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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兄,你這一次闖的禍可夠大的。”金戰役苦笑着說道:“圖騰一族何等強大的實力。你竟然在這一族的面前擊殺了一位大聖者。這可是比當面打臉還要嚴重的多。只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賀一鳴同樣苦笑一聲,其實他也不願意與圖騰一族結下死仇。但問題是招罄林此人已經知道在他的身上擁有神器雷震子了,若是不將他擊殺,那麼日後自己絕對是永無寧日。

雖說自己從輪迴之地中出來也肯定會引起轟動,但是這種轟動與擁有神器的轟動那可是絕不相同的。

哪怕是有人懷疑他在輪迴之地中得到了什麼寶貝,但只要沒有真憑實據,估計也沒有多少人敢招惹他這個尊者級別的人物。但有了神器,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了。

輕嘆一聲,賀一鳴低語了幾句。

金戰役的眼眸中頓時露出了極度的震驚之色,良久之後,他才緩緩點頭,道:“若是如此,那就不得不殺了。”

很顯然,在了解到真正的原因之後,就連金戰役本人都改變了主意。

賀一鳴微微搖頭,道:“不談這個了,金兄,你這一次有何感悟。”

這句話也唯有在他們兩人獨處之時才能夠詢問,若是艾文彬依舊在此,那麼賀一鳴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的。

金戰役臉色一正,道:“這一次的感悟極深。但我卻無法用言語說出來。可我有一種感覺,若是按照這一次的感悟修鍊下去,那麼成功激發意念的可能性很大。”他緩緩的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在賀一鳴的眼前搖晃了一下,道:“在這個期限內,我一定可以激發意念。”

賀一鳴狐疑的問道:“兩年?”

金戰役眼皮子一翻,抬起了腳,做勢要踹過來,賀一鳴連忙拱手求饒,道:“金兄,你不會是想要在二十年之內激發意念吧。”

金戰役傲然道:“正是二十年,嘿嘿......自從神道消失之後,剛剛晉陞的尊者能夠在二十年以內成功激發意念的,絕對是鳳毛麟角,幾乎所有成功之人在百年後都進階到九九歸一的人道巔峰境界。”

賀一鳴雙眉一揚,笑道:“原來你也盯着人道巔峰之境啊。”

金戰役嘿然一笑,並不回答,但是從他那自信的眼神中,卻已經可以清晰的讀出他的想法了。

賀一鳴沉吟了一下,道:“金兄,還記得我們進入生死界之前的約定么?”

金戰役微怔,道:“當然記得,我們約定看誰先踏足五氣境界。”

賀一鳴鄭重點頭,道:“實不相瞞,小弟在離開輪迴之地的前一刻,也已經成功的激發了意念。雖然也和你一樣無法掌控和第二次激發,但是你的領先優勢已經是蕩然無存了。”

金戰役雙目中閃過了一絲驚喜交加的目光。他大笑道:“賀兄,這樣的約定才是真正的有趣,二十年內,看看究竟是誰先進入五氣境界吧。”

賀一鳴陪着他大笑數聲,兩個人的心中都是充滿了鬥志和歡愉,有這樣的一個朋友兼對手存在,對於自己將是一個永遠的鞭策,唯有不斷的努力攀越更高的高峰,在任何時刻都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如此,才能夠追上對方前進的步伐。

金戰役站了起來,道:“我這就回去修鍊。”走到了門口,他突地停了下來,隨意的說道:“這一次我就不回靈霄寶殿了,在你們賀家莊住上一年,一年後同往南疆。”

賀一鳴微怔,他慢慢點着頭,直到金戰役離去之後,眼中才流露出了一絲感激之情。

金戰役之所以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不問可知,是因為擔心圖騰一族即將到來的報復。

如果這一族想要報復。肯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動手。所以一年之期,已經是雙方都能夠忍耐的極限了。

※※※※

來到了椅子上,賀一鳴坐了下來,他暇意的舒展着手腳,竭力的讓身體處於最為放鬆的狀態之下。

這是他經過了一段時間所摸索出來的最適合自己的辦法。

也唯有在這種身體最放鬆的情況下,他的思緒才能夠達到最活躍的地步。

閉上了雙目,賀一鳴默默的思考着。

自從他進入生死界開始,精神就一直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之下,無論是從輪迴之地出來,還是一怒擊殺方晟,與三大五氣尊者之戰。這些都是相當刺激和危險的事情,若是一個不慎,就此殞命當場的可能性極大。

賀一鳴在武道之上的修為雖然極高,但是在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之時,卻也不敢有一絲的輕忽大意。

心中的那根弦綳得緊緊的,哪怕是在與山頂洞人交談之時,也沒有緩和下來。

直到此刻,回到了天池一脈的據點,他才真正的完全放鬆了。

從心理到生理,完全的放鬆下來之後,他的精神就像是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在這種境界中進行思考,頭腦似乎是特別的清晰。

隱隱的,賀一鳴似乎是抓住了什麼,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在這一片虛無之中,似乎有着無數絮亂的線團,而想要將它們整理出來,首先必須要找到一個線頭。

賀一鳴甚至於能夠感覺到。若是自己能夠找到那個線頭,那麼就是說他找到了能夠激發意念的線索,若是按照這個線索尋根下去,或許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就不再是什麼秘密了。

慢慢的,腦海中靈光一閃,賀一鳴想到了自己接觸過意念之時的那種感覺。

昔日在初入生死界前的山谷面前,眾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澎湃的近乎於無邊的威壓。賀一鳴卻在那裡使用自己領悟而來的神算之道打拳,差點兒就要進入了頓悟境界。

那是他第一次嘗試接觸意念之道,只可惜最終的結果卻是被人打斷了。

第二次,在離開那一片光之海的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怒氣,那是足以將一個人活生生炸開的極端怒火。

正是因為這股怒火,引發了他身上的某種神奇力量。

這種力量在平時絕對不會出現,就像是看得見、摸不着的海市蜃樓,若是想要將這一片虛無化為實際上的力量,其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在那一刻,極端的憤怒似乎成為了導火線,竟然真的將那股力量引發了出來。

隨後,正是因為那股力量的存在,才讓賀一鳴將帶着本源之力的真氣鎧甲送到了凝血人的身上,最後阻擋了光之海的洗禮,成功逃脫了出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象是一場夢,但卻是如此的真實。

恍惚間,賀一鳴似乎明白了什麼。

每一個人的體質不同,想要激發意念的方法也是各自不同。

金戰役是走火入魔之後,再在生死之間的頓悟,楚蒿州是經歷了數十年如一日的破而後立才能得償所願。

那麼在他的身上,就要找到一條完全適合他自己的路子。

那就是神算之術和極端的憤怒情緒。

神算之術似乎是一種漫長的鍛煉手法,使用這個技能與人交手,會在不知不覺中積蓄力量,當力量積蓄到了一定程度,那麼意念的產生就是水到渠成了。

而憤怒的情緒就顯得極端了一點。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極端的做法確實能夠讓意念儘快的出現。只是,賀一鳴十分擔心,若是因此而產生意念,那麼他日後是否還能夠恢復那種心境若水的境界,是否會因此變得暴躁易怒。

沉思了良久,賀一鳴眼眸中閃爍着一種令人悸動的光芒。

正所謂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不付出哪裡會有回報。

想要在武道之上走的更遠,又豈能不冒一點兒的危險。

一念及此,賀一鳴的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他雙目平視前方,那裡是一塊門板,正是供人進出的大門。

無數的念頭在賀一鳴的腦海中翻滾而過,他的眼眸逐漸變得炙熱了起來。

在他前面的那塊門板之上,似乎並不僅僅是一塊普通的木頭,而是變成了一個個鮮活的人物。

胡斌,他生平所殺的第一人。此人惡行累累,死有餘辜,賀一鳴絕不後悔將其斬於刀下。

隨後,大門上似乎又閃過了許多人影,這些人都是死於賀一鳴之手,或者是還未曾死於他手中的那些強大敵人。

其中,當斷指客與方晟談論到血洗賀家莊的話題之時,賀一鳴心中的那萬丈怒火終於是無可壓抑的爆發了出來。

他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被風劇烈的吹過,雖然並未撕裂,但卻也是獵獵作響!

他的雙目之中逐漸的被一片鮮血所充斥,巨大而無可壓抑的力量從他的身慢慢的湧現而出。

在這一刻,賀一鳴完全的陷入了一種自我迷失的境界中,他那刻意培養出來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限,甚至於是絲毫不會遜色於他在光之海中的那一刻。

強大的憤怒就像是一把鑰匙,一把能夠打開通天大道之門的鑰匙。

雖然這道大門之後的道路註定是崎嶇難行,但也比那些始終徘徊在外,不得其門而入的人們要好得多。

正當賀一鳴完全的沉溺於自身的憤怒之時,他卻並不知道,由於憤怒所引起來的殺意,在這一刻竟然是衝天而起,如果狂風暴雨般的朝着整個據點擴散而去。

所有的尊者們臉上都露出了駭然之色,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個地方。心中如同擂鼓般的劇烈跳動了起來...讀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