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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罡庭還是第一次來牡丹園,覺得這裡果然不同於邙北市其他茶樓,茶樓裝飾的古色古香的,氣氛優雅而安靜,一腳跨入樓內,好像就是從喧囂的鬧市一下子到了悠閑安靜的世外桃源一般。

茶藝師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襲藍色旗袍,樣子不算特別漂亮,但是看起來清清爽爽的,有着一股古典韻味,和茶樓的氣氛很是般配。看起來她認識劉馳,笑吟吟地招呼道:“劉書記,今天晚上喝什麼茶?”

劉馳和藹地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這你得問汪主席了,今天晚上他埋單。”小姑娘就不好意思地望着汪主席笑。汪主席大度地擺了擺手,對小姑娘說道:“鐵觀音吧。”汪主席略帶東北口音的普通話聽起來甚是悅耳,他笑着看了看劉馳和付罡庭,說道:“劉書記、付書記,今天我請你們喝一點正宗的南茶。”

劉馳笑着說好,付罡庭跟着附和。至於其他邙北市的官員,只有跟着陪笑的份,連附和說一聲好的機會都沒有。

邙北人喝茶,多是喝綠茶,有偏好信陽毛尖的,有偏好西湖龍井的。當然,這都屬於檔次比較高一些的,那些普通市民多數喜歡喝茉莉花茶,茶水黃黃的,有着一股濃郁的茉莉花香精的味道。雖然邙北人喝茶根據身份不同,在茶葉的檔次上有所講究,但是具體到沖泡程序卻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用茶杯放上茶葉,然後往杯子里加滿開水即可。這種方法就簡單,也最沒有藝術,更沒有所謂的茶道可言。當然,對於講究一點的人,可能還多一道工序。在放茶葉之前事先用開水燙一下杯子,以起殺菌消毒之功效。

相比之下,鐵觀音的飲法就要多上很多花樣了。小姑娘一邊用嫻熟優雅的動作表演着茶藝。一邊用清脆美妙的聲音為眾人講解着其中的規矩。鐵觀音還沒有喝到嘴裡。光聽小姑娘美妙如天籟之音的講解,和優雅如舞蹈地泡茶手法,就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了。

張一磊在一旁看着,對劉馳說道:“劉書記,這鐵觀音的喝法還真是講究呢!這樣比較起來,我平時喝茶只能算是牛飲了,真沒有想到,喝茶還能喝出藝術境界啊!”

劉馳笑着說道:“一磊,這裡是牡丹園,我看你不是牛飲。是牛嚼牡丹才對。”這個笑話其實並不好笑,可是所有人都誇張地笑了起來。連汪主席都微微點頭,附和着笑了起來。

一番眼花繚亂地表演之後。眾人面前小巧地茶杯中就加滿了色如湖泊的濃郁茶湯,和那小姑娘芊芊玉手相映成趣,真是好茶美色,相得益彰。汪主席做了個手勢,笑着說道:“劉書記,請。”劉馳笑着說道:“來,來,大家一起來。”其他人卻只是微笑不動。劉馳就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眾人目光本來就注視着劉馳。這時候見他目光皺了起來,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揪。幸好劉馳的眉頭旋即就舒展開來。口中贊談說:“好茶,的確是好茶啊!入口微苦,但是後味卻曉甘。汪主席的推薦果然好啊!”

眾人揪起來的心這才放下,爭先恐後地端起茶杯,去品嘗起來。

汪主席卻微微一笑,說道:“劉書記果然是懂茶的人,我只是知道這茶好,若是讓我講這茶好在什麼地方,我卻不能像劉書記這樣講出這麼細緻入微的感受來。”

付罡庭也在一旁跟着笑着,汪主席雖然是他的客人,但是劉馳既然過來了,註定他這個副書記只是一個陪客。

喝過一輪茶,汪主席忽然間說道:“劉書記,我有一個想法,想跟你交流一下。”

劉馳放下茶杯,點了點頭,說道:“汪主席有什麼建議只管提就是。”

汪主席說道:“最近我們香港利雅達集團要搞一個活動,就是組織內地和利雅達集團有合作關係的企業和官員到美國進行為期半個月地考察。不知道劉書記有沒有興趣?”

劉馳沉吟一下,說道:“汪主席這種想法很好。內地的官員和企業家是需要走出國門,開闊一下眼界,感受一下西方現代管理思想和理念,要不怎麼能衝出亞洲,走向世界呢?不過呢,利雅達集團地項目是由付書記負責的,還是由付書記去吧,我就不去了。”

付罡庭連忙說道:“劉書記,你是班子地班長,還是你出去比較恰當。”

汪主席在一旁笑道:“劉書記、付書記,你們倆就不要謙讓了。這次利雅達集團安排給邙北市到美國去考察的名額有十五個,劉書記和付書記聯袂前往,是卻恰當不過的了。”

劉馳還真沒有想到利雅達集團竟然是這麼大的手筆,他笑吟吟地對付罡庭說道:“罡庭同志,那這件事情就由你負責跟汪主席溝通了……”

劉馳回到湖月山莊一號別墅,歐陽應龍正大模大樣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劉馳回來了只是說了一句:“姐夫,回來了?”卻並不起身。

劉馳壓着內心的一絲厭惡,微笑着點了點頭,問道:“你姐呢?”

歐陽應龍說道:“剛出去,也沒有說幹什麼去了。”

劉馳眉頭又是一皺,歐陽丹鳳剛的邙北市的時候,還知道收斂,什麼事情都很低調,一副賢內助的樣子。隨着自己在邙北市地腳跟逐漸站穩,歐陽丹鳳地本性也逐漸暴露出來,行事也越來越張揚,做什麼事情也不和他商量,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現在這麼晚了,她到外面去又是去做什麼事情?想到這裡,劉馳內心不由得一陣煩躁。他沒有說什麼,邁步向樓上書房走去。

歐陽應龍卻不管劉馳高興不高興,他起身跟着劉馳進了書房,壓低聲音對劉馳說道:“姐夫,我發現一個秘密。”

劉馳心中尋思着歐陽丹鳳出去做什麼了,根本沒有心思聽歐陽應龍說什麼秘密不秘密的,他拉開椅子坐在書桌旁邊,自顧自地整理着書桌上地東西。

歐陽應龍見劉馳的模樣,暗自撇了撇嘴,當一個市委書記就拽了?如果沒有我堂叔幫忙,你小子恐怕還在鄉農機站開拖拉機哩。他湊近劉馳身邊,笑嘻嘻地說道:“姐夫,你聽我說嘛,我保證這個消息你聽了以後肯定會感興趣的。”

劉馳就懶洋洋地說道:“好嘛。你說吧。”

歐陽應龍看了看左右,神秘地說道:“姐夫,我一直懷疑山水建設集團的老總陽江超不地道。這不,我讓省里的朋友幫我查了一下,你猜怎麼著?”

劉馳整理文件的動作停了下來,“嗯?”

歐陽應龍停頓了幾秒鐘,這才洋洋得意地說道:“陽江超其實就是一個唬字牌的老憨,除了有點錢外,並沒有其他過硬的關係。”

“嗯?”劉馳眉頭皺了皺,說道:“不會吧?”

“怎麼不會?”歐陽應龍撇了撇嘴,說道:“姐夫,你記得陽江超開的那輛大奔吧?”

“記得,怎麼了?”劉馳說道。

“大奔不是上的軍牌嗎?”歐陽應龍不屑一顧地說道,“我讓朋友一查,你猜怎麼著,這軍牌竟然是假的!是陽江超掛出來唬人的。”原來當初趙長風找方天雷要軍牌要的急,方天雷就讓人隨便弄了兩副牌照給了陽江超。方天雷已經是旅參謀長,自然不在乎這軍牌是真假,反正如果陽江超被軍隊稽查到了,方天雷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哦?你確定?”劉馳顯然是有點不敢相信。

“絕對確定!”歐陽應龍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那個朋友是省軍區的,他的消息絕對沒有錯。陽江超公司里兩輛車的軍牌都是假的。”

劉馳沉吟半天,哈哈一笑,說道:“管他真假呢?只要陽江超能夠賺錢,能夠給邙北市帶來財政收入就行了。其他東西管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