更大了,冷笑道:“荷露姐,你可聽見了。這峨嵋後山,原來是咱們來不得的。”

那荷露冷冷道:“天下無論什麼地方,響們要來便來,要去便去,有誰能攔着咱們?有誰敢攔着咱們。”

神錫道長終於忍不住怒叱一聲,厲聲道:“是哪裡來的小女子,好大的口氣!”

這一聲怒叱出口,峨瞻弟子哪裡還忍耐得住,兩道劍光如育龍般交剪而來,直刺自在少女們的胸腹。

白衣少女卻連瞧也未瞧,直等劃光來到近前,縴手突然輕輕一引、一撥,誰也贈不出她們用助是什麼手法,兩柄閃電般剩來的長劍,竟不知怎地撥了回去,左面的劍竟刺在右面一人的肩上,右面的劍卻削落了左面一人的髮髻,兩人心膽皆喪,楞在那裡再也抬不起手。

王一抓、黃雞大師等人也不禁為之聳然失色。

神錫道長一掠而出,變色道:“這,這莫非是‘移花接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