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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賀一鳴不用回頭也知道。金戰役肯定是動心了。

這傢伙天生就是一個戰鬥狂,沒有晉陞尊者之前就已經是修羅道中的強者了。他不去找人家比武,就已經是人家福星高照,如今竟然有人挑釁上門,雖然此地並非靈霄寶殿,但他卻依舊是如同打了雞血般的興奮。

然而,出乎賀一鳴意料之外的是,金戰役眼眸一凝,竟然直接的問道:“朱兄,那兩人如何稱呼,可有南疆第一勇士厲江峰?”

朱八七臉色一緊,道:“不錯,其中一人正是厲江峰,他在這一次的鬼哭嶺之行後突破極限,進階尊者。而與他同行之人......”朱八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還有一位兩位自己看吧。”

賀一鳴輕聲問道:“金兄,厲江峰是什麼人,你與他交過手么。”

金戰役鄭重的點頭,道:“此人在晉陞尊者之前,一直是南疆公認的尊者以下第一高手。”

賀一鳴心頭透亮,此人的地位在南疆竟然與金戰役在大申相若。既然如此,以金戰役的個性,若是肯放過他那才叫做奇怪呢。

“我曾經與他交手過一次,此人的武道修為確實了得。”金戰役眼中掠過了一絲得色,道:“那一戰是我這一生中大小數百戰里最艱苦的一戰,雖然最後僥倖勝出一招,但也已經是全力而為,再也沒有半點留手了。”

賀一鳴微微點着頭,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金戰役給人如此之高的評價。

心中微動,賀一鳴問道:“此人比之郝血、宇無塵如何?”

這兩個人在以前亦是大申境內僅次於金戰役的高手,雖然在晉陞尊者之後並未曾較量過,但怎麼看,他們也是這一代頂兒尖兒的大高手了

金戰役沉吟片刻,微微搖頭,道:“若是單以修為而論,他們三個實在是相差無幾。但是郝血和宇無塵差了一點兒悍不畏死的氣概,在生死相搏之時,氣勢上未免要落於下風。”

賀一鳴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如此人物,當然要見識一下。

朱八七早就在一旁聽得是心驚肉跳,他們口中說的這幾個人,可都是這一次的新晉尊者。

雖然是新晉尊者,但是在他們這些終身無望達到尊者的人眼中,這些人又是多麼的高不可攀。

朱八七似乎是突地想起,眼前兩人同樣也已經步入了尊者的行列之中,雖然以前都是舊識,但似乎自己已經喪失了與他們稱兄道弟的資格了。

微微的低下了頭。朱八七將心中那百味交集的情緒壓了下去,道:“賀尊者、金尊者,厲江峰正在主峰半山與人交手,兩位可要上去一觀。”

賀一鳴長笑一聲,道:“當然要去,朱兄,我們走吧。”

他剛才已經注意到了朱八七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也注意到了他口頭上稱呼的改變。但是經歷了外出遊歷之後,他深刻的體會到了個人實力在這個世界上所佔據的地位。

這已經是一個共識,沒有人能夠輕易的將其改變了,他也唯有隨波逐流,順其自然。

或許這對於那些永遠無法晉陞尊者,以及那些在武道之上沒有天賦之人並不公平,但是在這個天底下,除了是騙小孩子之外,本來就沒有公平的事情。現在沒有,以後也同樣沒有。

眾人的奔行速度極快,而且在朱八七的帶領下,再也沒有人上前攔阻盤訊。

很快的,他們就已經來到了天池主峰。

看着這高聳雲霄的巨大山峰,賀一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上一次來到此處,他僅僅是凝鍊了兩朵有形之花的一線天,還正是藉助於觀摩這座山峰,才讓他領悟到了第三朵的土之花。

如今這一切卻像是過了無數年似的,令他心中感慨萬千。

雙耳微微聳動,賀一鳴訝然道:“他們竟然在大較技場?”

天池主脈的大較技場就是昔日開山大比的地方,那裡可是天池主峰的重地所在,除了開山大比這種重要的場合之外,基本上是不會開啟。

但是此時,從賀一鳴聽到的情況來看,他們正在那兒比試。

朱八七神情肅然的道:“眾位尊者們確實在大較技場。”

賀一鳴一聽他的稱呼,頓時釋然。

他們這些人的人數雖然較少,但卻都是新晉尊者。那麼多的尊者匯聚一堂,天池一脈為了表示尊敬這些已經站到了人類巔峰的強者,打開大較技場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白馬輕嘶了一聲,似乎是說不出的興奮。

賀一鳴回頭瞅了它一眼,伸手在它的背上輕輕的撫摸了幾下。

雷電也感覺到了來自於前方的戰鬥,看它的樣子,似乎也是想要上去大戰一場。

這一點讓賀一鳴頗為頭疼,怎麼在自己身邊的,都是一些戰鬥狂啊。

朱八七帶着眾人前行,來到了大較技場之外。

此時,整個大較技場上顯得空蕩蕩的,僅有不到百人有資格在這裡觀戰,而這些人竟然都是達到了先天境界的高手。

高台上,同樣有十餘人或坐或站,他們的目光都凝聚在比武場地中心,對於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是毫無興趣。

賀一鳴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一掠而過。看見宇無常等人竟然全部到齊。而台上還有幾位不曾相識之人,但是此刻能夠上得了高台的,肯定都是尊者身份。

不過,所有人的目光很快就被場地中心處的那場交戰給吸引了過去。

交手的兩個人之中,賀一鳴對於其中一位非常熟悉,正是在令他痛恨無比,並且心懷殺機的郝血。

而與他對戰之人,則是一位長滿了絡腮鬍子,一張臉龐奇大無比,一雙眼睛更是如同嬰兒拳頭大小的怪人。

此時,在他們的身周,都籠罩了一層鮮艷的紅色。

賀一鳴與金戰役的臉色立即凝重了起來,一看到這個場面,他們就都明白了,這兩個人之間的戰鬥已經達到了最為關鍵的地步了。

那位大漢身周的力量明顯是火系的力量,而且還是達到了火系巔峰的程度,只要看那似乎是隨時跳躍着的淡淡火苗,眾人的心中就忍不住想要隨之跳躍。

將火系力量操控的到了這個地步,也算得上是難的可貴了。

當然,郝血在武道之上的修為也是同樣的非同小可,他身周的紅色雖然遠不如對方看上去那樣的威勢十足,但卻有着一股子陰惻惻的感覺,而且當眾人凝視過久之時。會有着一種極度的噁心,想要嘔吐的感覺,並且渾身乏力,似乎一躺下就能夠睡着似的。

賀一鳴知道,這就是血系力量的特殊能力。若是修為不夠,心志不堅,那麼與郝血動手,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只是,此刻郝血所遇到的對手不但本身武道修為強大至極,而且他的心志堅若磐石,根本就不曾有過絲毫的動搖。

他們兩人的手中兵器也是頗為古怪。郝血使用的一把極細的長線,這條長線也不知道是由何物製成,揮灑之間別具一格,出手之時令人防不勝防。對面那位大漢對於這根長線明顯的十分忌憚。

而大漢手中的兵器竟然是一根狼牙棒。

巨大的棒子長達一丈二尺,竟然與賀一鳴的大關刀旗鼓相當。

棒頭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長達數寸的黑黝黝的小刺,任何人一看就知道,若是與這些小刺來一個親密的接觸,後果肯定是不堪設想。

賀一鳴看了片刻,目光再度落到了郝血手中那根長線之上。

片刻之後,他雙眉一揚,輕聲道:“凝血絲。”

金戰役微微一怔,道:“你也知道凝血絲?”

賀一鳴大奇,反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金戰役隨口道:“我們靈霄寶殿的弟子行走天下,回來都要敘述經過,對於天下間的奇功密技都有些了解,知道凝血絲也就不足為奇了。”

賀一鳴點着頭,心中暗道,有一個大門派作為依靠,就是好。

迎着金戰役詢問的目光,賀一鳴輕聲道:“我是從凝血經上看到的。”

金戰役嘶嘶的吸了一口涼氣,道:“賀兄,凝血經是天下間第一等的霸道功法,你若是沒有學習過凝血術,那麼觀看凝血經肯定會遭到反噬,並且最終發狂而亡。”

賀一鳴微微一笑,胸膛略微挺了一下,笑道:“金兄放心,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么。”

金戰役臉色凝重之極,不過仔細看了賀一鳴幾眼,卻沒有看出任何不妥的情況。他心中嘖嘖稱奇,這個兄弟的體質也太奇怪了。

不過,或許正是因為這種怪異的體質,所以才會讓他有着如今這樣輝煌的成就吧。

場中突地傳來了一道低沉有力的嘯聲,隨着這道嘯聲的不斷響亮,那個漢子手中的狼牙棒就開始快速的旋轉了起來。

一股龐大的,令人難以承受的氣勢從那漢子的身上爆發了出來。

此時,他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他的理智似乎已經被來自於身體本能的力量所取代。那狼牙棒如同一隻大風車般,打着轉兒沒頭沒腦的向著郝血砸去。

此人的威風,至此才顯露的淋漓盡致。

賀一鳴的臉色微變,他的心中立即有着一絲預感。

郝血怕是接不下這一輪豪氣干雲的衝擊。

“他是誰?”賀一鳴下意識的問道。

金戰役雙眸燃起了滔天的鬥志,他同樣低聲回答:“南疆第一勇士......厲江峰!”讀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