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烏雲壓頂,天空低得彷彿觸手可及。
老七的菜館裡突然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在他們亮出身份後,老七心裡直打鼓,向來不把警察看在眼裡的他,今天卻怕得很;而方之淇從都是聞警喪膽,此刻見到突如其來的警察,再聯想到今早美院的場景,她惶恐的不知所措。
一番詢問後,警察們開始調查監控錄像。
不一會兒,一位警察來到兩人的面前,一本正經地說:“你們兩人都有涉嫌謀害李一石,請跟我們走一趟!”
“警察叔叔,你冤枉我們了!”方之淇急忙說道。
“是不是冤枉,到了警局再說。”
語畢,警察亮出手銬,不由分說的給方之淇和老七戴上。
冰冷的手銬往手上一戴,方之淇彷彿掉入了千年冰窖。
……
派出所的審訊室
警察:“你是什麼時候成為李一石的徒弟?”
方之淇:“開學第一天,九月十號。”
警察:“李一石為什麼收你為徒?”
方之淇:“可能覺得我符合他收徒的要求。”
警察:“據說,李一石從來不收徒弟。”
警察:“他收你為徒的時候,周洪七是不是也去了?”
方之淇:“是”
警察:“是不是帶酒去的?”
方之淇:“是”
警察:“李一石是不是也是被你和周洪七叫去菜館的?”
方之淇:“不是”
隔壁審訊室
警察:“你和李一石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老七:“十年前”
警察:“你們是因為什麼認識的?”
老七:“喝酒”
警察:“李一石收方之淇為徒弟,是不是因為你送了名酒?”
老七沉默一秒後,回道:“不是”
警察:“那是因為什麼?李一石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收方之淇為徒吧?”
老七:“方之淇畫了一副油畫,老李,哦,李一石十分讚賞,於是收她為徒。”
警察:“畫的是什麼?那副畫還在嗎?”
老七:“這我不清楚,要問她。”
畫面一轉,又是另一間審訊室。
警察:“聽說你畫了一副畫,博得李一石的好感。”
方之淇:“是”
警察:“畫的是什麼?”
方之淇:“夕陽美景油畫。”
警察:“現在這副畫還在嗎?”
方之淇:“在,就在師傅的家裡。”
第一次審訊到此結束,警察以證據待查實為由,將方之淇和老七拘留在派出所。
門關上並落鎖的那一剎那,方之淇心裡莫名的害怕起來。
這是第二次進派出所了,上次有老七帶她回家,可這次呢?
上官楠會來救他們嗎?畢竟上午把話說死了,口口聲聲的告訴他,她的事不用他管。
不過最後他走的時候,不是說他會解決的嗎?
想至此,方之淇又堅定的認為上官楠會來救他們。
望着緊閉的門,眸子里飽含期待。期待着上官楠像以往一樣,在她束手無策,千鈞一髮之際,將她救出險境。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天使般的男人依舊沒有來。
方之淇的眸子漸漸暗淡下來。
女人啊,真是複雜的動物!明明內心渴望他的愛,卻偏偏做出一副無情的樣子。直到深入險境時,才想起他的各種好。
“淇淇,不要擔心,我們會出去的!”老七突然開口安慰道。
話雖是說給方之淇聽的,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大哥,如果我們出不去了怎麼辦?”方之淇不安地問。
“不會的!”
老七相信上官楠會來救他們,只是剛剛打電話給他時,為什麼一直不接聽呢?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大哥,你說這次會有誰來救我們呢?”
老七細的眸子閃了閃,肯定地說道:“上官楠會來的,他……他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呢?”
聞言,方之淇的心甜甜的,可轉念想到上午自己對他說話的口氣,臉頓時耷拉了下來。
“他可能不會來了。”
“淇淇,為什麼你會如此說?難道你懷疑他?”老七不解地問。
方之淇默默地垂下頭,心中不可抑制地鈍痛。
她怎麼可能懷疑他,他對她的感情,她知道,熾熱而深沉。可她在恨自己,恨自己對他太過無情,恨自己將他弄得傷痕纍纍。
每次說些傷他的話,她都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深處的憂傷;此時回想起他孤獨寂寥的落魄背影時,她更是不能原諒自己。
為什麼要去傷害對自己痴情的男人?
他也活得不容易,雖然生活無憂,但卻沒有幸福可言。
上官正德對她的行為,為什麼要報復在他身上?遠離他,上官正德就會放過自己嗎?顧盼盼又會放過自己嗎?
不,不會的,除非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他們才會安心。
外面電閃雷鳴,雨“嘩嘩”的下着。
李明宣駕着車朝明陽醫院一路疾馳,副駕駛室坐着一臉緊張的上官楠,懷裡抱着半歲的兒子。
今天下午剛開完會,保姆打電話說少爺又發燒了,上官楠擔心兒子的病情,丟下未完成的工作,急匆匆地趕回上官老宅。
明陽醫院
上官楠一到明陽醫院,不是朝兒科走,而是朝外科奔。
“你們家的保姆是幹什麼吃的?孩子怎麼又傷風感冒了?這樣反覆感冒,孩的體質會很差的!”被拉來看兒科病的霍昔辰忍不住埋怨,“先打一針強行退燒針,給他頭上綁個冰袋!”
上官楠抱着滾燙的兒子,心裡焦急萬分,對霍昔辰的埋怨也絲毫沒有反駁。
除了擔心兒子外,他心裡也十分納悶。
上次的保姆不稱職,可這些新招的保姆都是經驗豐富,尤其是育兒方面。可為什麼還是出現了這種因照顧不周,孩子傷風感冒的事呢?難道是……
“辰,會不會是孩子抵抗力太差了?又或者是營養不足?”
霍昔辰仔細地看了看手裡的報告,“微量元素已檢查了,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呀!不存在因營養不足而導致抵抗力差的問題。這應該是大人沒注意給孩子增減衣服,春天氣候多變,又是細菌繁殖的季節,一不注意就會感冒!”
上官楠沉默片刻,想着霍昔辰的話,心裡有了想法。
世上只有媽媽好!保姆、繼母再好,都沒有親媽好!
如果是親媽照顧,會不會感冒就少一點呢?
想到某個女人如今在悲傷春秋,上官楠心想:也許弄個事給她做,她就不會無所事事而胡思亂想了。
此時的上官楠壓根就不知道方之淇已被關在派出所了。
“是打點滴還是吃藥?”霍昔辰問。
上官楠回過神來,“你是醫生,你看着辦!哪種效果好就用哪種!”
霍昔辰坦言道:“要說效果,那肯定是打點滴來的快!可是對孩的身體有很大的傷害,吃藥雖然慢一點,但是副作用的多。”
“吃藥會不會退燒?”上官楠不放心的問。
“會退燒,但是也要兩三天吧!畢竟有幾天的潛伏期。”
聞言,上官楠一驚,不可置信的問道:“燒兩三天?那我兒子豈不是燒成了笨蛋?”
“不至於燒成笨蛋,頂多是燒掉幾斤脂肪!配合吃藥,不會高燒不退,頂多是低燒。”
聽他這麼一說,上官楠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吃藥吧!”
“其實我也建議吃藥!”說完,霍昔辰在紙上刷刷刷的寫了幾味葯。
……
打完退燒針,敷完冰袋後,上官楠抱著兒子上了車。
“去老七的菜館!”
李明宣身子一頓,心裡疑惑不已,現在大雨傾盆,路上交通肯定不便,更何況還帶着生病的兒子。
“現在去菜館會不會不方便?”
上官楠不以為然,“不是有車子嗎?怎麼會不方便?”
李明宣沒再吭聲了,發動引擎,朝老七的菜館奔馳。
四十分鐘後,車子到了老七的菜館。
現在北京時間晚上七點整,可菜館裡黑燈瞎火,大門緊閉,這讓李明宣和上官楠滿腹疑惑。
“少爺,我下去敲門!”
李明宣說完,便拿起傘,推開車門。
敲了許久,依舊沒人開門,李明宣便掏出手機,給老七撥了個電話,可電話響了許久都未接聽。
“少爺,裡面沒人,我給老七打電話,但一直沒接聽。”李明宣回到車裡。
上官楠摸了摸口袋,想掏出手機給方之淇去個電話,可摸了許久,都沒找到手機。
“咦?我的手機呢?你有見到過嗎?”
李明宣回道:“沒有啊!你不是一直拿着嗎?”
上官楠沉思片刻後,頓時恍然大悟。
“回老宅!”
回去的時候,雨越下越大,天空中好像開了幾道口子,雨水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狂瀉下來。
因暴雨天氣,路車很塞車。等上官楠回到老宅時,已是晚上九點了。
將兒子交給保姆後,上官楠急忙去找手機,找了許久沒找到,見顧盼盼從浴室出來,便問道:“你有看見我手機嗎?”
“我幫你收在抽屜了。”
“哦,謝謝!”
上官楠拉開抽屜,急不可耐的劃開手機,手機里沒有未接電話,心裡莫名的有點失落。
瞥了眼身後的顧盼盼,說:“我去書房工作,你先睡吧!”
說完,便長腿一邁,去了書房。
關上房門,上官楠急急地按下那串熟悉的號碼,可響了許久,一直無人接聽,心裡突然不安起來。
她去哪了?