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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歌皺着眉頭看着宮澤坤。

“亦歡在哪我也不知道,不是你把她接走了嗎?”

怎麼可能!

他這幾天都在瘋狂找尋莫然的下落,整個京城裡的宅子幾乎都讓禁衛軍們翻了一遍,但是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皇后不是你和姬彥青計劃弄走的嗎?何必在朕面前裝腔作勢!”

宮澤坤沒有找到莫然,自然而然得就把這筆賬算到了梅良瑜的頭上。

其實天牢中的梅良瑜之所以那麼堅持的不願意說出莫然的下落,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也以為莫然是被司清歌的人帶走的。

要不然岑兒怎麼可能那麼順從的答應那人出演一場那樣的戲。

“什麼意思?怎麼,亦歡她不在宮裡?”

司清歌又是反問了一句。

看這個樣子,她也不像是說謊。

再說了姬彥青現在在天牢里待着,司清歌如果真的是想要來救他的,絕對不會說謊騙他的。

這樣的話,那事情就嚴重了。

之前,宮澤坤是確定莫然一定會在姬彥青或者梅良瑜的勢力範圍之內,即使很着急的想要找到她,但是畢竟心裡還是感覺她會是安全的。

庭妃說的那個老宅,沒有找到一點兒莫然或者蘇漓王的痕迹,他以為她只是故意這樣說騙取那道聖旨的。

為此還逼問了好多次梅良瑜,莫然的下落。

但是現在。

司清歌也說莫然不在她那裡。

莫然是真的丟了。

若是他們這樣相近的二人都沒有藏匿莫然的話,她現在的住處,安全與否都是不可估量的了。

“來人吶,擺駕去大理寺天牢!”

只有岑兒,那天在場的除了帶走莫然的讓以外,只剩下岑兒了。

“喂,喂!宮澤坤!”

司清歌明明是來請求放了姬彥青的,怎麼還沒有說上兩句話他就要那麼急得去天牢幹什麼。

不過想到了姬彥青現在也是在天牢里,司清歌趕緊跟上了步伐。

好在宮澤坤並沒有阻攔她的跟隨。

岑兒在天牢里的待遇相比起來梅良瑜老說已經是天上人間的差別了。

起碼她這裡的牢房沒有滿地的老鼠和蟲蟻。

“皇上駕到!”

這幾天,岑兒都是在一片無聲的環境之中,牢房裡沒有人說話,沒有任何的聲音,突然的這一聲讓她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來。

皇上這個時候來審問她,是找到了娘娘了嗎?

“奴婢參加皇上。”

她對自己的稱呼還是奴婢,即使她喝梅良瑜的大婚儀式已經完成了,但是心底里她還是卿儷宮的宮人。

她跪在地上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聲音從自己的頭頂上傳來。

“皇后被誰帶走的。”

皇上大搖旗鼓,氣勢沖衝來天牢里竟然只是問這個問題?

“奴婢不知。”

“快說!”

宮澤坤突然伸手把地上的人拽了起來,一隻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把她甩到了牆角。

他是真的生氣了。

“皇后現在下落不明,告訴朕,那日是誰把她帶走的!”

這句話到岑兒的耳朵里只剩下了“下落不明”,可是明明就是國主的人帶走了,怎麼可能不明呢?

“咳咳……奴婢不知……”

還是這樣的回答,宮澤坤氣急了一腳踹了上去。

“朕是念在你服侍皇后的份上沒有對你用刑,不要得寸進尺!”

“是不是所有得寸進尺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岑兒的這一句反駁是指的莫南。

一朝將軍英雄淚,無處可以裹屍還。

“來人吶!”

一聲令下,立馬來了兩個人把岑兒拖着就要出去。

“你幹什麼!宮澤坤!”

司清歌上前來攔住了他們。

“你住手!冷靜一下!”

“現在是莫然找不到了!你叫朕怎麼冷靜!”

岑兒這才反應過來宮澤坤來這裡點原因是什麼。

“清歌姑娘,娘娘怎麼可能找不到呢?你們的人不是把娘娘接走了嗎?”

司清歌一愣。

“我們的人?”

“是,那日來人拿着國主的信,說要把娘娘帶走的。”

所以她才委屈求全的演了那樣的一場戲。

“我的人根本沒有到那裡就被解決了,是誰把她接走的!”

這下子慌的就不僅僅是宮澤坤了,司清歌的心裡也開始發虛了。

“給朕去找!整個京城,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宮澤坤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只留下司清歌和岑兒兩個人面面相覷。

“岑兒,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誆他嗎。”

“清歌姑娘,我怎麼可能拿娘娘的事情開玩笑呢!”

怪不得,怪不得宮澤坤不放姬彥青了,找不到人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就輕易的放他離開。

“姑娘,你該走了。”

一個獄卒過來打斷了她和岑兒的對話,手裡拿着鐵鏈,要把牢房的門繼續鎖起來。

――――――――

元坤宮裡

宮澤坤從天牢里出來,就來到了這個元坤宮。

入眼的全部都是那些日子的滿心希冀和愛憐。

事情發展到現在,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他現在已經是確定了莫然沒有死了。

但是為什麼要服毒詐死的騙他,為什麼要離開串通他們離開皇宮。

如果不是這其中蘇漓王得折騰,只怕他會這輩子都以為莫然是服毒自盡而亡了。

她就那麼殘忍嗎?忍心讓他自責愧疚一輩子。

“回皇上,在城中發現了蘇漓王的人馬。”

一個禁衛軍前來回報,即使沒有什麼意義,那這個是宮澤坤這幾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跟着他們,現在不要打草驚蛇,看他們到底落腳在什麼地方。”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消息,宮澤坤竟然興奮的有些激動。

或許是因為好幾天來的音訊全無,心底里還是有期待的。

“莫然,我不管你為什麼要離開,只要你能回來,好不好?”

他已經沒有資格去糾結她離開的原因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給她留下來的理由。

在蘇漓王的宅子里,他指揮着小廝們一個個得把菜肴端到了桌子上。

“蘇漓王這是幹什麼,你不必白費力氣了。”

“本王沒有想要做什麼啊,只是聽說,你和北慶王之前把酒言歡,他才得以見到你紅袖舞驚鴻的樣子。不知道本王有沒有這個榮幸了?”

莫然白了他一眼,沒有搭話,但是他卻是樂此不疲的繼續吩咐着下人。

菜肴上桌之後,莫然遲遲不動筷子。

“餓着自己你就好受了?前兩天你不知道是我,不還是一樣吃的很好,現在這個樣子,難為的不還是自己。”

蘇漓王把莫然的舉動當做成了她對自己的反抗。

“我不傻,我不會做絕食這樣的事。”

“那你為什麼不吃?這些菜可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因為你讓我倒胃口,吃不下。”

被莫然損了,但是他並沒有失落的樣子,反倒是怡然自得。

“不錯,會損人了,我還聽說這個還魂丹會消耗人的精氣呢,看樣子還是假的了。”

這句話倒是讓莫然抬頭看了他幾眼。

他連還魂丹的事情都知道,這個人太可怕了。

“好了好了,來,多少吃一點兒,餓壞了不還是你的損失嗎?反正我不會走的,要麼你就一直不吃餓死算了。”

耍橫無賴的樣子都讓莫然懷疑,東南什麼時候對繼任者的要求那麼低了。

她確實有幾分餓意了,便夾了幾筷子,那就是這一兩口,讓她發現了問題。

“小馬子在你這裡?”

這個味道,就是和小馬子還在小廚房的時候做的一樣。

“你的嘴還真的是挺刁的,這個味道怎麼樣。”

“你還會留着他在這裡,我還以為你一定會把他送走,省的成了別人拿捏你的把柄。”

“你說的沒錯啊。”

蘇漓王放下手裡的筷子,轉身面向了莫然。

“我怎麼可能還留着他呢?”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沒說這一桌菜是小馬子做的,他卻是已經被我,恩,藏起來了,不過不是送走了,而是,送他到地下去了。”

莫然聽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了。

小馬子背叛了她,她是很生氣,也埋怨過,痛恨過,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讓他去死。

好歹是一條人命,選擇怎麼去活是每個人的權力,小馬子的這條路也是他自己選的,旁人都無從干涉。

但是蘇漓王現在說他死了,莫然一時有些語塞,她知道他說這個的意思,但是。

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你一直都是這樣嗎?”

“恩?”

她的話鋒轉的太快,蘇漓王有些愣神。

“那麼可憐,都沒有可以相信的人,別人為你出力賣命,結果你卻是害怕他會不會出賣你,很累吧。”

真正的沉默下來的一刻,就是心虛的時候。

他不是沒有想過留下誰,但是每當這個時候,他在睡夢裡都會夢到自己被背叛的樣子和下場。

或許是這樣的事情自己做了太多了,所以總是懷疑別人也會這樣對自己。

這就是報應吧。

那麼多年了,從沒有一個人在他身邊待的超過兩年的,不知道這個是可憐還是可恨。

“蘇漓王,我不怪你的,也不怪別人,沒有你們,我也不會留在皇宮裡的,你們只是讓我提前看清自己了而已。”

“我這樣的人,不適合那樣富麗堂皇的地方,我就是一隻狐狸,還是應該在山間水裡過活,這樣的尊卑生活,不是我要的。”

莫然說完這些,轉過頭來看向了蘇漓王的眼睛。

他別過頭,不敢直視這樣的一雙眼睛。

“你對我說這些,就是想讓我放你出去吧?說的不錯。”

“不是。”

莫然篤定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

“是因為我想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