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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寶豬牢牢抱住的火爐從外表上看過去。似乎是一件古老的東西。但是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了任何養眼的地方。

不管是賀一鳴,還是老成持重的張仲巹等人,都看不出這件東西究竟為何會如此吸引着寶豬。

只是,在看到了寶豬的動作之後,除了那位依舊是懵懂無知的燒水老頭子之外,其餘人都明白,這東西的歸屬權恐怕是要換人了。

金戰役和張仲巹對望了一眼,雖然他們也很想獲得這不知用途的火爐。但是他們卻更加清楚,若是在寶豬的面前扮演攔路虎的角色,那麼肯定會大大的得罪這隻神奇的靈獸。為了一件不知來歷的火爐,這似乎是有些得不償失。

所以他們立即決定,放棄了這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火爐。

畢竟,靈霄寶殿的寶庫之中,也有着許多類似的東西。他們的家底之豐厚,也同樣不是賀一鳴能夠想像的。

賀一鳴收回了目光,突地笑着對燒水的老頭子道:“老闆,敢問高姓大名。”

老頭子怔了怔,道:“高大名。”

賀一鳴微愣,心中哭笑不得,這個名字倒是有趣的很。

“高老闆。你這隻火爐從何而來?”

老頭子微微的彎着腰,竟然不敢與賀一鳴對視,他想了片刻,呢喃着道:“大人,小老兒在三十年前就接手了這個烹茶的小廟,那時候這東西已經在這裡了。”他突地一拍腦門,道:“大人您不問,小老兒還想不起來,如今卻想起,這個火爐確實有些古怪。”

賀一鳴等人互視一眼,心中頗為激動,難道在無意間真的發現了什麼天地至寶。

“高老闆,這有什麼稀奇的地方?”

高大名顯然是第一次與大人物和顏悅色的說話,一開始還有些磕磕碰碰,但是到了這時候,他就已經利索了許多。

“大人,我們這裡時而有客人進出,火爐上的東西一隔着就是一整天。若是換作一般的火爐,早就報廢了。而這東西卻用了幾十年依舊是沒有任何破損,所以它肯定有古怪。”高大名認真的說道。

賀一鳴等人面面相覷,均是有着哭笑不得的感覺。

若是燒茶燒個幾十年的就會報廢,那這東西又豈會被寶豬如此在意。

微微搖頭,賀一鳴道:“高老闆,實不相瞞,我們的這隻寵物對你的火爐十分感興趣,想要將之買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高大名毫不猶豫的道:“幾位大人既然對這小玩意有意。只管拿去就是,小老兒絕無二話,只是今日小老兒再也拿不出熱茶來侍奉眾位大人了。”

他的心中雖然有些兒不舍,但是他活了幾十年,更是見識了這些人適才的那種凶神惡煞般的肆無忌憚的殺人手段,哪裡還敢有絲毫的違逆想法。

賀一鳴伸手在懷中一摸,微微一怔,臉上不由地浮起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張仲巹何等精明之人,一見賀一鳴的表情,立即猜到了其中的緣故,他大笑一聲,道:“費闐崞。”

小廟中雙手侍立,連一口大氣也不敢出的費闐崞聞言立即是踏上了一步,他伸手又一次的掏出了一根金條,雙手捧着交到了高大名的手上。

高大名的眼皮子急驟的跳動了幾下,雖然在賀一鳴等人提及這隻火爐的時候,他已經是心中有數了。但卻並沒有想到,這些人並沒有強行搶奪,反而是贈送了如此之大的一塊金條。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着,心中猶豫的厲害。

眼前這些人可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主兒,能收他們的錢么?

賀一鳴向著張仲巹微微一笑。這隻火爐既然是寶豬發現的,那麼無論如何,最終都應該是歸其所有。

至於費闐崞拿出來的那根金條,在他們的眼中,這根本就不算什麼,任誰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此時看着高老頭捧着金條雙目放光,但卻是忐忑不安的模樣,賀一鳴搖了搖頭,看看屋外大雨已經停歇,道:“張兄,金兄,我們也可以上路了。”

張仲巹二人相繼點頭,賀一鳴伸手將寶豬拽了起來,另一隻手虛空一引,頓時將火爐中的木材等東西拋了出去。這些東西在剛剛下過了暴雨的地面上打了幾個滾,就混入了泥土之中,並不會因此而引起什麼火災。

隨後,他就這樣象是提着一籃子大白菜似的,將寶豬和火爐提進了馬車之中。

張仲巹和金戰役相視搖頭,明知道寶豬的身份之下,卻還會如此對待它的,怕是也唯有賀一鳴這樣的一個人了......

片刻之後,所有人上馬而去,至於這遍地的屍首也同樣帶走,在途中會尋一處偏僻的地方掩埋。

直至這些人遠去之後,高老頭才捧着手中金條,齜牙咧嘴笑得合不攏嘴。

※※※※

馬車之中,賀一鳴與金戰役二人看着依舊是抱着火爐,怎麼也不肯放開的寶豬。卻是各有所思。

金戰役畢竟是第一次與寶豬見面,對於它的這個行為感到了極度的好奇,同時,這小傢伙的可愛外表也發揮出了極為重要的作用,讓金戰役百看不厭。

但賀一鳴就冷靜的多了,他雖然沒有將寶豬從火爐上強行扒下來,但也是東敲敲,西摸摸的想要找出這東西為何會如此的吸引寶豬。

要知道,寶豬的眼界還是很高的,哪怕是仿製的五行環放在了它的面前,它也沒有表現出如此誇張的態度。唯有在初見百零八之時,它才表現的如此瘋狂。難道這個毫不起眼的火爐,在它的眼中,竟然會擁有着超過了仿製五行環,和百零八相若的地位么。

這隻火爐從外表上看去,式樣頗為古老,與如今鑄造的東西有着極大的分別。其中最為古怪的是,火爐的最上方,有着一個可以旋轉的圓盤。

當這個圓盤旋轉到內部,就可以將火爐完全封死,連一點兒的空隙也不會留出來。若是將圓盤旋轉到了外部,自然就可以露出了火爐的內部,並且任意的投放燃料了。

火爐的底部圓嘟嘟的。或許是因為當做了茶爐的時間太久,裡面已經是黑不溜秋的再也看不出其它的顏色。

整個火爐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在大氣之中帶着一股奢侈的感覺。

沒錯,就是奢侈,雖然它的外表無論如何都與這二個字扯不上關係,但是當賀一鳴研究之後,卻還是在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他眉頭略皺,小心翼翼的將一點兒真氣灌輸其中。

令他驚訝的是,這隻火爐並不排斥他的真氣,但是當他的真氣在火爐中流轉了半響之後,卻並沒有激發出什麼特殊的變化。

這一下不由地讓賀一鳴大惑不解了。

能夠承受強大真氣的灌輸。這東西肯定也是寶器中的一種了,但問題是灌輸了真氣之後,竟然沒有任何反應的寶器,這也是頭一遭遇到。

半響之後,金戰役問道:“賀兄,你看出了什麼?”

賀一鳴微微搖頭,道:“慚愧,賀某竟然認不出此物究竟是有何煉製而成。”

金戰役的眼眉驚訝的聳動了一下,他遲疑了一下,道:“能否借我一觀。”

賀一鳴毫不猶豫的將手中寶豬連同火爐一併的放到了馬車的正中心。

金戰役可不敢象賀一鳴般肆無忌憚的,幾乎就將緊貼在火爐上的寶豬視而不見。他小心的避開了寶豬趴着的方向,慢慢的敲打研究起來。

縱然是以金戰役的見識和博學,也無法一看這東西的外形就認出來歷。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象寶豬這樣的,天生對寶物敏感的靈獸之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一眼認出這東西的真正價值了。

一盞茶功夫之後,金戰役終於是停止了搗鼓,他的臉上也有着狐疑不絕的神色。

終於,他手中光芒一閃,一股真氣輸入了火爐之中。再過片刻,他的臉色愈發的驚異不定了。

賀一鳴心中好笑,看來他也步入了自己的後塵。

這個火爐太過於詭異了,雖然能夠承受真氣灌輸,但硬是不發生任何效果。這樣的寶器,就算是擁有再大的威能,也是一件無用之物。

金戰役放下了火爐,他沉聲道:“賀兄,真是慚愧,我也無法確定此物的來歷。”

賀一鳴微怔,他發現金戰役說的是無法確定,而並不是象自己一樣的,一無所獲。

“金兄,莫非你看出了一些端倪?”

金戰役猶豫了一下,道:“金某曾經在某一本古籍中看到過一些有關神器的描述,在那些神器之中,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在沒有摸透使用方法之前,無論你灌輸多少真氣進入其中。都不會用任何的作用。”

賀一鳴的臉色微變,道:“你說這是流傳下來的神器之一?”

金戰役苦笑道:“賀兄,這不過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自從神道中人在數千年前消聲滅跡之後,這些神器也就不見了蹤跡。那麼多年來,任誰也說不出其中緣故。”他看了眼馬車的後方,繼續道:“若是我們隨便在一個小廟中都能夠找到神器,那麼這個運道也未免是太過於逆天了。”說到這裡,他正色道:“我懷疑,這應該是一件古老的寶器,只不過已經損壞,所以無法使用罷了。”

賀一鳴滿腔的熱情頓時象是被澆了一頭涼水似的,消退了許多。

不過他的目光在緊趴在火爐之上的寶豬身上瞥過之時,心中卻是一陣疑惑,能夠被這小傢伙如此看重的東西,怕是不會那麼簡單吧!讀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