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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沒,連柳湘雪都說了,這是邵海輝親自交待下來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柳湘雪聽到這話,不禁皺了皺眉頭,總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小人自是不放心兩位小姐的安全。”

邵陽不卑不吭的行了禮道,“不過既是先生的安排,小人沒有不從的道理,小人親自護送兩位小姐出門!”

“你……”厲冰茹憤然作色。

“也好,”柳湘雪燦然一笑,拉住厲冰茹說道:“有邵管家在,相信這一路定會安全的很。”

厲冰茹這才悻悻做罷,有個邵陽跟着總比二三十個護院跟着好上很多。

馬車大約走了半個小時,??耳邊漸漸喧囂起來,商販的叫賣聲高亢嘹亮,此起彼伏,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天子腳下的繁華果然是偏遠的鹿城和鄉間小鎮無法比擬的。

厲冰茹掀開車簾,望着熱鬧非凡街道,竟然無比的熱血沸騰。

“啊,糖葫蘆……”

厲冰茹望着一串串紅紅火火的糖葫蘆從眼前飄過,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彷彿已經嘗到了糖葫蘆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

“啊,糖人,這裡居然也有糖人?”

厲冰茹興奮的搖了搖幼蘭的衣袖,腦海里浮現的是一身清凜的李玉辰手拿糖人眉開眼笑的俊容——那是她第一次看李玉辰真正的露出笑顏。

“小姐,你小心點,別磕着了。”

可巧緊張擔憂的張着雙臂虛護住厲冰茹,生怕馬車一個不穩,她家小姐就會顛簸受傷。

厲冰茹剛想對可巧說一句什麼,立馬又被一句“荷包,好看的荷包嘍……”的吆喝吸引了視線。

“哇,好漂亮的荷包啊!”五顏六色的荷包上都綉着各自精美的圖案,看上去極其的賞心悅目。

“小茹喜歡荷包?”柳湘雪柔聲問道。

“嗯!”

厲冰茹歡快的應了一聲,而後才意識到跟她說話的是柳湘雪,好心情頓時失了一半。

“不知小茹喜歡什麼樣的荷包?”柳湘雪又問道,“我的綉藝雖說算不得上乘,但比那些市井民婦還是強上一些。”

“從來都是高手在民間!”

厲冰茹歡快的笑着,似是無意的回了一句,撇見柳湘雪略顯尷尬的臉色,好心情頓時恢復幾分,踢着車椽喊道:

“停車,我要下去買荷包!”

邵陽在車簾外喊道:“厲小姐,這裡是主幹街道,法文有規定,不允許停馬貯車!”

“靠!”

厲冰茹爆一句粗,這算是古代的交通法嗎?

“小茹!”柳湘雪拉了拉厲冰茹的衣袖,提醒道:“我們出來是替邵哥哥辦事的!”

厲冰茹揮揮衣袖,不以為然道:“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事兒不能自己辦?”

柳湘雪一噎,才恍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厲冰茹給忽悠了?

“好了啦,”

厲冰茹見柳湘雪神色不佳,意識到可能自己的小伎倆被識破了,有些心虛的正了正身子,“那你說說,邵海輝讓你置辦什麼?”

“置辦一些送人的禮品。”柳湘雪努力保持着溫和。

“呵,邵海輝竟然學會收賄受賄了?”厲冰茹習慣性的對邵海輝的行為表現齣戲謔。

當然這是兄妹間的親昵,並不包含貶義或者褒義。

柳湘雪立時臉色一僵,“你怎麼能這麼說邵哥哥?”

厲冰茹有幾分不自然的揉揉鼻子,她一時心急口快,倒忘了柳湘雪心悅邵海輝這一點。

若是誰在她面前說李玉辰不好,想必她也會非常的生氣吧?

厲冰茹正想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

“邵大人才不是巴結誰個呢!”

旁邊的青竹看不過去,幽幽的開了口:“是景王殿下受傷了,朝堂上下,哪個不備了禮去看看……”

“青竹!”

柳湘雪驀的臉色慌亂,急急打斷青竹,又惴惴不安向厲冰茹看去。

青竹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然而看着兩位小姐震驚慌亂的神色,又覺得似乎真的說錯了什麼。

厲冰茹半晌才反應過來。

“你說,誰,受傷了?”

“小茹,”柳湘雪連忙安慰道??,“沒有誰受傷,你聽錯了。”

“不,不會!”厲冰茹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直逼上青竹,“你剛才說,景王?”

“我……”青竹這一會兒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你也知道對不對?”厲冰茹轉向柳湘雪,“什麼時候的事情?李玉辰怎麼會受傷了?”

“小茹你先別著急……”

“停車!”

厲冰茹長吼一聲,只覺得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不及馬車停穩就急急忙忙的打開車簾。

“小姐?!!”

趕車的長風和邵陽嚇了一跳,趕緊勒停馬車,“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玉辰受傷了?!”

厲冰茹不知道自己是想問是不是真的,還是想單純的告訴這兩個人,李玉辰受傷的事情。

“小姐,景王殿下那裡有太醫看着,不會有事的。”

“原來你們都知道。”厲冰茹一顆心狠狠的揪着,“都宣太醫了,很嚴重,是不是?”

厲冰茹腦海里立馬浮現出李玉辰隔着時空朝她楚楚笑開的俊容,一襲如雪的白衣卻被鮮血染紅,格外的耀眼刺目。

又想起第一次在如花似玉館見到李玉辰的情景,那時候,他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躺在黑暗的角落裡,像是無聲的等待着生命的終結。

無論哪一種受傷的模樣,厲冰茹都不能承受,她只想看到李玉辰笑靨如花的俊容。

長風和邵陽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實際上沒有幾個人真正見過景王殿下的傷究竟有多重。

厲冰茹也不待兩人回答,直抓上長風的衣領,“景王府……景王府在哪?”

“小茹,你先冷靜點,”

柳湘雪隨後掀開車簾,可是厲冰茹,還站在甲板上,正好堵着馬車簾口,她一時無法出去。

“景王殿下沒事的。”

“不,你騙我……”

厲冰茹這會才不相信柳湘雪,若真的沒事,又何必都知道,只瞞着她一個人?

“景王府,長風,帶我去景王府!”

長風是李玉辰的人,應該很知道景王府在哪。

長風遲疑的看向邵陽,邵海輝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厲冰茹知道這件事情的。

“你也不帶我去是吧?”

厲冰茹抿了抿唇,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一顆迫切想要見到李玉辰的心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我就不相信,興陽城這麼大,找不到一個知道景王府在哪的人!”

說著就從馬車甲板上一躍而下,因着用力過猛,左腿又有隱傷,竟一個不穩直摔到地上。

“啊——好疼……”

厲冰茹吃痛的撫着左腿,只覺得左腿的隱痛漸漸的明朗。

“小姐小心!”

可巧這才得空鑽出馬車,一躍而下,拂開長風和邵陽兩人,彎腰去攙扶地上的厲冰茹。

“可巧……”厲冰茹藉著可巧的扶力站起身,“帶我去見李玉辰……”

可巧遲疑。

厲冰茹嗔氣道:“別人或許不知道李玉辰對我有多重要,但你是一路看着我們走過來的,你也不知道嗎?”

厲冰茹說著,眼裡不由的浮上一層淚意。

“小姐快上馬車!”

可巧猛然孤注一擲的推厲冰茹坐上馬車,嬌小的身子兀然生出一種凜然的氣勢,“奴婢送小姐去景王府!”

長風和邵陽一時都被驚愣了,真到可巧揮着馬鞭將馬車趕出好遠,才堪堪回過神來。

邵陽忙道:“長風,你追上去看着厲小姐,千萬別再出什麼事情了,我先送柳小姐回邵府!”

“好。”長風略一點頭,拔步追上去。

“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柳湘雪望着馬車消失的方便,心裡湧起一股不安。

“柳小姐也別太擔心了。”邵陽低身行禮,道:“小人先送小姐回邵府吧?免得先生擔心。”

最主要的,是要將厲小姐的事情告訴先生,讓先生看看該怎麼辦。

景王府的大門雄偉壯觀,四條金柱更是威嚴聳立,厲冰茹一跳下馬車,就感覺到金碧輝煌的建築給人一種心靈上的震撼。

幼蘭扶着厲冰茹一瘸一拐的朝大門走去,可巧在厲冰茹的授意下,飛快幾步上前敲打銅鎖。

“你們是什麼人?”開門的小廝並不認識厲冰茹等人。

“找景王殿下。”

長風輕弱的身姿風一樣飄來,小廝正欲說什麼,長風立馬亮出來了腰間的符令。

“啊,原來是風護衛!”小廝連忙恭敬行禮。

“快,快帶我去找李玉辰……”厲冰茹神色急切,說話間就要踏進王府的大門。

“殿下有令,不見賓客!”小廝迎面站在厲冰茹面前。

“哪那麼多廢話?”厲冰茹不由冷聲,“帶我去見李玉辰?!!”

“殿下正在寢殿……”小廝帶着眾人到正殿門口卻是停住,一句話說了一半

厲冰茹卻顧不得小廝還在墨跡什麼,直接推開房門朝里奔雲。

“李玉辰——”

寢殿里,李玉辰倚床半卧,衣衫半解,鬆散散的搭在肩膀上,說不出的性感撩人,看見直朝他撲來的小丫頭,眉頭緊蹙。

“你怎麼來了?”

“你哪裡受傷了?”厲冰茹一邊說著一邊去扒李玉辰的衣服,“快給我看看,是不是很嚴重?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嗯哼!”一聲冷沉的咳嗽在厲冰茹身後響起。

厲冰茹尋聲回頭,頓時驚訝的不知所措。

“太,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