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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那個,謝謝啊!”

“你膽子挺大啊?”白衣少年玩味似的盯着厲冰茹。

“嘿嘿,過獎過獎,少俠,那個……那個……”厲冰如一邊說一邊後退,想個機會開溜。

“故技重施?”白衣少年眉一挑,劍往身後一捌,手往前一伸,“東西拿出來!”

厲冰茹臉色一凝。

白衣少年勾唇冷笑,“不拿是吧,那就跟我去見官吧!”

“少俠好說,好說!”厲冰茹連忙托住白衣少年。

白衣少盯着被抓出摺痕的衣衫眼眸一眯,微有冷光。

厲冰茹連忙撒手,燦笑着從懷裡掏出錢袋,”既然少俠遇到了,本姑娘也是很講義氣的,這樣吧,分你三成!”說著伸出三根手指頭。

……

“四成?”

……,

“五五,五五總可以了吧?”

厲冰茹痛心疾首的伸出一個手掌,心裡誹謗着白衣少年看着長的挺白,心卻真真夠狠,她的銀子啊,她好不容易得來的白花花的銀子啊!

白衣少年不屑的一勾唇角,“我不缺銀子。”

……

厲冰茹感覺頭頂上一群烏鴉飛過。見白衣少年眯着眼掃過來,又忙換成討好的笑,“我缺啊,我非常非常的缺,那你……我……就全收起來了?

“還有——”

“還有什麼?”

白衣少年眉稍一挑,厲冰茹只覺得一股無形的逼壓之氣迎面撲來,甚沒出息的連忙捧出佩玉。

白衣少年把玉佩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仔細瞧着,厲冰茹只覺得他拿在手裡翻滾的是讓自己心疼的白花花的銀子。

“你不是要報恩嗎,以後就跟着我吧。”白衣少年忽然側眸淺笑。

呃?

厲冰茹一個激靈,連連擺手:“少俠儀錶堂堂,威武不凡,怎麼會缺我這種粗糲的野丫頭呢?”

“爺我喜歡!”白衣少年唇角一揚,驚艷而妖異。

厲冰茹猛打一個激靈,不自覺後退一步。“少俠,我,我還小!”

白衣少年上下一掃,最後落在厲冰茹上身,微宇微蹙,“是有點小!”

厲冰茹趕緊附笑道:“是吧?我才十五,還是未成年,你讓我給你幹活是屬於勞用未成年,是犯法的,所以,為了少俠你着想,我還是等成年之後……”

……

厲冰茹後退幾步,“少俠,我,我錯了,你放了我吧,我,我還在上學,不能早戀的……”

“十五不小了。”白衣少年忽地勾唇邪魅一笑,“本……本少俠的父兄十三四就娶妻納妾,十五就子女嘻鬧了!”

“啊?”厲冰茹驚的冷汗直冒,無意識的撇了一眼對面的下身,“十三四就娶妻納妾,十五就生了孩子?那,那個長好了么?”

白衣少年本來聽她的話不甚理解,但看她直勾勾的目光,登時黑了臉色,不自在的轉過身,好像下半身扒光了正被人窺探一樣,暗罵一聲,“淫婦!”

厲冰茹忽然好奇起來,“你看起來也不止十三四了,那你娶妻生子了沒?”

“…………”白衣少年的臉更黑了,這個女子還真是大膽不知羞呢。

“還會害羞?就沒有了!”厲冰茹非常肯定的說著。

白衣少年怒,哪隻眼睛看他是害羞了?

“那你在家一定不受寵。”厲冰茹喃喃自念。

“你怎麼知道?”白衣少年說完,懊惱的抖了抖劍,似乎想不到最想隱藏的秘密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一眼識穿。

厲冰茹道:“看你這一身衣服,非貴即仙的,但凡江湖俠客都自視甚高,又極在乎名譽,感情上也是寧缺毋濫。但你剛說了父兄早婚,妻妾成群,那肯定是大富大貴人家才對;

再看你視錢財如糞土,面上親和,骨子裡清傲,大概會是屬於達官貴人之類的權貴人家,父兄早婚,你卻沒有,那定然是大家族裡不怎麼受待見的一類,所以才會被忽略了,你又自命甚高,不願意將就!”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白衣少年眸光一冷,射出一絲他自己才明白的殺意。

厲冰茹神經大條的狡黠一笑,“電視,話劇,小說里都是這麼演的啊!”

“電視?話劇?小說?”白衣少年皺眉不解。

不等厲冰茹解釋,遠遠的跑過來一個深色布衣的男子,雙手抱拳揖禮,“主子!”

白衣少年眸光沉了沉,半晌,隨手將玉佩拋給厲冰茹,“好好留着吧,興許以後用的着。”

“嗯?”厲冰茹不明所以的捧着玉佩,白衣少年的意思是:玉佩也不要了?太好了。

“再見!”厲冰茹笑嘻嘻的擺手,心裡腹議,最好再也不見。

白衣少年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的回頭一笑,“放心,我們會再見的。”

……

厲冰茹在山頭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邵海輝無精打採的身影慢慢朝這邊走來。

“怎麼了?”厲冰茹關心的問。

“沒有。”邵海輝聲音淡漠。

是累了,還是一無所獲?厲冰茹小心翼翼的猜測。

回到家裡,邵海輝還是悶悶不樂,即使厲冰茹把她今天所有的成果都展現在他面前,也提不起他半分興緻。

邵海輝以往可不是這樣的,兩個人的生活全靠他一個人支撐。今天也是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才答應帶她出來體驗生活。誰知,他回來竟是這副表情。

“是不是因為今天沒弄到錢?沒弄到錢是好事,這證明你是好孩子啊!”

厲冰茹試圖安慰他,她心裡知道這種安慰是徒勞的。以前他也有這樣空手而歸的時候,但那時候他還是滿懷信心,躊躇滿志,不似今天,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今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他不想說,不想讓她擔心。

邵海輝揉揉厲冰茹的如瀑長發,是寵溺的。他又掃視了一遍他們的家,說是家,其實只是一個山洞,還好是夏初,不然,恐怕連冷風都擋不住。

“小茹,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許你這樣說,來到這種地方,是我們誰也想不到的。”厲冰茹依偎在邵海輝身旁,像只溫柔的小貓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別忘了,你還有我,我還需要你,我們誰都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對,我們誰都不是孤單一個人。”邵海輝總算恢復了最初的精氣神。

“總有一天,我們會找到回家的路!”

可是路在哪裡?厲冰茹想着想着,眼前就模糊了。

————

“小如,聽說今天是天龍堡的二少主成親的日子,你要不要去鎮上看看?”

一大清早,邵海輝就把厲冰茹從“被”窩裡拉出來,說了句不着頭腦的話。

厲冰茹揉揉惺松的眼,嘟嘟道:“他成親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要睡覺,我要睡覺,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再睡就成小豬了!今天成親的可是天龍堡的二少主,婚禮那是空前的盛大,聽說只要在吉時站在天龍堡大門口的,都有喜糖可以吃!”

“真的?會有這麼好的事兒?”一聽到吃,厲冰茹就兩眼冒光,口流直水,那點瞌睡蟲一下子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你呀!”邵海輝溫柔的拍去沾到厲冰茹身上的稻草,“我也是聽說的,不過,婚禮空前的熱鬧是肯定的,灑喜糖也是真的。你今天要是不去,可就再也見不到這麼盛大的婚禮了!”

“我去我去我去!”厲冰茹一蹦老高,就是為了爭那幾顆糖,她也要去。

那塊玉佩,邵海輝說是人家的隨身之物,況且又救了厲冰茹一次,總不好拿出去當了;銀子嘛,最好把銀子攢起來,等以後買塊田地,或者做點生意。以後要用的地方多的是,以至於他們現在的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樣,住在山洞一窮二白。

今天的日子果然不一樣,天還沒大亮,街道上就集滿了人,嘴裡議論的無一不是今天要成親的天龍堡的二少主,以及他今天的新娘子,據說還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天龍堡是江湖上的組織,向來不和官場的人來往太過密切。一個月前突然傳出二少主要娶官家小姐,無疑在看似平靜的江湖上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厲冰茹才不管他什麼江湖什麼官場,她在乎的,是有沒有東西吃,能不能生存下去。

“今天真熱鬧啊,官富子弟也特別的多,下手的機會也是特別的多多!我們也一定能收穫多多!”

厲冰茹走在人群里,一雙小眼眯着打量路過的每一個人。

“你是不是又開始手癢了?”邵海輝目不斜視的望着前方,不動聲色的握住厲冰茹亂指的小手。“今天你只許逛街,不許下手!”

“今天不下手,那多可惜啊!”厲冰茹抽回自己的小手,委屈的擺弄着,突然,她眼前一亮,“邵海輝,你看前面那個人——”

“又是那個死胖子!小茹,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會會他。”

邵海輝囑咐完,兩腳一抬,就跟了上去。那個死胖子,真不是什麼好人,仗着自己家有權有錢,就在外面橫行霸道。不過,上次他很幸運,撞見了邵海輝和厲冰茹兩人,不知不覺中捐獻了幾十兩銀子。可是他竟然妄想着占厲冰茹的便宜,就不得怪邵海輝不肯放過他了。

死胖子,你真幸運,又遇見了我們。

厲冰茹在心裡笑着,她望了望邵海輝消失的方向,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她才不會那麼乖乖的在這兒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