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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他動手,他的那些同學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沖了上來,這裡是東北,群眾基礎使然,對小日本尤其痛恨,所以根本不需招呼,一見有人先動了手,立即擁上來更多的人,包括一些本來到這條街上來買春泡妞的人,對揍小鬼子也是興趣盎然。

雨點一般的拳頭揮向小村,他抱着頭,拳頭便落在他的背上,還有幾飛腳結結實實地踢在他的腰上。小村哎吆哎吆地叫着,殺豬死地喊着:“助助!(救命

離得最近揍得最凶那哥們一聽不答應了,“這孫子說啥鬼話呢?他死該的,誰死該的?你***才死該的!”

關廠長和陳秘書慌慌張張地追出來,一見這情形連忙衝過去阻攔,這時有幾個歲數大點沒有衝上去動手的人正圍着小璐安慰着她,問着事情經過。小璐瞧見了關廠長和陳秘書,抽抽噎噎的把事情一說,幾個比較沉穩的人也惱了,一轉身便沖向裝好人的關廠長:“你個漢奸二鬼子,幫着小鬼子欺負中國女人?”

“什麼?”大家一聽全炸了,漢奸在人們心中向來是比鬼子更可恨的畜牲,圍着小村拳打腳踏的人呼啦一下,撇下已經被揍成豬頭的小村一郎,把關廠長和陳秘書圍在了中間。

“別......別......,有事......有事好商量......”,關廠長戰戰兢兢地道陪着笑臉。

“商量你媽!”

隨着罵聲,一隻斗大的拳頭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嗡”地一聲。關廠長只覺眼前繁星亂轉,隨即無數只拳頭便向他的身上招呼過去。

這時,張勝地車子像一匹瘋馬似的衝進了酒吧街,向這裡狂奔過來。

“勝子!”小璐看見他,一下子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他,剛剛止住的眼淚又禁不住滾滾而下。張勝匆匆聽了經過。頓時勃然大怒,小璐一把沒拉住,張勝把西裝一解,領帶一拉,一個箭步就躥進了毆打關小奸的人群。

“勝子!”小璐驚慌地叫。

人群中傳出張勝如同炸雷般的聲音:“你狗日地,老子西裝一脫。也能當流氓!”

隨之而起的是幾聲慘叫。小璐生怕張勝激憤之下把人打壞了難以收拾,急得在外邊團團轉。可是場面太混亂了。她擠不進去。

過了片刻,一輛警車鳴笛趕來。居酒屋地老闆娘美枝子見小村一郎被路人暴打,知道他犯了眾怒,自已不敢上前救人,便悄悄報了警。但警察來的沒有這麼快。這輛警車是一路追蹤連闖幾個紅燈的張勝來的,想不到誤打誤撞,倒成全了這三個敗類。

小村一郎抱着滿臉是血的腦袋躺在地上。聽到警笛聲這才精神一振,把手放了下來。只見他那肥厚的嘴唇中間裂了好大一個口子,鮮血直冒,鼻子也歪到了一邊去。他地中國話本來說得就嗑嗑絆絆,這時含含糊糊更不知道在叫些什麼。

一見警車到了,眾人轟地一聲四下散了,方才還在凶神惡煞狠揍漢奸和鬼子的好漢們頓時融進了圍觀地群眾之中,想找出一個兇手來,那就難如登天了。張勝擁着小璐,傲立當場,呼呼地喘着氣,冷冷地看着他們......

一輛依維柯駛到省第一人民醫院急診部的門口,車子停下來,大腹便便的賈古文下了車,夾着公文包走進了大門。

“噹噹當!”他敲了敲玻璃,向裡邊趴在桌上的工作人員問道:“同志,急診點滴室在哪邊?”

裡邊穿白大褂的人抬起頭來,向右後方一指,說道:“走到頭,右拐就是。”

“謝謝!”賈古文點點頭,舉步向里走去。

剛剛走到拐彎處,急診處置室旁一間醫生工作室里傳出一個聲音:“哥,哥,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呢。”

賈古文扭頭一瞧,只見醫生房間里亮着燈,地上立着一根點滴桿,旁邊倚桌坐了個男人,腦袋包得像木乃伊似地,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可那嘴上偏還叼了根香煙,二郎腿一顫一顫的。

賈古文蹙蹙眉,走進屋裡上下打量一番,說道:“斯文?你怎麼不在點滴室里?我瞧你這樣,不像傷勢嚴重啊。”

他的兄弟叫賈斯文,由於文化水平實在太低,所以在賈鄉長多方活動之下,也只能被安排到太平鎮民政辦做了一個普通辦事人員,好在工作輕閑,而且只要有心,在這地方總能撈點好處,這小子也就扔下鋤頭,安心吃工糧了。

聽了大哥地問話,賈斯文嘿嘿一笑,滿不在乎地道:“我沒啥事,就是想訛他小子,所以來我朋友醫院,讓他診斷書開的嚴重點。急着把你找來是為了鎮鎮他,你現在是有身份的幹部,要不他不老實。”

賈古文哼了一聲,把皮包扔在桌上,四下一看,問道:“打你的人呢?”

賈斯文道:“錢沒帶夠,回去取錢了,沒事兒,他身份證在這押着呢。”

賈古文喘了口粗氣,拉過凳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問道:“你不在太平鎮獃著,跑市裡來幹啥?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咋還跟人打起來了呢?”

“**,你別提了。”賈斯文把煙頭往地上一扔,使勁碾了碾:“我聽一哥們吹牛上了伸半掩門的,說是味道不錯,聽得我心痒痒的,就把電話要來了。”

“沒出息,又去找樓鳳了?”

賈斯文嘿嘿笑道:“男人累,所以經常去敲背;男人愁,所以經常去洗頭;男人苦,所以經常才去賭;男人忙,所以經常上錯床;哥。大哥別說二哥,你還不是跟我一個德性?互相理解嘛。”

“哼!多少錢?”

“三百。”

“貴了點。”

“可不是,可她不給還價啊,我琢磨這麼有性格的一定長的不賴,三百就三百吧。我就過去了。可我打車到了地方,敲了半天門卻沒人開。我打了個電話給她,說是正在外面買套子,讓我在外邊吸根煙等一會兒,我也沒遠走,就蹲那門洞里抽煙。

嘿,他媽拉個巴子

:猥瑣,敢情這婊子騙我。我當時就惱了,衝上去一把拉住了她正要關上的房門,我說了她幾句。後來想想算了,人家是做生意的,這麼做也無可厚非。總不成告訴我正在裡邊忙活着吧?於是就跟她進屋了。

那女的長的是不錯,身材也苗條,我進了屋正脫衣服呢,她又打了個電話,聽那內容是她兒子打來地,她還親切地囑咐兒子聽爸爸的話,要好好學習......

哥,你說,我這聽着添不添堵?你換個時間打這種親情電話不成啊?我聽着當時就萎了,讓她多做點服務幫我提升一下情緒她還拿架子不肯,這下我可火了,我不做了成不?我要抬腿走人,她不讓,兩個人正吵吵,裡屋躥出一小子,我沒提防啊,讓他給揍了。”

說到這兒,賈斯文得意洋洋地掏出煙盒,甩給大哥一根,自已點上一根,冷笑道:“他以為我出來嫖娼就得吃啞巴虧呀?靠,他不一樣不敢讓警察盯上?媽地,不給我出點血,這事沒完。”

賈古文聽得莫名其妙,問道:“裡屋怎麼還躥出一男的?她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